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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帶你看真實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御道傾天

  “我今天帶你來,就是讓你看看,這片墓園,這片戰場。這片地界,不可被破壞,但是來到這里的人,卻在不斷的被消滅……被殺死。”

  “生命可以不斷的隕滅,但是戰場,哪怕是與大山連接的一塊石頭,也已經……數萬年不變,數萬年不動。隨著死人越來越多,無數的英魂生息,點滴融入到這一方土地,令到此地的底蘊越發的……不可破壞了。”

  “便是星魂大陸一朝崩頹,這一處地界,也難得磨滅,勢將獨立而存!”

  “在這里戰斗,對于巫盟和星魂的武者來說,已經是一個執念,不為之生,唯愿之死!”

  老者道。

  “但是,據太多太多的小道消息傳言,巫盟和星魂的高層,登臨天王級別或者以上的絕對高層,私人關系相當的不錯!?”

  左小多道:“如果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每年每天,死在這片戰場上的英魂們,很不值?畢竟,他們在這里流血犧牲,自家與敵對高層們卻很有可能在某個地方坐著喝茶聊天,甚至是把酒言歡。”

  老頭淡淡道:“這種情況,非是傳言,而是現實。甚至還不僅僅如此,雙方高層一旦確認有什么解決不了,鞭長莫及的事情,還會拜托這邊的高層幫忙援手,一旦出聲,彼端很少有拒絕的。”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多少年打生打死,只要出戰,就是死敵的一種,甚至每一對,都可以說是,從某種程度上,相交莫逆的朋友!”

  “故老所言,最了解你的人,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豈無道理?!”

  “但就算互相幫忙,給予援手,卻非是什么大事,更非是妥協出賣。當事人反而會覺得,很有面子。一旦遇到這種事,往往將麾下將士召集起來,鄭重的宣布一下,某某托我為他辦件事,于是,大家一起大笑,很高興。整個過程,仿佛在進行一件很榮光,很出彩的事情。”

  “而事實上,也確實很榮光很出彩,絕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高層將官,就能獲得對方的尊重以及拜托的。”

  “但這份交情,絕不會牽連到戰場之上,一旦到了戰場上,一旦有殺死對方的機會,每個人都會全力以赴,緊握住來之不易的機會。”

  “至于戰死的將士,有誰會覺得冤枉不值呢?不會的!”

  “軍人之間的感情,仇敵或者對手之間的感情,一般人根本無法理解。如果拿到后方去說,肯定一堆人會說:這么多人的打生打死,歸本溯源竟是你們在玩游戲。”

  “這種說法根本就是在放屁,臭不可聞!”

  “就如當年的一段往事,咱們這邊有位高層,比較寵愛的兩個小姑娘,需要去對面巫盟那邊歷練,并且獲得一些什么東西,東方大帥直接拜托對面的領戰天王,我這邊倆小姑娘要去你們那邊玩,你幫我照看好了。”

  “當時那位天王二話沒說立即答應,軍中抽調高手一路護送,并且下了死命令:這是我的臉,不能丟!兩個小姑娘若是出什么事,你們也不用回來,我也沒法向東方正陽交代。”

  老頭淡淡的道:“整個事件就是如此簡單,然而這件事的始末,若是落在后方大眾眼中,豈會不言東方正陽勾結外敵,豈會不說巫盟那位天王數典忘宗!?”

  “很多界限,在某些時間、某些階段,本就難得說得清楚。巫盟那邊的小輩,尤其是那些武道資質一般的,很多來到咱們星魂大陸游玩的,背后大多都有咱們軍方的人保護著,只要他們不做出過分的事情,安全的來,安全的回去,可謂必然!”

  “當然,都是必須要這般事先明白說了之后,才能確保其安全,否則,倆粉嫩的小丫頭只怕前腳剛出了日月關,后腳就要變成一堆碎肉!”

  “這邊的高層的小輩,修煉缺少什么,或者說需要什么來鞏固來提升,跟那邊的對手說一聲,很少有不給辦的。而那邊的,也是一樣。雖然明知道,這些東西提升了對方的天才,可能會造成未來的一個對手……但是,你只要提出來了,我就給你辦,這是相互的尊重,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尊重。”

  “怕的反而是你不說、你不提。”

  “等你真正達到了這一步,真正踏足了這片戰場,經歷了這里的廝殺之后,你就會明白。”

  “很多事……說不清楚,也說不明白。”

  “至于這片戰場,日月關始終是日月關,但是對于巫盟和星魂兩邊來說,一直都在將士們的心底灌輸一種理念。那就是,這片地方,乃是養蠱之地。”

  “不管是天王,還是大帥,還是什么,只要是所有能夠登上高位的,都必須要在這里廝殺出來,廝殺過來,才能成就輝煌地位!”

  “無數的將士,都在希望著,自己能成為那個廝殺出來的人!或者,自己身邊的兄弟,能成為那個廝殺出來的人!”

  “每一次上戰場之前,都有無數的武者,互相勉勵。”

  “如果我注定要死,我希望,我能成為墊著我兄弟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老者拍拍左小多的肩膀:“等你真正到了戰場上,你會發現,所謂生死憂慮……根本沒有考慮的余地,甚至是沒有存在的空間余地。”

  “只要到了日月關,你看到的每一個武者,都是高高興興的。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每一天,都是賺的!”

  “這里的將士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老者的臉色變得肅穆,輕輕道:“往后余生,每一分鐘,都是賺!”

  “什么不甘心什么不值,都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才會考慮的東西,這些,也就是那些酸腐文人的作品中,才會出現的奇怪物事。”

  “真正在戰場上直面生死的好漢們,哪有那鳥功夫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但凡有點兒閑暇,或者給兄弟們掃墓,或者探親回家,或者就在一起聚賭,或者睡覺,或者喝酒飲醉……還有些戰場上沒受傷精力特別旺盛的,在戰斗結束之后還能叫一幫人內部打群架……”

  老者說著笑了笑,突然拿出來兩套軍裝,給自己和左小多換上。

  然后自己挺挺腰,頓時,左小多很神奇的發現,這老貨一下子變成了只得三四十歲的模樣,比之大變活人還要夸張。

  “今天來都來了,索性就帶你見識見識,這邊的家伙們都是怎么說話、怎么過活的。我帶你看看,一個真實的,男人呆的地方!”

  說著就帶著左小多,徑自落了下去,落進了日月關里面,踏足在這片土地之上。

  左小多赫然發現。

  這里,居然是要啥都有的。

  或者應該說,只要是內陸有的,這里全都有。

  各種店鋪,各種買賣,各種吃食,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再仔細看去,許多的店鋪,根本就是普通人在經營。

  但那些買東西的或者在街上閑逛的,卻全都是武者,有些軍容整齊,也有些流里流氣的。歪戴著帽子,斜敞著衣襟,大冷的天,露出胸膛上一簇簇濃黑茂密的胸毛,邁著八字步,說起話來高聲大嗓惡聲惡氣,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軍痞一般。

  老者帶著左小多,迎面向著一個穿的還算整齊的軍裝武者走了過去。

  那人直愣愣迎面走來,不閃不避,渾身流溢著彪悍之氣。

  老者笑笑,張口說話:“哥們,打聽個路。”

  “狗幣!你向老子打聽個毛線?”

  這人張口一句就是在后方能即時引起來一場決戰的操蛋話,猶自鼻孔朝天:“有屁特么放!”

  左小多瞠然。

  竟然這么沒禮貌?

  以左小多對那老者修為實力的判斷,都不用動手,一個眼神看過去,一口氣吐過去,都能秒殺面前之人!

  只聽老頭罵道:“狗幣,血魂三將二營換到哪了?老子這次回來怎么都找不到特么了個幣的。”

  “特么你從這往特么那邊走,拐過去就看到麻痹一個大石頭,兩個驢幣一般的家伙站崗的院子里有一面大旗,看到那就他么的右拐,一直特么的走,走二十來里地,就到了特么血魂將營了,你麻痹到那邊去問。”

  “特么這么麻煩?”

  “嫌麻煩別特么去!你特么還有事沒?”

  “沒了,你特么這是干啥去?”

  “麻痹老子去買盒煙……特么家鄉的煙在這邊難買……這狗日的煙草公司真特么該死……天天死過去活過來特么想抽的煙都麻痹買不到!”

  “別走……你丫特么留個名再走……”

  “特么要給我上墳啊還問個名?老子不需要,滾去找你特么的什么將什么營去吧……”

  大漢揚長而去。

  老頭轉頭向左小多:“聽到了?聽明白了嗎?”

  左小多一臉懵逼:“您老真好脾氣……這貨不帶罵人的話就好像不會說話一般……這就是日月關?”

  老頭嗤之以鼻:“所有在戰場上經歷過,活下來的,這數千年萬把年的,我就沒見過一個不罵人不吐臟字的!這還算是輕的,有些一句話出口能帶出來七八個特么的……”

  左小多嘿然無語。

  這和自己了解的,貌似很不一樣啊!

  這和影視劇上演繹的,也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這里干凈是真干凈,整個日月關可以說任何犄角旮旯,都見不到什么垃圾灰塵,甚至不見有什么煙頭亂扔。

  參觀了幾個營帳,各式軍需倒是與影視劇里一樣一塵不染,刀切一般的豆腐塊。

  一個個在營地里,也都是人模人樣的,偶爾彼此說話,也就是無傷大雅的幾句特么的……

  但是一離開了長官視線。

  這幫家伙簡直一個個放飛自我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

  一言不合就出去約架大打出手的不過等閑事;然后慢慢發展到各自老鄉加入,演變成大群架,團伙對撼的。

  還有故意找茬,發泄平常不滿的,為了約架從而約架的。

  比如“某某某你出來,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這種完全不能稱之為理由的。這邊才叫出名字,那邊已經一臉猙獰的跳了出來。

  反正大家的脾氣都不咋地,只要有人找茬,基本就沒啥可能打不起來的!

  甚至看到兩個重傷員,躺在那里渾身鮮血淋漓,兀自互相對罵,污言穢語層出不窮,罵得天翻地覆、口沫紛飛。

  祖宗十八代、有的沒的隱私全都是毫不顧忌的揪出來就罵,完全就沒有一點點要避諱的意思。

  看那股子怨氣,如果不是重傷不能動,這倆人完全能打出腦漿子來。

  旁邊的人也不勸,一個個抱著膀子看戲,該打撲克打撲克,該賭錢賭錢,該押注押注,該干嘛干嘛,權當身邊啥也沒有,啥也沒發生。

  左小多聽了半天終于聽明白了,這倆人其中一個中了埋伏,另一個豁出命的去救,然后兩人盡皆重傷,卻總算留下條命;但跟他們一道執行任務的其他兄弟全都犧牲了。

  而這,正是兩個人的癥結抱怨點——

  一個罵:蠢豬!那么明顯的陷阱,傻逼一樣的踩進去!你丫的想死能不拖累其他人嗎?

  另一個回罵:誰讓你救老子,誰稀罕你救老子了,老子早就活夠了,早就不想活了,想死很久了……特么的連累的兄弟們躺在那里,你就是個豬!戰略不懂嗎?

  兩人越罵火氣越大。

  但隨著旁邊人的竊竊私語,左小多把事情全都聽明白、搞清楚了;所謂的誤踩陷阱,并不是疏忽大意,而是戰局就到了那地步,為了全面戰局的,局部放棄。

  但這倆人罵得天翻地覆,時刻不停……

  左小多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這有什么好吵的?有啥好罵的?你不舒服,你不爽,我還更不爽呢!

  這么下去的唯一結果,只會讓大家都不高興,連吐沫都是白白浪費的,何必呢?

  正在鬧騰,驀然看到一個渾身殺氣的人從天而降,大怒道:“還有活的東山人沒?被川西人揍了,特們人多,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還有喘氣的東山人就跟老子走!”

  騰的一聲,整個房間一下子站起來七八個人,旁邊的房間也一群人在嚎叫:“川西人敢打東山人?反了他了!兄弟們抄家伙!帶種的都跟老子走!”

  跟著就看到一幫老軍痞拎著刀拿著劍一窩蜂也似地飛上了天。

  “這這……”左小多眼皮直跳。

  這就是我夢想中的軍營?

  這就是電視里,電影里,干凈整潔,彬彬有禮,站如松坐如鐘走如風的軍營?這就是電視里那些一臉正經嚴肅,渾身浩然正氣的英雄們?

  我看到的整個營地就是群魔亂舞,哪哪都是魔流橫溢。

  再看看那些個長官們溜溜達達愣是裝作沒看到的模樣……

  左小多的腦子要炸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聽到耳內,看在眼底,真正的,真正的……

  “這就是真實的軍營,軍營的真實,沒說的。”

  老頭兒拍拍左小多肩膀:“其實你只要想一想,這幫家伙長年累月就在這里,天天不是看著彼此,就是看著敵人,要么就是修煉,要么就是戰斗,要么就是短暫休息。”

  “生活枯燥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在周而復始,而且還時時刻刻的面對死亡迎接犧牲。”

  “這種壓力如何宣泄?死亡的恐懼如何祛除?旺盛的精力怎么揮霍?”

  “縱使是天天的玩命訓練,玩命修煉,但總有空閑的時候,腦袋一空了,難免會想家,想女人,想孩子,想父母;而自己不能回去,還需要在這里時時刻刻的面對戰爭,一想起來就有那種難受的想死想哭的沖動,怎么不想發泄……”

  “可怎么發泄呢?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莫過于互相折磨,干唄!反正大家互相打,只要打不死人,還能通過實戰提升戰力……”

  老頭兒嘿嘿的笑。

  眼睛看著外面打得豬頭豬腦的那幫家伙,天上打得風起云涌的那幫軍痞,眼底卻唯有深深的心疼。

  說話的時候,好似不帶上一句罵人的粗話都不會張嘴;一言不合直接拔刀相向大打出手,甚至一個眼神都能引發大規模的械斗……

  不管你有理沒理,打贏了回來全體為你請功,打輸了回來繼續挨揍:所有人一擁而上開始狂揍:麻痹出去干仗居然打輸了,丟了兄弟們的臉!

  兄弟們打完了長官再揍:居然打輸了,老子臉都被你丟光了!

  經常晚上睡著覺,突然咣當一聲,上下鋪因為上鋪放了一個屁干起來了,剎那間人仰馬翻,床鋪瞬間打得稀爛……然后又發展到整個房間所有人群起參戰,跟著隔壁也罵罵咧咧的氣憤起來參戰:擾人清夢,該死至極!

  大家都是武者,還都是高階武者,他們這種人鬧出來的動靜能小得了嗎?

  一場戰斗下來,營地直接打廢,滿目瘡痍,不過等閑,所謂懲戒,也就不過是將所有人的工資全部扣掉,修繕營地。

  據說某些倒霉的家伙,居然能兩百年都領不到工資,要么天天借錢,要么到處蹭煙蹭酒蹭吃蹭喝……臉皮早已經厚如城墻固若金湯!

  老者帶著左小多,先后轉了三個軍營,基本都是一樣的狀況,殊無差異。

  “看你眼中的詫異勁,是被電視給騙了?如果一個日月關隨時參戰、隨時赴死的武者,還能那么循規蹈矩,坐立起行,法度自成,根本就不現實。如果真有人那么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找你說話,那么不是想要坑你,就是想要找你借點錢,或者說借點修煉資源什么的……”

  老頭道;“而這種借,九成九都是有借無還的,欠條該怎么打就怎么打,再大的欠條,也有人敢簽字,但問題在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著,你這個債主明天還能不能活著,死人債,怎么討,怎么還……”

  “至于什么影視作品里面的所謂軍旅題材,老子懷疑那幫編劇壓根兒就沒參過軍!就一幫靠著幻想男人世界玩文字游戲騙錢的酸貨!”

  左小多一臉惡寒。

  貪財吝嗇如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他的那些個欠債對象,貌似好像也許大概,他們也是要上戰場的,要是來到這,會不會也變成這種人呢?

  擦,那幫家伙肯定就是想賴賬!

  “縱使是一個滿腹詩書氣質高潔滿口文縐縐飽讀圣賢書的儒者高士,只要是來到了日月關,不用一天,就得被改造成功,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滿口粗話大口吃肉,剛扣完了腳指甲就能用手拿饅頭的糙漢子……因為但凡遲疑幾秒,就沒吃的進肚子了……”

  “巫盟的人都在盼著上戰場,我們的人也都在盼著上戰場……因為打死了敵人可以有繳獲……但問題就在于……兩邊的這幫家伙,骨子里全是一幫子窮鬼!”

  “曾經有一隊人馬,全殲了對手,收獲看來甚豐,足足七百多枚空間戒指,可空間戒指里面,除了兵器,再啥都沒有了,連塊下品星魂玉都找不到……”

  左小多忍不住嘆口氣,道:“后方支援的物資也不少啊,怎地不多搞來一些,為將士們發一發,刺激一下修煉,增進一下修為也不好啊!”

  “不少?”

  老頭苦笑:“你知道日月關這地界有多少人么?在這邊的參戰武者,早已超過了兩億大關!就算是下品星魂玉,一人一塊,那也是需要兩億塊的。而下品星魂玉,對于這等高階武者還能有個屁用?哪里有什么辦法可以平均分配!一點點這樣的可能機會都不會有!”

  “資源當然有,包括后方捐贈,包括軍部撥發,包括不斷地開采礦山等,資源委實是不少,但對于前方戰場的需求量而言,仍是遠遠不足,差得太遠了!”

  “甚至各個作戰部隊的庫房里,有很多很多的修煉物資儲備,但根本就不敢往外拿,只能囤積著,當做獎勵發放!”

  “因為一旦開出口,形成慣例,所有的庫房全部敞開使用的話,所謂的儲備,至多不超過一年的時間,那些豐厚的修煉資源就能消耗得一干二凈,真到了那時候,恐怕連獎勵和軍餉都發不出了!”

  “這就是現狀!”

  “這就是真實,軍營的真實,真實的軍營!”

  “后方固然有極多的資源,但是后方的資源,是后方的,與前方不能混為一談,后方的資源,除了要滿足生活修煉,安定民心,還要培育后續人才!”

  “前線……就只能如此的維持……畢竟,現在的戰爭態勢,已經形成一代又一代的人來接力的模式。”

  老頭說著說著,情緒漸漸低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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