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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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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北大任教是湯皖這幾天來思前想后的一件事,最后決定去任教的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北大學術開放,能容得下各類學派學說。

  第二、北大學生創造性強,接受新思想快。

  第三、北大本來就白話文運動發源地,群眾基礎強。

  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工資高,一想到每個月拿這么多大洋,湯皖就覺得心里安穩,走路都帶風,能吃上文化人這碗飯,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迅哥兒沉默了許久,親耳聽見湯皖說去北大任教,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又擔憂道:

  “你這半吊子水平,去教什么?”

  然后就聽見錢玄在低著頭,捂著嘴大笑,湯皖驀的一下臉就紅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聲反駁道:

  “你怎憑空污人清白?”

  迅哥兒微微抬起頭,打趣道:

  “那你說你要教哪門學科?總不能去賣臉吧,況且年紀大了,賣相不好,賣不出價錢!”

  迅哥兒的一張毒嘴,把湯皖貶低的一文不值,不過是報多等兩天的仇罷了,湯皖正欲嚴詞反駁之際,就聽見錢玄嬉笑道:

  “誒!豫才你這話不對,皖之還是有市場的,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學校已經有好幾個女學生來我這里打聽皖之的消息了!”

  一看有八卦聽,迅哥兒頓時來了興趣,催促道:

  “有哪些,我來替皖之過過目!”

  湯皖立馬就急了,哪能讓錢玄說下去,婉轉的說道:

  “德潛,這話不能亂說,若是傳出去,損害我的名譽是小,傷害到了別人,那就罪過大了!”

  隨后又譏笑迅哥兒道:

  “還敢取笑我,你自己都一身虱子!”

  迅哥兒淺飲一口茶,卻是不生氣,幽幽嘆氣道:

  “哪如你想的那般,我老家比較封建,我要是行那等事,和殺了她無甚區別,現在她侍奉我母親,我則按月寄錢養家,如此也挺好!”

  沒想到這事也引起了錢玄的嘆氣,隨后道:

  “我也是被安排的,不過接觸以后,至少還能生活得來,不似豫才這般分居于兩地!”

  湯皖倒是沒想到此事竟然引起了這兩人大吐苦水,不過迅哥兒現在過得確實比較苦,事業看不到希望又不能辭職。

  一家子人全靠他一個人養,每個月除了自己吃喝用,其他全寄回老家,錢玄則相對幸福許多,至少多了幾個孩子,且家庭和睦!

  迅哥兒又默默喝口茶,低下頭,悵然道:

  “我這輩子大抵是不知道愛情為何物了,如此一輩子便一眼看到頭,又何必留作他想?倒是你,可以肆意追尋愛情的步伐,品嘗到了記得告訴我是何種滋味,便已心滿意足!”

  錢玄則是拍了拍迅哥兒胳膊,以示安慰,最后岔開話題,賤兮兮道:

  “你說皖之學問半吊子水準,賣相也次于我二人,憑什么能惹人注意?”

  哪知道迅哥兒想了又想,正色道:

  “飯店的菜做的再怎么不好吃,也是有陌生食客上門的!”

  這倆人剛剛還一副痛楚的心態,轉眼便開始用沉重的話語噴湯皖,還未等湯皖回擊,便聽到錢玄繼續說道:

  “其中有個女孩子隔三差五的來問我,你說我要不要繼續告訴她?”

  湯皖立刻回答道:

  “不要給,我這馬上當老師了,別弄出事端來!”

  迅哥兒不解道:

  “你這男未婚,女未嫁,有甚可擔心的?”

  湯皖卻是義正言辭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豈可貪圖情愛而壞我授業大事,損我教育之根本!”

  迅哥兒沒好氣的鄙視道:

  “你這塊爛肥肉遲早爬滿蒼蠅,不如盡早完婚,免得生起波瀾。”

  “剛剛還是飯店的飯菜,這回就成了一塊爛肥肉,待會就是茅廁里的骯臟之物了是么?”湯皖質問道。

  隨即開噴道:

  “豫才的這張毒嘴,簡直能把死人給氣得一腳踢開棺材板來,跳出來和他理論!”

  錢玄在一旁看兩個噴子互噴都驚呆了,頓時覺得動不動掀桌子的自己弱爆了,只見迅哥兒又說道:

  “說你可是為了你好,別人哪配我說,你看老朱我就不稀的說教!”

  湯皖又迷惑了,卻聽見錢玄笑道:

  “老朱以懼內聞名,朽木不可雕也,我見嫂子數次,皆以賢惠之姿待我,哪里有一點悍婦的影子!”

  迅哥兒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暗笑道:

  “我有次去老朱家尋他,剛走至大門口,便聽到內屋傳來慘叫聲,索性便在門口等。”

  一聽有老朱八卦,錢玄和湯皖皆豎起耳朵,仔細聽之。

  迅哥兒喝口茶,清清嗓子繼續道:

  “我在門外等了許久,見無慘叫聲才敲門,出來之人乃是老朱媳婦,見來者之人是我,熱情招待于我。”

  “大廳里給我泡了杯茶,過了會老朱才出現,兩只耳朵紅彤彤的,我便問耳朵怎么了?”

  “老朱說是馬蜂咬的,我自然是不信的,馬蜂豈會只咬耳朵,不咬臉的?”

  錢玄聽完先是作笑,而后又道:

  “如此日子,我肯定是過不下去的,男兒生于天地間,怎可被內人欺負至此。”

  湯皖沒有出聲,而是思慮一番后,道:

  “你怎能確定老朱乃是慘叫,而不是幸福的吶喊呢?”

  “恩?”

  倆人都疑惑道。見此,湯皖果斷提出自己的猜想:

  “或許老朱挨揍時,內心是享受的呢?”

  “什么?”

  兩人皆不明所以,盼著湯皖給出解釋,頓了一下,湯皖才神秘兮兮道: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

  倆人這才反應過來,笑的齜牙咧嘴,錢玄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后惡趣味道:

  “你嘴里總是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來,偏讓人聽了不討厭,還能自圓其說,實乃奇怪!”

  湯皖笑著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沒見過豬跑?”

  迅哥兒則是解釋道:

  “皖之嘴里冒新詞,就和我罵人是一個道理,天生的!”

  錢玄咕隆道:

  “那我呢?”

  湯皖忍不住提醒道;

  “你啊,你一般說不過便罵,罵不過就噴,噴不過就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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