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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棺材中的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長,時代變了

  矮腳的反應讓周圍的人有些害怕。

  有人拉了他一把,他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是更加的害怕!

  海上的冬風一陣接一陣的吹,吹的剛剛還興高采烈的人開始瑟瑟發抖。

  云松趕緊說道:“大家伙先別急也別亂,咳咳,你們或許不知道,貧道是個道士,很厲害的道士!這件事很反常吶,還不趕緊帶貧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眾人亂成一團。

  人心惶惶。

  有人拉住矮腳手腕問道:“你不是喝多了來亂嚷嚷的?這事是真的?”

  矮腳哭喪著臉說道:“大鼓哥,你還不了解我?我哪敢在這種事上亂來?我矮腳是個亂來的人嗎?”

  人們紛紛沉默下來。

  他們再看向藍妮兒,便已經有些驚恐了。

  不知道是誰竊竊私語:“藍妮兒的樣子,著實不大對勁,你們看、看她的臉色,對,她臉色不對勁呀。”

  “好白,好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娘家前兩年發生過一件事,有個丫頭去山上采藥結果摔死了,可是當天她人卻回來了,后來村里才發現,回來的是她的魂兒!她尸身已經爛在老林子里了!”

  “嘶嘶!”

  藍妮兒娘聽到這話氣的尖叫:“我家藍妮兒沒事,是誰在造謠?是誰?我要撕碎她嘴巴!”

  旁邊的老漢攔住她說道:“藍妮兒娘,先別嚷嚷了,咱趕緊去你家瞧瞧吧。”

  他又看向云松:“那個后生,你真是個道士?”

  云松稽首行禮,面色肅然:“福生無上天尊,貧道云松子,乃是四目觀當代觀主!”

  藍妮兒娘上去拉住藍妮兒的手腕。

  藍妮兒用散亂的目光看云松:“相公,相公……”

  云松運真元于雙眸看向藍妮兒。

  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是個大活人!

  藍妮兒娘拽著女兒手臂哀求道:“妮兒啊,你跟娘走,快點跟娘走,咱們回家,咱不在這里了!”

  藍妮兒倔強的看向云松:“相公,相公……”

  云松說道:“回、回家,我我我也去,我也去你家看看。”

  絕望之下他都嘴瓢了。

  藍妮兒娘讓他走在前面,矮腳引路,藍妮兒看他上路便也跟著出行。

  姚家酒肆隔著碼頭不遠。

  幾百米罷了。

  碼頭人多,圍繞碼頭吃飯的人也多,底層的客棧、充斥著劣酒味道的飯館酒肆一家接一家。

  姚家酒肆便是其中之一。

  此時姚家酒肆門外聚集著許多人,他們或蹲或站,紛紛搖頭,滿臉遺憾。

  有嚎啕大哭聲傳出來,還有人在嘆息勸慰:“老姚,你要堅強,要堅強啊……”

  矮腳跑來,前面的人擋住他問道:“矮腳,人叫回來了嗎?你跑的……”

  “讓開。”矮腳惶恐的沖進門,“姚掌柜的,我我我把你老婆叫叫回來了,還還還還有你閨女!藍妮兒也回來了!”

  藍娘兒被母親拽在手里強行的走,隨著她走到街頭,前面姚家酒肆四周的觀客全懵逼了。

  “藍妮兒!”

  “不不可能啊!”

  “真是藍妮兒,怎么會是藍妮兒?”

  “棺材里頭那是誰?”

  “別慌別慌!棺材里的或許不是藍妮兒,藍妮兒活著回來了,大好事呀!”

  “不是藍妮兒,那老姚看了一眼哭什么?”

  “或許是老姚他爹呢?他爹死了,他不也得哭嗎?”

  紛紛議論中,藍妮兒娘拉扯著女兒踉踉蹌蹌的進入自家酒肆。

  酒肆當中一個哭的眼睛通紅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媳婦拉著女兒進門便猛然站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看著兩人,下意識舉起手指著兩人點了點,然后他手臂一陣哆嗦,兩眼一翻頓時暈迷在地!

  酒肆外頭看熱鬧的發出驚呼聲,趴在窗口的、扒拉在門板上的都嚇得往后退。

  藍妮兒娘被嚇得更厲害,她踉蹌著撲向自家男人苦喊道:“掌柜的、掌柜的喲!你這是做什么?你不要嚇唬我!”

  而在姚掌柜背后便是一口棺材。

  棺材是楊樹板子打造而成,沒有上漆,做的很馬虎,這是窮苦人家才會用的薄棺。

  問題的答案就在棺材中。

  可是這時候誰敢開棺?

  云松從人群里擠進來,問道:“是誰送來的這口棺材?”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說了好一通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云松耐心聽了一陣總算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原來這棺材是有鄉下人拉著毛驢送來的,送來后姚掌柜打開棺材看了一眼就開始哭,他給了鄉下人一筆錢和一些米,那鄉下人便趕著驢離開了。

  他還要問,這時候棺材猛的搖晃起來!

  一邊搖晃一邊發出悶響:

  “咚咚咚!”

  像是棺材里有人在掙扎,并且還用拳頭捶打棺材四壁!

  看熱鬧的人嚇炸了。

  ‘詐尸了、姚家詐尸了’的喊聲出現在外頭,膽子小的一邊喊著一邊跑遠,膽大的也不敢趴在姚家酒肆門口窗戶上了,紛紛躲到了鄰家店鋪中。

  云松不怕詐尸。

  他自己就是個游尸,人詐尸后頂多成為黑僵,這是他徒子徒孫。

  于是他便疑惑而謹慎的上前想推動棺材蓋。

  ‘吱吱’聲響中,棺材蓋緩緩打開。

  一些水滴混著魚鱗便飛了出來!

  水滴落地,色澤黑紅!

  是血。

  而且還不是鮮血!

  外頭抻著脖子看熱鬧的人再次受驚,倒吸涼氣的聲音跟抽油煙機開動了一樣的響!

  云松一咬牙將棺材蓋全數拉開,接著便有一條大魚從中跳躍出來!

  這魚是一條鳡魚。

  鳡魚又有水老虎之稱,是一種很兇猛的魚類。

  它們是水中一霸,一座湖泊中若有一條鳡魚,那整個湖泊的魚都活不安穩,它們活力足、力氣大、脾氣爆,被封入一口棺材中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躲在里面,而是放死勁了去掙扎。

  看到這條鳡魚,外頭觀望的人紛紛搓眼睛:

  “咦,這棺材里頭沒有人?怎么是一條魚?”

  “是鳡魚——難怪剛才棺材動彈的厲害,是這鳡魚在折騰吶!”

  “不對啊,棺材里是一條鳡魚的話,姚掌柜看到了哭什么?”

  “后生后生,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云松隔著棺材最近,他看到了棺材里的情形。

  里面確實有一具尸首。

  但尸首穿著壽衣、臉上蓋著一條粗布白手帕,所以看不清面容。

  藍妮兒母女也被嚇到了,娘倆縮在了一起,實在害怕又去靠近云松:“道長、道長這是怎么回事?”

  “相公……”

  云松揮手示意母女兩人停下腳步,他用五雷木挑起了尸首臉上的粗布白手帕。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

  一張老臉。

  藍妮兒母親的臉!

  云松大吃一驚!

  他做好了會看到藍妮兒的準備,卻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藍妮兒的母親!

  難怪姚掌柜的看到娘倆時候直接被嚇暈,他怕的不是藍妮兒,是藍妮兒的母親!

  也難怪先前姚掌柜看到棺材里的人后就嚎啕大哭,女兒昨夜投海,經過一天時間的緩沖,他已經接受了女兒死亡這件事。

  他之所以崩潰大哭是看到了相濡以沫二十年的老婆的尸體!

  云松很快想明白了這點。

  可還是太晚了!

  粗布白手帕被挑開,棺材里的藍妮兒娘猛然睜開眼睛徑直站起撲向云松!

  而他身后也是破風聲忽起,有人動手了!

  還好云松心里念頭轉的很快,他立馬換身為海游光!

  此時天色已晚,酒肆里頭又沒有電燈,所以光線黯淡,海游光最適合隱蔽。

  情形不明,隱蔽才是重頭戲!

  他藏身于地面后往后看去,心里暗叫一聲僥幸!

  是藍妮兒伸出雙手攻擊他,她的十指尖銳如刀、行動快如疾風,已經殺到了他身后。

  而先前昏倒在地的姚掌柜也騰身站起,他手中有槍,可是他卻動彈不得——有人出現在他背后捏住了他的脖子。

  云松想看清姚掌柜背后人的樣子,卻因為海游光視角太低加上姚掌柜肥胖,所以他什么都看不到。

  棺材里的藍妮兒母親起身灑出了一捧黑粉末,粉末揮灑籠罩好大一片空間,然后她驚呼道:“云松呢?!”

  云松心里一沉。

  這些人是沖自己來的!

  藍妮兒往前后左右揮手逃向就近的墻壁,直到靠上墻壁后才叫道:“突然消失了!老槍……”

  她最后的稱呼面向姚掌柜發出的,然后戛然無數。

  姚掌柜頹然倒地。

  脖子斷了!

  棺材中的藍妮兒娘身軀顫抖起來,突然又倒回了棺材里。

  這時候外面街道上是亂了套!

  酒肆內的情形把看熱鬧的百姓給嚇懵了也整迷糊了:

  “棺材里頭是藍妮兒娘!”

  “那個后生突然不見了——那個后生是鬼!”

  “姚掌柜怎么回事?姚掌柜好像死了!”

  終于沒人再敢湊熱鬧,他們紛紛逃命。

  但也有人沖進酒肆,窗戶門口同時鉆進了十來號人!

  當頭一人厲聲道:“云松呢?”

  藍妮兒怒道:“我怎么知道!去看老槍、看老槍的情況!”

  藍妮兒娘從棺材中爬出來,輕飄飄的也沖到了一面墻壁前將后背貼了上去,她沖剛進來的眾人問道:“你們怎么才出現?”

  帶頭人說道:“我們已經夠快了,你們發起攻擊,我們便動手了!”

  “云松呢!”

  藍妮兒娘叫道:“我怎么知道?他突然消失了!你看到了嗎?”

  她又沖藍妮兒問:“你看到他是怎么回事嗎?他藏身于哪里去了?”

  藍妮兒暴躁的說道:“我不知道,他還有個幫手,老槍是被他殺掉的,這人很厲害,老槍被他無聲無息給殺了!”

  藍妮兒娘問道:“現在怎么辦?我們撤嗎?”

  沖進來的壯漢中有人不耐的說道:“云松!問題是云松!云松剛才明明進來了,他現在去哪里了?這是什么手段!”

  “東洋人的忍術?”另有人問。

  再度有人否認:“不是,忍術是遮眼的把戲,他是直接消失掉的!瘋娘、藍妮兒,你們隔著他最近,你們……”

  “什么都沒看到。”藍妮兒努力保持鎮定,“他突然便消失了!”

  大漢說道:“他肯定還在這屋子里!”

  藍妮兒娘冷冷說道:“那就太可怕了,現在最好的結果是他發現落入咱的陷阱后離開了這屋子!”

  又有大漢暴躁的說道:“要我說,嗎的,活捉什么活捉?隔著遠遠的直接撂他一槍,一槍撂倒算逑,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藍妮兒不悅的說道:“閉嘴,小心隔墻有耳!”

  藍妮兒娘說道:“都先冷靜下來,快點找找他,找不到的話離開這里,這里不能待了!”

  眾人分散開。

  酒肆很小,桌椅被踢翻,棺材被砸碎。

  一無所見。

  眾人心里有些發毛,趕緊從酒肆后門離開。

  一行人魚貫離開,迅速出城去往一片荒野,荒野中有破廟,他們便進入了廟宇中。

  進入破廟,漢子們松了口氣。

  他們壓抑一路的煩悶爆發了:

  “為什么不能一槍撂倒他?老槍多好的槍法,指哪打哪,結果現在死的莫名其妙!”

  “都說了不能打死他!他身上有很重要的消息,主家要他的人,要活的!”

  “那就打他個半死不活!只要留下活口不就得了?”

  “也不行,我問過了,這個云松很油滑、很厲害,除非是萬全之策抓他,否則一槍打傷他只會打草驚蛇!”

  “咱們人手太少了。”藍妮兒娘這時候搖頭說道。

  藍妮兒生氣的抬腳踢在墻壁上,怒道:“咱們好不容易撞上這么個好機會!主家發布的這可是個天榜任務,要是咱們抓了他,那余生真可以瀟灑度日,運氣好還能更姓進入主家!”

  藍妮兒娘斜睨她道:“你想改姓?你也不想想,主家的姓氏好聽嗎?”

  有人說道:“曹這個姓氏怎么了?哪里不好聽?又不是司馬家,一群死媽的。”

  又有人嘆氣道:“只要抓到云松,那何必非得去主家?遺皇族各家都在抓他,他好像去過亡命海,遺皇族在亡命海部署了多少人手勢力,結果一夜之間全數覆沒,現在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回事。”

  “閉嘴。”帶頭的大漢沉聲喝道。

  他盯著藍妮兒娘看,目光很冷:“你不是瘋娘,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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