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
當自己這方以逸待勞,對方勞師遠征,等對方立足未穩之際,夜襲對方營帳,往往很容易給予對方很大的傷害。
當然,這是古代的做法。
現代的做法就是,想辦法摸過去,對著敵人的營帳,就是一通猛轟,沒有什么是一個基數的炮彈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將這個數字乘以二,或者三倍,四倍或者五倍。
但是,作為一個統率著兩萬多人的師團,手里下有坦克,汽車以及重炮,光是迫擊炮和步兵炮都超過兩百門的大師團的師團長,竹內寬不是一個廢物。
他手底下的參謀長,參謀,還有那些炮兵聯隊,步兵聯隊長,也都不是廢物。
而且,大兵團之間,就算扎營,過夜,都是有要求。
大隊跟大隊之間,隔了很遠,中隊跟中隊之間,也隔了很遠,步兵聯隊跟炮兵聯隊之間,更是隔著非常遠。
我國有句老話叫做人一上萬,無邊無沿,更何況這是不同兵種之間的駐扎地。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一旦駐扎,那么在駐扎地周圍35km以內的范圍,可以兼顧周邊的高地,都會有警戒哨。
人家就是防偷襲的,能搞到這么大的部隊,基本上都有這樣的經驗,想大兵團去偷襲對方,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有這個想法,一旦實施就是,有去無回。
那么,什么情況下,可以讓這種夜襲,在現代戰爭的情況下,可以拿到比較不錯的戰果,或者說拿到很好的戰果。
那就是,派出偵察部隊,滲透進去,找到敵人指揮部,不管是大隊指揮部還是步兵聯隊指揮部,又或者是師團部都可以,然后指引自己的導彈打擊部隊或者是炮火精確打擊目標。
所以這就是偵察兵的主要任務之一,這才是真正意義的斬首,否則所謂的特種兵區區幾十號人,潛進人家的指揮部去斬首,想啥呢?
你如果要進一個師團部去實施戰術打擊,斬首敵軍將領等等,你首先得非常確定對方那個目標在什么地方。
你潛入的過程中不會起任何波瀾,你要非常順利,非常順利的潛入。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去的人少了,只有一兩個人,光是尋找目標所在地,你覺得找好久。兵貴神速,時間就是生命,怎么會有時間讓你在戰場上浪費呢?
真正意義上的戰術打擊,只能是在敵方勢力范圍比較小,更容易鎖定敵方目標的情況下,才能進行戰術打擊進行對敵方將領的斬首。
這需要個人軍事素質的支持,以及最重要一點就是情報上的支持,最最重要就是情報支持,其實弄死一個敵軍將領不難,難的是,你如何走到那個敵軍將領跟前,并且對他出手。
這才是關鍵的所在!
團直屬偵察連連長李滔陽,他的偵察連是一個加強連,一般的臉也就一百來人左右,他這個比別的連要多一倍還多。
每一個都是業務上非常熟練并且優秀的精英,對于武裝潛入,滲透之類的作戰方式異常熟悉。
比如現在,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開始向前推進,黑暗中,日軍的崗哨就靠他們了。
黑暗中的博弈,通常都是無聲的,如果有聲,那就意味著失敗。
“記住,你們平時上的課,要活學活用,在戰斗中,進攻保持無聲作戰,如果自己發出槍響,或者讓敵人發出槍響,那行動就是失敗的。
大家明白了嗎?”
李連長小聲地吩咐著自己的弟兄們。
“是!”
小聲的命令被每個人一個傳一個的傳了出去,他們的目標就是在黑暗中清理掉敵人的崗哨,條件是沒有槍聲。
他們白天等在這里,一動不動,到日軍宿營,也是一動不動。
等到日本人派出崗哨來警戒周邊35km范圍的高地,這等于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布哨,哪里有明哨,暗哨,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先來后到嘛!
到了天黑時機成熟,當然要摸掉這些崗哨啊!
武裝滲透,是團直屬偵察連的基礎課,冷兵器短兵器殺敵技巧,更是基礎中的基礎。
所有出擊的團直屬偵察連的士兵,都像一只老虎,慢慢的向獵物潛行。
不是狼,狼很狡猾,但是團隊作戰,他們的潛行技術,沒有老虎這么厲害。
老虎通常是悄悄地潛行,自獵物附近才猛然發起攻擊,因為它們只有單體作戰,如果不學會潛行,它們只能餓死。
狼不一樣,狼通常都是大軍團作戰,圍獵。
所以,在野外的猛獸當中,潛行技術,老虎比狼要厲害,因為不厲害的,都死啦!
餓死的!
團直屬偵察連的士兵也一樣,他們的潛行技術如果不厲害,已經被刷下去,并且重新挑選。
在團里七千余人當中,挑選出更優秀的人來替代他。
并且由陳瀟親自訓練他們的基礎課以外的課程。
槍法那都是基礎中的基礎,冷兵器,短兵器作戰,那更是基礎中的基礎,像武裝滲透,偽裝滲透,以及化裝偵察,這些都是基礎課。
如果基礎課,都不及格的話,他們只能被刷掉!
真正的偵察兵需要有銳利的軍事直覺,以及嚴謹的邏輯性,還有情報學,并且如何能在眾多敵人當中,找到自己應該尋找的那個目標。
其他的還有很多很多學識,比如如何審訊,如何快速的讓俘虜舌頭更痛苦,如何快速的拿到自己該拿到的情報,并且如何判斷情報的真假,以避免自己拿回去家情報,讓自己的部隊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想要做到這個,你不會幾門外語都做不到,抓個舌頭,你都審訊不出來任何情報。
還有很多很多門學科,這些都是偵察兵要學的東西,一個優秀的偵察兵,要學太多東西了。
每一個稱得上優秀的偵察兵拉出去,都能在普通部隊當個班長排長,甚至有的還可以勝任連長或者副營長。
就是這么夸張!
李滔陽已經搞定了三個暗哨,往最后一個摸去。
芥川龍一是一個武士,在參軍之前,甚至去當過一段時間亂波。
亂波,也就是外界外國人稱之為的忍者。
在日本國內有很多稱呼,但是其實更多的稱之為刺殺者。
他們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任何可以靠近目標的人物。
比如和尚,老師,小孩,女人,乞丐等,只要能靠近目標,只要對任務有幫助,他們就能去學習,并且學習的很好。
而且善于利用環境,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引人注意,更加讓人容易忽略,他們就如何去做。
芥川龍一也是有傳承的,有傳承的意思就是可以不用自己摸索,完全繼承前人的經驗,以及再加上自己的學習和改進,至于能不能變成自己的東西,這得看自己學習的力度和認真度。
不過,他已經完成了12次任務,每次都是一些比較有實力的目標,比如一些家族的頭目,幫會的大將等。
做亂波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錢。
打仗這么多年,國內的經濟已經面臨崩潰,普通百姓的衣食住行,已經受到很大的影響。
現在做亂波在國內,已經沒有生存的環境了,他只能出來當兵,當兵還有軍餉,寄回去給家人。
芥川龍一在警戒方面,以及潛行方面有非常高的天賦,有非常高的本領,所以會被分派到一個很重要的崗位,那就是師團部直屬警戒部隊。
這是一個大隊的兵力,有上千人,每一個都是高手,如果白刃戰的話,芥川龍一覺得自己在這一千多人里面,絕對進不去100名以內。
但是如果論警戒,潛伏,以及潛行甚至暗殺,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師團部直屬警戒大隊里能論第二,相信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排第一。
如果有人敢這么說,芥川龍一覺得自己能用自己的竹簽,刺進對方的動脈。
芥川龍一的武器不是武士刀,更不是后世電影上,電視上的那種苦無手里劍,還有小太刀。
他的武器只是一根竹簽,就是找一根老的,小指頭粗的竹子,削尖,中空,平時藏在袖子里或者衣服里面甚至可以在頭發里面,化妝或者潛行到目標身邊,用極快的速度刺入對方的動脈或者心臟。
芥川龍一選擇通常都是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自己的竹簽刺入對方的動脈,然后悄然而去,在遠處欣賞著對方動脈里的血,在竹簽中空的管子里噴涌而出,有些心臟跳動的特別好的人,能噴出十幾米外,當然一般都是噴個兩三米。
每當到夜里,每當他隱藏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黑夜里的王,世界都在他掌控之中。
可是今天,他發現了好多像他一樣的人,在黑夜中的王者,在黑夜中跳舞,殺人于無形的王者。
芥川龍一覺得自己遇到了挑釁,他可以感覺出來,自己的戰友們都死了,雖然他不認為這些是自己的戰友。
那只是一些低劣的普通人,而自己是黑夜中的王者。
他其實現在如果選擇開槍,絕對能驚動營帳里面的師團部警戒部隊。
但是他剛伸手就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一把刀用極快的速度劃向他的雙手,如果他不松開手中的槍,他的雙手就會被砍下來,也扣不動扳機。
在一個翻滾的過程當中,他用自己藏在身上的竹簽管子嫻熟無比的插入對方的脖子上的大動脈,然后他自己也被對方嫻熟無比的抹過脖子上的大動脈。
彼此都沒有聲音,彼此都消失了動靜,臨死前,他很歡喜,因為他知道自己死在了一個高手手里。
李滔陽也很慶幸,他慶幸的是來摸這個暗哨的人是自己,如果換了別人來,可能這次任務就失敗了。
因為他從對方的反應和速度中看,這是一個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高手,如果換了別人來,就被他開槍示警了。
不過,自己情急之下,在月光當中看到對方摸向扳機,急了。
急了,就亂,亂了就慢,慢了一步,就被對方插了脖子。
他看得到,在月色當中自己的血像箭一樣的飛射出去,飛出了三四米遠,這可比眼前這個鬼子脖子上的動脈噴出來的血霧,要遠多了。
倒下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小鬼子,老子的血,噴的都比你的遠……”
眼前,突然掠過剛剛分別不久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那個老說自己變成老姑娘的小姑娘。
她叫茉。
可惜了,那個覺得自己很老的小姑娘,說了,要嫁給自己的,沒那個福氣了!
黑暗中的交鋒,團直屬偵察連的士兵們,通常是以多欺少,幾個人去對付一個,所以暫時沒有哨位失手。
副連長發現了連長的遺體,看到了與他同歸于盡的日本暗哨,沒有表情,只是默默地背上人,去報告已經占領了這個地方。
此戰,團直屬偵察連,加上連長在內,傷亡了32人。
也幸好他們是以人多打人少,否則,還控制不了對方鳴槍示警。
傷亡的人都是在日軍在黑夜中的反抗,都沒有來得及動槍。
在黑夜中的搏殺,沒有那么多你來我往,通常只有一下,誰死誰活,也就那么一下。
畢竟雙方都不是普通的部隊,論殺伐手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黑暗中,一門門七五毫米口徑,九四山炮,被背到了這個地方,瞄準的是5公里開外,那個日軍的師團部。
離得不遠,那一批150mm重炮的日軍重炮聯隊,也已經被一批七五毫米口徑山炮瞄準。
這種在白天已經偵查好,標注好目標位置的地方,炮兵部隊只有一個任務,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里面的炮彈全部轟出去,然后炸掉所有炮,不帶走了。
在寂靜的夜里,就算不是在寂靜的夜里,火炮轟炸的聲音,也能傳出好遠。
特別是如此的狂轟亂炸,那聲音大的,簡直令人發指。
在后方,后勤處,有一群孩子,站在一個叫上官戒慈的女人身后,眺望轟隆隆的炮聲,傳來的方向。
“阿姐,那個連長阿哥回來,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登問。
茉點頭:“嗯,他要是不嫌棄我是個老姑娘,那我就嫁給他,有沒有一桿槍當聘禮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