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禮堂舞臺布景是劉昌敏他們的視覺設計工作室花了兩個多月時間設計出來的,整個舞臺布景的設計理念就突出兩個字:華麗。
整個項目是吉米拍板做的,他覺得既然今年是要在ABC上直播,自然是要把舞臺做的好看點。
而華麗兩個字也是吉米欽點的,他希望新的舞臺布景能夠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為了讓滿足吉米的要求,新的舞臺上使用了超過十二萬顆水晶,這些水晶制作成一面一面簾子掛在原本空蕩的舞臺上。
同時,這些簾子上還加裝了至少十五萬顆led燈珠,led的光線會穿透水晶,產生分層、折射。
正常情況下,燈珠會發出乳白色以及淡黃的光芒,這些光線會讓整個舞臺看起來像是一個透射出陽光的云彩。
一旦場景發生變化,這些燈珠也會發出不同的光芒,配合著現場的氣氛。
這次裝點舞臺的所有水晶都是施華洛世奇提供的,而且一毛錢都不要支付,深空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官網就此事感謝施華洛世奇。
當然,深空只是租用這些水晶,等到年會結束之后,施華洛世奇還是要將這些水晶拆掉回收的。
不過施華洛世奇那邊也挺會做事,他們給這次參加年會的所有嘉賓都贈送了一份禮物——一個藍色的水晶吊墜,整體是鴿子造型,外部是透明水晶,內部鑲嵌了一片藍色的星空。
這個吊墜是施華洛世奇為深空公司設計制作的一款紀念品,并且他們還為這款紀念品起了一個貼切的名字——星空鴿。
那款星空鴿于東看了,做的確實不錯,非常用心。
施華洛世奇之所以這么做當然是希望能夠攀上深空的關系,方便宣傳他們的品牌。
雖然施華洛世奇歷史很長,卻并不算什么高檔品牌,特別是在美國,人們對施華洛世奇的印象就是那些被做成動物造型的水晶擺設,并不會將它們跟飾品聯系到一起去。
從去年開始,施華洛世奇就在著力開拓他們在美國的市場。
他們先是在紐約開設了第一家施華洛世奇創意服務中心,作為展覽廳向人們展示他們的產品,并且聘請知名時尚顧問來幫助他們。
僅僅一年的時間,施華洛世奇在北美的銷量就提升了十倍,從一百三十萬美金增加到了一千三百萬美金。
但顯然施華洛世奇的野心不止于此,畢竟一千三百萬美金也不是很多,他們希望將市場再拓展很多倍,因此他們準備在全世界各地的大城市設立創意服務中心。
大型活動也是施華洛世奇的慣用手段,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們為因斯布魯克冬奧會制作了一個水晶老鼠,這款老鼠成為他們推向市場的第一款水晶成品,從此以后他們便不斷地推出各種水晶擺件。
這次正好趕上深空年會,他們便非常主動地配合了這次的活動。而他們設計的那款星空鴿,可不僅僅是送給嘉賓而已,也會像因斯布魯克的紀念品水晶老鼠一樣被推到市場上去。
有深空公司的名氣加成,他們相信這款飾品肯定不愁賣。
當然了,這種聯名也不是白弄的,這款星空鴿每賣出去一款施華洛世奇都要支付深空公司百分之五的費用。
施華洛世奇為這款紀念品定價并不是特別高,只有六十八美金。
也就是說,這款星空鴿每賣掉一個,施華洛世奇就要支付深空公司三點四美金的費用。
當舞臺上那一面面由十二萬顆施華洛世奇水晶以及十五萬顆燈珠串聯在一起的簾子出現在鏡頭里面時,不論是現場的,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腦海中幾乎都浮現出同樣一個詞:華麗。
“那是什么!”
鯰魚站酒吧里面,有個大胡子男人指著電視里面的那個舞臺,大叫著:“這個舞臺后面是什么?為什么會給人一種亮晶晶的感覺?”
“或許是一些燈帶。”有人猜測道。
有人否定道,“哪有這么絢爛的燈帶,這上面的光像是散開的,根本不可能是燈帶。”
“會不會舞臺背后其實是一個大銀幕?剛才的畫面是大銀幕播放的?”另一個人猜測道。
這個猜測也被人否定了,“這更不可能了,再好的大銀幕也不會有這種效果。”
而此時,ABC演播室里面主持人摸了摸耳機,隨后笑著對其他幾個嘉賓說道,“網友們對剛剛鏡頭里面出現的舞臺畫面非常感興趣,大家都非常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東西才能做出這樣絢爛的效果,有人猜測是燈帶,也有人猜測是電影屏幕,各位覺得呢?”
“這絕對不是電影屏幕,也絕對不會是燈帶。”設計師斯伯坦連忙擺手,“據我所知,現在最好的對外電影熒幕就是深空影院的那塊,但即便是深空影院的大銀幕,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燈帶就更不可能了,很多演出現場都會放一些普通的燈帶,但效果都很一般。我剛才簡單地看了一眼,舞臺后側的布景基本上由弧形、三角形這些普通圖案組成,并呈散射裝,給人一種天空的感覺,這一點跟深空公司相契合。這些應該是一些不同層的簾子,而且上面肯定有燈。”
本·阿弗萊克朝著斯伯坦豎起了大拇指,“斯伯坦先生,你說的非常好,這次深空舞臺用的不是大銀幕也不是燈帶,而是水晶跟led燈珠。”
“水晶?”斯伯坦挑眉:“led我能想到,水晶卻沒有想到,不過這倒也能夠說明為什么現場的光芒這么絢爛,這不正是水晶的特性么?但是這么大的舞臺,想要做出這樣的效果,需要多少水晶才能做到?”
“好像是十二萬顆,每一顆都是施華洛世奇提供的優質水晶。”本·阿弗萊克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后,本·阿弗萊克長長地舒了口氣。
今天晚上他坐在這里可是帶著任務的,除了宣傳深空公司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將施華洛世奇的打出去。
打簡單,但是怎么樣才能做到不著痕跡把打掉卻很難,一直等到舞臺的畫面閃過,主持人正好提到,他便順勢把打出來了。
不過觀眾們此時并不關注施華洛世奇,他們滿腦子都是數字“十二萬”。
十二萬顆水晶,很多人都想象不出這些水晶放在一起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也想象不出來十二萬水晶需要花費多少錢。
主持人又摸了摸耳機,說道:“有一個網友問,能不能讓大家多看幾眼舞臺,哈哈,我了解大家的心情,不過等到紅毯結束之后,大家就能一直看到舞臺了……咦,剛走上紅毯的這個嘉賓非常特別,相信一些關注中國文學的觀眾已經認出來這個人了……阿克艾爾先生,你說對吧?”
阿克艾爾今晚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幾句話,這時聽到主持人把話題拋給他,便笑瞇瞇地說道:“事實上,即便不特別關注中國文學,也有很多觀眾聽說這位的名字,至少也聽過他的某一本書。”
主持人費倫做出一副夸張的表情,“真的么?他的書這么出名?是什么書?”
阿克艾爾依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兩本書:“《火星救援》和《舊書》里面出現過這本書。”
“活著!”
聽到阿克艾爾的話,電視機前很多觀眾脫口而出。
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作家余樺長什么樣,但是要說《活著》這本書他們可是如雷灌耳。
特別是在《舊書》發布之后,里面提到的銷量都猛增,其中《邊城》跟《活著》銷量提升最高,年中深空公司公布的數據,《活著》的全球銷量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萬冊,其中在北美賣了三四百萬冊,妥妥的暢銷書。
當然,最喜歡余樺的還是法國。
整個法國才六千萬人口,但是《活著》在法國卻賣出去了近兩百萬冊,等于說每三十個法國人手里就有一本《活著》。
在法國,余樺是除了于東之外最受歡迎的作家,包括他們本國的作家在內,很多法國媒體都將余樺比作是當代的海明威,甚至認為他的影響力將會超過海明威。
不過大部分歐美的觀眾還是第一次在電視機里面看到余樺,之前他倒是也參加過一些電視節目,不過這些電視都不太出名,并沒有被大眾看到。
從余樺開始,后面好像就是作家專場了。
一直悠閑的阿克艾爾突然變得忙碌起來,不停地為觀眾們介紹紅毯上的嘉賓。
“這位是《鐘山》的主編蘇桐,同時也是《妻妾成群》的作者,有些人或許看過這部改編的電影《提起紅燈籠》。《鐘山》是中國非常著名的一本文學雜志,有很多知名文人都在上面發表過作品,其中就包括你們最愛的YU,他的第一部就是發布在《鐘山》的。”
“蘇桐旁邊這位帥氣高挑的男士便是王曉波,他的‘時代’四部曲是一套非常好的書,非常值得大家閱讀,他的都非常有趣,除了時代四部曲之外,他還有一本《沉默的大多數》也非常好看……”
“今天上來的第一位科幻作家,huchangqing,常用筆名覆水,有一部非常有趣的短片《外形猴子》便是他的改編的……哦,對了,他還曾獲得過雨果獎,那部《墜落火星》是他跟YU合著的。”
“不得不說,克萊齊奧依舊很有風度,作為新寓言派的代表人物,他……咦……他旁邊的這位好像是莫迪亞諾,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因為莫迪亞諾很少出現在媒體前面。但既然是跟克萊齊奧走一起,那他大概率是莫迪亞諾了。”
阿克艾爾忍不住嘆了口氣,“法蘭西三星,咱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僅存的兩星了。另外,作為一個文學編輯,看到這么多偉大的作家聚在一起,我真的有點激動。深空真是一家神奇的公司,全世界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到這件事情。”
主持人費倫笑著說道,“可能因為YU吧。”
阿克艾爾忍不住點點頭,非常贊同費倫的話。
不得不說,YU能走到今天真的是一個奇跡。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卻已經在文學界獲得了如此輝煌的成就,從于東開始發表到現在,甚至連十年都不到,這在阿克艾爾看來簡直是個非常大的奇跡。
阿克艾爾之前收到一封讀者的信,那是一個中學生寄來的。
這名中學生在讀過《歸來》之后,十分受震撼,在心中表達了對“YU爺爺”的崇敬之情,并且說希望有一天能夠見到YU爺爺,當面跟YU爺爺說出他的感受。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阿克艾爾十分驚訝,一方面,他驚訝現在竟然還有中學生不知道YU,另一方面,他驚訝YU的作品給人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阿克艾爾回了一封信給了那個中學生一點鼓勵,但并沒有告訴YU爺爺其實并不大,因為他的主張就是作者的個人形象能跟作品分隔開,這樣更有利于讀者理解作品。
“說實話,你穿這身真有氣質,我都有點心動,想要跟你換著穿了。”
看著一身黑色長衫的于東,吉米忍不住發出感慨。
于東身上這身長衫是梁家裁縫鋪專門為他定制的,相較于傳統的長衫,這件長衫款型更加修身,十分干凈利落,右衽下側繡了一只微微帶點彩色的蝴蝶,下擺還繡了一團星空。
很明顯,梁家裁縫在定制這個長衫的時候,是有考慮到深空公司元素的,可謂十分用心了。
而吉米的穿著跟于東卻完全不同,今天吉米穿了一身紅色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騷氣。
吉米會是最后一個出現在紅毯上的,但他其實不算是嘉賓,而是作為主辦方出現。
在他之前,于東將會獨自走完一整段紅毯。
本來于東想要跟程硯秋攜手一起走的,不過程硯秋直接拒絕了于東,選擇了跟寧婧他們一起,用程硯秋的話說,跟于東走紅毯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