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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八玉圣尺,百萬文氣,誅殺妖魔,許清宵成天地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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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道暴喝之聲響起。

  有大儒開口,直接怒斥女帝為昏君!

  他們已經瘋了。

  這一次,這幫讀書人已經徹底瘋了。

  許清宵知道他們為何如此狂妄,這般讀書人已經爛到根里去了。

  徹徹底底爛到根里去了。

  沒有道理的時候,他們都會叫喊幾句,硬著頭皮編造謊言,現在張寧死了,自己殺降屠城,可謂是給了他們足夠的把柄。

  這幫讀書人,豈能不叫囂?又豈能不狂歡?

  他們興奮至極,如同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圣人一般,對許清宵口誅筆伐,誰敢幫許清宵,他們就罵誰。

  哪怕是陛下出言,也敢辱罵一句昏君。

  辱罵女帝的大儒,是一位老者,他渾身發抖,指著女帝大罵昏君。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百姓們一個個先是震驚,隨后便是怒不可遏,女帝剛剛答應免稅三年,結果這幫該死的儒生,竟然如此辱罵圣上。

  他們想要出聲,可這幫人都是讀書人,如今看似占了道理,他們為許清宵辯解,但沒有人聽他們的聲音。

  三十萬讀書人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十分恐怖。

  更可怕的是,這三十萬讀書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已經不畏死亡了。

  現在,即便是許清宵說要殺他們,他們也不害怕,反而會加劇沖突。

  如若這三十萬讀書人,死在了這里,天下讀書人都不會放過大魏的。

  不是說不可以屠殺讀書人,而是必須要找出理由來殺,儒者本身就是要怒懟一切不公之事,現在他們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若殺他們,就算許清宵是白的,也變成黑的了。

  這就是蓬儒的手段,簡單且直接,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勢,讓他們感覺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然后肆意發揮自己的才能。

  只是,怎么罵都行,一句昏君,有些過分了。

  “放肆!”

  “侮辱圣上,這是大罪。”

  安國公大吼一聲,他也受不了這些讀書人了,一道聲音響起,他震懾三十萬讀書人。

  不得不說,武將還是厲害,一道吼聲,三十萬讀書人頓時不敢繼續開口了。

  可安國公話一說完,馬上有大儒站出來了。

  等閑讀書人不敢說什么,但大儒敢啊。

  “安國公,放肆在哪里?”

  “許清宵,殺降屠城,有悖天理,修煉異術,心已成魔,逼死張儒,我等今日為張儒討要一個公道,請問放肆在哪里?”

  “百萬讀書人之憤,百萬讀書人之怒,懇求陛下賜罪許清宵,然而陛下被奸臣蒙蔽雙眼,說上一句昏君又能如何?”

  這位大儒開口,怒斥安國公,這是沈儒。

  聽到這話,安國公臉色不由難看,望著對方道。

  “平亂侯殺降屠城,是為保障我等將士生命,今日不殺,明日死的便是我大魏將士!何來有悖天理?”

  “修煉異術?上次平亂侯已經前往文宮自證,連圣人意志都沒有發現平亂侯修煉異術,你們現在又說這件事情?不顯得沒完沒了?”

  “逼死張儒?爾等說張儒含冤入獄,他含什么冤了?大魏開戰,他非但不幫忙,還在國內造謠生事,抨擊平亂侯,抓他入獄有錯嗎?”

  “至于逼死?老夫倒覺得,這是張寧畏罪自殺吧。”

  安國公開口,一句一句罵回去,罵的這幫讀書人更加憤怒了。

  “安國公,你侮辱我等讀書人!”

  “你侮辱張儒啊。”

  “張儒已經死了,你還是如此惡毒,你是人嗎?”

  “這次許清宵征戰異族,收刮了多少好東西,你又拿到了多少好東西?”

  “人已死,你還如此狠毒,當真是欺負我等讀書人啊。”

  三十萬讀書人齊齊開口,而就在此時,更多的讀書人走進來了,他們是京都之外的讀書人,現在火速趕到這里,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堅毅。

  顯然他們今日是要搞一件大事。

  面對著幾十萬的怒斥,饒是安國公也有一些扛不住,畢竟人數太多了,不管自己如何解釋,對方現在就是死死咬著許清宵的問題不放。

  不聽你解釋,完全就是胡攪蠻纏,說死理,讓人極度的憋屈與憤怒。

  “許清宵,你說話啊?一直不說話?當啞巴了嗎?”

  “許清宵,你是否心虛?你是否害怕了?面對我等正義之士,你害怕了嗎!”

  “我看你就是怕了,你一直不說話,是否在思考,如何反駁我等?”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你這一次是真的怕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釋這一切。”

  “表面上假仁假義,背地里偷雞摸狗,這就是你許清宵嗎?”

  一道道罵聲響起。

  蓬儒連出面都不需要出面,就已經將局面逼到絕路。

  諸國來使,突邪王朝的使者,初元王朝的使者,包括一些仙道宗門,許多人靜靜看著,他們的確想看看,許清宵如何化解這次麻煩。

  可是,面對讀書人的謾罵,許清宵依舊是十分平靜。

  他轉過身來,望著這些讀書人。

  緩緩開口。

  “罵夠了沒?”

  淡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一絲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

  可越是這樣的平靜,莫名讓人心悸。

  六部尚書,九位國公都沉默了,許清宵既然開口,他們也就不多說,剩下的交給許清宵就好。

  “還沒罵夠,你這種人,豬狗不如,罵你三天三夜都罵不完。”

  “啞口無言,就知道在這里無病呻吟嗎?罵夠了沒?你可真是可笑至極。”

  “許清宵,現在跪下伏法,朝著張儒磕十個響頭,自廢儒位,放逐三千里外,這件事情,我等可以算了。”

  “放屁,讓他自裁,一命換一命,否則的話,張儒之死,我等怎能平怒。”

  “對,讓他自裁,許清宵跪下自裁。”

  “許清宵,伏法,自裁!”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群讀書人們大聲吼道,讓許清宵伏法自裁,兇狠無比。

  他們叫囂著,要讓許清宵自裁,發配三千里都不夠,這就是要許清宵死無葬身之地。

  可見這幫人是有多恨許清宵。

  皇宮內。

  許清宵負手而立,他望著如此之多的讀書人,旋即開口道。

  “八門京兵統領何在?”

  聲音響起,剎那間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瞬間從隊伍中出列,跪在皇宮之外,朝著許清宵一拜。

  “屬下參見平亂侯。”

  八門京兵,八位統領齊齊開口,他們都是將士,帶著殺氣。

  “傳本侯之令,調遣天子軍,封鎖大魏京都上下。”

  “將爾等讀書人全部控制,參與此事者,一個不能逃,未參與此事者,立刻退走,否則受其牽連,莫怪本侯濫殺無辜。”

  許清宵出聲。

  而這一句話,簡直是石破天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知道許清宵兇殘,也知道許清宵這人不是個善茬,但所有讀書人想著,這次有接近百萬讀書人鬧事。

  沒想到許清宵還是我行我素。

  這家伙,憑什么這樣啊?到底是為什么,他有這樣的膽量和勇氣?

  不是他們狂妄,這件事情,即便是女帝遇到了,她都不敢說屠殺百萬讀書人,雖然許清宵說是說控制,可在他們眼中,許清宵就是殺。

  百萬讀書人,這可比屠城要惡劣十倍百倍啊。

  比斬殺一位天地大儒還要惡劣百倍。

  讀書人是這天下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他們修煉浩然正氣,秉公天下,懷著一顆讀書心,為天下蒼生做事。

  如若屠戮百萬,大魏王朝的國運,必然少一半。

  這不開玩笑,其原因就是大魏王朝出過一位圣人,換句話來說,大魏王朝有一半的國運,是來自這位圣人的。

  讀書人則擁有圣意,他們讀圣賢書,修煉浩然正氣,自然帶著圣意,一兩個讀書人算不了什么,百萬讀書人,這就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所以在許清宵這般開口時,陳正儒與王新志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他們以儒道神通,傳音許清宵。

  “守仁,不可!”

  “守仁,這真的不能亂來,否則的話,會出大事。”

  不止是這兩位大儒,還有不少聲音響起,陳心大儒的聲音,周民大儒的聲音,以及各位國公列侯都紛紛開口。

  他們也氣,也憤恨這些讀書人,不講道理。

  可問題是,許清宵絕對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

  如果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先不說大魏國運能不能撐住,即便是能撐住,他許清宵也會受到圣罰。

  不管許清宵怎么做,屠殺百萬儒生,這就是天大的事情,會引來真正的圣罰。

  除非許清宵踏入圣境,否則的話,觸之必死。

  “守仁,這是蓬儒的毒計,你千萬不要上當。”

  “蓬儒他不是想犧牲一個張寧,他是想犧牲百萬讀書人,來換你之命,若屠百萬讀書人,你扛不住。”

  “大魏江山,一夜之間便會崩塌,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啊。”

  “守仁,不管如何,聽我的,絕對不能殺,絕對不能!”

  陳正儒一連開口,讓許清宵千萬不要動殺念啊。

  當真動了殺念,大魏王朝就徹底完了,到時候必將是生靈涂炭。

  這開不得玩笑。

  雖然他也恨不得許清宵殺了這幫讀書人,可有時候在大局面前,該妥協就必須要妥協啊。

  “許某有分寸。”

  許清宵給予回答,說完此話后,他的目光,全部落在這幫讀書人身上了。

  焚書坑儒?

  許清宵自己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自己成為圣人之前,是做不到的。

  但他可以讓這幫人付出更加慘痛的教訓。

  實際上即便是現在殺了他們,反而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而且這些人也不會服氣,哪怕是死,都是帶著怨氣。

  認為自己沒有錯,認為錯的是他許清宵。

  這樣沒有任何意思,因為他們死的時候,沒有恐懼,反而會覺得自己這是慷慨赴死。

  許清宵不會用這么簡單的手段,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只不過,眼下還沒有到這個時候,他要等,等蓬儒出現。

  蓬儒想要躲在天牢內,借助百萬讀書人的力量,來抨擊自己,以不現身的方法,扳倒自己。

  想法很不錯,可惜就是想多了一點。

  踏踏踏!

  八門京兵顯身,以最快速度控制這些讀書人,與此同時,也有人迅速去天子兵營,集結大軍,封鎖大魏京都。

  京兵來襲,殺氣騰騰,然而這幫讀書人卻聚集在一起,眼神無畏。

  他們團結一致,眾志成城。

  “諸位,不要怕,他許清宵今日殺我等,我等今日就死在這里,以我等的血,向天下人證明,他許清宵怕了。”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你果然按捺不住了,你想殺我等,用刀劍堵住我等的嘴,是不是?可惜你錯了。”

  “德不配位,德不配位。”

  “殺啊,來啊,來殺啊,我今日就不信,你許清宵當真敢殺我等。”

  “百萬讀書人,如若今日血染大魏,圣人都將復蘇,將你誅殺。”

  “哈哈哈哈,屠殺,不過是無能者最后的手段罷了,許清宵,這一次你已經輸了。”

  “百萬尸骨,許清宵,你當真敢殺嗎?”

  這群讀書人如同入魔一般,他們猖狂大笑,認為許清宵已經失去了理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們不怕,也無懼許清宵,因為他們認為,許清宵當真敢殺,那么許清宵的末日也就到了。

  百萬讀書人啊。

  這還當真是.頗為壯觀。

  他們雖然瘋魔一般,可實際上他們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如若許清宵當真敢屠殺這百萬讀書人,大魏王朝直接沒了。

  然而,就在此時,天牢當中,蓬儒的聲音再次響起。

  “圣意浩蕩,煌煌之威,大魏出妖,殺降屠城,無有仁義,修行異術,陰險毒辣,成魔為蒙君欺臣,乃為禍根,帝之昏庸,任其為侯,扣我大儒,含冤入獄,自盡而亡,慘遭污蔑。”

  “吾為蓬袁,今日借京都百萬讀書人之力,鎮其魔性,誅其妖心,望諸位讀書人,凝聚浩然正氣,請文宮圣器,誅殺妖魔,還我天下朗朗乾坤。”

  蓬儒的聲音響起。

  他依舊坐在天牢之中。

  他的聲音,如雷一般,調動著百萬讀書人的浩然正氣與意志。

  恐怖的浩然正氣,自天牢中奔騰而出,如同江河一般,朝著大魏文宮涌去。

  這一刻,百萬讀書人的聲音,也齊齊響起了。

  “吾愿請文宮圣器,鎮許清宵之魔性,誅許清宵之妖心,還我天下朗朗乾坤。”

  百萬讀書人的聲音響起,異口同聲,他們聲音激烈,保持著一致。

  而大魏文宮中。

  一把尺子沖天而起,這是文宮圣器,八玉圣尺,是當年朱圣所用之物。

  八玉圣尺出現。

  懸掛在大魏文宮之上。

  鋪天蓋地的威嚴席卷而來,許清宵體內的魔種更是不斷涌動,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憎惡,是恨意。

  許清宵也不明白為何魔種會這樣,但他感覺得到,一種史無前例的壓力。

  蓬儒請來文宮圣器,想要以此激出自己體內的異術魔種。

  看來由始至終,蓬儒都懷疑自己修煉了異術。

  這一刻許清宵徹底明白,蓬儒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他甘愿進入天牢,帶上一個張寧,因為他知道,張寧對自己憎恨無比,同時自己在外面大獲全勝,張寧心有不甘,蓬袁逼死了張寧。

  讓他自盡而亡。

  在這樣的情況下,蓬袁發動百萬讀書人的力量,他們雖然不知道張寧會死,但張寧的死,成為了他們的利器。

  而蓬袁再逼迫自己出手,惱羞成怒,血染京都,如果這樣的話,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自己。

  只是蓬袁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亦或者是說,女帝也不會讓自己這樣做,所以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異術。

  他以百萬讀書人的意念,激活文宮圣器,圣器說到底只是器物,不如同圣意一般不穩定,圣器激活了,基本上就會審判自己。

  如若自己當真修煉了異術,此等圣器,也必然能制裁自身。

  而當自己修練異術的秘密被曝光,那么殺降屠城,逼死張寧,所有的事情,就全部坐實了,到時候任憑自己舌綻蓮花,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了。

  這就是蓬袁的計劃,繞來繞去還是異術啊。

  許清宵感應得出,這八玉圣尺的可怕,圣意如海,淹沒了整個大魏京都。

  惶惶天威,烏云彌漫,其中電閃雷鳴,交織成秩,讓人莫名感到不舒服,也讓人莫名感到恐懼。

  圣器一出。

  許清宵體內的魔性更加激烈了。

  這一刻,許清宵并非覺得自己失算了,而是有些無奈和難受。

  他何嘗不知道朱圣一脈針對自己?

  又何嘗不知道蓬袁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害死自己。

  可知道又如何?

  自己有手段,但沒有能力去反擊。

  大儒夠嗎?

  大儒不夠!

  大魏丞相夠嗎?

  也不夠。

  七品武者夠嗎?

  更加不夠。

  這就是現在的情勢,自己為什么屢屢被針對?屢屢有人想要算計自己?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絕對的實力。

  八玉圣尺映照天穹,圣威彌漫整個大魏京都,所有讀書人朝著八玉圣尺跪拜,有人大聲哭喊著,述說許清宵的罪惡,有人怒斥許清宵,辱罵許清宵的過往。

  可怕的讀書人意志,全部涌入八玉圣尺中。

  越來越濃烈的圣人力量彌漫,給予許清宵的威壓也越來越大。

  許清宵算到了一切,的的確確沒有算到這一步。

  這并非是許清宵不聰明,而是因為你架不住一群什么都不做,只想著要來害你的人。

  大魏國事,許清宵要處理。

  大魏百姓,許清宵要處理。

  自己還要做很多事情,哪里有時間,時時刻刻去防備這些人?

  天穹震顫,雷鳴轟轟。

  這一刻,隨著一道雷霆之聲響起,磅礴大雨墜下,讓氣氛更加的壓抑。

  大魏文宮,有不少大儒冷著眼,望著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輕蔑。

  許清宵這一次,必死無疑,只要許清宵修煉了異術,那么他今日絕對要死,不管是誰保許清宵,哪怕是大魏女帝強行保下許清宵。

  也沒有用。

  百萬讀書人也齊齊看著許清宵,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著自認為的正義,自認為的替天行道。

  六部尚書臉色無比難看,他們攥緊著拳頭。

  諸位國公更是死死盯著這幫讀書人。

  他們想要幫助許清宵,可他們幫不了,因為圣器都出來了,誰也幫不了許清宵。

  惶惶天威,圣念無敵。

  許清宵體內的魔性,瘋狂掙扎,即便是體內的民意,也難以壓制住。

  這一刻。

  站在許清宵面前的女帝出聲了。

  她的目光,望向這群讀書人。

  “張儒之死。”

  “朕,一定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今日,冊封之日,諸國來使皆在,需要如此嗎?”

  女帝開口,她的目光,寒冷至極,這是她最后一次開口,以大魏女帝的身份,和談此事。

  不管許清宵有沒有修煉異術,眼下,她不想要鬧出任何是非,許清宵乃是大魏平亂侯,也是大魏現在的主心骨,誰都可以出事,唯獨許清宵不能出事。

  這是她最后的底線。

  可是。

  女帝的讓步,并沒有得到朱圣一脈的認可。

  “陛下,我等是替天行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張儒之死了,而是大魏出了妖。”

  有大儒開口,依舊不讓步。

  態度無比堅決。

  “我等替天行道,還望陛下清醒。”

  百萬讀書人也齊齊開口,他們做好了死在這里的準備,這一刻,他們渾然無懼。

  就是要一個結果。

  天穹之上。

  圣器即將徹底復蘇。

  陳正儒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了。

  “荒謬!”

  “天大的荒謬!”

  “爾等口口聲聲說,是替天行道,可爾等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大魏危難之時,平亂侯臨危受命,鎮壓異族國,殺降屠城,是為保我大魏百姓,再瞧瞧你們這幫人在做什么?”

  “國家有難,你們非但不幫忙,反而添亂,這就是爾等的替天行道?”

  “如今大魏盛世即將來臨,爾等又在這里惹是生非。”

  “好!”

  “好!”

  “好!”

  “好一個替天行道,既然如此,那今日,老夫便背負這千古罵名了。”

  “八門京兵聽令!”

  “將這些讀書人,全部扣押,誰敢不服,今日,陳某,殺儒。”

  這一刻。

  陳正儒站了出來。

  他是大魏丞相。

  他知道,許清宵不能死,不管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他賭不起,女帝也賭不起。

  眼下是一個必死之局,許清宵不能出面,不管他說什么,對局勢都不好。

  可如若讓這幫讀書人在這樣下去的話,就真的會鬧出大事。

  不管許清宵有沒有修煉異術,八玉圣尺徹底復蘇,許清宵殺降屠城之事,也會被清算。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許清宵,因為許清宵是大魏崛起的唯一希望。

  而他陳正儒,當年立言,也是為大魏王朝立言。

  這一刻。

  陳正儒站出來了。

  轟轟轟!

  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宣泄而出,他以自身儒位,鎮殺百萬讀書人,他要犧牲自我,來保全許清宵,化解這場災禍。

  “陳儒,你變了,你當真變了。”

  “陳儒,莫要如此,你這是無謂的犧牲。”

  “陳儒,你真的過分了。”

  此時此刻,一位位大儒站出來,他們怒斥陳正儒這番行為,聲音充滿著怒意。

  眾讀書人也是勃然大怒,畢竟他們針對的人,是許清宵,他們被殺,他們無懼,可死在許清宵手中,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現在陳正儒出現,想要替許清宵抵擋這一劫難,他們自然不服。

  可就在此時。

  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一位大儒,還不夠格,百萬讀書人,你敢殺嗎?”

  蓬儒開口。

  剎那間,天牢激射出一道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沒入了八玉圣尺之中。

  與此同時,懸浮在文宮之上的八玉圣尺,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直接沖向陳正儒體內。

  下一刻,陳正儒整個人倒飛數十米外,體內浩然正氣被封。

  這個節骨眼上,蓬袁自然不可能讓一個陳正儒壞了他的好事。

  “妖魔出世,我輩讀書人,同心誅妖。”

  蓬儒的聲音響起,傳達至京都每一個讀書人耳中。

  “誅妖。”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這是百萬讀書人的意志。

  此時,八玉圣尺也綻放出璀璨光芒,幾乎就要復蘇了。

  “許大人絕不可能是妖魔,你們這些讀書人,不得好死啊。”

  “你們就是嫉妒我許大人,各位百姓,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許大人,為我大魏,做出如此貢獻,我等歷歷在目,反倒是這些讀書人,一個個這般,各位,他們想要殺許大人,就先殺我們。”

  “我就不信了,圣意再強,強的過我們這些老百姓,沒有我們這些老百姓,圣人算什么?”

  這一刻,百姓們回過神來了。

  他們一直處于驚愕狀態,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直到現在,他們徹底明白這幫人想要做什么了。

  他們是想要害許清宵,百姓們怎么可能答應。

  剎那間,有百姓站了出來,站在許清宵面前,對持著這些讀書人。

  很快,越來越多的百姓出現,他們紛紛站了過來,一個個目光堅毅。

  這是許清宵的民意。

  百萬讀書人,的確夸張。

  但大魏京都的百姓,可比這些讀書人多太多太多了。

  京都天穹之上。

  浩然正氣形成君子劍。

  然而百姓的民意,形成一塊巨盾。

  保護著許清宵。

  也就在此時。

  宮內。

  許清宵一直在與文宮溝通,八玉圣尺出現,想要真正抵抗,就必須要借助自己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是想要真正覺醒天地文宮,以自己大儒的能力,還是不夠。

  必須要成為天地大儒。

  才能激活天地文宮。

  如若朝歌和破邪在的話,自己以大儒的能力即可。

  天地大儒嗎?

  望著黑壓壓的天穹,狂風席卷宮中,將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這一刻,許清宵耳邊沒有了任何喧囂之聲,取而代之的是安寧,徹徹底底的安寧。

  晉升天地大儒。

  需要民意和知曉天命。

  現在民意完全夠了。

  至于知曉天命,就有些難了。

  并非是許清宵不知道天命是什么,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么。

  順天理而應本心。

  既要順從天理,又要從心。

  細細想來。

  許清宵認真琢磨,自從自己踏入儒道之時,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

  仿佛都不是在順從天理。

  怒懟大儒,大鬧刑部,斬郡王殺番商,太平詩會,文宮自證,平亂異族。

  幾乎每一件事情,都是絕境。

  幾乎每一件事情,在別人眼中看來,自己都不可能破局。

  但自己都破局了,因為自己沒有順從。

  如若順從,當日嚴磊抓人,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到牽連,被發配邊疆,這一生再也見不到親人好友。

  如若順從,刑部壓制自己,而自己這一生可能就這樣碌碌無為,成為蕓蕓眾生的一員。

  如若順從,不殺郡王,不為百萬無辜枉死百姓伸冤,自己的良心將一輩子受到譴責,自己儒心自毀。

  如若順從,不殺番商,京都百姓,永無安寧,大魏京都則永遠被一群人吸血。

  如若順從,太平詩會,國威掃盡,大魏文人,無抬頭之日,淪為笑柄。

  如若順從,不去自證,遭人詬病,雷霆打擊,一生抬不起頭來。

  如若順從,當異族國的鐵騎策馬而來時,刀劍之下的每一滴血,都是大魏百姓之血。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以血鑄史。

  每一件事情,都出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而這一刻。

  宮殿內。

  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從許清宵體內擴散而出。

  可怕的浩然正氣,席卷整個大魏京都,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立在風暴之中。

  所有人被這股氣息給嚇到了。

  一雙雙目光看向許清宵,京都百姓,各國使者,百萬讀書人,文宮大儒,六部尚書,諸位國公,滿朝文武,包括女帝。

  每一雙眼睛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許清宵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

  可就在這一刻,王新志的聲音響起了,顯得無比激動。

  “許清宵在頓悟,他要踏入天地大儒之境了。”

  他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無數人驚愕,百萬讀書人最為驚愕,那些大儒們也紛紛驚愕了。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間段,這個節骨眼上,許清宵竟然在頓悟。

  他竟然還有心思頓悟,而且看這個跡象,許清宵可能要突破天地大儒之境了。

  眾人驚愕。

  如若許清宵在這一刻頓悟成功,受天地認可,那有些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譬如修煉異術。

  得天地認可之儒,怎可能修煉異術?

  如若坐實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張寧之死,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解答,至于殺降屠城也很好解釋。

  最多只能給許清宵制造一些麻煩,而不能像現在這樣,往許清宵身上瘋狂潑臟水。

  現在,所有人就抓住一點。

  許清宵殺降屠城,懷有其他目的,他修煉了異術,想要制造禍端,用天下百姓的生命,修煉邪術也好,或者是助紂為虐也好,反正不管如何,許清宵只要解釋不清楚。

  他們都可以潑臟水。

  可要是成為了天地大儒,這臟水就不好潑了啊。

  “吾乃蓬袁,文宮天地大儒,今日,請圣器制裁,誅殺妖魔,倘若此人未修煉異術,老夫甘自廢儒位。”

  此時。

  蓬袁的聲音響起,他運用儒道神通,大聲開口。

  他慌了。

  醞釀如此之久,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許清宵會在這個時候,頓悟天地大儒之境。

  他不可能讓許清宵頓悟成功的。

  一旦許清宵當真成為了天地大儒,所有的計劃,全部打破了。

  所以,他寧可賭上一切,也要阻止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并且也要將許清宵置于死地。

  文宮之上的八玉圣尺,再得到蓬袁的加持之下。

  直接爆射出一束無與倫比的光芒,朝著許清宵殺去。

  民意之盾,遭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好在的是,擋下來了。

  “民意如海,圣人啊,這是大魏民意,莫要被小人利用啊,還望圣人復蘇啊。”

  這一刻,陳正儒跪在地上,他嘴角淌血,懇求圣人復蘇,莫要被小人利用。

  “還望圣人復蘇。”

  “圣人啊,睜開眼看看吧。”

  “懇求圣人復蘇,救我大魏忠臣。”

  百姓們也紛紛哭喊著,懇求圣人復蘇,莫要在這樣下去了。

  可是,圣意哪里是那么容易復蘇?

  又是一束光芒,比之前更加熾烈,轟擊在民意之盾上。

  這一刻,民意之盾有些破裂了,并非是民意不強,而是現在的民意,只是京都百姓的民意,整個大魏百姓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百萬讀書人一個個攥緊拳頭,他們希望看到許清宵受罰的那一刻。

  但更加擔心的是,許清宵在這個時候,頓悟成功了。

  第三束光芒。

  民意之盾直接被擊破。

  而八玉圣尺依舊醞釀著更強的能量,朝著許清宵轟殺而去。

  然而。

  許清宵沒有察覺外面的任何事情,他現在一直在思索一句話。

  ‘順天理而應本心’

  ‘中心思想’

  自己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么?

  不是為民這種立言之志,而是思想上的一個感悟。

  唯獨明白中心思想,才能知曉天命。

  天命不可逆。

  天理不可反。

  順天命,大道昌盛。

  逆天命,萬世皆哀。

  天地者,自然之規律。

  儒者,知天命,而順自然。

  許清宵感悟。

  而外界。

  第四道攻擊殺來,一束光芒,劃破天穹。

  大魏皇宮。

  這一刻,當所有人認為許清宵已經無力抵擋時。

  突兀之間。

  大魏宮中。

  一束更為熾烈的光芒沖天而起。

  皇室祠堂之中。

  一柄生銹戰刀,出現在許清宵頭頂之上,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將虛空壓塌,可怕至極。

  這是大魏鎮國器。

  太祖長刀。

  國器震動,直接將這束光芒震散,無匹的力量出現。

  這一次,是王朝之力,對抗圣人之力。

  嗡嗡嗡!

  太祖長刀震顫,似乎是因為許久未出世而喜悅一般。

  恐怖的戰意,也至女帝身上釋放而出。

  “蓬袁。”

  “你,過分了。”

  女帝的目光,在這一刻露出了殺機。

  她知道大魏文宮想要做什么。

  一直以來,她對大魏文宮,都屬于退讓狀態,不是惹不起,而是不希望招惹這些人。

  可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得寸進尺。

  今日。

  她連續給了他們四次臺階。

  他們都沒有下。

  那現在,她也不需要給這幫人臺階了。

  要鬧翻是吧?

  那就乘著今日,直接鬧翻。

  難不成大魏沒了文宮,就當真不行了嗎?

  突邪王朝有沒有文宮?

  初元王朝有沒有文宮?

  大魏建國之時,有沒有文宮?

  都沒了。

  她就不信,沒有了文宮,大魏就要垮掉。

  “陛下。”

  “您當真是被許清宵蒙蔽了雙眼。”

  “不過,一刻鐘內。”

  “老夫會讓您看到許清宵的真正面目。”

  “圣器已經徹底激活,一刻鐘內,萬事皆定,他許清宵一刻鐘,成不了天地大儒的。”

  “這九次圣罰。”

  “許清宵是擋不住的。”

  “沒有人能幫他,陛下,望三思!”

  蓬袁出聲,他言語之中充滿著自信,圣器已經復蘇,將勢不可擋,除非許清宵能成為天地大儒。

  可一刻鐘的時間。

  夠嗎?

  顯然是不夠的。

  蓬袁一番話,讓大魏女帝眼中寒芒十足。

  只是。

  就在這一刻,第五道圣芒沖擊而來。

  可突兀之間,一道鐘聲忽然響起了。

  聲音來自大魏文宮,而隨著鐘聲響起。

  一切的異象,徹底定住。

  這是第二件圣器,大魏文鐘。

  與此同時。

  一道宏偉至極之聲響起了。

  “知天命,順天理,萬法自然。”

  “今日。”

  “吾許清宵,已明天命。”

  隨著宏偉之聲響起。

  汪洋一般的才氣,從天而墜,涌入了大魏京都。

  大魏文宮中。

  再一次響起鐘聲。

  八道鐘聲,代表著世上再添一位天地大儒。

  九道鐘聲,代表著世上再添一位圣人了。

  而此時,大魏京都。

  在這一刻。

  莫名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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