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發軍餉的一天,沒有訓練,沒有任務。全團除了在祭旗坡值崗的二營,其他人都放了假。
廖銘禹吩咐他們,可以離營活動,但不得出禪達范圍,而且晚上9點前必須全部歸隊。
軍隊里的生活上枯燥乏味的,來之不易的短暫假期讓所有人歡呼雀躍,大家伙紛紛利用起這有限的一天時間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突擊隊的戰士也下了山,除了讓他們牢記保密事項,戰前的放松還是有必要的。
不過今天禪達的酒水生意和西街皮肉生意倒是異常火爆…
男人嘛,荷包里有倆錢還能干嘛呢?大家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人,指不定上了戰場就下不來了。
對于這一點廖銘禹表示理解,他自己不也…咳咳…
于是乎各個排長班長帶著自己的兄弟們,或則三三兩兩跑到禪達城里逍遙快活,要么喝酒吃飯尋開心,要么找女人發泄一通。
不過他們可不敢耍德性,做任何事都得付錢,正常交易正經買賣。
路上的紀檢隊可是來來回回的巡邏著,老百姓隨時隨地可以去檢舉,逮到了就別想好。
廖銘禹雖不是什么圣人,但軍規這一塊還是拿捏得死死的,因為做人得有底線,特別是軍人!
你們可以去玩,可以去浪,老子給你發餉給你時間,但必須得給老子守規矩,禍害百姓欺辱民女這類狗血事情一旦發現直接物理超度,都懶得跟你浪費口水。
不過今天也給禪達的老百姓帶來的極大的收入,間接的 放假了,沒家事的人到處浪,有家事的人還得老老實實回家,就比如說某個唱二人轉的家伙。
“你要讓我來啊~誰他媽不愿意來啊~哪個犢子才不愿意來呀……”
迷龍和孟煩了各自背著個大行囊朝家走去,里面是他們一起用軍餉買的生活物品,還有給小雷寶買的糖葫蘆跟各種小玩意。
這兩家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倒也不分彼此,雖然迷龍一直看不慣孟老爺子的派頭。
“誒我說龍爺,今天咋沒看到豆餅跟你一塊過來,平時不都你去哪他去哪嗎?”孟煩了緊了緊身后的背包,疑惑問道。
“媽的!老子叫他過來吃飯的,結果那癟犢子非要跟羊蛋子他們去西街,你說氣不氣人。”
迷龍嘴一撇,本來還想叫他們過來吃飯,但人小鬼大的幾個小屁孩花花腸子倒挺多,沒人接受他的好意,就連自己的好兄弟張柳都跑去風花雪月了。
倆人終于回到了家中,孟參謀長又去給爹媽請安,而迷龍則拿起榔頭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剛跪完出來的孟煩了好奇地看著在院里干活的迷龍,不由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哎喲龍爺!還真稀罕嘿,您今個兒不去造小人了?還能放下那件大事和這鐵皮疙瘩較勁?”
“說啥玩意呢?這老屋檐一下雨就流得滿院子都是,你們南方濕氣也太重了,就好生那青苔。”迷龍丁玲桄榔一頓猛敲,頭也不抬的對他說道。
“不是,你才南方人呢。”孟煩了不樂意反懟道。
“你就南方人啊,北平南城的嘛。”
迷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讓孟煩了啞然失笑,瞧了瞧這個被稱作家的小院,心里也滿是感慨。
“我跟你說,這水一流吧院子里到處生青苔,你爸、我兒子啊都經常摔呀。”迷龍話里有話的吐槽道。
“你大爺的,有你這么罵人的嗎?”這氣得孟煩了一張小竹凳就扔了過去。
“滾滾滾,老子沒時間搭理你,我得趕緊把這水槽子做完還得,嘿嘿還得那啥呢,是吧媳婦?”
說著迷龍眼睛就瞅向了路過的上官戒慈,后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作勢要拿手里的玉米棒子拍他……
“小二,你咋才來啊,還去不去了?都快到回營時間了。”
“走啊走啊,我這不剛送完團長過來嘛。”
傷愈出院的羊蛋子伙同著豆餅,還有到晚上才姍姍來遲的丁小二,三個小鬼頭摸著兜里的幾塊大洋嘿嘿直笑。
這里面年紀最大的羊蛋子相對經驗多一點,已然像三人中的大哥一樣帶著倆小弟就往西街跑。
今天他們可要玩點男人最想玩的事情,特別是從沒經歷過這些又十分向往的丁小二。
好事情得想著兄弟對不對,所以羊蛋子和豆餅準備幫助他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還不趁著能爽的時候爽一把,別到死都是個處男。
雖然自由活動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天,但他們仍然像放飛的籠鳥般肆意遨游在這片土地上。
戰爭固然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可在這殘酷之下還有難以釋懷的那一抹溫馨和人性。
而在小醉家里,剛經過一陣翻云覆雨大的廖銘禹正靠在床頭,享受著事后煙帶來的愜意之感。
身邊的伊人緊緊地靠在他的懷里,靜靜的回味剛剛那一刻的暢快。
“聽說騰沖的羊肉火鍋很好吃,等把小鬼子打跑了我帶你去吃怎么樣?”
一句不著邊的話突然從廖銘禹嘴里說出,小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說道:“要吃火鍋肯定要去四川吶。”
“那你帶我去要得不?”廖銘禹學著她的口音笑著說道。
“好啊。”
今天怎么感覺怪怪的,小醉很是困惑,難道…
她基本上天天待在醫院里,這段時間藥品上的籌備和安排多少讓她有所察覺,小醉知道…他們應該又要打仗了。
“禹哥,早點休息吧。”
矯情的話說多了反而會讓人反感,小醉也成熟了,她沒有再去問,也沒有再表露哭哭啼啼的樣子,只想安靜的陪在廖銘禹身邊讓他盡可能的放松心神。
“嗯,你先睡。”廖銘禹笑著替她掖了掖被子,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困意都沒有,反而還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還要回去嗎?”小醉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廖銘禹,心里怎能不想他多陪陪自己。
“回哪去?你不想我待在這啊?那我還是走吧。”廖銘禹故意裝作要起身離開的樣子。
“哎呀,你煩死了!”
“哈哈!”
小醉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兩人又膩歪在了一起,而某人的爪子卻又開始不老實了。
“哎呀!你別亂摸呀,剛剛才…唔…”
房間里春色撩人,兩人又是一番激烈的對壘,像是在發泄這段時間的積郁,他們忘情地投入在這魚水之歡中。
廖銘禹的精力仿佛用之不盡一般,梅開三度直到小醉大喊著求饒他才停下了征伐。
現在已經是凌晨3點多,外面的氣溫逐漸降低,空氣中仿佛成為了水分子活躍的天堂。
廖銘禹現在的感官十分敏銳,一直沒睡的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空氣中的變化,難道機會這么快就來臨了嗎?
拿起衣物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戴好后廖銘禹推門出去,站在院子里更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潤感,照這個情況看,明天很有可能氣一場大霧。
就在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團部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團長!團長!”丁小二在門外喊道。
廖銘禹趕緊出去將門打開:“怎么了?”
“龍副團長叫您馬上回團部,起霧了,江邊起霧了!”丁小二激動地說道。
果然來了!
“在這等我。”
說完廖銘禹便轉身回到了房里,他拿起配槍和外套正準備出門,這時一道眼神卻讓他尷尬地僵在原地。
小醉用被子捂著胸口,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站在床邊滿臉不舍的望著他。
廖銘禹只能對她歉意地笑了笑,明明說好的今天不走,卻又因為這些事情不得不離開。
沒有詢問,也沒有挽留,只是簡簡的一句話,卻蘊含了她最真摯的情感:
“小心點,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