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用鞭子抽我！”
妲婍覺得李虛說的話很嚇人，跑得賊快。
十里桃林中的花瓣到處紛紛揚揚，漫天飛舞，只不過跑不到一百步，就被一只手抓住衣領，雙腳離地，就這樣被拎起來。
“跑啥呢？師父只是說說而已。”
“呼呼呼……”妲婍大口喘氣，拍拍心臟。
“經過這一次測試，我徹底明白，你無法溝通天地，真的只是蠢而已。”
妲婍撇嘴，狐耳豎起來，道：
“師父別再打擊我，否則，我打你，兇你，咬你。”
她雙手雙腳在空中扒拉，看起來有些張牙舞爪，還露出兩只小虎牙，亮晶晶的。
李虛將她拎起來往回走，盤坐地面，陷入沉思。
“師父，別放棄我，我覺得我還有救，我幫你揉揉肩膀吧。”
妲婍開始對師父動手動腳。
揉肩，獎勵100勤奮點捶背，獎勵100勤奮點捏腿，獎勵100勤奮點按摩頭部，獎勵500勤奮點，余額62200勤奮點 正在沉思的李虛突然想到一句話：“沒有蠢學生，只有笨老師，肯定是方法不對。”
“你先別忙活。”
李虛沒想到又增加這么多勤奮點，道：“小妲婍，你坐我前面。”
妲婍照做，盤腿坐著。
李虛望著她圓圓的臉頰，道：“你坐我那么遠干嘛？中間那么大一塊地用來插秧嗎？”
妲婍只好蹭過來，距離李虛越來越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額頭，劍眉，眼睛，鼻子，嘴唇，不得不說師父真好看。
“你瞪那么大眼睛看我做什么？”李虛覺得她很奇怪。
“師父你好好看。”妲婍有些臉上浮現淡淡的羞澀。
“瞎說什么大實話。”
李虛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道：
“我的確長得好看，但是，你得矜持點，閉上眼睛。”
妲婍有些緊張，結結巴巴道：“閉眼，師父你這是要對我做……一些不能睜開眼看的事情嗎？”
李虛道：“對。”
妲婍舔舔嘴唇，緊張起來：“可是光天化日不太好……”
“別說話，跟著我的節奏走，師父一直陪著你，閉眼，放松身體，別怕，不痛的……”
妲婍乖乖閉眼。
李虛緩緩開口道：“想象我們現在站在一片澄凈的湖泊上，湖泊倒映著我們的影子，漸漸的，日落西斜，繁星滿天，明月懸空，把手伸出手拉著師父，慢慢睜開眼睛。”
妲婍驟然睜眼，發現自己站立的地方發生變化，這里不是十里桃林，而是一個詭異的空間。
她的頭頂上空有無數閃爍的星星，明月高懸。
腳下懸空，她渾身抖了一下，額頭浮現密密的細汗，緊緊抓住師父的手。
“小妲婍，相信我，別怕。”
“師父，這是哪？”
“這是意識脫離，感應天地的奇妙狀態。”
李虛仔細闡述：“通常閉關，悟道破境，意識和靈魂都是這種狀態，肉身和血液循環基本停滯，可以長期不吃不喝，如果成功破境，恢復正常，但是很快會感到饑餓感，如果破境失敗，意識和靈魂會困在狀態中無法退出，漸漸地，肉身死去，這叫羽化，就是死掉的意思。”
“剛才我強行把你的意識拖到我的意識空間，現在你可以體會溝通天地的感覺。”李虛道。
妲婍松開師父的手，在空中蹦蹦跳跳，滿臉興奮：
“師父，我的腳下好像有力量托著我。”
“師父，我能感覺到靈力在我的身上流淌，我還可以抓住靈力。”
“師父，我好像感覺到天地間有‘咚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天地好像在呼吸，還聽到大自然竊竊私語的聲音。”
“師父，天上的星星在跟我說話。”
“師父，月亮好像在向我問好。”
“師父，我還看到了極遠極遠的天穹隱隱有一輪太陽，對我齜牙咧嘴。”
妲婍很開心，蹦蹦跳跳。
好奇妙的感覺。
在李虛的意識空間當中，她還是第一次覺到自己可以溝通天地，不過，以前怎么沒有修道者用過這種招數。
“師父，這對你有沒有影響？”
她轉頭望向師父，發現師父臉色蒼白，有點不對勁。
“不行，不行，我頂不住了……”
李虛迅速將她帶出來。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李虛嘴角抽搐，臉色微微蒼白，道：“剛才那種感覺還能記住吧？”
“能，可是師父你臉色不太好。”
妲婍發現李虛的臉沒有任何血色，眼睛充血，說話聲音都特別虛弱，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別管我，盤坐結印，試試能不能找到剛才那種感覺。”
“好。”
妲婍趕緊閉眼結印，嘗試，突然，她意外進入那種奇妙狀態，不過只是保持了片刻的時間。
她驟然睜開眼睛：“師父，我可以了，只是很快就退出來。”
“那就好。”李虛松了一口氣。
果然不能亂用技巧，他剛才是將自己的意識賦予她，讓她真實感受天地，有點像考試作弊，讓妲婍提前知道答案，然后在知道答案的前提下，慢慢推算過程。這種技巧很危險，但凡出現點問題，妲婍的意識會被困在自己的意識空間當中。
以前肯定也有人想到過這種技巧，可沒人敢用，因為她是青丘國的小公主。
還有一個原因，就算是他動用，損耗也是非常大，更不用說其他修道者。
“師父，我竟然能在你的空間溝通天地，好神奇，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妲婍怎么聽不懂。
“你慢慢修煉，趁熱打鐵，我先睡會兒，晚飯喊我起來吃。”
他說著倒在花瓣中，只不過沒想到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還躺在臥榻上，妲婍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妲婍睜開眼睛：“師父，醒了。”
昨日，差點嚇死她，幸好青蓮院長說李虛只是在睡覺，但她還是不放心，一直留在李虛房間，等他醒來。
“嗯，小妲婍，我好餓，有沒有吃的給我？”
“有。”小妲婍剛想沖出去。
“我自己起來吃。”李虛想要爬起來，但是感覺自己很虛弱，手無縛雞之力，道：
“小妲婍，過來扶我一把。”
“師父，我扶你。”
妲婍小心翼翼將李虛扶起來，感覺師父現在很虛弱，隨隨便便一推就能倒在床上。
外面坐著發呆的安知魚打量著這師徒，心中暗暗道：
“他怎么這么虛，感覺被榨干了似的？”
“妲婍有這么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