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于東更程硯秋沉浸在阿克曼的深情當中時,這老頭卻忽然笑了起來,“受到啟發,我決定了,以后我也要在我的那些雜志或者里面寫一點東西,說不定等我死去之后,有人拿到這些書,
也會像《舊書》里面的那個記者一樣,想著去追尋我的足跡。”
于東也笑了起來,“阿克曼先生,想要追尋你的足跡,恐怕沒有那么困難。”
阿克曼摸了摸后腦勺:“也對,我也算是個名人,
畢竟我演過五十多部影視劇。”
三個人又在屋子里面逛了一會兒,忽然門鈴響了。
“又有客人了?”
阿克曼嘟囔了一句,走到樓梯口的位置,
按了按墻上的一個屏幕。
這個可視門鈴的清晰度非常高,透過屏幕可以看到門外站在一對年輕男女。
“你們是?”阿克曼對著屏幕問道。
“是阿克曼先生家么?”
“是的,我就是阿克曼,你們找我有事么?”
“阿克曼先生你好,我們是從新澤西過來的科幻迷,聽說你家對外開放,是么?”
“是的,可是只在周六開放,你們應該昨天這個時間過來的。”
門外的兩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后有些失望道:“不好意思,打擾了,阿克曼先生,我想是我們搞錯了時間。”
情侶倆眼巴巴地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舍地轉身離開了。
阿克曼看著情侶倆走開,忽然轉頭問于東:“yu,你介意我讓他們進來么?”
于東笑道:“當然,
這是你的房子。”
“你呢,
yu夫人。”
程硯秋搖頭:“當然不介意。”
阿克曼笑了起來,“你們等我一會兒。”
他忙走下樓,推開院門,追了出去。
阿克曼畢竟年紀大了,也有些發福,這一小截路就走得他氣喘吁吁。
到了門口,他朝著小情侶的背影招手,“嘿,你們,回來。”
情侶倆聽到喊聲,回過頭來,看到阿克曼站在門口杵著膝蓋,男孩子疑惑地問:“你是在喊我們么?”
“當然。”阿克曼笑呵呵地說:“除了伱們這里還有其他人么?”
“你是阿克曼先生?”
“當然,剛才我們不才通過話?”
情侶倆互相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他們大老遠從新澤西趕過來,參觀阿克曼大廈也是他們此行的重要目的。
但是糊涂的他們卻搞錯了時間,錯過了阿克曼大廈的開放日。
沒想到山回路轉,阿克曼先生又讓他們回去。
兩人牽著手,回到了小樓門口。
阿克曼笑著請他們進去:“我一般不會打破我自己定下來的規矩,
不過你們離得太遠了,
如果這次錯過,下次就很難過來了。”
“謝謝你的理解,阿克曼先生。”
“哈哈,不用謝,不用謝,你們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羅杰,這是我的妻子珊妮。”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屋。
一進門,羅杰就看到了于東夫妻倆。
看到于東,羅杰大腦里面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人好像yu。
再聯想到他現在正站在頭號科幻迷阿克曼的家中,羅杰掩著嘴,驚訝地說:“你是yu么?”
還沒等于東回應,阿克曼先笑了起來,“你果然是科幻迷。”
于東這時也點頭道:“你好,我是yu。”
羅杰搓了搓手掌,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沒想到今天的遭遇竟然具有如此的轉折。
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因為錯過了阿克曼大廈開放日而失落不已,轉頭來,阿克曼大廈進來了,還見到了yu。
“yu,我,我是yu傘協會新澤西分會的會員。還有珊妮,她也是會員。”
羅杰自報會員身份的樣子有些滑稽,于東笑著說道:“感謝你們的支持。”
羅杰跟珊妮在阿克曼大廈度過了夢幻的一天。
他們跟阿克曼、yu夫婦參觀了阿克曼大廈,還一起吃了午餐。
下午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收到了一本由yu和阿克曼共同簽名的《第二世界》。
送走了客人,阿克曼轉頭對于東說道:“因為有你在,今天的阿克曼大廈顯得格外有魅力。”
隨后他又頗為感慨看著程硯秋,說道:“我妻子曾經說過,這么多年來,我了世界上最多的科幻珍品,而她了世界上最大的科幻珍品的家。而你,yu夫人,則了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科幻家,并且在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看著這份。”
程硯秋握了握于東的手,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應該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家。
第二天,于東跟程硯秋先去了國家作曲學院跟布萊絲見了一面,然后就去了圣莫尼卡 之前于東來參加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的時候,他們倆在圣莫尼卡玩過一次,感覺還不錯,金藝的家中,還有之前于東用數碼相機給程硯秋拍的照片。
八月份的圣莫尼卡,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人要多不少,不過沿海岸的景色卻沒有變多少,只是太陽較上次更加熱烈一些。
逛過了海岸,兩人又去了第三步行街。
在步行街閑逛的時候,程硯秋見于東一直在找什么東西,便問:“你在找什么?”
“咦,找到了。”
于東拉著程硯秋走到一家琴行面前,指著門口的那架鋼琴說道:“還記得它么?”
程硯秋看著面前這架暗黃色的老舊鋼琴,思緒一下子飛回到兩年前,當時這架鋼琴就放在這里,沒想到兩年多過去,它竟然還在。
它本已經夠舊了,所以隔了兩年多,并沒有感覺比之前更舊。
店家似乎也不在意它舊不舊,脫漆的琴鍵也沒想過要補漆,任憑里面的木頭裸露在外面。
于東指著鋼琴,笑道:“再來一曲?”
程硯秋笑著點頭,“你要聽什么?”
于東想了想,說:“就聽《驚鴻》吧。”
“嗯。”
程硯秋活動了一下手指,便走了過去,也沒熱身,直接上手彈起了《驚鴻》。
不論在哪兒,人們總喜歡湊熱鬧。
步行街來來往往的行人,聽到音樂后,許多都駐足聽起了這場免費的演奏。
相較于程硯秋上次彈奏的《鐘》,《驚鴻》雖然不具有炫技的功能,但是旋律更加抓耳,對于非鋼琴專業的普通人來說也更加友好。
于東站在人群中,笑盈盈地看著正在演奏的妻子。
程硯秋每次在彈鋼琴的時候,總讓人感覺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特別的光芒。
周圍的人漸漸變多,于東卻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就站在他的旁邊,一會兒看看彈鋼琴的程硯秋,又一會兒抬頭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