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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陽平關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劉協:我真的只想禪讓啊!

  卻說,劉協的大軍從河池出發繼續南下,因為劉協執意要順手處理一些氐人的問題,或者干脆說,就是當竇茂的腦袋被送到他這里的時候他實在是太懵逼了,以至于不得不又多花了幾天時間回見武都郡白馬氐其他的各路氐王,反復的向他們不厭其煩的表述自己在民族問題上的政治主張,總而言之吧,時間上其實是耽誤了幾天的。

  而等到他的大軍真的到達陽平關下的時候趙韙的第一波朝貢差不多也已經到了位了,這倒是讓一直憂心糧草問題的劉協狠狠的出了一口大氣。

  你看這原本應該補給給呂布的軍糧現在全都進了自己的腰包,還捎帶上了堆積如山一樣高的絲綢,劉協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可謂是英明神武。

  我的臉都這么值錢了我還不賣,那不是有病么。

  也算是意外收獲吧,趙韙這次把呂布集團中他自己和他的幾個大將的家屬都給送來了,這其中包括了諸葛亮的老婆黃月英,這個劉協倒是挺有準備的,卻沒想到徐庶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被當做了諸葛亮的家屬給送來了。

  滿朝文武當然不知道這倆人是誰,但這倆人對劉協來說也算是如雷貫耳了,他還特意將兩個人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想和他們單獨的嘮嘮。

  這別說俘虜了,劉協這人死懶死懶的平日里真的單獨見面的也就是那么幾個重臣,兩千石甚至兩千石官吏以下的大臣中真的與劉協單獨見過面的也不多。

  反正結果劉協見黃月英的時候真的有點失望,長相上,只能說是一般人,跟曹曦相比半斤八兩,區別不大,談不上好看但也不至于親嘴的時候閉眼。

  才學上就完全談不上了,據她自己所說諸葛亮平日里倒是很喜歡墨家的學問,她作為老婆確實跟著看了一點,對于墨家治國平天下的政治思想勉強也能說得上略有涉獵,但對于發明創造之類的小道,就真的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了。

  然而本來非常失望劉協見到徐庶之后,卻是又被徐庶給整懵了。

  “你的意思是說……諸葛亮是我軍臥底?還是自帶糧草不用發工資的那種?”

  “是,當年孔明為了躲避呂布的征兆不惜自斷雙腿,事實上他本來就是要進京參加科舉的。”

  “哎呀!”

  這磕嘮的劉協都有點上火,忍不住的就錘了自己一拳。

  卻見一旁的司馬懿不屑地皺眉道:“就算是如此,也只能證明這個諸葛亮是被強行征辟,趕鴨子上架了,如何能證明他就是身在呂營心在漢?韓遂當年也是被北宮伯玉強行征辟的,現如今不是同樣也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這也算是正常懷疑,沒憑沒據的,你說你心在漢就心在漢啊,畢竟大多數時候壞和蠢沒那么容易被分清。

  然而劉協卻搖頭道:“無需質疑,我相信這個諸葛亮一定是心在漢的,這位徐庶先生所說的也一定都是真的。”

  司馬懿詫異道:“陛下何以如此篤定?”

  “因為他是諸葛亮啊,此人大才,若是真心輔佐呂布,這呂布又怎么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眼下情報不足,雖然不能確定這諸葛亮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我軍之所以如此順利就已經大勝可期,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諸葛亮的功勞吧。”

  司馬懿聞言哭笑不得,他也是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天子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據說年齡和自己也差不多的年輕人如此推崇?

  這徐庶見天子居然真的如此信任諸葛亮,感動不已自不必說,卻是從懷中拿出了極厚的一張圖道:“此圖乃孔明所做,里面不但標注了益州之地的地形地貌和具體的兵力部署情況,還包含了益州地方上六百石以上全部官吏的基本信息,成都一百石以上的全部信息,以及一千石以上幾位重臣和各郡縣的豪強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與分析,另外,孔明在益州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初步建立了一個間諜機構,人員上大概有兩百左右,主要集中在成都,他日陛下若要攻打益州,可命他們傳遞軍情,放火燒城,制造混亂及謠言等,他們本來就一直都是在幫孔明弄,此乃他們的詳細名單,還請天子一并過目。”

  劉協接過來后又跟司馬懿分享,一時間都是感慨連連。

  大才啊,大才。

  可惜現在呂布是窮途末路,朝廷短期之內都不會再有攻取益州的計劃,諸葛亮的這份精心準備之材料的價值已經大打折扣,但總的來說依然還是有著極高的參考價值的。

  可給劉協高興壞了,要知道諸葛亮甚至都是劉協禪讓的既定目標之一,就算是眼下直接禪讓可能已經無望,那也是未來的帝國首相的不二之選啊。

  甚至就連這個徐庶,印象中那也是了不得的大才,即使他現在已經人才濟濟,對所謂的歷史名人也沒有什么收集癖,但他依然還是十分欣喜的請這個徐庶吃了個飯,與他暢聊了一些荊州和益州的事情,卻是愈發的感覺受益匪淺。

  倒也不是說他的水平真的就比劉協手上的其他人更高,只是這徐庶看問題的角度與他們完全不一樣,作為切實在兩地生活過的人對某些細節的掌握也更加的全面,于是劉協幾乎是當場就任命徐庶為隨軍司馬,讓他成為了自己此次行軍的謀主之一。

  驟然將一個俘虜拔擢到如此高位,卻是整得這軍中文武都稍稍的有些不滿,結果劉協這頭用于存放益州貢品的庫房都還沒修完,不,準確的說是都還沒開始修,這頭韓遂的投降信就到了,與他一塊到的還有個呂布,五花大綁的。

  投降信里說的還是挺明白的,韓遂將諸葛亮夸得跟朵花似的,將本次兵變的功勞也全都一股腦的推到了諸葛亮的頭上,尤其是還點明了當初張衛之所以能成功從陽平關逃到南鄭并重新站穩腳跟,他諸葛亮可謂是功不可沒。

  再加上劉協本人的推波助瀾,對諸葛亮可以說是極盡推崇,弄得現在軍營里質疑徐庶的聲音確實是少了,整得大家對諸葛亮特別特別的好奇。

  好奇中摻雜著三分敬佩,七分嫉妒,剩下的九十分全是不服,都憋著勁想考校考校這個未曾見過面的年輕人。

  不過可惜的是,劉協暫時還是見不到諸葛亮的,因為韓遂居然是有條件投降,表示他愿意臣服于朝廷,要人質要朝貢都沒問題,但卻是跟劉協要一個西域都護的職位,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讓他女婿閻行來擔任金城郡的太守。

  見諸葛亮之前還得好好先解決一下這個事兒,于是劉協的幕僚班底很自然的就吵作了一團。

  尤其是當劉協問司馬懿的時候:“仲達以為韓遂的條件如何,我到底該不該接受呢?”

  “回陛下,臣到底不了解具體情況,實在是不敢妄言,這個……不知徐先生怎么看?”

  荀悅見狀也道:“是啊,元直兄乃諸葛先生的摯友,本身也是才學驚艷之輩,想來必有妙計,不如說一下?”

  一旁同為潁川人的趙儼見狀還想說點什么,卻被司馬懿打斷道:“就是,給徐先生一點機會么,是新來的,驟然拔擢成為天子幕僚,若是沒有功勞,如何能服眾呢?”

  徐庶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還能怎么辦呢?擺明了這司馬懿和荀悅等人不爽自己啊,好歹荀悅也是潁川人,多少還算是給了點面子,或者說人家本來針對的也是尚未露過面的諸葛亮,但是司馬懿,這可就差直接開口懟他了。

  然而問題是韓遂這事兒本身又有什么可說的,事情明擺著的,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怎么選都必然是要被質疑的。

  這,可能就是拔擢的代價吧。

  見實在是躲不過去了,徐庶也只好道:“依,臣之愚見,都護之職畢竟至少現在暫時還只是一個比兩千石的職位,他既然開口只要了這個,想來也還算是有誠意,也不能算是獅子大開口。”

  卻見司馬懿冷笑道:“徐先生這話未免不明大局了吧,天子建城市,疏運河,撫益、揚二州,并涼州群雄,重振西域之心就連他韓遂都看出來了,西域都護擔負經略重任,怎么可能維持前朝比兩千石的設定?只怕是兩千石都擋不住,至少也是要一個重號將軍號來領軍坐鎮的,何況他還提議要他的那個女婿來當金城郡的太守,這叫投降么?這分明是在跟天子談生意,他一個喪家之犬有什么資格和天子談生意,我料這陽平關之內的敵軍早已是士氣崩頹,取城關易如反掌,陛下,臣以為,不用去理會他的這個所謂投降,現在就應該攻城,至于西域事,等攻下來陽平關生擒了他韓遂再說也不遲!”

  徐庶聞言,只得無奈地瞅向荀悅,希望自己的這位實則上已經位高權重的老鄉能幫自己打打圓場,也說句公道話。

  畢竟自己這個驟然拔擢的幕僚,以及那個尚未謀面的諸葛亮升得再怎么快,也影響不到他的地位吧?

  見狀,荀悅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道:“兩位說的都有道理,西域事,天下人確實是很難找得到比韓遂更合適的人選了,且陛下既然準備經略西域,金城也確實更合適作為涼州的治所所在,是否讓閻行擔任這個太守可以再議,但韓遂,確實是值得拉攏。”

  “然而……臣以為朝廷就算是放過他,那也只能是出自于天子的恩賜,他一個窮途末路的反賊,若是陛下如此痛快地答應了他,豈不是讓這韓遂將來更加的桀驁難治了么?此例,不可開啊。”

  “所以臣以為,還是應該先打,打到韓遂不敢提條件了,真的無條件的投降了,到時陛下哪怕是直接任命他韓遂為涼州刺史,也是陛下您的寬宏大度。”

  徐庶哪里知道,劉協推崇諸葛亮根本不是見他以后的事兒,自打這人跟了呂布之后,荀悅都已經記不清天子跟自己嘟囔了多少回了。

  徐庶么,肯定是威脅不到他的地位的,按說大家都是潁川同鄉,他作為潁川士人實際上的領袖應該對其照顧一二,可誰讓他是諸葛亮的好友呢?

  打仗好啊,說不定打起來之后韓遂一急眼,直接把諸葛亮給宰了呢?

  于是乎徐庶不得不將話頭接了過來誠懇地道:“兩位大人的意思,分明也是認可,西域事,西涼事少了韓遂不行的,甚至看這意思這韓遂只求一個西域都護之職明顯是不夠的,至少是現有管制下比兩千石的都護之職是不足夠的,之所以要攻打韓遂,只是為了朝廷的威儀,陛下的顏面。”

  “然而陛下,陽平關就擺在這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形勢就擺在這里,咱們手中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一萬多的禁軍,韓遂手里足有六萬大軍,他的士氣就算再怎么崩頹,咱們又如何能夠對其進行威嚇?糧草消耗要幾何,將士們又要付出多少條的性命?這樣打下來的陽平關,咱們真的還能對對韓遂招降么?”

  徐庶也是吃準了劉協務實而不慕虛的性子,否則的話,自己現在還在益州呢。

  說白了,此時的韓遂真上了談判桌還真不是完全沒有談判的本錢,把他打服固然是更符合朝廷的顏面,也能更好的馴服這條老狐貍,但這個戰損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不管是錢糧上還是傷亡上,都小不了。

  然而劉協聽了他們的話,想了半天,卻是突然命人把隨行的張魯給叫了過來,問道:“張天師你在漢中也待了這么多年了,不知,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定軍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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