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直接多出來一個高利潤的工廠啊!
順帶著還幫他們解決了一百多位復員軍人的崗位!
這陸懷安一來就給了他們這么大的一個驚喜,大家伙可不高興著嘛。
有人不禁酸溜溜的:“這一百多個崗位我們也有啊!”
缺的是崗位么?不,缺的是人才啊!
可惜,沒人搭理。
再問的話,上頭理由也是現成的:“那誰讓陸懷安最積極,提交報告最早呢?”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們自己做事不積極,這怪誰吶?
一句話把別人的話全噎了回去,堵得慌!
陸懷安把這邊工廠安排好,連著著趕了好幾個飯局。
有的是郭鳴攢的局,順道把蕭明志這些領導都請了過來。
一來呢,算是認個臉熟,二來呢,也是他剛升上來,得跟大家溝通溝通感情。
有些則是附近的廠長們請的客,這些人說話就沒繞什么彎子的,利索多了。
“以后還請陸廠長多指點!要有賺錢的門路,拉兄弟們一把!”
陸懷安哈哈一笑,自然是一起喝酒:“互幫互助,啊,互幫互助!”
席間,有個老板還特地過來找陸懷安,問他想不想加入“抬會”。
“抬會”也稱為“排會”。
南坪這邊還少,但在商河市,抬會早就悄悄開展起來。
開始只是幾個人,每個人都出一筆錢,算是互幫互助型的。
有要用錢的,就從“會”里借,支付給其他人高于銀行的利息。
商河這邊,基本所有商家和廠子,都從他們抬會里借過錢。
這次找上陸懷安,也是因著他來商河這邊辦廠,眼瞅著規模還不小,大家覺著,他肯定缺錢。
他們也查過了,陸懷安底蘊雄厚,如果不缺錢那肯定就是錢有多嘛!
不找他們借,就放筆錢來抬會,借錢給別人也是好的。
而且主要是收益極高,一個會員入會,直接交一萬多,第二個月開始,就返九千塊,每個月都返,返滿一年,然后會員再每個月交三千,會主依然是每個月返九千。
如此循環滾動,一個會期是一百個月。
陸懷安瞇了瞇眼睛,這風險也太大了點:“會主明顯會虧啊。”
“但他更會賺,他拿這筆錢,借給別人收了利息,返給你的就是盈利。某種層面上來說,這是種投資,也是賺錢的一種方式。”這人頓了頓,笑了:“說來有趣,這個說法還是從定州那邊傳過來的,那邊有個挺厲害的老板,姓許,當初就是他興辦的第一個私人銀行。”
陸懷安揚眉,要說其他的他或許不清楚,但姓許……
他笑了笑:“許經業?”
“誒,對嘍。”見他搭話,這人來了興致:“怎么樣?陸廠長有沒有興趣加入呢?”
他還遞了張名片過來,上面碩大的名字:李斯。
“好的,我考慮一下啊。”
陸懷安沒有立即答應。
主要是這個抬會,他不太了解它運行的規則。
剛好,他們既然模式是套的許經業的模式,那他直接問許經業就行了。
可不可行的,問清楚了再說。
回去之后,陸懷安就打了電話給許經業。
許經業喝了些酒,正擱家里癱著休息,接到他的電話也挺驚訝的:“哦?抬會?這玩意,我早八百年就玩膩了的。”
“嗯,今天他們這樣說起來的……”
把大概的情況一說,許經業慢慢明白了:“哦,其實最近,我也想給你說這個事來著。”
之前因著執照的事情,他一怒之下就把私人銀行給關了。
既然說他不合規矩,他轉頭干別的也行。
可是時不時的,總有朋友錢不襯手,過來尋他幫忙。
這一來二去,總歸是借借出出的,有時他錢不夠,另外幫朋友借出去,錢從他這邊過一下手,沾點兒油星。
勉強也算些收入。
“也有人無聊,跑去舉報過我來著。”許經業瞇起眼睛,把腳翹到桌上一晃一晃:“嘿,但是我們這邊吧,情況也是稀亂的,領導壓根不管。”
基本上,算是默許的狀態。
所以許經業行事也不再那么遮遮掩掩的,雖然銀行是不認可的,但是上頭默認:“我還往上級發出過幾次請求,但是都是說,不能發許可證,卻不禁止我交易。”
這種態度,讓許經業摸不著頭腦。
“所以我猜測呢。”許經業笑了一聲:“他們是不愿意讓我搞的,畢竟這個風險大,可是,他們自己又玩不轉,這資金缺口太大了,恰恰需要我這樣的外援入場。”
所以才會這般模棱兩可。
陸懷安嗯了一聲:“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覺得,你最好是別進。”許經業瞇起眼睛,吹出個煙圈兒:“這要換成別人,我是隨他去的,但是是懷安你,哥給你撂句實話,我這邊的抬會,基本就是坑人的。”
定州這邊的抬會,規矩是怎樣的呢?
比商河市玩的還厲害,有些短會甚至直接進去就交一萬二,每月返九千,連返三月,本息兩清。
“我是不會虧的,反正他們會一直拉人進來,可是我后邊算了算,發現我最后會還不上的。”所以許經業覺得這事搞不得,索性把會長讓給了別人,自己全身而退:“我現在只接些小單子,借點錢周轉還行,抬會我已經不搞了。”
那就是個定時炸彈來的,遲早得炸。
有區別的,僅在于早或晚而已。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扔掉的東西,別人撿著囁得還挺香。
陸懷安只略盤算了一下,就發現了這抬會巨大的風險,利索地點頭:“行,我明白了,我不入了。”
“當然,為了合群,你也可以交點入會費,投錢就不必了,隨便玩玩無所謂的。”許經業放松下來,也點了他一下:“你看看熱鬧得了,自己別踩坑。”
對于商河市這一亂象,陸懷安心里還是捏了把汗的。
等那李斯再來問,陸懷安爽快地投了一筆入會費。
但他也是直接說的:“我不懂你們這抬會,運行規則也看不明白,五湖四海皆兄弟,既然大家都入了,我也入一下,只是我投了就投了,返不返的無所謂,因為我實在太忙了,所以會里的別的事,我可能是沒有時間來弄的。”
李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給了這筆錢,算是花錢買個清凈,會里有事沒事的,別來找他。
可是李斯怎么會滿意?
他之所以拉陸懷安進來,就是想著,通過陸懷安的關系,把南坪這邊的大小商家一網打盡。
“不懂沒關系呀,看不明白我可以給你細細的說。”李斯遞了根煙,笑瞇瞇地:“我們這會啊,利潤是真的高,你知道吧,很多人都叫我們會員是財神。”
陸懷安裝出一副大老粗的樣子,皺著眉頭苦著臉道:“哎呀,你們這些東西我真的算不明白,這樣吧,我多出點入會費,啊,但是呢,你們不能給別人說我入了,行不?有事你們直接找人說,真的,我就是一個開廠子的,不懂這些彎彎繞。”
一句話直接斬斷了任何后續,李斯擰著眉,卻拿他無可奈何,只得笑著應了。
會是入了,但他們還不能拿陸懷安去做招牌拉攏別人。
可惜了。
李斯回去這么一說,其他人也沒往心里去。
“算了唄,這種腦子一根筋的少拉,省得回頭天天嚷嚷著要退會。”
也忒麻煩了。
李斯想想也是,嘆了口氣:“就南坪市的這些人,想拉進來的話,恐怕有點麻煩了。”
“看看吧,沒辦法就算了。”
反正他們現在商河這邊大部分都入了,也不缺那么些人。
見李斯沒過多糾纏,陸懷安也松了口氣。
不管他們怎么折騰的,反正他還是腳踏實地做企業的好。
冰箱廠這邊,他從海曼調了人過來,在著手組裝。
從瓦辛格蒙運過來的設備,全都堆放在倉庫里,按照編號順序,一樣一樣地,開始了組裝。
工人則全是郭鳴給他找過來的復員軍人,一百三十來個,個個精神得很。
每天早上,陸懷安還沒起,他們就開始跑操。
等到工程師們開始干活,他們就上前幫忙,指哪打哪,絕不廢話。
平時工人們在乎的什么時長,什么遠近,什么累不累臟不臟,他們全都不在乎。
要說有什么是短處的話,可能就是……吃的挺多。
一個頂倆!
胃口也忒好了點,大白饅頭,一頓能干他好幾十盆的。
陸懷安瞅著都直樂,手一揮:“這都不算事兒!去,找幾個會做飯的來,給大家把伙食整好點!”
吃些飯菜罷了,再能吃又能吃多少!
做他陸懷安的工人,別的不說,溫飽是絕對沒問題的!
他這一招,恰恰對了這些大老粗的胃口。
一時之間,陸懷安的聲望極高。
陳翊之過來后,也挺為他們的效率感到震驚:“這,我以為至少得兩個月才能裝好的?”
他們這是什么魔鬼?
這才半個月,居然就裝的差不多了!
陸懷安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這邊工程師都先留著,我打過招呼了,多出來的時間,全都留給工人們做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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