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園子回去之后,于東就把事情跟岳父岳母說了,他們表示了一番驚訝,倒也沒多說什么。他們知道于東有錢,只不過于東到底有多少錢他們卻不知道。
于東跟他們說,給他們也安排了房間,岳父岳母表示不用,他們現在住得就挺好,不過后來于東又說生了孩子需要人帶,他們明顯就意動了。
還有程硯秋爺爺奶奶,于東的想法是,等他們退了,如果愿意的話也接到園子去住。
這事程立業他們就做不了主了,只說回頭跟老爺子老太太說一下。
不過程立業也說了,老爺子他們大概只會同意偶爾去小住,常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們在燕京生活這么多年,老朋友都在那邊,如果跑到金陵定居,朋友圈子就斷了。
六月初的時候,于東收到了兩份邀請函,一份是銀河獎頒獎典禮,另一份是土星獎頒獎典禮。
銀河獎就不用說了,是每年的常規項目。
土星獎的邀請函也在于東的預料之內,作為一個主推科幻、奇幻、恐怖題材的獎項,《第二世界》不可能不入圍。
上一屆的土星獎,《侏羅紀公園》一下子獲得十一項提名,最終拿到四個大獎,今年《第二世界》表現更加突出,獲得了十二項提名,比《侏羅紀公園》還多一項,能提名的獎項都已經提名了。
而且最佳科幻電影跟最佳特效這兩項基本上已經基本收入囊中了,這兩項不可能有敵手。
土星獎的頒獎典禮放在六月二十六,于東肯定不會過去,他近期沒有再去美國的打算,而且他對這個獎項興趣也不濃烈。
不過他有可能在夏天的時候去一趟英國,因為吉米弄的那個調查表這段時間在英國如火如荼地開展了。
“本尼,曼徹斯特好玩么?你好像長高了不少。”
哈羅公學門口,查理一把樓主好朋友,笑著問他的近況。他們曾經都是哈羅公學的學生,一起度過了六年的時光。
只不過高中畢業后,本尼去了曼徹斯特修讀戲劇,而查理則是去了倫敦政經學院修讀經濟學。
這次好不容易趕上本尼有時間,查理就把他約了出來。
正如查理所說,本尼又長高了一些,之前他比查理要矮一些,現在已經一樣高了,關鍵他很瘦,所以剛才查理遠遠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比自己還要高。
本尼笑著說道,“那里工廠很多,其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你倒是一點都沒變,跟從前一樣。”
他又指了指哈羅公學的大門,“就像哈羅公學一樣,我們現在要進去看看么?”
“沒什么好看的。”查理拽著本尼的胳膊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這兩天書店有個活動,正好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什么活動?”本尼問。
“你看過《第二世界》么?”
“你說的是電影還是?”
“聽你這么說,你應該知道YU了。”
本尼笑著點頭,“當然,他的新書《致命身份》我還買了。”
“我也買了,不過我準備今天再去買一本。”
“為什么?”本尼一臉好奇,“今天去買有什么特別的么?”
“我聽說新出的這一批書里,有一張表格,只要填寫表格寄給出版社或者交給書店,就有可能讓YU到倫敦來開辦簽售會。”
本尼眉毛挑了起來,他眉毛細長,眉骨突出,隨便一挑,感覺眉毛要飛出去了一樣,“真的么?”
查理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剛才路過書店的時候就看到不少人在里面填表,要不是急著來找你,剛才我就買了。怎么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買一本,為咱們倫敦區做點貢獻。”
本尼撓了撓頭,“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幫曼徹斯特貢獻一張表格,畢竟我待在那里的時間更多點。”
查理翻了個白眼,“本尼,你這個叛徒。”
“哈哈,走吧,先去看看那個表格是什么情況。”
兩人騎著自行車去到了附近一家比較大的書店,此時大廳里面到處都是人,很多人手里都拿著一張表格……事實上,也有不少人手里拿了不止一張表格。
一張表格就代表一本書,這說明有不少人都買了不止一本書。當然,大家還是比較克制的,基本上也沒有人買得太多,最多也就兩三本。
相對于那些影迷跟歌迷,這些書迷們要理智很多。
看到眼前的場面,本尼有些感慨。
YU的書剛進入英國的時候他就關注了,可以說他是YU在英國的第一批老讀者。
之前YU在英國算不上出名,雖然他的書銷量也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他的名氣遠遠不如現在。
如今這樣的盛況,得益于《第二世界》的上映。
自從《第二世界》在英國大火之后,原著也跟著火了,不管平時看不看科幻,人們都會去書店買一本《第二世界》或者順帶著買一本《生化危機》。
在英國,這種事情非常正常,去年在《辛德勒名單》上映之后,《辛德勒名單》一書就非常暢銷,持續在暢銷榜上待了一年,到現在還在榜上。
當然,除了電影的效應之外,也跟各大書商的營銷脫不開關系,當時《第二世界》電影還沒上映的時候,本尼就經常能夠在報紙上看到關于《第二世界》的新聞,而且基本上每條新聞都會提到原著。
每提到原著,又必會介紹YU的書在美國有多么多么暢銷,多么多么受美國讀者喜愛。之所以會這樣寫報道,是因為編者知道英國人吃這一套。
不僅如此,當時很多書店也都打出,并把YU的書放到了書店最顯眼的地方。
所以,短短幾個月的時間,YU就成為英國時下最出名的作家。
現在聽說YU要過來辦簽售會,讀者們的積極性當然很高。
事實上,讀者們積極性高,不僅僅是希望看到YU這么簡單,這次的問卷活動已經成為了一種比賽,從讀者群體蔓延到了球迷群體。
之前《第二世界》電影上映的時候,有些城市的球迷就很不服,這次終于能夠找個機會扳回一城,他們當然不想錯過。
特別是倫敦這么多球隊,卻沒有一個能夠出現在電影里面,所以這次不管是死敵還是什么,大家都愿意攜手先把YU拉過來。
只不過,同城球隊想要聯手哪有那么簡單,一開始還還好的,后來阿森納球迷發現切爾西球迷竟然在表格上注明簽售會一定要在倫敦西南邊,他們就不干了,也跟著注明要讓簽售會放在倫敦北邊。
北倫敦的另一支球隊熱刺的球迷自然也不甘落后,決定先把死敵放在一邊,跟著阿森納球迷一起要求簽售會放在北倫敦。
倫敦這邊內戰打得火熱,曼徹斯特那邊也看不下去了,怎么?你們大球會多就牛逼?以為簽售會一定就能在你們倫敦?倒是自己分起了東南西北。
曼聯跟曼城一合計,干他丫的,也號召球迷一定要把YU拉到曼徹斯特來。
也就是這樣,事情開始慢慢變得離譜起來,就連吉米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一開始真地只是想做一個簡單的營銷活動而已,并沒有想過挑起各個球隊球迷的情緒。
他要知道球迷這么好用,早就在這上面做文章了,估計情況比現在還要離譜。
主要是作為一個美國人,吉米很難理解英國的這種足球文化。
吉米不理解英國的足球文化,正如于東不理解汪海臨的為什么寫得這么爛。
于東看著手上五萬多字的稿子,兩條眉毛中間皺出來一個川字。
汪海臨站在旁邊,一動都不敢動,他看于東這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太妙。
過了好半晌,于東把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手輕輕地按在稿子上,開口道:“這你有給別人看過么?”
汪海臨搖搖頭,“沒有,我第一時間就過來了。我想著,先寫一半拿來給東哥你看看,如果不行我也能早點改。”
“我建議你回去把它寫完。”于東說道。
“這……”汪海臨有些不太明白,“東哥你的意思是這寫得還行,能繼續往下寫么?”
于東沒有回答,只是說,“你聽我的,回去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把它寫出來。”
“如果不行的話,那這不是白忙活么?”汪海臨嘀咕道。
于東瞇著眼睛看他,“你跟我說說,什么才叫不白忙活?是不是你的一寫出來,立馬就能受到萬人追捧,什么出版社,導演都過來找你,才叫不白忙活?”
“我不是這樣……”
汪海臨想為自己辯解一句,卻被于東出口打斷,“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說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繼續寫么?是因為我想看看,就這樣的故事情節,你還能不能寫得下去。你要是個廚子,這就是一道菜,你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邊的材料一股腦地都扔進鍋里去。那我倒想問問你,你準備什么時候停火?啊?”
于東忽然變得嚴厲,把汪海臨嚇了一跳,他也沒敢吱聲,只聽于東繼續說道,“你把肉和青菜一起下鍋,早點停火,青菜熟了,肉還是生的。遲點停火,肉倒是不生,青菜卻糊了。你告訴我,你這本書怎么才能寫得完?”
“就算你厲害,寫完了,這樣亂燉一鍋,是給人吃的么?十萬字的,里面涉及了情殺、仇殺、變態連環殺人犯、警察、偵探、跨國犯罪,殺人手法五花八門,氰化物,匕首,墜樓,溺水,炸藥。”
說著說著,于東忽然笑了起來,是被氣笑的。汪海臨雖然有點愣頭青,但是專業課學得還不錯,在班里面靠前的。
當時他來跟于東說要寫一部,于東雖然嚇唬他,但是心里還是有期待的,誰知道臨了他交了個這玩意上來。
看到汪海臨懵懵地不說話,于東把稿子遞到他手里,嘆了一聲,緩和了語氣,“我讓你寫完,也是希望你寫完之后,過些天再回頭看看。站在另一個視角審視一下自己的,這樣你就能發現問題所在了。這是一個過程,我也曾經經歷過,不要把你寫劇本和寫小品文的思路帶進去,后面你就用一個普通的讀者角度去看,你思考思考,這到底是一部怎樣的。”
“我知道了,謝謝東哥。”汪海臨甕聲甕氣說了一聲,然后拿著稿子走了。
等到他走后,于東找出支筆,準備把汪海臨里面出現的具體問題寫出來,等到下次再給他看看。
不過剛提筆沒開始寫呢,馮明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笑著說道,“老于,我剛才看汪海臨那小子從這離開,看起來不太對,都要哭鼻子了,你找他麻煩了?”
“他不給我找麻煩就不錯了,我還能找他麻煩?”于東撇撇嘴,又揶揄了馮明一句,“馮主任大駕光臨,有何貴干啊?”
“呦,還生氣了啊,我這走馬上任幾個月,不得好好捋捋?這段時間確實冷落了你,這不是來跟你賠罪了么?”
“別別別,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于東連連擺手。
馮明這段時間確實很忙,體育部原來的主任葛一鳴退休了,副主任劉華升了上去,馮明就補了副主任的缺。
新上任嘛,還是個副職,部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忙得抽不開身。
于東也知道他情況,不過是習慣性地跟他開個玩笑。
馮明當然知道于東是開玩笑,他笑哈哈地說道,“老家給送來幾只雞和一點雞蛋,晚上過去喝一杯,其他人我也都叫了。還有一些其他土特產,茶葉什么的,回頭給你們分點。”
“茶葉分點可以,這雞就算了,吳老師不是快生了嘛,留給她補補吧,家里養的老雞可不好買。”于東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帶了好幾只,咱們晚上只吃一只。再說了,今晚也不讓你們白吃,有個忙要你們幫。”
于東笑道,“我說呢,你馮主任的雞哪有這么好吃的。說吧,什么忙?”
“晚上你就知道了。”馮明拍了拍于東肩膀,“跟你說過了,晚上就別讓我再來請了,程老師那邊愛媛已經說過,你們晚上一起過去。”
等到馮明走后,于東笑著搖搖頭,重新提筆開始羅列汪海臨里面的問題。
寫得非常細致,分了幾個大問題,然后每個大問題里面又分很多小問題。
汪海臨這部里面的問題確實很多,最大的一個,于東剛才也跟汪海臨說過了,就是元素太多,結構復雜。
這也是讓于東最為生氣的部分,其他的就不說,結構這種東西他們戲創的學生應該最了解才對。一個合格的劇本,結構一定是干脆而有力的。
什么是結構,結構就是這個故事是個什么類型,講了什么,就拿西游記來說,《西游記》的結構是師徒四個人西天取經路遇重重困難最終取得真經。
很簡單,也很干脆,讓人一下子就能聽得懂。
而汪海臨這部的機構,非要說的話應該是:有幾個人因為不同原因用不同手段各自殺了另外幾個人卻由于彼此認識而使本來沒有關系的幾個兇殺案串聯到一起最終他們被三個警察和一個偵探聯手拿下。
后面的內容汪海臨沒寫出來,于東也沒看到,都是他猜的,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結構這種東西都是他們戲創上課的時候老師會講到的,也是最基礎的東西,汪海臨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寫的時候他就把這些東西都給忘了。
于東想著,如果以后他要給學生們在上寫作課,或許都可以把汪海臨寫的這部拿出去,作為錯誤示范模板。
為了給汪海臨把問題列出來,于東花了兩個多小時,從兩點多一直弄到快五點才結束。
看著時間不早了,于東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后找程硯秋一起去馮明家。
于東他們到的時候,馮明正在廚房準備晚飯,陳紅跟付靜帶著海菓陪吳愛媛聊天。
“他們幾個呢?”于東問。
付靜笑道,“在我家打牌呢。”
“怎么……”于東剛要問為什么不在這邊打,忽然想起來了,吳老師有身孕,他們在這里打牌不好抽煙了。
馮明在廚房里面喊了一句,“你也過去打牌吧,吃飯還得一會兒。”
于東擺擺手,“算了,我不去吸他們二手煙,你一個人行不行,要不要我搭把手?”
“嘿,我一個人還可以,再加上你估計就不太行了。”
于東聳了聳肩,“得,一片好心你給當成驢肝肺。”
回過頭去,于東又去逗余海菓玩。
這小子現在快兩歲了,兩條小粗腿結實得很,跑起來穩穩當當的,這會兒正一個人抱著一袋油果子在吃。
“海菓,來,到叔這里來。”
余海菓鳥都不鳥于東,專心對付著手里的油果子。
陳紅笑道,“哈哈,你沒有他飛雨叔吃香吧,飛雨喊他,他一下子就跑過去了。”
付靜也笑:“別看人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順著畢飛雨,有好吃的有好玩的。”
于東摸了摸腦袋,“看來回頭我也得賄賂賄賂這小子才行。”
“那可不是。”
幾個女眷一齊笑了起來,付靜看著吳愛媛的肚子,說道,“過不了多久,又要添口人了,咱們這塊也更熱鬧了。”
“是啊,會越來越熱鬧的。愛媛,前天聽你說腰疼,這兩天好點兒了么?”
吳愛媛點點頭,“這兩天晚上出去走走,要好些了。”
“就是嘛,還是要多動動才行,不要嫌有肚子不愿意出去,坐時間長了還是躺時間長了都不是好事,我那時候……”
幾個女人,一個已經生產過的,一個待產的,還有兩個完全沒有經驗的聚在一起討論生孩子的事情。
有過生產經驗的陳紅自然多說幾句,吳愛媛即將生產,深有體會,也不時點頭,另外兩個則認認真真地聽著,學習經驗。
于東一個大男人,只能跟余海果四目相對,關鍵是這小子還不太理他,臭屁得很。他有些后悔,剛才應該跑去看余樺他們打牌的。
又熬了一個多小時,余樺他們那邊的牌局終于散了,幾個男人跑了過來,將于東給解放了。
馮明那邊也弄得差不多了,大家開始收桌子吃飯。
不得不說,馮明的手藝不錯,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再加上材料實在,眾人吃得是酣暢淋漓。
等到酒過三巡,馮明舉著杯子說道,“幾位老哥老弟,嫂子弟妹,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們商議。”
一看馮明這樣莊重,其他人也都認真起來,靜靜地等他下文。
“愛媛不過多久就要生了,但是現在孩子的名字還沒起,所以叫你們過來,也是想集思廣益,給起個名字。”
“嗐,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一驚一乍的。”畢飛雨搖搖頭,“不就起個名字么,搞這么大陣仗?”
馮明笑道,“其實也是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我尋思一起聚聚,正好也把名字的事情順帶解決了。”
“這事你不該看我們,應該看這幾位大作家。”劉昌敏指著于東他們說道。
余樺連連擺手,“你們知道我的,我識字不多,要我說,還得看飛雨跟于東,他們兩個中文系高材生。”
這邊話音剛落,畢飛雨就跟著擺手,“你們知道我的,我給我的角色起名字都費勁,要我說,還得看于東,他起名字在行。”
于東趕忙跟著說,“你們知道我的……”
眾人都看他,馮明問,“你又怎么了?”
“我沒生過孩子,沒經驗啊。”
余樺笑道,“意思是我們幾個生過?”
“你提一個吧,好不好的另說。”馮明說道。
于東這下沒再拒絕,他看著滿屋熱鬧的場面,想了想,笑著說道,“那我提一個,假如是男孩,叫常棣怎么樣?”
“怎么寫?”馮明問。
“常棣之華,鄂不韡韡。”畢飛雨幫忙回答了,“詩經·小雅·常棣,常棣花幾朵連枝,喻指兄弟情深,這首詩后半段寓意美好,是一幅其樂融融的場面,正合此時此刻。而且這段時間正好是常棣花的花果期,我覺得男孩就叫馮常棣,挺好的。”
“我也覺得好。”吳愛媛笑道,“男孩就定這個了,那女孩呢?”
既然母親都說好,那自然那就這樣定下來了,馮明也覺得馮常棣這個名字不錯,點點頭說,“那就這個了,女孩呢,于東。”
于東笑著攤手,“剛才說過了,我就提一個。我建議,女孩的名字交給余樺吧,他之前肯定想過很多女孩的名字,只不過海菓出來了,沒用上。”
眾人又看向余樺。
余樺笑著說道,“我取名字都很普通的,可跟詩經扯不上聯系。”
“你先提一個,大家聽了再說好不好。”
“行吧。”余樺點點頭,“如果是女孩,我覺得馮樂樂挺不錯的。”
“為什么?”
“就覺得好聽,快快樂樂的,逢人就樂,馮樂樂嘛。”
馮明一聽還挺有意思的,又把杯子舉起來,“行,這兩個名字先備著,感謝各位。”
這杯一端,桌子上的氣氛又熱烈起來,當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于東也超常發揮,喝了半斤白酒下肚。
而且喝完之后他狀態還挺不錯,跟程硯秋手拉著手,夫妻兩個在學校里面散起步來。至于為什么能夠超常發揮,于東自己也做了總結,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陪老丈人喝酒,雖然每次喝得都不多,但是經過多次鍛煉,酒量見漲。
只不過后來回到宿舍,等程硯秋走后,酒勁反而上來了。
他暈暈乎乎地坐在床邊,想著去洗澡,卻又懶得動彈,他干脆就不去想著洗澡的事情,靠在床頭,看著窗戶發呆。
他不去特意想什么事情,但是總有些東西要從腦袋里面蹦出來,就好像腦袋里面有一塊空地,上面落著各種各樣的樹葉,一陣風吹過,樹葉跟著飄起來。
樹葉飄起來的時候,就連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當樹葉落下去的時候,卻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見了。
那些紋路是什么呢?
于東爬起來,跑到桌邊,拿出本子掏出筆,腦海中飄過什么,他就記什么,但是總有些東西還沒來得及去記下來,又轉瞬而逝,他不得不停下來去記下一樣東西。
也不知道記了多久,后來于東迷迷糊糊跑到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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