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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呂奉先傻人有傻福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劉協:我真的只想禪讓啊!

  江陵城。

  許汜府邸。

  蒯越、鄧曦、蔡瑁、伊籍等荊州本地宗賊豪強齊聚一堂,許汜將眾人請進密室之中吃酒議事,嘴角卻是止不住微微上揚,看起來好不意氣風發。

  “諸位,現在張羨已死,高順已叛,今日下午的時候呂布已經親自以荊州牧的身份雕刻大印,發號施令,大事,已經成了啊!”

  蒯越聞言面露喜色,提起酒杯道:“如此,就恭喜許先生,恭喜陳先生,為朝廷立下赫赫功勛了,不知咱們何時去行那刺呂之事?”

  “此事宜早不宜遲,今晚呂布身邊的親信護衛已經大半都被調走了,負責保衛他安全的都是我們兗州人,由王楷來負責統領,你們將你們家中圈養的死士交給王楷,里應外合,呂布一定插翅難逃。”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道:“我等也是這樣打算的,畢竟是夜長夢多啊,蔡和,大家伙兒這些年圈養的三千死士就都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聽王先生的話,明白么?”

  “是。”

  說完,王楷就將蔡和給領走了,一時間大家都很高興,就在這密室之內叫來了酒水吃吃喝喝了起來。

  喝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便聽到外面亂了起來,派人一打聽,就說是又發生了兵變,新任的荊州牧呂布已經死了。

  眾人聞言,忍不住拍掌相慶,而后又豪飲了起來,一邊喝一邊意氣風發的吹逼,好不快活,直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汜卻突然把手中剛飲完了酒的空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后……蒯越蔡瑁等人繼續喝酒,什么事也沒發生。

  蒯越甚至饒有興趣地道:“小許看來是不勝酒力,喝的有點多了啊。”

  許汜見狀卻是被嚇得魂飛天外,臉色煞白一片,想了想,又拿起桌上的一個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還是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噗通一聲,許汜便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而蒯越、蔡瑁等人飲酒如常。

  不一會兒,密室大門被人從外面拉開,枝江豪強將領霍峻全身甲胄,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了進來,堂而皇之的往許汜的身邊一坐,便自顧自地直接用上面還沾著血的手抓起桌上的酒肉就大口吃了起來,吃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吐了口氣道:“你們兗州人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這么重要的一頓酒,居然連我枝江霍氏都不邀請的么?”

  許汜見狀上下嘴唇都在哆嗦,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道:“霍……霍將軍,是……這都是陳宮讓我這么干的啊!饒……饒命啊!”

  蒯越聞言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道:“若是不打算饒你性命,你又安能在此安坐飲酒呢?來,喝杯酒,壓壓驚。”

  說著,又看向霍峻道:“仲邈你也真是的,也不把你身上的血擦一擦,許先生是咱們南郡最尊貴的客人啊。”

  說真的,陳宮和許汜他們不是忘記了霍峻,而是怎么也沒想到,他和蔡、蒯等士人是怎么湊合到一塊去的。

  這霍峻就是個宗賊啊!家里是純粹的地主豪強,和李典他們家是一卦的才對啊,不是說你們之間,不和的么?

  “你們……事已至此,你們……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光復荊州之功,我們南郡人自己領了便是,就用不著你們兗州人了。不過許先生如果配合,我等倒是愿意饒了你們的性命。”

  “我……我還有什么用么?”

  “有用啊,你可太有用了,你知道,我們南郡人與南陽人向來不和,這次張羨兵變,我們兩家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既然張羨都已經被你們給殺了,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能否再幫我們一個忙,把文聘也一并殺死呢?畢竟他有開城獻降之功,我等都是朝廷的忠貞之臣,又怎好親自動手呢?”

  許汜聞言張了張嘴。

  原來,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

  劉表手下的兩支力量,南郡人自然以蒯越、蔡瑁為首,南陽人以張羨為首,而現在張羨既然已死,那么這本地領袖自然也就順位落到了文聘的頭上。

  他們這些南郡人以前可沒少欺負那些南陽人,可偏偏相比于他們這些南郡人,朝廷明顯是更信任南陽人的么,此前的韓嵩、黃忠,都已經身居高位,文聘得他們的照拂,又有獻城之功。

  這將來不得像他們欺負他們一樣欺負回來呀?

  此人不死,他們心中難安啊。

  許汜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你們要殺文聘,我可以幫忙,也不敢奢求將來了,只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們不會卸磨殺驢,在殺死文聘之后再反過來殺死我?”

  “我們的目的,首先是保全身家性命,其次才是保我們權柄不失,至于能不能更進一步,甚至封侯食邑,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了,陳宮可以冒呂布之名行事,你難道就不能冒陳宮之名行事么?難道陳宮領兵去追擊高順之前,沒有把他的印信交給你么?”

  見許汜似有意動,蒯越繼續勸說道:“陳宮慫恿呂布自立,而且世人皆知他是呂布心腹,自然是一定要死的,只是我們真要是把你們兗州人都殺光,對我們又有什么好處呢?我們也需要一個朝廷舊人,去向朝廷證明我們的清白啊。”

  “這……陳宮,一定要死么?”

  “除了他,誰還能背負這樣大的罪責呢?小許啊,小許,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你許汜在兗州好歹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名士,為何在朝中混不得一席之地呢?還不是因為陳宮啊,大司馬怕是做夢都想殺死他食其肉寢其皮,他死了難道對你對我們,有什么壞處不成?”

  許汜張口無言。

  卻說另一邊,呂布府上,一個時辰之前。

  呂布在聽到了刀兵之聲后猛然就從浴桶中驚醒。

  是的,浴桶,事實上自打他殺死汝南四萬袁氏無辜之后,就一直是睡浴桶的,即使上半夜在床上玩小妞,下半夜也一定是要將小妞全都趕出去,自己跑到浴桶中睡覺的,而且一定是甲胄齊全,手里抱著寶劍才能睡得著。

  這個習慣救了他的命。

  多年戎馬生涯,雖然政治素質相比于那些玩筆桿子的人來說還是低了一些,但該有的敏銳卻是一點都不低,光聽外面的喊殺聲,就知道這是王楷兵變了,當機立斷,便從浴室的窗戶翻身而走。

  隨手殺死了一名守在窗外的自己的親兵,口中高呼一聲:“肅卿,肅卿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啊”

  隨即又想到高順,今天已經帶著陷陣營走了,一時恍然若失,而后跌跌撞撞的就跑掉了。

  而王楷帶領著自己手上的兗州親信,匯合了蔡瑁的南郡死士,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死了少部分依舊愿意追隨呂布的親信,摸進呂布的臥房之后,哪里還堵得著他呢?

  “壞了,呂布他跑了。”

  蔡和哼了一聲道:“跑不了,官寺外已經被我團團包圍,保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王楷這才松了口氣,便開始帶著兵馬在呂布的府邸中找了起來,當然,這府邸就是以前的劉表府邸,蔡和其實比王楷更熟。

  然而就這么并不算大的一座府邸,兩個人愣是找了一個多時辰,卻是怎么也沒找著。

  人呢?

  這呂布,難道還真的能夠變成蝴蝶飛走不成么?

  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急得兩人是焦頭爛額。

  而此時,蒯越等人與許汜也終于談好了條件,施施然地走了過來準備接收戰果:“呂布的人頭呢?”

  蔡和聞言頗為羞愧道:“還……還沒找到。”

  “沒找到?什……什么意思?跑了?”

  “沒跑,他絕對沒有跑,一定就在府里,可……可我們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呂布啊。”

  “你……你個廢物啊!還不快去找?”

  而王楷看見許汜與這些南郡人結伴而來,卻是已經懵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將疑惑的目光看向許汜,就見許汜沖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有點不太明白是啥意思,然后噗呲一聲,卻是蔡瑁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將他給殺死了。

  許汜見狀瞪大了雙眼:“你們……你們……”

  “兗州人留你一個就夠了,殺呂布這么大的功勞,又怎么會允許你們來分潤呢?小許啊,你是被我們迫降的,可不是策劃者,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啊。”

  “我……”

  許汜渾身發冷,卻是終究無言以對。

  “繼續找呂布吧,實在不行就把這府邸都給我拆了,我就不信他還能上天入地!”

  此時,某只泡在糞池里,只露出了嘴巴在外面勉強呼吸的并州猛虎,正在心里無助的祈禱:“公臺啊……你快點回來救我啊……”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上蒼聽到了他的祈禱,就在呂布的意志已經快要模糊,眼看著一代梟雄就要被淹死在糞坑之中的時候,突然,府外響起一聲嘹亮的大喝:“主公!!哇呀呀呀,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竟敢害俺家主公,我曹性必殺你們為主公報仇!!”

  陳宮回來了?

  呂布聞言,連忙連滾帶爬的爬出了糞坑,看著自己的滿身污穢,聞著自己臭氣熏天的氣味,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

  “公臺啊,只有你,才是我的忠臣啊!”

  說罷,就狼狽的抽出刀子,大吼一聲:“殺啊!!”

  當然呂布這邊欣喜若狂,外圍的許汜和一眾南郡士族可全都嚇傻了。

  這陳宮什么情況啊!不是說好了今天不回來么?

  見狀,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霍峻一把抽出刀子,狠狠地砍斷了蔡和的脖頸,然后在所有人一臉的懵逼之中,一把拉著許汜的手把他給拉了過來,大喝一聲:“枝江霍氏的子弟向我靠攏,保護州牧大人,殺啊!!”

  許汜一臉懵逼,然后馬上就也跟著反應了過來:“殺啊!!”

  然后霍峻低聲沖著蔡瑁蒯越等人道:“諸位,配合一下,或可保全全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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