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動作是很快的,他們攻擊那個山洞,第一個就是把那個山洞里面的奸細從偵查狀態給打出來,讓對方無法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對方在被攻擊中,無法探查到外面的情況,只能躲入洞中,就算短時間內無法將對方清除,最起碼重炮的轉移,已經趨于安全。
因為目前為止,就發現這么一伙奸細,別的沒有。
是的,這才是他們持續在攻擊特殊偵查班的那個洞口的原因之一。
他們打算的是能快速消滅就消滅,如果一時間消滅不了,那就先擾亂視線,讓對方無法偵查匯報情況。
只要把對方逼到洞里面,無線電就無法發揮作用。
他們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但沒想到,聰明的人雞蛋從來不會放在一個籃子里頭。
除了這個特殊偵查班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在另一個方向,很沒有壓力的向總部匯報一切他們掌握的情報。
包括,他們正在圍攻鄭英這個特殊偵查班的事情。
很難想象,只有四個人的特殊偵查班,有這個膽子,敢在幾萬日本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躲進坑道負隅頑抗,并且看樣子,還讓日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班長,你說他們有沒有事兒?”孜然擔憂的看向日軍圍攻的那個方向,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因為那邊是特殊偵查班被圍攻,而他們這邊也是特殊偵查班。
“好好的觀察戰場,及時匯報,不要想有的沒的。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幫助轟炸機對付日軍的重炮,別的都得往邊上放,哪怕我們被圍攻了,也是一樣的。”
“是!”
日軍的指揮所。
桜井省三在大發雷霆,在關注攻打那個山洞奸細的同時,也在關注重炮部隊轉移情況,并且還要吩咐所有的部隊,看看其他地方是否還有潛伏的奸細。
最重要的是,他在催促已經在途中的第18師團支援的兩個聯隊。
他莫名的感到,冥冥之中的一種危險,正在向他接近,但又不知道在危險從哪來。
他不知道那冥冥中的危險是從哪來,但是,卻知道現在的危險是從哪來。
在天上來。
十幾架飛機開始俯沖,這是戰斗機,可以精準的俯沖并且投擲機翼下攜帶的小型航空炸彈。
是的,戰斗機攜帶的航空炸彈并不多,并且重量并不大,但是卻可以俯沖投擲,相當精準。
要知道。
西南醫學院義勇軍保衛團航空營26架飛機全都掛載了航空炸彈全軍出動后不久,柳玉娥就接到總部無線電的通知,日軍的重炮正要分散隱蔽,她要在十分鐘內趕到戰場,才能逮住這群老鼠。
十分鐘,跑80公里左右的航程,這不算什么難事,特別是在沒有日軍飛機阻撓的情況下。
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
趕到戰場,柳玉娥注意到下面那集群發起攻擊的日軍,在這么高的高度看下去,如果只有一兩個人,那完全看不見身形,但是如果人集群起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她也看到了正被牽引分開的日軍重炮聯隊,小40門重炮,如果放過了,被他們隱藏起來,在后面的戰斗中給予我軍重創的話,那簡直就是犯罪。
所以,她只能一咬牙:“我命令,向日軍重炮聯隊發起進攻,投彈精準一些,我們的航空炸彈不多,但是日軍的重炮已經分散開,差不多40門重炮,爭取將這些重炮全部炸毀。”
“是!營長。”
就有了前面,戰斗機俯沖到低空極限把航空炸彈精準的投到重炮所在地。
幸好,飛機來的夠快,所有重炮,只是牽拉開,并沒有進行偽裝,重炮那么大,牽引車也那么大,很容易就能看到。
雖然,西南醫學院義勇軍保衛團航空營才成立不到兩個月,但是航空營里面的飛行員飛行次數時長以及對飛行的領悟,都異常的優秀。
每架戰斗機都帶有兩枚航空炸彈,他們俯沖下來,甚至還有人可以做到每門重炮都只用一枚航空炸彈就可以摧毀。
水平轟炸機在天空中平穩飛過,投彈手迅速的一邊用瞄具觀察地上的目標,一邊用更快的速度計算著航空炸彈落點,然后吩咐第二第三投彈手:“投50kg級別四枚。”
旁邊負責搬運的第二第三投彈手,聽到指令迅速的把航空炸彈移到投彈口,把保險銷拿掉,投放了下去。
航空炸彈一共有兩個保險銷,一個在彈體頭部,為了防止航空炸彈的頭部撞擊到飛機艙部內壁引起的誤炸,就會在彈體頭部安裝一個保險銷。
另一個在航空炸彈彈體的尾部,也有一個安全插銷。
因為,航空炸彈的頭部和尾部都有一個起爆引信,這些安全插銷,就是能夠讓航空炸彈選擇在什么方式下起爆。
現在,所有拋下去的航空炸彈,被拔掉的都是炸彈頭部的安全插銷,就是碰炸功能。
航空炸彈在空中呼嘯的往下掉,精準的轟炸,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可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放諸任何時空皆準。
日軍的防空炮已經在開火,但是,很快就被俯沖下去的戰斗機給打廢了。
日本這個時候的九八式20mm口徑防空機關炮,一個彈夾居然只有20發炮彈,最高的記錄只有在247m低空處打落下過飛機,超過了247m以上高度的飛機,基本上沒有擊落的記錄。
這跟蘇聯的m1939式37mm口徑高射炮相比差遠了,無論是射高還是準頭,都差遠了。
凌利的戰斗機沖下去直接幾梭子就把所有的日軍高炮部隊士兵全給打碎了。
逼的日軍甚至架起他們的96式輕機槍,就想要這樣對付防空營的戰斗機。
但是輕機槍對付戰斗機這種事兒,一萬次都未必有一次是有用的,反而招致飛機的再次俯沖打擊。
這就是為什么在國內的時候,抗日的所有部隊都明令禁止步兵用輕機槍對空射擊,因為沒有用,只是浪費子彈,還會暴露自己的存在,甚至給部隊帶來滅頂之災。
在精準的轟炸下,所有出現在航空營眼皮底下的重炮全部被炸毀,扔完了所有航空炸彈之后,26架飛機,不管是戰斗機還是轟炸機,都降低了飛行高度飛過那正在圍攻的特殊偵查班所在的地方。
將已經暴露在眼皮底下的日軍圍攻的士兵,就是一通機槍掃射,然后才揚長而去。
是的,從飛機開始轟炸日軍的重炮聯隊到行動結束,都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時間。
等到轟炸完所有日軍重炮之后,所有飛機回過頭時,日軍圍攻坑道的地面部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疏散,或者是沒有地方可供他們疏散。
只是他們隨便趴在地上就以為能瞞過已經降低了飛行高度的飛機,這確實有點膽大,或者說是侮辱人的智商。
又或者是想,飛機也許不想跟他們這些步兵計較?
不過這么想的人,被二十幾架飛機上的機槍教訓過之后,老實多了,學會了什么叫做分散與隱蔽。
聽到動靜隱藏在坑道口,看著外面的鄭英,興奮的對洞內大吼:“我們的飛機,我們的飛機來救我們了!”
從坑道口往外看去,有無數的日軍被機槍干掉,這讓鄭英還有石頭田云生白林四人心中大定,有人來救咱們,咱們雖然身陷重圍,但是從來沒有被放棄。
是的,他們從來沒有被放棄。
因為陳瀟正在來的路上,在他的身后,是40輛戰車。
在40輛戰車身后,是兩個營的機械化步兵營,在兩個營的機械化步兵營后面,是兩個步兵營,以及運輸彈藥的汽車運輸營,還有重炮營。
只是重炮的牽引車,跑的有點慢,才30km的時速,又落在后面了。
一輛汽車拉三十多個人,一個排的人數,擠得滿滿當當,行軍嘛,沒辦法。
三十多個人,就是一個排,
此刻,在所有運輸兵員的汽車里,每輛汽車都有一個排長正在講述此次作戰的目的。
“校長說了,此次我們長途奔襲,那么緊急火燎的來攻孟養,是因為我們有幾個立了大功的弟兄,被圍困在孟養城了。
他們的名字,叫鄭英,石頭,白林,田云生。
校長說,我們此次奔襲,進攻的目的之一,就是拯救我們的大兵,鄭英,石頭,白林,田云生。
這是第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趁日軍戰車和重炮全部被我航空營摧毀的情況下,利用坦克以機械化步兵兩個營協同作戰對敵人發起進攻。
想試試,跟日本人硬碰硬,打一仗,看看誰的骨頭硬。
校長說了,也不怕被你們知道,我們現在就是要表現出我們悍不畏死,勇猛作戰的精神。
因為,我們現在也被英國人惦記著。
那群軟趴趴的英國人惦記著我們,他們想把我們搶回來的滇邊州從新占走。
那是他們幾十年前從清政府手中用槍炮搶走的地盤,那是我們祖先給我們留下的地盤。
前不久,在他們手中被日本人搶走,而我們現在卻在日本人手中奪回來,但是英國人他們在想好事兒,想在我們手中重新把這塊地盤給搶走。
這事兒我們不能答應,校長也不會答應。
我們的土地雖然多,但是每一寸都不是多余的。
所以,校長決定主動打這一仗。
這一仗,除了后方駐守大本營的三個步兵營,以及高炮營。
所有人都出來,校長想傾盡全力,來打這一仗。
在我們占盡空中優勢,以及戰車優勢,和重炮優勢的情況下,在人員處于對方1/10的兵力下,能不能打贏這一仗?
就要看我們敢不敢拼命,能不能保持住平時訓練的水平。
只有打贏了這一仗,軟趴趴的英國人,才不會有膽子來招惹我們,他們那群慫貨,只敢去欺負比他們更慫的人。
我們不是!”
所有的排長都是這么說的,因為,他們的連長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
“如果,能保持住平時水準的步坦協同作戰水平,能足夠不要命,能足夠敢拼命。
我們就能在占盡所有裝備優勢的情況下,打敗日軍。
曾經日軍一個大隊,就敢追著我們一個師打,為什么?
就是因為日軍天上有飛機幫忙,地面有坦克幫忙,他們還有重炮,隔著十幾公里炸過來。
可是現在,他們天上沒有飛機,地上沒有坦克,他們的重炮剛剛被我們摧毀。
就連汽車,也被我們炸的差不多了,現在輪到我們,用一個營都敢追著他們一個聯隊打。
因為,現在輪到我們有飛機,有坦克,有重炮。
原來他們是怎么對付我們的,現在我們就怎么對付他們!
我是這么想的,不知道你們敢不敢這么想?
你們敢不敢,讓原來一個大隊敢追著我們一個師打的日本人,被我們用一個營打對方的一個聯隊。
你們告訴我,敢,還是不敢?”
一整輛車里面三十多個人,只有一個聲音:“敢!敢!敢!”
這就是臨戰前,鼓舞士氣的作用,這就是,每個指導員,每一個政委的偉大之處。
陳瀟,在隊伍的最前面。
甚至是戰車部隊,最前面一輛車的,車長。
現在已經容不得他悠哉悠哉的培養人才,他的雙眼,必須站在最前面那輛車上觀察周圍是否有埋伏。
這才是他來的最重要的作用之一。
有他這雙眼在,不管敵人如何躲藏,躲藏的多好,只要進入了他的視野范圍,都一覽無余。
繳獲自日軍的97式中型戰車,最高時速也就四十來公里,但是行軍不可能永遠開的最高時速走,所以他們的前進速度也就是30km左右。
并且,走兩個小時,還得加一次油。
這就是部隊后面油罐車的作用。
沒有辦法,這個時候的車輛就是這么個速度,但已經很快了。
他足足用了四個小時,也幸好他在前面親自一一帶人檢修了所有坦克,汽車的零部件。
這才讓此次軍事行動,居然沒有一輛戰車或者汽車拋錨,這在當時,完全是不可能的。
“校長,我們此次以1:10的戰斗力,去跟日軍硬拼,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把我和我弟弟站在一起,這邊的風大,就算死了我也想替我弟弟擋擋風。”
這輛坦克的駕駛員,居然是董刀這個喪門星,這貨進入坦克當駕駛員了,居然還背著他那把長刀,也不怕磕磕碰碰中把他自個給割了。
陳瀟笑了笑:“放心!有我在,我們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突然,陳瀟喝令一聲:“停車,瞄準九點鐘方向,高地山頂,高爆彈400米,有沒有信心擊中?”
負責瞄準的炮長聽到指令,馬上迅速轉動炮塔,瞄準了九點鐘方向,那個高地山頂位置。
陳瀟喊停了炮長的動作:“好,就這個角度!”
炮手將高爆彈從炮彈儲存架抱出來,擰上引信,塞入炮膛:“好!”
炮長一踏開炮踏板,大喊一聲:“開火!”
“砰”地一聲,坦克身上微微一震,一發高爆蛋,就這么打了出去,直奔九點鐘方向那個高地山頂的日軍陣地。
九點鐘方向,高地上的陣地剛把有裝甲部隊來襲的消息,報回指揮部,整個小陣地就被端掉了。
但是日軍也知道了,有裝甲集群奔襲前來的消息。
大戰一觸即發!
天才一秒:m.zssq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