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么樣了,部隊…還剩下多少?”
日軍指揮部內,悠悠醒來的竹內連山微閉雙眼,不斷用手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
“華夏人已占領反斜面,他們已經到達山頂,正徐徐向前推進。正面的第二大隊還在和敵人爭奪二防,但情況不是很樂觀。能拿起槍戰斗的帝國勇士…還剩1500人左右。”
吉野低著頭如實向他匯報道,他說的那些能拿起槍的士兵還有不少都帶著傷。
“呵……讓前線的部隊退回來吧。”
竹內輕笑一聲,雖然多少已經猜到了結果,可親耳聽到這些消息還是讓他心中悲慟無比。
敵人先是趁大霧偷襲山頂樹堡,再借機強占沿江陣地,迫使他丟掉整個一防,而自己卻陷入了怒火之中武斷地派部隊出擊,卻被敵人慢慢消耗掉。
當自己所以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時候,誰能想到他們居然能瞞天過海在自己背后部署了一支奇兵,反斜面陣地的丟失就是他的致命傷。
一步錯,步步錯,理清了思緒的竹內連山發現他正是一步步掉進了廖銘禹的陷阱里。
“吉野,我還是小看他了啊,或許…是我太自負了吧,我們這位對手真是了不起呢。”
竹內站起身自嘲地說道,他背著手來到觀察口前,狹長的眼眸向對岸望去。
透過這硝煙彌漫的戰場,他仿佛看見對岸同樣有一雙凌厲的眼睛,正挑釁般盯著他。
“聯隊長,剛剛佐藤大佐已發來電報,他們的援軍離離南天門還有40公里,預計在5個小時后就能趕到。”吉野連忙說道。
“就是現在趕到又如何,在反斜面那邊有我們自己修的陣地,華夏人肯定會留一手,短時間你覺得佐藤能突破那兩道防線嗎?”
竹內無奈至極,他在南天門的杰作好像有一半都被敵人奪取,變成用來打自己人的橋頭堡了。而到現在他們已然變成了那甕中之鱉,
“您要振作起來啊!就算是這樣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也絕不會認輸!”吉野以為竹內要放棄了,立刻站直了身體堅決地對他喊道。
“吉野君,我從來沒想過認輸,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咱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
竹內望著窗外頭也不回的講道:“把聯隊旗看好,在最后關頭一定要銷毀掉,絕不能落入華夏人手里!”
“聯隊長閣下……”吉野震驚地望著他。
“吉野君!”竹內突然大聲吼道,他的眼眸里透露出絲絲瘋狂:“準備做最后的戰斗吧,櫻花總在最絢爛時凋落,這…也是我們的宿命!”
“嗨咦!”
9點30分。
陳繼澤完全控制住了二防陣地,正在布置防線調整部隊,將那些受傷的戰士送往山下,后方也在緊鑼密鼓的調集物資,為最后的進攻做準備。
南天門山頭上的槍炮聲逐漸停息,除了戰場上還未消散的塵煙,好像已經看不到任何交戰的跡象,但在這份平靜之下仿佛正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川軍團一營成功與龍文章他們匯合之后,整個南天門戰役的進展也步入尾聲。
日本人已經全面退回三防陣地里,他們僅剩的生存空間只剩下這幾百米寬的山頭,而更多的卻龜縮在地下通道里。
除了這一千多可戰之兵,地道里更多的是那些數不清的傷員,不斷有人重傷不治而亡,現在還能動彈的日本人哪還有功夫管這些,缺醫少藥的他們只能在那些老鼠洞中慢慢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半個小時前廖銘禹就帶著警衛營來到了西岸,同時也將李磊的醫療隊送到了這邊。
他們在沿江一帶敵人火炮的盲區搭建了一個臨時救治站,對那些情況更加危機的士兵優先救治。重傷的樊祥伍就在這里,由李磊親自主刀手術。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按住他的傷口,止血鉗!快給我止血鉗!”
“啊啊!疼!”
“這邊再送點血漿過來,還有嗎啡也不夠了!”
忙碌的場面有些混亂,越來越多的傷員被送下山,不用想也知道陳繼澤的部隊傷亡是有多慘重。
“東岸那邊還有藥嗎?”廖銘禹沉聲對獸醫問到。
“快用光咧,額們存的藥都拿出來咧。”獸醫邊為架子上的傷員包扎邊回答道。
廖銘禹眉頭緊蹙,想了想他立即在腦海中打開了系統界面,一場大戰下來原本見底的積分又一次充盈了起來,現在看看居然已經有八千多了。
他馬上聯絡系統兌換了5000積分的各式藥品,也顧不上突兀全部安排到團部的倉庫里。
“小二,回東岸去一趟,倉庫里剛送來一批藥品,讓康丫想辦法運過來。”
“曉得了團長。”
廖銘禹找到李磊說明了情況,也順便看了看樊祥伍,后者的手術已經完成,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可他還處于高度昏迷中,至于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生命力了。
吩咐完之后,廖銘禹帶著人來到了前線,陳繼澤等人得知消息后立馬出來迎接。
“團長!二防陣地已經沒有一個小鬼子了,我們正在破壞那些甬道,大的地道口也派人堵住了,您看咱們什么時候進攻?”
算算時間陳繼澤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合過眼,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神卻異常興奮。
廖銘禹欣慰地點點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繼澤,辛苦你了,現在部隊還剩多少人?”
“三營和四營加上虞師那邊,總計剩余一千八百人左右。”陳繼澤說道。
“唉……讓三營和友軍都下去吧,后面由四營和警衛營擔任主攻,林營長,你有沒有問題?”廖銘禹嚴肅地問道。
“沒有問題,保證完成任務!”旁邊的阿譯趕緊立正答道,原本膽小怕事的他也越來越像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了。
“廖團長,我們也沒問題!”
何書光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他的手臂還纏著繃帶,頭上也裹了一圈紗布,顯然在剛剛的進攻中受了些傷。
“何連長氣勢很足啊,這次回去你們師座要是不給你個營長職務,我第一個不答應。”廖銘禹不由開了個玩笑。
“廖團長說笑了。”何書光咧嘴笑道,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不太清楚虞嘯卿是怎么做的,不過光憑何書光他們義無反顧的留在西岸這一點,他就不得不心生敬意。
“好啦,你們也血戰了一天該下去休息會了,后面的事不用擔心,你們師座……或許應該說那位軍座不會坐視不管的。”廖銘禹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