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曼坦克內部由五人操作,車長輔負責作戰指揮,同時兼無線電聯絡員與炮塔機槍手,炮手則負責瞄準開炮,還有同軸機槍的操作。而裝填手、機槍手、駕駛員,每一個位置其實都很重要,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特別像駕駛員這個位置更是能決定坦克的作戰效率。
優秀的駕駛員往往在處理路面情況時更加迅速,也能掌控節奏使坦克更具機動性,為炮手提供更好的輸出位置,可謂是重中之重。
所以炮手可不希望后面配合自己的是一個無能的笨蛋,那樣可能會害人整車人也說不定。
“你以前在那支部隊干過?真的會開坦克:”袁立好奇問道。
“曾在杜長官的陸軍裝甲團一營三連四排,擔任維克斯坦克駕駛員,在南京時負傷隱退。”陳糖挺直胸膛聲,勢如虹的回答道。
袁立和炮手對視一眼,介是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震驚,能說出這個部隊番號的人可不多。
1937年在元首的授意下,陸軍交輜學校編整為軍政部直屬陸軍裝甲兵團,是當時華夏唯一一個裝甲兵團,參加過淞滬、南京、臺兒莊等多次戰役,它也是200師的前身。
袁立二人都是39年200師調入廣西時才加入進去的,如果按資歷來看,37年就在裝甲兵團的陳糖還屬于他們的老前輩。
倆人面容肅穆,緩緩舉起右手向陳糖敬了一禮,后者也趕緊回禮。在看向陳糖臉頰乃至脖頸上的傷疤,炮手這時終于不再刁酸,或許他真的有一番故事吧。
“謝爾曼和維克斯駕駛艙肯定有區別,但原理是大同小異的,先試試看吧,讓我們開開眼?”
“好!”
陳糖也不客氣,像只靈活的伙子,熟練地翻身進入坦克內部。
些許顫抖的手緩緩撫摸著操作桿,時隔6年了啊,終于再次來到了這夢寐以求的大家伙內部,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覺讓陳糖百感交集。
“操縱桿、變檔桿、那個節流閥?嗯…對的,這兩個按鈕是什么……”
陳糖還在摸索著,炮手此刻也鉆進了車內,向他描述著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常規機械布局:
“我聽上一個駕駛員說過,這款坦克有兩個引擎,彼此之間是獨立的,如果其中一臺出了問題可以關閉掉,但坦克依舊可以行動。當你拉起左邊那個按鈕再松開離合,那么就只有右邊的引擎會繼續工作了。”
其實現在沒有多少人懂這款坦克,謝爾曼來到滇西戰場時間不久,大多數華夏士兵都是邊打邊摸索,炮手也是因為以前和那個駕駛員關系好,經常探討這款坦克的細節,所以才對這些有所熟悉,但是要他實際操作那就不太行了,畢竟術有專攻。
“別那么看著我,我只是不想后面的搭檔老犯錯,害得我打不準。”
炮手發現了那道望向他的詫異目光,但還是嘴硬地懟了過去。
“謝謝了,怎么稱呼?”陳糖真誠地向他點頭示意,這個家伙雖然嘴上不饒人,不過也是一副外冷內熱的好心腸。
“肖虎…”炮手白了他一眼,還是那副冷冷的語氣,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屁股后面的車手皮帽扔了過去:“不想撞個鼻青臉腫就戴上。”
陳糖莞爾一笑再次表示謝意,雙手繼續在儀表盤上摸索著,突然電機發出一道聲響,終于讓他摸到了啟動按鈕。
他趕緊踩住離合,開始打火,隨著啟動電機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引擎猛然顫抖了一下終于打著火了。
陳糖不敢大意,連忙用力將變檔桿拉入檔位,坦克車上面的變檔桿可不一般,非得要使出吃奶的勁不可。
緊接著他慢慢松開離合,推動操縱桿并且控制節流閥給油,坦克在這一通操作下緩緩向前動了起來。
坦克車前進是由一對操縱桿來控制的,兩根同時向前推則坦克兩邊的履帶同時最大馬力運轉,帶動坦克向前行駛。如果需要轉向,則向后拉其中一根操縱桿使一側的履帶減速,推另一邊操縱桿加速,這樣也到達轉向效果。
拉的力道越大,彎就轉得越快,如果想要停車,則將兩個操縱桿向復位,這也是剎車桿。
駕駛嘛也要看天賦的,這輛謝爾曼更是在他手里越來越熟練,車速也越來越快,不管是轉向還是制動后的快速起步都表現得非常流暢,車外的人也是贊嘆不已。
車里的炮手肖虎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了得,但也激起了他那顆好勝心。
“前面向左40度轉彎急停!”
陳糖立馬收到指令,操縱坦克迅速向左急轉向,緊接著拉回一部分操縱桿踩下制動器,車體迅速晃蕩了一下迅速停穩。
肖虎立即控制轉動炮塔,使炮口對準了500米外的一處木屋。
“西南方500米,一發,放!”
緊接著肖虎踩下發射踏板,雖然炮膛里沒有炮彈,但這一記也表示著他完成了一次發射。
踩下離合、換擋、推動操縱桿向前,陳糖的動作一氣呵成,因為沒有關閉節流閥,引擎還保持著動力輸出,幾乎在肖虎完成射擊后第一時間他就讓坦克再次緩緩動了起來,并且加速急行朝目標靠近。
極速行駛的過程中陳糖再次故技重施,不過這次是向右轉向,以此來模擬躲避敵人射擊的場景,同時肖虎也在調整炮塔,再次讓炮口對準目標。
“一發,放!”
“營長我沒騙你吧,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呢。”莫友財在旁邊大聲喊道,只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仿佛比車里那倆人還要激動。
袁立默然不語,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家伙,但他嘴角卻終于露出了微笑。
看來這回是真的撿到寶了啊。
第二天正午,南坎失陷的消息終于傳回了緬北日軍15軍指揮部,司令長官飯田祥二郎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八嘎,又是這個第三師,他們不是才與18師團經歷了一場大戰嗎,為什么這么快就恢復了戰斗力?還連續在兩天之內攻克我兩大防御要地?”
“你們一個個平時不是話很多嗎?誰能告訴我…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一巴掌重重拍在指揮部長桌上,飯田祥二郎咆哮地發出一系列質問,但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給他答案。
自從上半年開始,原本形勢一片大好的滇西就像中了蠱一樣,情況陡轉直下,其根本原因都在于一支華夏部隊的橫空出世,仿佛像開了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