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司直,1884年出生,字振邦,山西平定人,光緒舉人,1904年與陸近禮被選為山西首批官費留日學生,畢業于東京明治大學.
1932年2月至1936年5月任山西立國民師范學校校長。
戰前曾擔任山西教育會長、山西政府委員兼教育廳長。
1942年底,接替蘇體仁擔任山西第二任偽高官。
但是在1944年,他就被日本人嫌棄,被罷免,只是領了一個閑職。
今天他可是悄悄來登門拜訪的。
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帽子,臉上還有布巾遮擋著臉。
還別說,不是特別熟的人還真不定能認出馮司直。
看到對方這遮遮掩掩的樣子,楚云飛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還以為對方是來當說客的,感情是來投靠的。
不然,完全沒有必要夜里,穿著這樣遮掩。
猜到了對方的來意,楚云飛卻是依舊裝作不知道地喊道:“你來我這里是想干什么?”
聽到楚云飛的質問,馮司直沒急著說自己的目的。而是解開了自己帶來的一個包袱。
放到了桌子之上打開。
只見里面整齊地排列著四十條的小黃魚。
那真是金光燦燦!
以楚云飛的見識,當然不會再驚訝。
不過,下一秒,楚云飛又露出一副貪婪的樣子看了看。
好似很為難才終于決定不看,挪開了視線。
“馮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馮司直忙陪著笑說:“實不相瞞,老夫投靠日本人,事先得到閻長官的批準。參加偽組織是為了策反漢奸的。老夫一直身在偽政府,但是心卻是一直民國政府這邊的!”
媽的。
每個俘虜的漢奸都是差不多的說辭。
老子哪里會管你們這些狡辯的說辭。
要不是看在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一上來就拱手奉上金子。
信不信你現在就被人轟出去,或者是亂棍打出去了。
“呵呵。馮老先生辛苦了。只是這件事你不是應該向閻長官或者是委員長交代的嗎?這是?”
楚云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幾十根金條。
馮司直當即挺直胸膛,裝作十分正氣地說:“我一直聽聞楚長官是抗日大英雄,散盡家產只為打鬼子。老夫深受感動,這些金子是老夫平日省吃儉用攢下的。今日就送給出楚云飛,也算進點綿薄之力。楚長官,老夫雖然年過六十,但是報效國家的心從未滅過。只要能打鬼子的,任何差事都不在乎!”
楚云飛派空降兵的事傳到馮司直耳朵。
一開始他還當成是笑話。
國軍一再潰敗,現在連陪都都快要被日軍攻克了。
怎么可能有能力反擊的。
可是這個月,聽到日軍第一軍抽調1個師團回日本。
馮司直突然意識到事情或許是真的。
楚云飛這家伙真的干出了這天大的事。
而且更可怕的是,楚云飛干出這樣大的事,日軍想的不是派重兵來圍剿。反而是派調遣兵馬回國。
這讓馮司直突然意識到。
日軍或許真的要敗亡了。
這讓馮司直恐懼了。
這要是日軍敗亡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這幾年自己干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馮司直如何不知道。
只怕有無數人想要將自己殺了,報仇雪恨。
怕死的馮司直決定要投靠新的山頭。
委員長太遠,而且沒有路子。
閻錫山?
打敗日軍后,他還能坐穩山西嗎?
怎么看都是楚云飛更能坐穩!
而且楚云飛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正好他手下能打仗的手下很多。但是缺少治理的人才。
自己要是主動投靠過去,姿態做足了。他楚云飛千金買馬也好,拿錢辦事也好,只怕都會收留自己吧!
馮司直生怕楚云飛不懂古文,不敢咬文嚼字。近似直白地表露出投靠的意思。
原來是來求官的。
怪不得帶著金子來了。
不過,這點錢可不夠。
事實上,是遠遠不夠。
楚云飛眉頭緊皺著說:“馮老先生報效國家的心實在令人敬佩。只是……”
馮司直聽到,忙問道:“只是什么?”
“哎!國事艱難,處處都要用錢。不然我楚某也不用散盡家產了。哎……”
楚云飛長嘆一聲,言語中充滿著哀愁和煩惱。
馮司直嘴角都在抽動。
“楚長官,老夫家境貧寒。這些都是老夫的全部了!”
楚云飛聽到,當即變了臉,冷淡地說道:“哦!”
他拿起茶杯,一副送客的表情。
副官孫銘都上來,伸手示意馮司直可以走了。
看到對方翻臉不認人,馮司直簡直是想一拳揍過去了。
這個王八蛋。
還說有君子之風,視金錢如糞土。
我呸!
3斤黃金還不能喂飽你。
你丫的。
要不是現在實在不好反悔。
老夫立馬就帶著這些黃金走人,去找閻老西。
人家摳是摳。但是人家不會這樣貪得無厭啊!
可是現在都帶著金子過來,要是不求個一官半職的話。這不是打水漂了嗎?
馮司直只好卑微地說:“老夫家里還有幾畝田,以及幾棟房子。也一并變賣,資助楚長官了!”
楚云飛直白地問道:“值多少錢?”
馮司直聽到楚云飛這樣毫不客氣地詢問道。
如此粗鄙,貪婪的家伙。真的是一個好的投靠對象嗎?
不過反過來想想,在這樣的家伙手下,只怕能撈到更多的金銀吧!
想明白這點,馮司直心情好過了很多。
他笑著說:“七八萬銀元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楚云飛一聽,猛然拍桌子。
馮司直被嚇得,差點直接猝死。
他驚恐地看著楚云飛。
難道楚云飛是翻臉不認人,要殺了我?
就在馮司直擔心的要命的時候,楚云飛喊道:“孫少校,你怎么辦事的。沒看到馮老先生來了這么久。你們竟然連一杯茶都沒送上來。快去叫人上茶。上好茶!”
馮司直聽到,這才將提著的東西放下來。
差點被嚇死了。
一炸一炸的,太毛躁了。
老夫是缺你一杯茶水的人嗎?
像你這樣的莽夫,有什么好茶。
老夫家里的茶葉才是上好的。
馮司直心里鄙視了一下楚云飛,忙擺手說道:“楚長官不用麻煩。老夫……”
他還沒有說完,楚云飛打斷他說:“馮老先生不用客氣,事實上楚某有一事相求!”
馮司直趕緊坐直,問道:“什么事?只要老夫辦的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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