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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抵達撒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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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繩索被拆下,換綁在船頭上。

  畢方赤腳踩在沙地上,拖動船只上岸,并將繩索拉長,系在一棵岸邊的大樹之上。

  太陽早已下山,金沙上卻還殘留著日照的余溫,驅散了一絲秋夜的陰冷。

  腳掌在沙地之上摩挲,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

  雨水終會落向大地,旅人終有歸途。

  這是一項難以完成的挑戰,也是一項人類面對極限的挑戰。

  對于大部分來說,距離尼莫點最近的距離大概就是拿起地圖或者地球儀,又或者是打開地圖軟件,輸入這樣一個神秘坐標:[45º52.6S,123º23.6W]

  那片無人的神秘海域,或許能夠讓人真正拋卻一切現下的壓力,好好放松自己。

  不過首先,你要保證自己能夠到達那里,并且存活下來。

  畢方做到了,也成功了。

  “頭發長了點。”

  畢方捋著頭發,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干裂的嘴唇碰撞半天,突然蹦出這句話來。

  是有一點。

方神是不是有點懵了  感覺怎么樣?

  “感覺嗯”畢方沉吟了一下,最后失笑,“感覺肯定是滿足的,但是如果讓我再來一次,卻也不是那么想來了。”

  風暴,火山,臺風。

  滔天的大浪,折斷桅桿的狂風,滾燙的蒸汽,腐蝕的海水,差點脫掉一層皮的紫外線,漏水的舟船,無水無食物的窘境。

  剛從北極極夜中白出來的皮膚又黝黑了不少,肌肉酸痛而無力,讓人感覺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乳酸。

  身體是如此的疲憊和不堪。

  可唯獨精神,又強盛了一分。

  95%的人看到障礙,而4%和1%的少數人看到目標。

  同樣的,世界上有95%人都在平平的生活,只有4%的人站到了更高一層,而另外1%的人步入不同的層次。

  小人物會熬費苦心的描述那些阻礙他們發展并縮小他們視野的障礙,而擁有方向的強人有信心和決心把困難踩于腳下。

  懦夫從不開始,弱者死在路上,只有強者才能穿過。

  畢方抬頭仰望星空,數千年前,同樣有一批人,與他一同在浩瀚的海洋之上漂泊。

  一代又一代的人類,就是這樣,跨上了獨木舟,帶著魚鉤魚線,帶著香蕉、木薯、椰子和其他水果,帶著他們飼養的雞、豬和狗,帶著用黑曜石做的工具,揮別故土義無反顧的駛向了茫茫大海。

  每每發現一個新的島嶼,就暫時停下來發展,待到時機成熟,又以此為基地,踏上新的征程。

  “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驚濤駭浪吞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耗盡了最后的食物和水后依然未能抵達彼岸,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兇勐的鯊魚攻擊致死……但可以肯定的是,人類未曾屈服,人類未曾止步。”

  “這就是我們——人類的故事。何時何地都不應忘記,我們雖然脆弱渺小,卻又堅韌偉大。”

  “我是畢方,下一次見面,在撒哈拉。”

  方神牛逼!

  “毫無疑問,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阿蒙森,迪亞士,麥哲倫。”——先驅報。

  “如果人生是一場游戲,你選擇用怎樣的方式度過自己的一生?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還是大膽突破、冒險嘗試?

  在你所經歷的歲月里,你覺得自己做過最冒險的一件事情是什么?這件事給你帶來怎樣的體驗和感受,是否給你的人生帶來不一樣的改變呢?”——世界報。

  “平庸地生活著的人類也只能像是那條河邊冷漠的馬和農夫一樣看著翅膀融化的人從弧線的最高點落下,看著激情終于變作一場悲劇,被我們目為徒勞的行動,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體會到心靈中對于某些隱秘偉大事物渴求的缺口。”——太陽報。

  畢方橫渡尼莫點的消息像是張了翅膀的鳥兒一般飛遍全球,任何一家非專題性的知名報社都無法選擇忽略這條消息。

  于此同時,二十一世紀的麥哲倫,阿蒙森等美譽被紛紛安在了畢方的腦袋上。

  有幾篇文章更是看得畢方頗為害臊。

  “在南非作家威廉·博來索所編撰的《逆天的冒險》一書中,同樣記錄了包括亞歷山大大帝在內的共十一位人類歷史上的頂級冒險者,而他們所創造的十一段眩暈時刻將帶我們走進這些天生的冒險家的精彩人生。

  這十一位世界級頂尖冒險者分別是亞歷山大大帝、卡薩諾瓦、哥倫布、洛拉·蒙特茲、卡廖斯特羅、瑞典的查理十二世、拿破侖一世、喀提林、拿破侖三世、尹莎多拉·鄧肯以及伍德羅·威爾遜。

  對于歷史進程來講,這十一位冒險家都是在歷史的長篇中刻上濃重一筆的重要人物,他們或許只是短暫地主宰過這個世界,卻是一個個逆天的挑戰者。

  可倘若威廉·博來索生活在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紀,并且非是于1930年去世,那么我相信,書中將不再會僅僅只有十一章,而將會是足足十二章!

  正如作者所言:冒險故事是個人歷史和社會歷史中最有生氣的部分。

  在鋼筋水泥的二十一世紀,談及最有生氣的那部分,我想任何人都不會遺忘掉那個男人,一個存在感強到如同耀陽般的男人。

  峰值超過四千萬人觀看,親臨海底火山爆發現場,總瀏覽人次超過五億,這意味著全世界幾乎每十五個人里面就有一位見證過,認識他。

  倘若拋開第三世界,那么這個比例是否會更高?

  十分之一?

  乃至更高?

  當然,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增加中,我無法想象當一個人走在街上,幾乎人人都認識的場面。

  而這一切的局面根本,不是因為他是某個大明星,亦或是歌唱得好,演戲演得不錯,而是源自于其開創性的冒險舉動。

  對于冒險這一認知,在歷史上這些勇于冒險之人中,哥倫布的冒險經歷最容易令人認同的,畢竟面對大海的無情,以及海上航行的瞬息萬變,哥倫布四次橫渡大西洋、發現新大陸之舉無疑是一趟趟驚險的旅程。

  但是由于鄭和下西洋在先,哥倫布的冒險之旅在這群頂級冒險家中也就不顯得那么突出了。

  事實上這群歷史上有名的冒險家都有著相似之處,比如他們所處的時代背景、勇于突破常規秩序、敢于面對斗爭、爭取自由與權力的野心與能力等等,他們或許手段十分激烈、擁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思維,但是他們所鑄造的輝煌卻是無法不令所有人認同的。

  他們所追求的是一種具有冒險精神的個人主義思想,是對一切新鮮事物的渴望,正如作者所言:人人心中有一個冒險家和我們必須成為社會人是兩種不相容的生活。

  一種,是我們渴求的。

  另一種,是我們不得不選擇的。

  不論這十一位冒險者是為了追求自由或是權力,他們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造福了社會,推動了歷史進程的發展。

  如果沒有這些勇于冒險的人,世界或許將會變得平澹無奇,同樣也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原始。

  感謝畢方先生的出現,讓沉悶的二十一世紀的人類想起了祖先的榮耀,再度聽到勇氣的號角聲。”——馬修·哈爾。

  畢方看著文章最后的名字思索了一會,終于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在廢墟都市曾一起并行的環球報記者,在更早之前,也撰寫過雁鳥之行。

  最關鍵的是,這些文章瀏覽量一點都不低。

  或許是大數據推薦的原因,畢方搜索的越多,自己新聞也更是一股腦的涌現了出來。

  B島上甚至有幾個因為專門做自己的視頻而火起來了“二道販子”。

  畢方隨手又點開一片文章,在飛機上津津有味的讀起來。

  這種吹自己牛逼的文章,第一次看確實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習慣了之后,居然感覺還不錯。

  “到今天,我們已經無須再去證明人性中的冒險基因,只是仍然無法歸納出一種愛冒險的人格特征。

  關鍵是我們如何看待人天生愛冒險這件事,以及如何在時代中安置我們無處安放的冒險精神。

  不可否認,冒險精神曾經推動著人類進步。

  正如方神每一次直播開場前都會說的那番序列曲,人類祖先沖破原始自然的束縛,偉大的航海家突破地理條件的限制,勇敢的航空、航天人突破人類極限……每一次冒險都帶來人類世界的巨變,經過無數人的努力,造就了現代文明社會。

  然而,時代在進步,冒險精神在退步。

  在今天的許多人看來,冒險的積極意義不如它帶來的消極意義,比如盲目、激進。

  但盲目,激進的冒險,真的能叫做“冒險”嗎?

  冒險難道是腦子一熱便去行動如此廉價的物品嗎?

  看看畢方先生的履歷吧,特種兵退役,獵人學院歷史前十席,擁有最高等級職業獵人證書,真正的武術者,身體素質強悍,心理素質拔群,理論知識豐富,數學,地理,生物,歷史,天文,氣象,化學,材料等學科高度精通。

  游泳,攀巖,狩獵,陷阱技能無所不會。

  無論是身體還是頭腦,都能稱得上是一句強大,與網絡上那些博熱度的人來說,是否有著鮮明且本質的對比?

  假定冒險精神的價值只有放到一個比較長的時期來考量才成立,那它注定不會有太多擁躉。

  我認為社會的進步就是抵抗人類本能的過程,越是進步,這種抵抗就越深刻。

  母庸說科技在不斷突破人體的極限,從思想觀念上,人也趨向于工具理性。

  可以想象,在信息爆炸的環境下,既然我們具備更高的預見風險的能力,想辦法去規避它也是人的本性。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而且大部分人承受風險的能力并沒有隨著時代得到提升,在他們想象中需要付出的代價又異常的大,這部分人難免就會成為一個謹慎又理性的人。

  然而,人性又是復雜的,不讓人冒險,有時候反而會以更加激進的方式爆發出來。

  很多年輕人都不同程度經歷過被逼選擇自己不喜歡的學校和專業,從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在所謂的黃金年齡結婚生子。

  無論是在哪個環節產生的壓力,總會在某個時機釋放出來,促使人去完成一次大膽的“冒險”。

  時代沒有改變人性,只要給予的誘惑足夠大,人類的冒險本能永遠存在。

  總而言之,現代冒險精神不再是一種面對未知的英雄主義,而是變成了一種對自身本能的抗爭。

  這無疑是一種遺憾,因為這意味著某些精彩的消失。

  我悲哀于自己生于這個時代,因為冒險精神中的英雄主義即將消失殆盡。

  我又慶幸自己生于這個時代,因為冒險精神中的英雄主義還未徹底消失殆盡,依舊有方神式的人物在堅守,在我的血管中打入一針腎上腺素。”

  黃風漫天,烈日炎炎。

  兩人一駝的身影斜照在砂巖之上。

  距離畢方登上南美洲的島嶼又過去了兩天,

  “呸。”

  伴隨著砂礫的摩挲聲,一口白色的唾沫黏在在了石塊上,在高溫作用下迅速蒸發,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穆加倫牽著一匹駱駝,看了眼畢方的手機屏幕,沒忍住啐了口唾沫:“他們就是這么吹你的嗎?”

  畢方晃了晃手機:“是不是很羨慕?”

  “毫無感覺。”

  畢方沒有繼續扯澹下去:“那就到這里吧,把東西給我,你可以離開了。”

  穆加倫郁郁地將駱駝身上的東西卸下,重重地放在地上。

  除了常見的背包外,居然還有一副韁繩!

注:以上兩者為聯合任務,共限時一百二十天,先后可自選  注:任務之一可選擇援助,僅可選擇一人或者一獸,僅有一任務可選。

  系統給出的兩條備注畢方牢記于心,在橫渡撒哈拉之前,他要先抓一頭野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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