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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接回 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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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你是……盛家的人?”

  看著對面氣質迥異的盛長權,孫黃氏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但她終究是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異樣,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那……“

  “……那……我怎么沒見過你?”

  “你,當真是淑蘭的弟弟?”

  孫黃氏雖然開頭是有些緊張,但她畢竟是場中年紀最大的,且主場又是在她們孫家,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話也是說的愈發順溜了!

  當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則是,她在回神過后卻是想到了自家的底氣——那就是她的大秀才兒子!

  母憑子貴。

  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孫黃氏自然就是十分淡定。

  “小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想到了孫志高,孫黃氏的語氣也就愈發的自信了。

  她也不待盛長權說些什么,當即就是一臉狐疑地質問道:“盛淑蘭就兩個弟弟,除了那盛長松跟盛長梧之外,哪里還有什么別的兄弟?”

  “你小子怕不是在唬我吧?”

  面對孫黃氏的質疑,盛長權笑了笑,對著孫黃氏解釋道:“老太太說笑了!”

  “在下確實是淑蘭姐姐的弟弟,不過不是親弟弟,而是堂弟。”

  “在下盛長權,乃是出自盛家的二房,所以淑蘭姐姐也確實是我的姐姐。”

  盛長權提了提自己手里的藥箱,想著對面的孫黃氏展示到:“而長權這次上門來,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為了要替我家姐姐診斷一二,看看她近來的身子狀況如何?”

  盛長權瞇著眼睛,瞥了一眼對面的孫黃氏,輕聲道:“畢竟,我家祖母也是十分疼愛淑蘭姐姐的,她老人家是想要看看她這些年過的如何?”

  “二……二房?”

  聽了盛長權的這番話后,孫黃氏的腦子里也就立即出現了盛家二房的情況。

  “你……你是盛紘盛大人的兒子?”

  雖然盛紘在京城里算不上是什么大官,但在宥陽這片一畝三分地里卻還是十分了不起的。

  畢竟,別的不說,就說這京官二字,就已經是能讓人心生敬畏的了!

  更不用說,盛紘那五品的官階了。

  “呵呵!”

  盛長權嘴角一勾,面上卻是淡淡地道:“不錯,家父正是盛紘。”

  其實,盛長權此時高興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因為他終于體會到了“官二代”的快樂。

  雖然這個理由不怎么正經,但在汴京城里,他還真是決計不可能有這般機會的。

  作為轉世重生過的“老妖怪”,他當年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可是有過這種將來能過上逗鳥遛狗官二代幸福生活的幻想。

  只可惜,自打盛長權了解到自身處境之后,卻是與這樣的生活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盛……紘?”

  聽到盛長權說到盛紘,孫黃氏頓時就是緊張害怕了。

  作為盛家的姻親,孫黃氏自然是聽說過二房一脈的情況,知道盛紘的地位,此時,在見到盛長權的時候,她也難免是有些吃驚的。

  當然,最主要的卻還是她心底里的害怕,而她害怕的原因卻有兩點。

  一來,是敬畏二房一脈的威勢,敬畏盛紘盛大人“五品京官大員”的權勢。

  畢竟,二房可不是大房,他們家可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尤其是二房一脈的老太爺盛旭,當年,可還是名傳天下的探花郎呢!

  尤其是在宥陽這里,那就更是將盛旭老爺子給神話了一遍。

  說到底,盛旭的祖籍乃是宥陽,而宥陽這里出了一屆殿試三甲,這片土地上的那些鄉親族老們又怎么會不表示一二呢?

  說起來,大房一脈能興旺至此,除了他們自己的能力不俗之外,與盛旭老爺子留下來的潛在關系還是有些分不開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盛維夫婦才會使勁地想讓他們自家人里出一個大官。

  其實,孫黃氏害怕的另一個原因則就是,她突然想起了盛長權方才說的那番話。

  “他家祖母要看淑蘭過的怎么樣?”

  孫黃氏面色變換,心里也是極速地想道:“那盛家二房的老太太我也是見過的,往日里也不見她如何關心我們家的情況,怎地今日里要來察看?”

  “難不成,是這小賤人跟她娘家說了些什么嗎?”

  “唰!”

  孫黃氏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對面的淑蘭,心中已然是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該死!”

  “等今日這事過了之外,我一定要狠狠地懲罰她!”

  “教她知道她姓孫,不姓盛!”

  孫黃氏氣急!

  同時,她更是在自己的心底里想了無數種惡毒的方案,準備來給淑蘭立立規矩。

  對于孫黃氏的兇狠眼神,淑蘭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的,不過她的性子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又哪里敢對此表現出什么反應來呢?

  頂多也就是身子顫了顫,便是垂下頭去,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可是,品蘭卻不一樣了!

  她在看見孫黃氏不善的眼神時,當即就是反瞪回去!

  也不管她是在看誰,當即用一種比她還要兇惡的眼光死死地反瞪著她,直接怒哼一聲。

  “哼!”

  “老妖婆,你想要干什么?”

  “老太太!”

  眼見場面又要亂上起來,盛長權當即便是開口了。

  “原本,我是只想著給我家姐姐把把脈,看看她的身子狀況就好。”

  “不過!”

  他環視了一圈孫家,意有所指地道:“我看你們孫家今日怕是也不怎么便利,不若就讓我帶著淑蘭姐姐一起回去罷!”

  “到時候,也好讓我家祖母看看淑蘭姐姐這個堂孫女兒,如何?”

  盛長權不欲再讓品蘭和孫黃氏卯上了,所以干脆就想著要把淑蘭給帶回去。

  “什么?”

  “不行!”

  聽到盛長權要帶淑蘭回去,孫黃氏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淑蘭不能跟著你回去!”

  “嗯?”

  盛長權眉頭一皺,神情有些不愉:“老太太,淑蘭姐姐為什么不能回去?”

  “難不成,我盛家的長輩想要看看自家的堂孫女兒都不行?”

  盛長權瞇起眼睛,直直地盯著對面的孫黃氏,寒聲道:“還是說,老太太你是覺得我二房好欺負?”

  “想要踩踩我們家的臉面?”

  盛長權也不說什么虛的,干脆就直接以勢壓人,借助自己老子的官威來嚇嚇她。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了,盛長權也不是沒見過孫黃氏這種人,見識有限,且畏威而不畏德。

  對于她們,毋須多言,只需要以強大到不可抗拒的力量來壓服他們就好。

  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嚇?”

  孫黃氏被盛長權的這幾句話給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否認道:“你……你別胡說!”

  “我可沒有對你們家不敬!”

  “我……我……只是我……”

  孫黃氏結結巴巴地找補著理由,企圖能說出了一二三來,不過,就她的見識和智慧,也很難是在這短短幾瞬間找到借口。

  而更關鍵的則是,盛長權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她思考的機會,直接就道:“那好,既然老太太你不是看不起我們二房,那我現在就帶著淑蘭姐姐回去了!”

  “畢竟,我家祖母可是真的想念著淑蘭姐姐呢!”

  也不待孫黃氏回話,盛長權回頭對著明蘭使了個眼色。

  “淑蘭姐姐,品蘭姐姐,咱們快走吧!”

  明蘭很清楚自家弟弟的意思,當即就是帶著小桃往品蘭她們那邊走去,也不管對面孫黃氏那快要吃人的眼神,直接就是拉著淑蘭姐妹兩往外走。

  明蘭一邊走,還一邊沖著孫黃氏招呼道:“多謝孫老太太體諒,淑蘭姐姐我就先帶走了!”

  “您老人家放心,待到我家祖母見過淑蘭姐姐后,我們就立馬送她回來!”

  “你……”

  有盛長權在前面攔著,孫黃氏也只能徒勞地伸出了一只手,仿佛是這樣就能挽回些什么似的。

  “老太太請留步!”

  盛長權樂呵呵地沖著孫黃氏一禮,轉身就是往外走去。

  “可恨!”

  見著盛家這一行人的背影,孫黃氏頓時就是氣得肝疼!

  “快!”

  “快去叫我兒回來,就說盛家人上門找茬兒了!”

  孫黃氏招了招手,直接就讓府里的家丁去外面將孫志高給找回來。

  “哐當!”

  “哐當……”

  當盛長權最后一個從孫家出來之后,他就立即是上了馬車,準備回東府。

  畢竟,大伯母李氏可還是在那里開了一桌宴席,準備為他接風洗塵呢。

  當然,在他將淑蘭的事兒給挑明了之后,東府那邊還有沒有心思為他接風可就說不準了。

  “淑蘭姐姐!”

  馬車里,比較來時的三人,此時卻是多了一個淑蘭。

  “長權弟弟!”

  看見盛長權,淑蘭頓時就是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地打了個招呼。

  “阿姐,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盛長權和淑蘭打過招呼后,品蘭終于是忍不住了。

  她一把就握住淑蘭的手,急切地問道:“怎么今日你會被那老妖婆這般凌虐?”

  因為自始至終都是被蒙在鼓里,所以品蘭并不清楚淑蘭在孫家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品蘭,今天的事兒不怪我婆婆!”

  淑蘭反握住妹妹的手,裝作一副無事的模樣,小聲地辯解道:“這次,確實是我做錯了事兒!”

  “婆婆罰我跪在院子里,那也是應該的!”

  “品蘭,我的事兒,你就別擔心了!”

  淑蘭努力地擠出一抹笑臉,企圖將今日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

  “什么?”

  品蘭很生氣!

  “阿姐,你怎么能這么想?”

  “就算是你做錯了,那她也不能這么罰你呀!”

  聽過淑蘭的解釋后,品蘭誤以為真,當真是以為今日罰跪的事兒是孫黃氏在教訓兒媳婦,不過,對此,她卻依舊是不能接受!

  “阿姐,你自己的身子,你不清楚嗎?”

  “就你這樣子,你怎么能就這么任由那個老妖婆糟踐你?”

  不同于身強體健的品蘭,淑蘭的身子與她的性格一般,都是較為柔弱的,因此,品蘭自然是反對孫黃氏的“調教”。

  “品蘭,沒事的!”

  淑蘭開口打斷了品蘭接下來的話,故意道:“婆婆也不是每日都這樣罰我的,今日的事兒,只不過是特殊情況而已。”

  “阿姐,你……”

  “唉,對了!”

  淑蘭故意不給品蘭說話的機會,直接岔開話題,對著盛長權問道:“長權弟弟,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呵呵,淑蘭姐姐,我是昨日里回來的!”

  盛長權笑了笑,隨口解釋了一句后,開口道:“淑蘭姐姐,你把手伸過來吧!”

  “讓我來給你診斷一下脈相!”

  盛長權打開了自己帶來的藥箱,取出里面的脈枕,對著淑蘭吩咐道。

  “啊?”

  淑蘭還是第一次知道盛長權會醫術,她有些茫然地看著馬車里的三人,諾諾道:“長權弟弟,你……你真會診脈啊?”

  “那是自然啦!”

  車子里,盛長權是不好意思自夸,所以沒開口,而品蘭現在依舊還是在剛才的事情生著氣,所以也沒出聲,幾人里,也就明蘭最合適說話了。

  “淑蘭姐姐,我家阿弟的醫術可是相當厲害呢!”

  明蘭笑嘻嘻的對著淑蘭說著,嫣然就是一個老母親在炫耀自己家的崽兒。

  “是嗎?”

  淑蘭有些驚異地看向了對面的盛長權,一臉的欽佩:“沒想到長權弟弟不僅讀書造詣厲害,就連杏林之術也是非比尋常!”

  “當真是不愧為能拿下三元案首的‘宥陽第一才子’!”

  宥陽第一才子?

  盛長權聽得眼皮子一跳,茫然道:“什么?”

  “淑蘭姐姐,你說什么才子?”

  “宥陽第一才子!”

  這時候,品蘭也是被幾人的話給引了過來,她看著盛長權解釋道:“長權弟弟,自你六年前院試第一之后,大家就都說你是繼承了堂祖父的天賦,有探花之姿!”

  “于是,有好事者就稱你是‘宥陽第一才子’,希望以此來振奮宥陽文壇,出現更多有功名的人!”

  宥陽不是什么重鎮,也沒什么底蘊,所以不僅是文風不興,文壇不盛,就連能讀書的也沒有幾個,所以,當盛長權這個成就小三元案首的人出現時,眾人自然是要為其造勢。

  畢竟,能拿下小三元的讀書人大多都是了不得的,而盛長權就更是如此了,因為他縣試、府試所在的汴京城,是除了江南地帶外難度最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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