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日軍的攻勢再次加強,環繞在臘戍四周的2個師團陸續朝龍文章所處的防區發起了進攻,而另一邊姍姍來遲的49師團與72混成旅團也在同一時間對昔卜形成了包圍圈。
華夏的保密工作向來漏洞百出,日本人很容易探查到遠征軍撤回國的消息,賊心不死的他們迫切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奪回失去的地盤。
如今的臘戍防區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城鎮周圍,在它前方幾十公里的叢林被龍文章建立了數條防線和據點,彼此之間用無線電緊密聯系。
當初從馬來西亞被小鬼子一路追過來的四千多南洋自救軍現在倒成了龍妖手里的主力,這幫人或許缺乏訓練戰斗素養不高,但實戰經驗那是相當豐富,特別在林子里更加如魚得水。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食物和彈藥,他們就能像幽靈一樣隱匿在敵人看不見的地方,時不時沖出來給對方放點血,又很快消失在視野中。等你神經放松之際,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又會冒出數挺黑洞洞的槍口,搞得你哭爹喊娘但就是找不到人。
這樣無賴的打法著實讓小鬼子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別說林子里那些比泥鰍還滑的南洋人,就正面防線上的華夏人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除了讓自救軍玩游擊戰,龍文章的幾條防線也選擇不和小鬼子硬剛,利用叢林地形與對方玩起了躲貓貓,靠著信息差的優勢避敵主力,誘敵深入,再集中兵力進行包圍殲滅。
別看前期日軍推進速度很快,三天不到就快打進臘戍城內,那都是龍文章有意而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出現破綻。
第四天,在200師坦克裝甲車的配合下,88軍工兵團的戰士們以及林子里的南洋人逐個對孤軍深入的幾個日軍大隊展開了反包圍。
飛鳥高縱,走獸盡散,槍炮聲席卷了整座原始森林,到處都是爆炸和子彈呼嘯的聲音,在這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里根本不清楚敵人的方向和數量。
一時間,日軍54師團指揮部忙得團團轉,不出半天的功夫就連續收到三封加急電報,無一例外全都是被敵人包圍的消息。
師團長上島國光連忙派出增援,但卻收效甚微,對方出動了大量 裝甲車進行打援,迫擊炮像不要錢似的亂砸一通,前進的道路布滿了艱辛。
這個時候天上下起了“雹子”,十幾架盟軍戰機越過山脊線,將一枚枚幾百公斤的航空炸彈投放到小鬼子的腦袋上。
爆炸的火光如同驕陽烈日,化作一個個小心太陽般在林間不斷跳動,猛烈的沖擊波將沿途所遇到的一切盡數摧毀。
日本人傻眼了,當所有熱血變成一連串傷亡數字的時候,他們終于明白所謂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是多么的可笑。
“轟!轟!轟!”
三發炮彈落在了師團指揮部附近,巨大的爆炸聲將這座臨時搭建的工事震得搖搖欲墜,這可把一眾日軍軍官嚇夠嗆,經驗豐富的上島很快意識到,他們的位置已經暴露,敵方炮兵正在校準!
“撤退!指揮部后退15公里,通知前線各部隊,撤出戰斗,動作快!”
“可…前面被包圍的木村聯隊怎么辦?”
“執行命令!”
“嗨咦…”
沒有絲毫猶豫,上島火速下達了后撤命令,憤怒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眼下這種情況只能選擇斷尾求生了,敵人的火力與配合不是一般的強,再拖下去搞不好會出現更大傷亡。
縱是心中萬般不甘也只能認栽了。上島心里很清楚,這場戰爭已經徹底改變了,再也不會像兩國交戰之初那樣輕松碾壓,而如今,弱勢方卻變成了自己。
臘戍保衛戰打了將近半個月,兩個師團的輪番攻擊都沒能撼動龍文章這座大山,反而損兵折將苦不堪言。
雖然88軍主力并沒有在這,但龍妖也讓小鬼子明白了一個道理,不付出個萬把人的代價,想都別想從這里過去。
隔壁進攻昔卜的49師團也好不到哪里去,孫立人的38師的武器裝備和重火力保有量比起龍文章他們只高不低,不知深淺的小鬼 子首戰就碰了一鼻子灰,其中72混成旅團差點被打自閉了,在陣地上丟了兩千多具尸體后倉皇逃竄。
日軍高層屬實無奈,不得不從最開始的主動進攻演變成無休止的對峙,等待后方派出增援再做打算。
而龍文章也沒打算主動出擊,同樣是在等待 臘戍防區外兩公里處,一座山頭上…
幾十個小鬼子正在測量密位,布置炮兵陣地。他們在地上挖著火炮坑位,小心翼翼地把6門92步兵炮推上來,用雜草樹枝編制成塊狀,覆蓋在炮身上進行偽裝。
不得不說92步兵炮的隱蔽性還是相當強的,就算敵人聽到炮聲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發射位置,很長一段時間里被華夏軍人稱之為“鬼炮”
之所以要在這里建立一個炮兵陣地,目的也是隱藏在此防備敵人隨時會發起的進攻。
指揮官野澤少佐用望遠鏡觀察著面前的景象,山頂上的樹木為炮兵們提供了極好的掩護,但他的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山下就是往南的必經之路,如果華夏人要進攻,這里正好可以居高臨下傾瀉炮彈,甚至在山腰處還能布置幾個機槍陣地,如果彈藥充足甚至可以擋住七八百人的進攻。
不過這都是最理想狀態下的情況,現在的華夏人重武器實在太多了,什么機槍陣地炮兵堡壘人家都不像以前那樣用認人命來填,直接幾發火箭彈過來壓根不講道理的好吧。實在不行還能召喚戰機俯沖轟炸,你說這仗該怎么打?
這幫小鬼子還在埋頭苦干挖著坑位,卻不知在八百多米外的一處小山坡上,兩雙眼睛正默默注視著他們。
“張大哥,這些狗日的膽子還挺肥啊,居然敢把炮兵陣地頂到這么靠前的位置。”
羊蛋子稍許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臂,手上這支裝有四倍鏡的加蘭德死死瞄準了其中一個日本兵。
張柳沒有講話,一動不動地趴在石頭后面,墨綠色吉利服掩蓋了他的身形,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