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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官家雖然仁慈,那也不失殺戮之心,要不然,你還真以為當年真宗一事之后,官家就只是靠著他的仁慈才坐上龍椅的嗎?
當然,那里面也是有著大義的名分在里面,畢竟,當時的官家已經是東宮太子了,但其實更重要的是,仁宗的心里也是有著一股狠勁的。
正是憑借著這股“狠”,他方才是能打退涼國的侵犯,穩定朝堂中局勢,鎮壓四維,安置百姓,最后穩穩地坐在龍椅上。
而且,仁宗此人極不簡單,外人看上去,似乎是個仁君,與人和善,待人寬容無比,仿佛是沒什么城府,只懂得仁義一般。
但要是仔細剖析就會發現,當今官家絕對不是天下人以為的那么簡單。
能將一個搖搖欲墜的帝國,重新拉回正軌,且還能在不斷抵御邊疆侵襲的情況下,穩步提升國本,充實天下百姓的口袋,使得天下之人皆能過上有衣穿,有飯吃的生活。
這般盛世,又豈能只是朝中重臣所能做到的?
其中,必然是會有官家的影子。
更何況,官家的仁,那不僅是對朝臣的,同樣,也是對百姓的,甚至,他心里面的仁,更多的則就是對于百姓的。
所以,若是真有人膽敢如此行事,那他們就必然得洗好脖子,準備挨上一道律法鍘刀!
故此,汴京城里的幾大世家在多次三番試探出手后皆是無功而返,慢慢地,他們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江湖上也開始逐漸地流傳起了漕幫的名聲,言語他們是憑借著自身的實力,最后是硬生生地打退了朝堂上的幾個顯赫的貴人世家,為他們這些草莽們掙足了面子。
再加上,后面漕幫又是因為生存資源而與敵人干了幾架,且都是漂漂亮亮地打贏了這幾場戰斗,所以,久而久之的,漕幫就徹底地是在江湖上站穩了跟腳,有了偌大的名頭,成了舉足親重的大勢力。
嗯,江湖上的大幫派勢力。
“咦?”
“那邊,好像是有什么動靜呀?”
漕幫的頭船上,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輕男子,正在遠眺低語。
頭船,意為整支船隊里最重要的一艘船,通常是布置得最豪華,位置也是處在最安全、最中心的那艘。
不過,在漕幫這里卻是不一樣了。
雖然,頭船依舊是最重要的,但它卻不是最安全的,因為,漕幫的頭船永遠都是屬于幫主的,且它也永遠都是沖在最前頭的。
漕幫幫主,向來都是以身作則,帶頭沖鋒在第一線。
“動靜?”
“什么動靜呀?”
年輕男子的身后,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粗壯漢子,他摸了摸自己厚密的頭發,甕聲甕氣地問道:“難道,是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身處漢江之上,他們自然是不會不清楚這附近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是什么。
“嗯。”
站在最前頭的年輕男子,背負著雙手,抬頭遠望黑夜,悠悠道:“瞧著這動靜,怕是梁三他們的事情已經開始發作了。”
梁三,是這漢江水匪上最具盛名的一個,堪稱是所有水匪頭子們的帶頭大哥。
當然,這些水匪們就沒一個是好相與的,那這個梁三自然也不會是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的大哥了,他只不過是眾水匪們故意推出來的一個靶子而已。
不過,雖然說這是個靶子,但也并不是全無一絲好處。
最起碼,對于梁三而言,他也是得了不小的實惠,不僅是他自己的名聲大震,得了不少新投的弟兄,增長了他寨子的實力。
而更重要的則是,他也是借此與京中的貴人搭上了話。
沒錯,梁三就是第一個和京中世家勾搭上的漢江水匪,同時,他也是第一個投靠他們的二五仔。
不過,鄙視他的人有之,羨慕他的人也有,但不可否認的則是,在大義之下,梁三成了漢江之中舉足親重的大人物。
而這次的“漲價”事件,實則也就是他一手提倡包辦的。
“嗯?”
“是梁三他們的事兒?”
后面的敦實男子似乎是對前面的男子很是信服,在聽完他的推斷后,想也不想地順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管怎樣,咱們也得看看能不能沾點兒便宜呀!”
雖說漕幫以漕運為主,根本就不會打家劫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漕運雖然能讓他們過活,卻不能讓他們大富大貴,因此,這偶遇水戰,且趁機奪取些東西也就是成了漕幫他們順手而為的習慣了。
當然,漕幫終究是屬于守序陣營的一份子,所以他們并不會站在水匪的一面,與他們一起搶奪船只,相反的,若是二者相交,焦灼對接之時,漕幫往往還會站在船家的立場,與他們一起擊退水匪。
不過,若是要漕幫出手,那對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其代價除了人家之外,那就是錢銀了。
除此之外,這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當漕幫等人感到之時,若是遇見水匪們已經將船家的船都給搶過了,那么,他們就會有另一種動作了。
那就是,他們會化身更加強悍的“水匪”,直接對這些真水匪動手,將他們的收獲給搶回來。
因此,久而久之,隨著漕幫的這種行為愈發地為人所熟知,他們的名聲也越來越傳奇了,無論是商家,或是水匪們都對其敬而遠之。
前者是不想折本,既搭上了銀子,還欠上了人情,但若真是在面臨絕境之時,他們這些商賈們也終究還是會對漕幫有所期待的。
而至于后者,那就絕對是死死地討厭了!
他們對于漕幫,那真的是因為打不過,要不然的話,他們二者之間絕對只會有一個能存在這個世界上!
“石大哥,這次還是算了吧!”
“眼下的這光景,可不是不比以前吶!”
一直站在最前面的年輕男子,忽然回轉過身,露出一張頗為俊逸的臉龐,對著身后的魁梧漢子,這般道:“這一次,梁三他們可是動真格的了!”
“若是咱們漕幫真的要插上一手的話,那對方可就不會退縮的了。”
年輕男子許是因為整日里,在外面風里來,水里去的經歷多了,此時他俊美的外表已然是被遮掩頗多,只留下了一雙明亮閃耀的眼睛,在出賣主人的顏值。
“到時候,他們必然是會全體出動,一起來找我們麻煩的,”
“恐怕,還會找我們算一算曾經的那些舊賬呢!”
被封印了顏值的年輕男子,有些哭笑。
說起來,梁三他們的寨子也曾在漕幫的手里吃過大虧,好幾次都被漕幫他們黑吃黑,搶了他們的戰利品,害的他們那些水匪們都白干了好幾回!
“哈哈!”
“算賬就算賬!”
“難道我們漕幫還會怕他們嗎?”
后面的壯漢,也就是石大哥,哈哈一笑,絲毫不在意。
他豪邁至極地揮了揮手,大聲道:“就憑他們這些個鬼鬼祟祟的無膽小人,哪里會有膽子和我們硬碰硬?”
“別說以前的那些事兒了,就算是將來,他們這些看門狗帶著他家的主人來了,我們漕幫也不怕!”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宛若千鈞重鼎。
只不過,這話一說,卻是讓前頭的男子更加哭笑不得。
說起來,這石大哥不僅說話豪邁,就連長相也是粗獷無比。
不說他那高出常人大半個頭的身板,也不說他那一身黝黑的膚質,其實,他這個人最為特殊的一處則是那一臉的絡腮胡。
根根外扎,根根直挺,看起來,仿佛是他塞了個刺猬在自己的臉上似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搞笑。
“行了,大哥,你就別吹了!”
石大哥的話才剛一說完,空氣中就忽然震蕩出了另外一句揭人老底的話來。
“大哥,你要真是敢這么拼的話,那這船早就已經轉舵了!”
“哪里還能像現在這樣,沿著以前的航線走啊?”
石小弟從兩人身后,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
“少爺,蓉姐兒睡醒了,現在吵著要您呢!”
石小弟根本就不看自家親哥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只是沖著最前面的年輕男子輕聲道。
“啊?”
“蓉姐兒醒了?”
聽到這里,年輕男子本來還一直頗為沉凝的神情突然舒緩,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輕快的笑容。
“正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直接回去吧!”
年輕男子一把拉住了有些憤憤的石大哥,笑著道:“梁三他們,就且先隨著他們鬧去吧!”
“反正,這種事兒也不急于一時!”
很快,這三人就回了船艙,分開行動。
因為年輕男子要去帶帶那個叫做蓉姐兒的孩子,所以他與這邊的石家兄弟告罪一聲后,便是迅速地離開了。
畢竟,小孩子嘛,離不得人。
而另一邊的世家兄弟則就是有趣多了,只見這位魁梧的石大哥卻是徑自拉下了臉,死死地盯著自家老弟。
橫眉冷對,怒發沖冠,不,是須!
石大哥操著他那一臉鋼針也似的胡須,冷聲教訓道:“好你個石老二啊!”
“只不過是跟著白燁少爺學了幾年,就敢跟你大哥這般說話!”
“看來,這些年里,你的本事是長進了許多呀!”
“怎么,是不是還想跟你大哥我好好地練一練?”
原來,那年輕男子就是白燁。
同時,也是寧遠侯府的嫡子,顧廷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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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燁的生母本就姓白,故而,他自稱白燁倒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既然顧廷燁在此,那這個石老二是誰也就很清晰了。
畢竟,除了那一直跟隨著顧廷燁,始終是“不離不棄”的石頭外,也別無他人了。
也就是在此世,若是在后世的話,這二人必然是會被傳為“佳話”,成為被萬千腐女所鐘愛的一對cp。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顧廷燁之所以離開侯府,化名為白燁而游走于漕幫之中,也是有所緣由的。
在六年前,幾乎也就是在盛長權回鄉科考的同一時間里,汴京城中的寧遠侯府就鬧出了個天大的笑話。
顧廷燁,堂堂寧遠侯府的嫡二公子,在即將與余閣老家結親之時,竟是忽然被曝出了他有一雙子女。
而且,這雙子女的生母竟然還是一個地位卑賤的賣藝女。
在此時,賣藝女的身份是極為低下的,幾乎也就是比沒有戶籍的流民高級一些,哪怕就是勾欄瓦舍的那些女子也是比其要好得多。
故此,面對如此奇恥大辱,余家自然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余閣老更是拖著病體,當著眾人的面兒與老寧遠侯直言,說兩家情分,就此斷絕!
當然,顧家和余家也沒什么多好的交情,二者間不過是個面子關系罷了。
不過,就算如此,但余閣老既然這么說了,那就意味著兩家從此就是敵人了。
其實,余家日漸衰弱,本不應該如此作為的,但是,說實話,余閣老這么做其實也是不得不為之的。
畢竟,如余家這等寒門興起的門戶,除了余閣老的威勢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底蘊,他們能依憑的也就是整個家族清譽了。
尤其是余閣老年邁將退之際,就更不能露怯了,要不然的話,定然是會有別的人要對余家出手,侵奪他們的利益。
不要說,會有人念及舊情,那不過是在利益不夠大的情況下而已。
“啊?”
石頭被自家大哥石鏘這話給嚇了一跳,當即就被唬的 “哼!”
石大哥冷哼一聲,揚起堅硬的巴掌就揮了過去。
“啪!”
這么猛地一下,竟是出奇的響!
“石頭,你這些年還真是越學越回去了!”
“竟然敢這么和你哥我說話?是不是皮癢了?”
就算是有著男子的勸和,石大哥依舊是拽著自家弟弟,一臉的不快。
“啊?哈哈……哥……我……我錯了!”
石小弟,石頭一臉的認慫,直接道歉。
“哥,我這不過是在說笑,好故意讓我家少爺放松下的嗎?”
“哥,您別生氣呀!”
“哼!”
石大哥冷哼一聲:“你當白燁兄弟是你呀,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想法?”
“你這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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