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篝火照亮了灰狼那綠色的瞳孔。
惡狼的突然襲擊嚇了所有人一跳。
畢方伸手抓起一根燃燒的木柴徑直往狼身上砸,大片火星濺落在雪地上,這根木柴竟被活生生打斷。
另一邊鄭天放也握著長矛朝狼身上刺去,在二人的合力下,這條狼剛出場不到一分鐘,就倒在了地上。
被撲倒的吳明濤則完全沒有回過神來,依舊在用不知哪摸來的石頭砸著狼,一遍又一遍。
“草!草!草!”
看到吳明濤還能打能吼,只是背上的衣服全破了,大家頓時都放心了,隨后看著他失態的樣子紛紛大笑。
“喂,可以了,它已經死了!”鄭天放笑喊。
吳明濤松開沾血的石頭,癱倒在地上,雙目無神。
“這是頭狼嗎?”胡郝問,他覺得這只狼敢單獨過來,肯定不簡單,剛剛這條狼的出場簡直和恐怖片里嚇人的鬼怪一模一樣。
“不是頭狼,是次級狼,應該是之前暴亂中失敗的次級狼。”畢方翻了翻狼尸上的傷痕,盡管皮毛有些焦黑,但也隱隱能看出咬痕和血跡,“頭狼沒有殺它,而是讓它作為炮灰來試探我們,它看出來我們之間不和,找了個突破口,想要一換一。”
“要是試探出來了,對狼王來說正好是進攻的時機,沒試探出來,也順手除掉了競爭對手。”
聽到這,吳明濤氣得又用沒受傷的那條腿踹了狼尸幾腳。
靠,這它們也能看出來?
這真的是狼嗎?比人都聰明了 狼王送肉?
今晚有肉吃了。
就在水友們歡天喜地時,起此彼伏的狼嚎忽然響起。
呼嘯的風聲里卷著低沉的狼嚎,仿佛覆蓋了整個雪林,那是狼群在示威。
好囂張的狼群。
真以為吃定他們了?
畢方瞇了了眼睛:“我們找根大樹枝,削尖了,從它的屁股里插進去,把這畜生烤熟了……”
畢方轉身看向一邊如鵪鶉般的幾人,平靜道:“然后吃了它!”
篝火上,一條被扒了皮放血的大狼正在火焰上慢慢炙烤。
胡郝則在旁邊時不時翻個面,確保火候均勻。
畢方則還在制作武器和陷阱,同時向身邊的林雪還有鄭天放講解。
畢竟不能光靠他一個人制作陷阱和武器。
“想要對付狼,光靠長矛還不夠,我們還要制作陷阱,準備遠程攻擊手段。”
“作為中等體型的掠食者,很多遠程武器其實都不太管用,在這里我教你們一種名為梭鏢的投擲類武器,這種武器的威力非常大。”
“西班牙征服者們1519年侵入阿茲臺克帝國時,他們就發現,這種由投射器發射的梭鏢甚至夠能穿透他們的盔甲!”
這么牛逼?
很多觀眾下意識想起了中世紀那種又厚又堅硬的板甲,到底是什么武器竟然能穿透盔甲?那打在血肉之軀上……
這么牛逼?個個都是麒麟臂嗎?
是什么力學原理吧?不然可能這么強,木質標槍的最遠投擲距離才三十米左右 這都能打大象了吧?
“誒,有觀眾猜對了!”畢方看見了彈幕,頓時一笑。
“原始社會時,人們就會用梭鏢來獵殺野牛和猛犸了,就連抗戰初期,鑒于客觀環境,加之幾乎沒有自己的軍事工業,我們的武器多數依靠戰場繳獲,由于來源不穩定和數量不足,所以也使用了大量的大刀、梭鏢等原始冷兵器作為補充。”
“你怎么懂這么多?”彎著腰仔細聽講的林雪撩了一下頭發,她很好奇,對方不僅荒野求生很厲害,連很多歷史也一清二楚。
“直播嘛,沒點本事怎么混飯吃。”
面對疑問,畢方笑了笑,這些知識都是他專門了解過的,就是為了很多趕路的時候能和觀眾說得上話,不至于太過無聊。
梭鏢的制作并不困難,不然也不會在原始社會人類就能廣泛使用。
其主要形狀就是一個前段帶凸起,能將鏢支起的木制底座,底部再帶著一個鉤子,可以暫時跟鏢的尾部扣在一起,這些都可以用刀刻出來的。
一邊解釋,畢方已經做出了一個大致相同的模型,他握住樹棍的前端,上面架上短矛,一個能使用的梭鏢就制作完成了。
“隨著我手的投擲,投射器會受到甩動手臂的轉矩,在垂直平面內旋轉的同時,也會推動梭鏢本身,讓其以更高的初動能出手,這就像用投石器那樣更有效的進行遠距離射擊。”
畢方握住底座,用力一甩,架在上面的梭鏢就帶著一陣尖嘯飛出,劃破長空,徑直插入了十米開外的泥土中,幾乎全部沒入!
感到如此威力的梭鏢,鄭天放等人大吃一驚,接著就是驚喜,這玩意威力越大,那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不就也越大嗎?
我靠,老方是真的牛逼,感覺什么都懂,連物理原理都知道!
虛假的野王:睡一晚上,工具就制作好了,真正的野王:不僅現場制作,還能說出原理!
陸文濤:啊嚏,誰在說我?
方神是內容直播,你以為現在直播很簡單嗎?
啊,不簡單嗎?不是熊貓大就好了嗎?
樓上,我有一個朋友......
畢方撿起地上地上的短矛,交給鄭天放,讓他練習準度。
“現在狼群對我們虎視眈眈,所以不要朝著遠處飛,不然我們很可能找不回來,想我剛才那樣對著地面甩,在十米外畫個圈,對著圈里投擲。”
“一個優秀的梭鏢手,幾乎可以達到三十米內的百發百中的程度,但就一個晚上,你們不可能練到這種程度,我只需要你們能在狼群突進到五十米后,有機會投出兩次就行。”
面對畢方的囑托,鄭天放點點頭,接過梭鏢開始專心練習。
畢方則繼續制作另外幾把,他要保證每人起碼擁有兩把才行,狼群沖鋒時,根本沒機會給他們換梭。
“對不起。”
聽到這話的畢方陡然一愣,看向坐到他身邊的吳明濤。
“我,我受了傷,又跑不動。”吳明濤支支吾吾的,這時的他蔫得就像一根干黃瓜,“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們會丟下我......”
“行了!”
畢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笑了笑,顯然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人最難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內心,沒必要對一個心懷恐懼的人苛責太多。
吳明濤只是單純的害怕罷了,就像是刺猬喜歡在危險的時候縮成一團,這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表現。
畢方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向著吳明濤伸手言和。
吳明濤看著畢方的眼,良久之后,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重新認識一下,畢方!”
“吳明濤!”
靠,這就是男人的友誼嗎?
好簡單的原諒啊,有點敷衍感覺 不然呢,打個你死我活嗎?大敵當前,也只能團結一致了吧?
我這輩子他媽沒看過這么精彩的直播,心情跟過山車似的!
握手言和后,吳明濤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可隨即又嘆了口氣,他看著自己腿上的繃帶,語氣復雜。
“等明天,明天要是狼群還來,要是逃不了了,你們可以把我放下來,我覺得還是幫你們拖上一會……”
“好了!”畢方喝止了吳明濤的喪氣話,“我會把你們都帶出去的,別想太多。”
不管未來如何,他要做的就是盡全力將所有人都帶出去,不是為了系統獎勵,而是因為這里不應該是他們的最終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