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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典籍 文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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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府。

  因為盛老太太的年紀也是不小了,故而在她老人家心情激蕩之后,難免是有些精神疲憊,故而,三人在說過一陣話后,也都是散了。

  明蘭俯視著祖母會壽安堂休憩,而盛長權也是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宥陽這邊的老宅是盛家二房的祖宅,亦是盛旭老爺子在世時親自修建的一座宅邸。

  不同于汴京城里的物價,宥陽這邊的物料、人工卻都是頗為便宜的,在加上那時候的盛老爺子也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故而這座西府老宅卻是起的極為氣派。

  甚至,就連現如今盛維發達以后,新修建的東府宅邸那也是遠遠比不得的。

  二房的祖宅,堪稱是宥陽縣城里排名前五的頂級豪宅!

  而之所以說是前五,那是因為盛家起勢的時間終究還是不夠長遠,沒有當地那些傳承數百年的豪門們底蘊深厚。

  畢竟,盛家兩代人的建造又怎及得上別人家五六代人的努力?

  不說別的,就說各自宅邸的占地面積及附近地段的優劣,那也絕對是相差不小的。

  最起碼,那些家族的府邸是處于縣城的中心地帶,而盛家這邊卻是要稍稍偏遠些,有些臨近邊角。

  說起來,若不是有著盛旭老爺子探花郎的身份,以及盛老太太勇毅候嫡女身份的加持,這老宅還未必是能有這么高的排名呢!

  話也說了回來,或許是寄托了多子多孫的祈愿,所以盛旭老爺子在修建這座老宅之時,倒是特意建造了不少的獨門獨戶的院子,似是為了方便后人們各自居住。

  因而,盛長權此時就是住進了他曾經一直住的院子——文宗軒。

  文宗軒這個名字不是盛長權取得,而是老宅本身就有的,或者可以說,是盛旭老爺子留下來的。

  而盛長權三兄弟在老宅里各自院子的名字分別是文盛軒,文興軒,以及文宗軒。

  具體有什么深意,盛長權不知,但很明顯,這是自家祖父希望自己的后人們能在文道上疾行千里,創造輝煌。

  萬籟俱靜,夜幕亦是漸漸降臨了。

  盛長權在回到文宗軒里后,也沒有去休息,反而是先到了一處屋子里。

  那間屋子,卻是存放著他從虎威鏢局取回來的東西。

  “唉”

  盛長權推門進屋,看著自己面前堆放那滿滿的箱籠,心下卻是微微一嘆。

  “這六年的收獲,也都是在這里了……”

  隨著一句低聲的喃喃說出,盛長權的心里有些難言。

  似是惆悵,卻又有些滿足。

  其中之復雜滋味,卻是難以描述。

  半晌。

  “對了,我還得找到那只‘文道箱’呢!”

  盛長權也沒有感傷多久,只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后,他便是忽的醒悟過來,嘴里呢喃著讓人聽不懂的名字,手上亦是開始了動作。

  看他的舉動,似乎是要找他嘴里說的那個“文道箱”。

  “嘭!”

  伴隨著一連串不小的動靜,盛長權終于是從眼前眾多的箱籠里面,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紫色的,巨大箱子。

  “咦?找到了!”

  盛長權興奮地低呼一聲,而后就直接將那只紫色箱子給提到了跟前。

  “哐!”

  隨著這只箱子的落地,盛長權也終于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好險,我還以為這‘文道箱’掉了呢!”

  盛長權自言自語了一句后,轉頭看向了“文道箱”。

  這只箱子體積不小,約莫有三四個立方大,通體深紫,仿佛是一塊上等水晶般,內斂深郁,有種說不出的高貴之感。

  其實,若是有人仔細地看過去就會發現,這箱子上的木料并沒有過多的加工程序,同時,也沒有涂上什么保護油料,其所展示出來的效果,全都是木料本身自帶的。

  而且,這箱子上布滿的花紋,也都是自然生成,沒有人為的因素影響。

  甚至,稍稍地聞上一聞,還能隱隱地嗅出些檀香之氣,給人以莊嚴華貴之感。

  這是極品紫檀沉香木,是百年方長一寸的極品木材,能最大程度保護書籍不被氧化,且還能祛除蚊蟲叮咬,是保存書卷的神物。

  “呼!”

  盛長權呼完自己的最后一口悶氣,而后從懷里取出了把黃銅鑰匙,并將之對準木箱上的鎖眼,輕輕一轉。

  “咔!”

  黃鎖自然脫落,這只箱子的保護措施頓時也就無用了。

  “嘭!”

  盛長權先是將不遠處桌子上的燭臺往自己這邊移了移,好使得燭光更亮一些,而后又伸手拉起箱蓋,直接打開了這個箱籠。

  “唰!”

  屋子里,似乎是有一道白光閃過!

  這箱子猛地就被打開來了。

  不過,打開之后,這里面沒有什么奇珍異寶,存放的,竟只是一大堆普普通通的書卷。

  這些書卷就是普通書冊大小,一冊冊,一摞摞,堆疊一起,竟是將這箱籠給碼的整整齊齊,無有一絲空隙。

  而看到這些書卷之時,盛長權卻是笑了。

  “呵呵,還好沒弄丟!”

  盛長權嘴中喃喃,俯身直接從箱子里取出了一本擺在最上面的書卷,翻開觀看,同時自語道:“我這六年的時間,跟著老師走遍了這大江南北,拜訪無數的名家大賢,最后所得也不過這滿滿的一箱書卷而已!”

  “這可著實是讓人不敢相信吶!”

  前面說過,在盛長權游學之際,莊儒老先生除了教導他為人處世之道,做官求學之理,其余閑暇之時,還曾領著他拜會了許多人。

  有莊老先生曾經的故交好友,亦有當地清譽頗佳的豪門世家,憑借莊老先生的名望,卻是讓盛長權能夠在他們的府上瀏覽眾多的書卷經義,以增益他的文章功底,學問底蘊。

  不過,在此時,書卷向來都是代表著每個家族的底蘊,其上圣賢的微言大義就更是無上至寶。

  雖然莊老先生的拜訪的這些人能看在他的面上讓盛長權在他們家的藏書室中閱覽一二,但卻鮮少會拿出紙筆讓其謄抄摘錄。

  更何況,抄書亦是需要不菲的時間,而盛長權又哪里是能有這么充裕的時間呢?

  故而,他也只能是盡量翻閱其中他不曾看過的典籍,而后強行記憶,借助自己過目不忘的天賦,硬生生地將其中的知識記牢固,好在事后謄抄下來,以補己身。

  一般來說,這些家有藏書的人家向來都是會留一手,也就是他們會將各自家族里最珍貴的典籍單獨置放,故而,盛長權看的典籍之中也都是相對比較尋常的經典。

  因此,他這些年來所記錄下來的典籍也就不過這滿滿的一大箱籠而已。

  畢竟,盛家本身就有藏書,且他還看過莊老先生家族里的藏書,齊國公府的藏書,寧遠侯府的藏書,余閣老家的藏書……

  這些名門望族的藏書,卻是不少。

  “哼!”

  看著自己手里的這本典籍,盛長權輕哼一聲。

  “這些人啊!”

  他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箱典籍,撇了撇嘴:“故步自封,難怪這世間的話語權都是掌握在這些豪門世家手里。”

  雖說寒門亦出貴子,但絕大多數能成功的人,都是那些家有底蘊之輩,故而,他才會如此言語。

  但是,盛長權很顯然是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他自己出身的家族,盛家,也是劃分在這個被他嫌棄的階級里面。

  “不過,這樣也好!”

  想起自己的目標,想到自己今后要走的路,盛長權不僅嘴角一揚,暗暗忖道:“既然百姓們受困于文道世家封鎖,無書可讀,那我今后要是著一經典的話,那豈不就是能一躍成為文宗道祖般的人物了?”

  有著前世記憶打底,再加上今生眾多外掛相輔,盛長權有信心能著出一本經典之作來。

  別的不說,就說自己老祖宗的《孟子》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嘿嘿……”

  一念及此,盛長權不僅在心里暗樂,卻是渾然不覺要做到那一步,到底得需要多大的能耐才可以。

  要想成為文道之圣,那除了要有一門可以壓服百家的學問、理念之外,還需要高絕的權勢相助,以力壓人。

  同時,還得需要此人擁有無匹的人格魅力,能得到絕大多數人的信服與支持。

  還需要……

  這無數的條件,亦或者可以說是困難,才是制約文圣的最大難題!

  說起來,此世有賢,而無圣。

  雖然常說上古先賢,上古圣賢,但終究只是賢,而非圣。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此世文道興盛,百家爭鳴,各家學說都是大興于世,眾人爭相學習。

  不過,百花雖好,但卻無一家可壓服百家,各家學說有強弱,卻無主從,故而,群龍無首,有賢者出,而無圣者現。

  即使是現如今的朝堂之上乃是儒家當道,但其中的門人卻也是以眾多儒家先賢們的理念各自為營,各有所爭,也是誰也不服誰。

  甚至,就連創立儒家的儒家之祖,丘子,亦是不被眾人推之為圣,只能稱之為祖,是為儒祖。

  蓋因,圣,是一種境界,而祖,卻是一種位格,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而丘祖不能為圣的緣由,就是因為他的學說也并不是全都為人所接受。

  “算了,先把這‘文道箱’給帶回去吧!”

  盛長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要實現目標的艱難程度,他眼下只想著要將自己這六年來累積出來的典籍給帶回去,好充實自家的藏書,增益盛家的底蘊。

  畢竟,他也是盛家之人,他們二者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說不得,將來行事之時,他還需要借助家族之力,以達成己望。

  “嗯,就這么辦!”

  盛長權將自己手里的書卷往回一塞,緊接著又蓋上了箱籠木蓋,而后又將黃銅鎖鎖上,最后再雙手抓起這書箱兩邊的把手,使勁一用力!

  “嘿!”

  一聲輕喝!

  這分量不輕的“文道箱”頓時就是被盛長權給扛了起來。

  看他的模樣,似乎是準備將之帶回到他的臥室里,精心地起來。

  不過,這也是正理。

  畢竟,此等文道至寶著實是珍貴無比,卻是不可輕易糟蹋的。

  于是,在西府眾多下人們詫異的眼神下,盛長權悠然地扛著這一只木箱走回了自己的主屋里。

  “嘭!”

  一聲輕響!

  盛長權左右看了看,最后還是將這只“文道箱”給放進了自己床榻后面的一個小隔間里,那里原是專門放置一些雜物的地方,不過,經過盛長權的整改,卻是起到了密室的作用。

  因為這個隔間乃是最靠里的地方,且又是臨近盛長權的床榻,依著盛長權的實力而言,此處卻是極為安全的。

  “哈哈,好了!”

  盛長權將“文道箱”安置進那個小隔間之后,卻是拍了拍手,哈哈一笑。

  “現在,就等著下月臨走之時,將其帶走了!”

  他滿意地看了看被自己妥善安置好的寶貝,而后身子一轉,走到了自己的床榻之前。

  不過,他走到那里卻不是為了休息,反而是抱起了床榻之上的那方木匣子。

  這只木匣子,赫然就是呈放著他寒戟、長劍的武器匣子。

  “咚!”

  盛長權抽開木匣,將里面的兩把神兵給展現了出來。

  不過,因為寒戟實在是過長了,在屋子里也不好展開,所以他就沒管這寒戟,反而是抽出了另一把武器,紫劍。

  紫劍非尋常寶劍,其長五尺二分,寬九分,劍身柔韌,直曲自若,卻是把罕見的軟劍。

  軟劍不同于普通的長劍,要想御使它還得有極強的技巧,若是能力不足者,十有八九便是未傷人,先殘己,甚至,是使得自身殘廢。

  普通長劍可砍可刺,亦可擋,但軟劍則不同,若無先天意,豈能繞指柔?

  軟劍者,其意則在之于一個“軟”字,可以屈置盒中,縱之復直,其韌性至強,卻正是它的特點。

  用力屈之如鉤,縱之鏗然有聲,復直如弦,可謂是陰陽相合,自蘊大道。

  陰者,柔也,可屈之成盈盈一握,而陽者,剛也,卻是百鍛而成,經至純至陽之火而成就,陰陽抱生,三成萬物。

  而盛長權的這把紫劍,卻更是軟劍之中的皇者。

  此劍,乃取材天外玄鐵,經天火所燒,于三代鑄劍大師世代以供,歷無數捶煉,方才成就。

  據上任主人所說,此劍誕生之日,日月倒懸,金銀同現,有無可預知之異象,是天賜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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