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招安的陰差手拿秦風親筆寫的文書,來到了甲托山。
然而剛到時,那陰差便看到整座山都被團團圍了起來,其上有幾方人馬,正在劍拔弩張的對峙。
陰差見此,便隱匿身形,在一旁觀看。
他帶著秦風親筆所寫的法旨,上面有著淡淡的氣息流轉,使得他不被發現。
定睛一看,他發現原來圍住甲托山的人,竟然是四教之人。
這四教,正是靈教,仁教,眾生教以及元教。
他們劍拔弩張,一副不肯退讓的架勢。
靈教領頭之人,名為靈芝仙,乃是靈芝化形而成,其根腳深厚資質非凡,被花母所看重,將其收為大弟子。
靈芝仙生的嬌俏可人,一襲綠色的仙裙,更是顯得卓爾不凡。
只是她此刻美麗的眸子之中滿是冷意,怒視著三教之人。
“這甲托山五散人,乃是花母點名邀請的貴賓,你們憑什么阻止我上山?”
元教領頭者為土真人,身披杏黃色的八卦袍,長發垂肩,寬大的袍袖隨風鼓動。
他氣宇軒昂,模樣端正,說話之時自帶威嚴氣勢。
他此刻卻是冷笑一聲,說道:“仙子此話可是說錯了,花母請五散人是單純的做客嗎?還不是要將他們收入靈教門下,不巧,貧道奉師尊之命,也要請五散人入我元教,所以只能得罪了。”
土真人傲氣驚人,有一種霸道之感。
他是道始門下大弟子,性情與師尊相似,高傲,自負,寸步不讓。
靈芝仙冷冷說道:“你元教竟然如此霸道,我先到一步,就算我們目的一致,那也該是我先上山!”
“沒聽說請人還有先來后到一說。
一個男子開口,嘴上看似掛著笑意,但說出的話卻是透著一股漠然之意。
他叫象元,原形乃是一頭白象。
它生來便是瑞獸,走到哪里,都能帶來福運。
后來拜入眾生教門下,因為其福緣深厚,待同門寬厚,被道一看重收為親傳大弟子。
他不僅在二代弟子中地位最高,還是眾生教的副教主,手握大權。
象元一襲青袍,背著一柄巨劍,雙手抱在胸前,眼中分明也是不肯退讓。
看二教如此,靈芝仙心中冷笑,卻是看向最后一人。
“沒想到重樓大法師也來了,想必仁教也是這個意思吧?”
他看向之人,乃仁教首徒。
因為仁教立足于人族,其弟子自然也是人族。
這重樓大法師不是天才,在早期反而被稱之為庸才,因為堅韌,執著,而拜入仁教。
但修行百年,他卻是連筑基都不是。
如此庸才,本該被剔除山門,但道初卻言,他有一飛沖天之時。
果不其然,重樓艱難筑基。
但自筑基后,忽然間就如坐火箭一般起飛,修為三日一小破,七日一大破,沒過多久,便力壓眾弟子!
他言語不多,但因為先前磨礪,道心異常堅韌。
道初曾言:“重樓,堅如磐石!”
此四字贊嘆,還是所有弟子之中的唯一個,而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仁教首徒。
修為后來者居上,在三教眾弟子之首,所以又被稱之為重樓大法師。
重樓大法師淡淡說道:“得罪了。”
“三教彼此勾心斗角,斗的水深火熱,沒想到今天卻出奇的一致。”
靈芝仙憤怒不已,自己明明先到,但是卻被這群人阻攔,不讓她完成使命。
于是,她自然是出言嘲諷,眼帶譏嘲。
三人目光交錯,在空中似乎碰撞出火花,誰也沒有接這個茬。
倒是那象元,冷哼一聲說道:“五散人都是人族,與草木精靈何干?靈教什么時候把主意打到人族頭上了!”
三教之中都有人族弟子,可靈教卻是沒有,要單以此來說,三教還真有話說。
土真人淡淡說道:“此話有理,要說退出,也該是靈教先退出。”
靈芝仙被這番話氣的俏臉通紅,手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好生無恥!”
陰差遠遠看著,大概明白了情況。
原來是四教之人都盯上了五散人,想要將這幾個氣運深厚的兄弟收入門中。
但他們卻撞到了一起,于是僵持不下。
見他們爭論不休,久久沒有結果,陰差心里頭暗笑。
“爭吧爭吧,你們不知道老爺也看上了他們,爭到最后,換來的只能是一地雞毛。”
四個身份不凡的首徒僅憑言語,自然難分勝負,只是火氣卻越來越大,隱隱已經有了動手之念。
尤其是那土真人,與道始一樣,耐心不足,手中法劍嗡嗡作響,似乎要從劍鞘之中沖出。
“兄弟五人,我元教要了,若是不服,盡管做過一場!”
他決定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靈芝仙咬牙說道:“你以為我怕你嗎?”
本是柔弱的草木生靈,經過花母的教導后,已經變得堅強了起來。
大運之人可增強本教氣運,靈教在幾個教派之中根底最差,更渴望這幾個人的加入。
所以靈芝仙絲毫不讓,與土真人針鋒相對。
“來吧!”
象元也開口了,他早有此意。
然而作為三教二代弟子第一人的重樓大法師卻是皺緊了眉頭,說道,
“今日之口角唯有戰一場才可化解,這本沒有什么,但大家都奉師命而來,怎能因小失大,顧此失彼?”
“不若這樣,我們先收了這五人,再去做過一場,如何?”
聞言,三人目光閃爍。
“可以。”
象元和土真人同時點頭表態。
靈芝仙問道:“可是這五人該歸誰帶走?”
重樓大法師神色平靜,淡淡說道:“我等都不是邪魔外道,總不好強迫他人,到底要去哪個教派,不如交給本人決定吧。”
聞言,幾人想了想,都點了點頭。
重樓大法師見他們答應,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卻是對著大山說道,
“幾位,想必早就已經知道此間之事了吧,該如何決定,還請你們自己決斷,無論你們做出什么決定,我等都沒有意見。”
話音落下,大山之上一陣波瀾閃爍,而后有五人走出來。
這五人,都穿著粗布麻衣。
其中神色呆滯,癡癡傻傻的是老五,他最好辨認。
至于剩下的,自然是他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