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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賞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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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書案前,目光落在攤開的策論上,墨跡已干,字字如鐵畫銀鉤,力透紙背。

  然而,那字里行間蘊含的龍吟虎嘯之氣,卻難以驅散心頭盤踞的陰霾——林噙霜的毒計,呂梁山的殺局,陸紅提的孤身涉險,還有明日余府那場暗藏機鋒的“賞梅宴”。

  盛長權默默地坐下,隱藏在黑暗之中。

  翌日,余閣老府邸。

  梅香浮動,清雅怡人。

  盛家馬車停在角門,盛老太太扶著房媽媽的手穩穩下車,儀態端方。

  明蘭緊隨其后,身著茜色繡折枝梅花錦襖,外罩一件月白色銀狐裘滾邊的斗篷,素雅中透著貴氣,鬢邊簪了一朵新掐的粉梅,更添幾分靈動嬌俏。

  她目光沉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閣老府邸,其間,一草一木都透著主人家多年積蘊的厚重與端莊。

  盛長權落后半步,青衫磊落,神色沉凝,目光在掠過那重重門楣時,深邃難辨。

  因為察覺到余閣老的意思,所以盛老太太只帶了明蘭姐弟出席。

  只是,這個舉動卻是教家里熱鬧開來了。

  不過,此時的盛府的林棲閣和葳蕤院,氣氛卻是截然不同。

  盛府。

  林棲閣。

  “憑什么?!”

  林噙霜得知消息,氣得粉面含煞,一把將剛插好的梅花連瓶帶花掃落在地,瓷瓶碎裂聲刺耳,花瓣零落狼藉。

  “憑什么只帶那個權小子和明丫頭去?我們墨蘭哪點比不上?”

  “墨蘭的才情、容貌,哪樣不是拔尖的?”

  她絞著手中的帕子,在屋里疾走,聲音又尖又利,幾乎要戳破屋頂。

  “余閣老府上那樣的場合,多少貴人往來,正是露臉的好時機!就算……”

  “就算余閣老看中了那庶子的才學,想相看孫女婿,可這樣天大的機會,怎么能生生讓明蘭那丫頭占了便宜去!”

  “老太太偏心眼偏到咯吱窩了!主君怎么也糊涂了心肝,由著她們如此作踐我的墨蘭!”

  “我們墨蘭的前程啊,生生被耽誤了!”

  她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抓起榻上一個引枕狠狠捶打,仿佛那引枕是阻了她女兒青云路的仇敵。

  墨蘭伏在繡墩上,嚶嚶哭泣,淚珠兒斷了線似的滾落:“父親……父親心里只有長權和明蘭,何曾想過女兒半分?”

  “余閣老府上的賞梅宴,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去,女兒……女兒若能得見一二貴人……便是死了也甘心!”

  “如今……全成了泡影!定是明蘭在老太太面前嚼了舌根!”

  她抬起淚眼,眼中交織著委屈與怨毒,將明蘭和長權恨了個徹底,一時竟將心心念念的梁涵也拋在了腦后。

  “我的墨兒呀……”

  林噙霜止不住摟著明蘭,心肝寶貝地心疼起來了……

  正院,葳蕤軒。

  “啪!”

  王大娘子王若弗正剔著蟹殼,聞聽劉媽媽回報,銀簽子連帶蟹殼重重拍在碟子里,發出脆響。

  “什么?!只帶了明蘭?!”

  她嗓門本就洪亮,此刻更是拔高了八度,震得房梁似乎都抖了抖。

  “如蘭呢?”

  “我的如蘭怎么不帶去?”

  “那余閣老府上是刀山火海不成?”

  “明蘭去得,我嫡親的女兒就去不得?老太太這心偏得沒邊兒了!”

  她越想越虧,嫡出的姑娘竟被個庶出的搶了露臉的機會,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雖說她對余家那文縐縐的孫女未必真瞧得上眼,但被比下去的滋味像根刺扎在心頭。

  “主君也是糊涂油蒙了心!”王大娘子氣呼呼地轉向旁邊正捏著塊蟹黃酥吃得香甜的如蘭,“你瞧瞧!你父親眼里還有沒有你這個嫡親的骨肉?有好機會都緊著旁人!”

  “明丫頭是老太太的心尖尖,長權如今翅膀硬了,你呀你,再這么沒心沒肺下去,往后連口湯都撈不著熱的!”

  如蘭被母親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茫然地抬起頭,嘴角還沾著金黃的酥皮屑,含糊道:“啊?”

  “賞梅?”

  “天寒地凍的,有什么趣兒?明蘭去了就去了唄,她不是最會哄老太太開心嘛。母親,這蟹黃酥真真好吃,您也嘗嘗?”

  說著便殷勤地拿起一塊遞過去。

  王大娘子看著女兒這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戳了戳如蘭光潔的額頭:“吃吃吃!就知道吃!”

  “你呀,被人賣了還樂呵呵幫人數銅板呢!”

  她沒好氣地接過酥餅,泄憤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鼓鼓地嚼著,仿佛咬的是林棲閣那對母女,連帶盛紘也怨上了:定是那小賤蹄子又在主君耳邊吹了妖風!

  老太太……她選擇性地忽略了。

  雖然說,盛老太太才是此行領頭人。

  余府,后宅梅園深處。

  雪色初霽,枝頭紅梅、白梅、綠萼競相綻放,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余老太太慈眉善目,由盛老太太陪著,緩步于梅林小徑之間,言談間盡是豁達與對京中故舊的惜別之情,偶爾目光掠過跟在盛老太太身側的明蘭,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明蘭面上含笑,應答得體,陪著兩位老太太賞梅、品茶、說些閑話,心思卻如林中雀鳥,時不時掠過那外書房的方向。

  她也猜測過今日這“賞梅宴”的醉翁之意,不過,余閣老單獨宴請長權,其意昭然若揭。

  她悄悄觀察著余老太太的神情,見她言談間對盛家教養多有贊許,尤其提及長權時,眼中那份欣賞幾乎不加掩飾,心中便更篤定了幾分。

  盛老太太何等通透之人,余老太太話里話外的意思,她早已了然于胸。

  她面上不動聲色,只順著話頭夸贊余家梅林清雅,家風清正,余閣老為官為人皆是楷模。

  她眼角余光偶爾掃過身邊沉穩的孫女明蘭,又想到此刻正在書房應對的長權,心中那份對孫輩出色的欣慰里,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長權這孩子雖然一直未曾明言,但卻志向高遠,若沒有遠超于常人的努力,他又怎么可能在科舉之道上一鳴驚人?

  盛老太太把盛長權這個孫兒看在眼里,知道他心思深沉,眉宇間也總帶著一份超越年齡的沉郁與決斷,余家的溫婉閨秀,是否真是他的良配?

  老太太心底掠過一絲疑慮,面上卻依舊是無可挑剔的從容慈和。

  其實,也不止盛、余倆家,余府同時還邀請了幾位交好人家。

  而眾人隨著余老太太一起賞過梅花后,便入了燒著銀霜炭、暖融如春的暖閣。

  余老太太精神矍鑠,正與幾位身份相當的官家老夫人閑話家常,盛老太太自然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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