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忍不住吐槽道：“我確實在調查，但我還想問呢，照理說警方的調查進度早就該超過我了，但我現在發現，你們的進度好像還不如我。”
正因如此，他現在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至少，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有兩個地方的疑點就很大。
首先，關山之所以會大半夜跑過來調查，就是因為發現警方疑似在拖延時間，遲遲不對這件事情進行處理。
而這件事情本來是非常容易引起重視的，人口失蹤，加上釘子戶，沒道理還要故意拖延個好幾天。
所以關山猜測，秦德光并不是自己在作案，而是還有人配合的。
其次，也是能作證第一點的是，秦德光在把自己關進704之前，就已經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當時關山詢問趙宏母親的時候，后者就曾經說過，秦德光在那段時間曾經見過很多不一樣的人，并且每天到趙宏家的小餐館只點一碗飯，一瓶水。
這種異常的舉動，聽上去就像是在為什么事情做齋戒準備一樣。
在加上這房間里的大量奇怪符文，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一些邪惡可怕的宗教。
夏磊無奈道：“太多了，像這樣的事情，每時每刻幾乎都在發生，而大多數人無法察覺，剩下的，比如我們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做到對每一個異常情況都予以關注。”
“疏漏的地方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對還能夠挽回的事情進行努力。”
關山也能聽出來夏磊的語氣是真心實意的。
他把那兩個疑點和夏磊說了一下，后者皺起眉頭：“我知道了，警方那里我會去查是誰下的命令，但是趙宏母親所說的那些人，確實應該就是誘導秦德光的罪魁禍首。”
“但是他們大概早就已經離開了，想要找人，無異于海底撈針。”
關山也認同這一點，趙宏母親所說的都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人肯定已經跑了。
他突然問道：“那秦德光現在人呢？房子都塌了，韓瑩母女也找到了，現在他人呢？”
夏磊動作一頓，臉色微妙地道：“已經死了。”
不對啊，這人又開始裝了……這么明顯的點沒道理看不出來啊！
那個面具人果然就是他吧？！
人都被你殺了，你還跑過來問他在哪？
有理由懷疑你是不是專門跑來，就是為了看他們有沒有幫忙處理收尾，把這件事情掩蓋住。
夏磊指了指面前的廢墟，道：“他就在這兒。”
關山看著這堆廢墟，有點摸不著頭腦，下意識道：“不對啊，我明明找過……咳咳，原來是在這里啊，他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果然就是你！
夏磊聽見他說漏嘴，心中頓時篤定了。
他看向那片廢墟，道：“確實是罪有應得，但真正要為此付出代價的人，還不在這里。”
關山走了兩圈，拿出手機，道：“我能拍個照嗎？”
夏磊一愣，然后反應了過來：“你要發新聞？”
關山點點頭。
夏磊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就為了這件事過來嗎？”
“不然呢，我是記者，唯一的工作就是把真相傳遞給大眾，我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們母女兩個，也想讓秦德光遺臭萬年——之前他當釘子戶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在給他加油助威，把他當做了一種自由精神象征的。”
關山呵呵一笑，道：“該讓更多人看看，他們到底在為誰加油，又是助的哪門子威。”
“……可以拍，但是這些房間里的符文不要拍進去。”
夏磊對這件事自然沒有異議，在不涉及異能者暴露的情況下，這些事情是無所謂封不封鎖的。
更何況，這是關山的要求……不敢不從啊！
要是不從，怕是等下，就直接被修改了想法，不得不從。
關山道了聲謝，隨后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夏磊看著他忙前忙后，突然感覺挺奇怪的，這個殺人如麻的家伙，倒似乎是真的熱愛這份工作。
關山好像真的只是回來拍一下新聞資料，拍完就走了，還和夏磊約定好了，要是警方調查出什么結果，一定要通知他。
等到關山走后，夏磊拿到了當時這片區域的監控錄像。
那個趙克己口中的面具人，從公寓里出來之后，就直接前往了江邊，在半路的時候將臉上的小丑面具拿了下來。
果然就是關山！
夏磊心中很淡定，對于這人調查著調查著，就直接殺上門去，一路摧枯拉朽地把人家家都端了，頭也砍了，然后又一臉無辜地回到案發地點慷慨陳詞這個事實，一點驚訝都沒有。
夏磊還沒淡定多久，就又接到了林舒曼的電話。
“什么？！‘殺人蜂’有可能去襲擊沈丁花了？！”
夏磊目瞪口呆，連忙道：“現在情況怎么樣？”
林舒曼道：“我已經趕到現場……我們的人都暈過去了，但是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夏磊問道：“沈丁花呢？在做什么？”
林舒曼猶豫了一下，道：“她……她好像在種花？不過，她用的肥料好像有點奇怪……”
“種花？”夏磊一愣，然后突然明白了過來，艱難地道：“就這樣吧……你先撤離，之后再說。”
這一晚過后，關山不久便將這則新聞整理發布了。
‘杭城晚報’的官博因此又漲了一波人氣，雖然其中也有因為爭議性話題熱度而撕逼的因素在里面，但這些熱度是不可否認的。
關山在報社的隱形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甚至真的有人開始巴結關山，他也終于知道了困擾自己多時的傳聞到底是什么。
他哭笑不得地試圖解釋了一下，但無奈地發現其實他們根本不相信，最后也只能放棄。
眨眼11月便在忙忙碌碌中到來了。
消防專版的工作順利完成，開總結會的時候，李社長還特意著重表揚了一下關山。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工資和獎金也跟著變多了。
但關山的任務卻還沒有真正結束。
不過，這一個月經歷了趙宏、秦德光兩個案件的關山，覺得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了。
他下班回家，晚上在書桌前打開文件仔細看了兩眼，然后就覺得這醫鬧的醫院好像有點眼熟。
關山聯系了一下只會八卦的劉瑞，問道：“圣心醫院，你有沒有聽過這個醫院名字？”
劉瑞秒回：“聽過啊，這不就是蔣杠精住院的地方么？”
他狐疑地道：“你不會是想殺上醫院，直接讓他再也不能回來上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