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小組的人聽到劉詩坤的話,紛紛放下手里的活看了過來。
陳楓也看了過去,看到劉師坤拉著程硯秋未婚夫,這令他有些意外。即便劉師坤是程硯秋的老師,他也不至于對程硯秋未婚夫這么熱情吧,還說要介紹一位老師給大家認識。
一個語文老師,有必要這么興師動眾么?
劉師坤一只手拉著于東的胳膊,另一只手揚了起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他就是《向西》的作者于東。”
這些人中,有些看過《向西》,知道于東,有些則壓根沒聽過這名字。不過不管認不認識,聽完劉師坤的介紹,他們都自發地鼓起掌來。
不認識于東的人小聲問旁邊的人,“這于東是誰?”
“大作家,這兩年很出名,沒想到真人長這么英俊。”
“寫過什么書?”
“《向西》啊,劉師兄不是說過么?”
“沒聽過,還有其他出名的么?”
“其他……哦,他有部改編成了電影,叫《軟刀》,還挺好看的。”
“《軟刀》啊,我看過,原來他就是原著作者。”
劉師坤對大家的反應非常滿意,等到掌聲停下來之后,他繼續說道,“于東呢,正好也是咱們央音的家屬,雖然他不是搞音樂的,但是藝術都相通,以后咱們跟他多多交流,看看音樂跟文學是否能夠碰撞出曼妙的火花來。”
一聽于東竟然是央音的家屬,大家的反應更加熱烈了。有時候,八卦比其他什么東西都要吸引人。
他是誰家屬?
其實也不難猜,這會兒于東就跟程硯秋緊緊站在一起呢,一看就是一對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大作家走到現實來了。”
“他是程硯秋老公啊,真沒想到。”
“他好像也是在金陵教書。”
眾人熱鬧地討論著,唯有陳楓如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了頭。他倒也不認為自己不如于東,只是于東運氣好,寫了幾篇出名了而已。
寫的嘛,誰不知道呢,只要不是文盲都有機會出名。
但是奈何現實如此,人家確實有名。
“來,讓于東給大家說兩句。”劉師坤將于東推到了前面。
于東被推到了前面,回頭看了眼程硯秋,心說你這老師平時就這樣子?也太熱情了。
程硯秋回了一個“加油”的眼神。
面對很多人講話的經驗,于東并不缺,畢竟是個老師,上學的時候就鍛煉得很好了。即便上學的時候沒鍛煉好,后來那些頒獎典禮、講座也給他磨練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大家好,我是于東,現在我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晚上我吃飯。”
所謂大道至簡,最高明的講話,就是講一些別人愛聽的。
果然,于東說要請吃飯,現場氣氛又被點燃了。主要是這段時間大家在蘭市太無聊了,有這么個熱鬧能湊,他們都挺高興的。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劉師坤看差不多了,將于東拉到一邊,又問起《向西》的事情,得知《向西》在九月底發售,便說到時候一定過去參加于東的簽售會。
“不用,到時候我親自送幾本過去給您吧。”
劉師坤笑呵呵地說道,“書是一方面,我主要也想去湊個熱鬧。”
“那我到時候讓人去請您。”
當天于東吃飯,陳楓沒去。劉師坤作為組長還特意問了一下,得知陳楓有些小感冒,還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看著人高馬大的,就是不經造啊。”
劉師坤說話耿直,于東這一天的時間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于東也好奇,為什么大家都叫劉師坤組長或者師兄,只有程硯秋叫他老師。
程硯秋跟他解釋,劉師坤不是央音的老師,只不過之前在央音學習過。這次央音組成顧問小組,特意請劉師坤過來擔任組長。所以大家都叫他師兄或者組長。
而程硯秋之前跟劉師坤學過一年多鋼琴,所以叫他老師。
劉師坤這幾年不怎么在國內,他跟妻子在香江那邊開培訓班,生意做得很不錯。通常,只有大陸這邊有活動時,他才會回來。
于東對音樂界不了解,說到鋼琴家,他能想到的要么是李斯特這種古早級大神,要么就是馬克西姆這種比較流行鋼琴手,再就是李云迪和朗朗那種因為網絡時代而被大眾所知的國內鋼琴家了。
不過聽程硯秋說,劉師坤很厲害,而且是頂厲害,厲害出國的那種。
經劉師坤那么一宣傳,于東出現在白塔山公園的事情就在來參加藝術節的人群中傳開了。
第二天,甘省話劇團的導演和編劇就找到了于東。
導演陳新伊四十來歲,成熟穩重。看得出來,他非常忙碌,于東見到他的時候,他那件白色襯衫都被汗濕了。
一見到于東,陳新伊就熱情地握住了于東的手,“于老師,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編劇張明年輕一些,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他跟在陳新伊身后,等到陳新伊跟于東握完手,就把于東的手給接了過去,“于老師,久仰,久仰。”
于東看著兩人,不明所以,“二位是?”
這會兒陳新伊他們才想起來自我介紹,“我們是話劇團的,我是陳新伊,他是張明,這次的話劇《極光》,我是導演,他是編劇。”
于東點點頭,《極光》這部話劇他還真知道。
這是根據90年中、法、美、英、蘇、日六國六名探險家,歷時219天,首次徒步橫穿南極的事跡改編而成的話劇,今年才出來。
不過于東不明白的是,他倆跑過來找自己干嘛?
看到于東眼中的疑惑,陳新伊笑道:“聽說于東老師在這,我跟張明特意過來拜訪,希望于老師過去給我們指導指導。雖然于老師你們沒有寫過話劇,但是我們都知道于老師你在戲劇創作這塊有著非常高深的造詣。”
張明跟著點頭,“是啊,我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找你的,希望于老師不吝賜教。”
他們倆這話倒是把于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在話劇這塊真的算不上行家,頂多只能算是有所涉獵。
“話劇這塊我接觸的確實不多,要說學習,也應該是我過去找二位學習。”
“于東老師謙虛了,你的我基本都拜讀過,我敢說,把里面的某些敘述刪掉,再把某些敘述加上括號,就是一部成熟的話劇劇本。”張明說道。
聽了張明這話,于東差點笑出聲來。這張明倒還挺幽默的,不過他的話很夸張,話劇跟不可能這么簡單的變換。
見他們這么熱情,于東便點點頭跟著他們去了。
不過他又不是愣頭青,人家讓他指導他就真指導。看過排練之后好好地夸了一遍,然后再提出一些微不足道,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既不會讓對方丟面子,也不會讓對方感覺自己在敷衍。
得到于東的夸贊之后,陳新伊和張明都很高興,拉著于東聊戲劇創作的事情,一副遇到了知音的樣子。
編劇張明搓著手,還要把于東的寡婦之死排成話劇,不過這事大家沒有深聊,畢竟藝術節在即,他們也沒這個精力。
話劇團來過之后,其他團也相繼來了。
京劇團的演出是新編歷史劇《夏王悲歌》,秦劇團演出的也是新編歷史劇,叫《百花曲》,還有隴劇團演出的是根據霓虹作家井上靖《敦煌》改編的《莫高圣土》。
如果說話劇于東還懂一些,那其他幾個于東就是一竅不通了。他們請他過去,他能做的就只是把排練看一遍,再把劇本看一遍,然后挑幾個地方夸一夸,皆大歡喜。
其實他們請于東過去,也不僅僅是讓于東夸他們,特別像隴劇這種小眾劇,當然最希望的還是于東能幫他們宣傳宣傳。
只不過于東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他自己不懂的東西,也沒辦法宣傳。
其實這幾個團來找于東,于東還可以理解,畢竟多少跟文學方面有聯系。但是后來連一些歌舞團也跑過來湊熱鬧,真的就硬湊了。
還有一些機關領導,聽說于東在這,非常熱情,邀請于東過去單位參觀。
不知不覺,于東成為了藝術節準備期間最為忙碌的人。
隨著經濟發展,改開深入,現在許多單位的人思想上也產生了變化,特別是這些文化單位,此時還沒有成為養老單位。
不少單位領導雄心勃勃,希望跟現代化接軌,走入快車道。
所以聽說于東來了,機關領導們才會這么上心。
現在這個時候,作家還算吃香,就算賺不到大錢,到地方上去,還是有很多人供著,回頭地方報紙也有新聞可寫,某某某作家到本地如何如何,宣傳口子又有事情可做了。
也就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于東在白塔山公園也混熟了。
走到公園里,不時有人給他打招呼。
“于老師好。”
之前一個領導開玩笑說,讓于東擔任藝術節文學總顧問。
當時那個領導是把這事當個笑話說的,但是后來這話傳出來就有人當真了,所以一些人見到于東也會喊他一聲“于顧問”。
還有人會加個“總”字,叫他“于總顧問”。
于總顧問如今每天就在白塔山公園里瞎轉悠,一開始因為別人老是找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后來發現混在藝術節里面的好處有很多。
能一次性深入了解這么多種藝術形式的機會并不多,其他時候,即便他去參加藝術節,也是走馬觀花,看個大概。
但是這次不同,所有人都想跟他交流他們自己的藝術見解,并想推銷給他。
雖然很多東西于東也不太懂,但是聽過幾個之后發現,還挺有意思的。
對他來說,這也是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能夠增加他的知識儲備。
因此,后來他自己也就愿意沒事跑過來看看,跟大家交流交流,互相學習。
這一天,于東正在跟張明交流話劇劇本的時候,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電話接通,對面那人開口,“喂,你好,是于東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失真。
不過雖然有些失真,卻能聽出來對方年紀應該不小了。
于東回答,“你好,是我。”
對方笑了,“于東,我是王朦。”
聽到王朦兩個字,于東顯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王朦會打電話給自己。
王朦是文壇老前輩了,前些年還擔任過文化部部長。提起王朦,很多人腦海中想到的第一部作品大概是《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又或者是《青春萬歲》。
還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作品,而是意識流。
有人說,王朦是中國意識流寫作的開山鼻祖。
這話沒錯,但要加上“中國意識流”這個前綴,注意,這個前綴是“中國意識流”而不是“中國”。
因為王朦的意識流跟普通的意識流并不是一個東西,它跟普魯斯特以及福克納他們的意識流很不一樣,后來有人給王朦的這種寫作定義為“革命的意識流”。
于東說過,定義文學流派是學者的事情,所以到底是什么流派,跟王朦其實是沒有關系,他不過根據自己的想法去寫作而已。
“王老師,您好,沒想到會接到您的電話。”于東笑著回道。
“我也不容易啊。”王朦笑哈哈地說道:“我先查到了你學校的電話,沒找到你,后來又找到你家里的電話,還是沒找到你。好在你買了個移動的,不然我還真沒辦法找到你了。”
“不知道王老師找我有什么事情?”于東問道。
“是這樣,作協要開代表大會,張書記來找我,向我征求意見。我跟他說既然是要開作代會,那有些在文學上很有成績的年輕作家,也要讓他們參與進來。他讓我舉幾個例子,我就提到了你還有余樺。”
于東聽明白了,作協要開作代會,王朦推薦了自己跟余樺。不過作代會暫時只是個說法,現在還沒有具體定下來。
在于東的印象中,作代會應該還要過兩年才會開。說起來,距離上一次作代會已經過去十年時間,也是該要開了。
王朦的這通電話,或許也有試探自己意思的想法。
不管怎么樣,于東還是感激王朦的推薦,他由衷地說道:“王老師,謝謝您啊,還特意打個電話過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于年輕的作家們,我一直都帶著一種開放的態度。作協也需要有年輕的血液,讓它煥發生機。特別是你跟余樺,如果不來參加作代會,實在是一種損失。”
“王老師關愛后輩,讓人敬佩……”
“好了好了,也不多說了,你這移動的玩意電話費很貴吧,有時間到燕京來,我們好好聊聊。”
隨即,沒等于東回話,王朦就掛了電話。
王朦說他喜歡幫助年輕作家,這話于東是相信的,他一直對年輕作家很寬容。
很多年輕作家被批評的時候,王朦也都會出來幫著說說好話。
當然,有時候他對年輕作家的寬容也會招來非議。比如后來有人請他推薦郭敬名進作協,他也同意了。
這事在當時文學圈還挺轟動的。
很多人都搞不懂,這郭敬名什么時候也能算是文學圈的了?而且他本身就有抄襲的劣跡,讓他進作協,實在有些欠妥。
其實于東對這件事情倒是看的挺淡,王朦推薦郭敬名進作協的時候,作協已經不是之前的作協,口碑差得不能再差了,多一個郭敬名,又還能差到哪兒去?
王朦自己都說過郭敬名的作品愛堆砌辭藻,華而不實,但他還是讓郭敬名進了作協,這是因為王朦有精神分裂癥么?明知道郭敬名作品華而不實,還答應推薦他進入作協。
只不過那時候文學早已走向邊緣,很多人都在給文學找出路,或許王朦也認為讓郭敬名這類作家進入作協,算是一種可能性。
“是王部長嗎?”
于東掛完電話之后,張明關心地問道。
打電話的時候,于東沒避著張明,所以張明都聽到了。
“是的。”于東點點頭,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對作協的態度還是比較平淡的,在他看來,參不參加作代會沒什么影響。
不過在張明的角度看,這事就有意思了,前文化部長專門打電話邀請于東參加作代會,這能說明于東非常被看重。
再看到于東風輕云淡的表情,張明就更佩服于東了。
這于東老師,可真有靜氣。
吉米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搞定了《科幻大王》,讓他們把原定的版面全部推翻,然后重新做。
之前他們編輯部弄了不少文字稿,因為相對于漫畫,文字稿要稍微簡單一些,畢竟現在科幻作者越來越多,想收稿子很容易,無非就是質量問題。
而且,除了原創之外,他們還弄了幾篇國外名篇推薦,這些內容都是不用太費心的。
但是漫畫不同,那可是需要專業人士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不過這個問題吉米幫他們解決了。
事情談妥之后,吉米就調了一個五人制作團隊過來,全面接手了《科幻大王》編輯部的工作。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里面,他們將要從無到有地做出《科幻大王》的第一期雜志來。
把團隊扎好了之后,吉米就回了紐約。
上次做好了準備工作,這次他回去要開始全面引爆“狼人殺”了,他要讓狼人殺在短時間內成為全美最火爆的游戲。
吉米做事,從來都是走一步想三步。
所以上次離開紐約之前,他就已經讓公司的人在紐約找了一個地方,他準備把這個地方打造成狼人殺俱樂部,吸引高端玩家。
以后還可以在那里拍攝一些游戲的實況錄像帶,用作后續的宣傳。
這次回到紐約,俱樂部已經裝修好了。
吉米一落地就直接殺去俱樂部,整體都是滿意的,還有一些小瑕疵隨便改改就行。
狼人殺俱樂部依舊采用的是會員制,每一個玩家從踏進這家俱樂部開始,他們的所有對戰信息都會被記錄在冊,然后通過計算得出他們的相應等級。
不同等級享有不同的權利,每天,每周,每月,每年都設有排行榜,榜上有名的玩家不僅可以享受別人崇敬的目光,還有機會獲得各種各樣的獎品。
看過俱樂部之后,吉米就去yu讀書會找了杰夫。
現如今的yu讀書會已經不同往日,不僅面積擴大很多,里面的設施也跟著升級。
因為資金充足,他們現在組織活動越來越頻繁,有時候一周能組織兩三場活動。
吉米到的時候,杰夫也是剛從外面回來。
見到吉米,杰夫非常高興,讀書會能有現在的規模,吉米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勞。而且杰夫已經知道吉米就是yu的作家經紀人,所以吉米是他們聯系yu的唯一一條線。
“吉米,這次去中國怎么樣,yu最近有新書了么?”
吉米笑呵呵地說道:“我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接下來的兩個多月里,yu有兩部要出。”
“兩部?”杰夫一臉驚訝。
這不出就不出,怎么一出就出兩部?
“不用驚訝,其中有一部是已經在中國國內發表過的。另一部是《生化危機》的續集,兩部的單行本,這次是全球同步發售。”
“全球嗎?哪些國家?”
“暫定是美國,加拿大,英國和中國。”
杰夫嘴角抽了抽,這也叫全球同步發售?不就是中英文兩個版本同步發售嘛。不過杰夫也知道,后面宣傳,肯定是說全球同步發售要好聽些。
不管怎么說,yu有兩部要出,杰夫肯定很高興。作為一個書迷,他有新書能看了,作為yu讀書會的副會長,這也是讀書會要發展壯大的好時機。
“需要我們做什么?”杰夫問。
“暫時不需要你們做什么,出版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談妥。我這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跟你說,yu的新書是一部推理,因此他還發明了一款推理游戲,名字叫狼人殺。”
吉米的話讓杰夫有些跟不上節奏。
yu寫推理?還發明了推理游戲?這個世界是瘋了么?
杰夫盯著吉米看了一會兒,感覺吉米完全不像是看玩笑,便一臉驚嘆地說:“沒想到yu還擅長推理。”
他根本沒有懷疑yu能不能寫好推理,因為他對yu有著絕對的信心。同時,他對吉米也有著絕對的信心。
“所以,要我們做什么?”杰夫又問。
吉米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體驗券,笑道,“要你們做的很簡單,在讀書會里找到喜歡推理游戲的會員,將這些體驗券交到他們手里。”
杰夫接過體驗券,讀著上面的文字:“狼人殺俱樂部……所以說,這個狼人殺俱樂部就是拿來玩這個游戲的?”
“沒錯,現在是試營業,憑借體驗券可以免費體驗。這一沓體驗券的期限是這一周,下一個期限的體驗券到時候再給你。當然,至于你要不要把這些體驗券當作積分兌換獎品,我就管不著了。”
杰夫眼前一亮,吉米嘴上說管不著,其實就是給他支招。
當作積分兌換獎品這招好啊。
好就好在不但能夠消耗會員手里的積分,同時也可以提高體驗券的稀缺性。
直接發給會員,他們大多不會太當回事。但是用積分換就不一樣了,會員們會認為去狼人殺俱樂部體驗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你還可以告訴他們這次的試營業其實是內部測試,一般人進不去。”
杰夫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些體驗券的。”
積分兌換這個方法非常奏效。
前面很長一段時間,積分兌換獎品都沒有更新過了,基本都是yu的書,大家該有的也都有了。
現在忽然出現一個游戲體驗券,會員們都非常關注。
有些積分攢得多的會員,甚至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兌換了。
后來,經過杰夫介紹,這款游戲是yu親自設計的之后,大家的熱情就更高了。
吉米給杰夫的那一沓體驗券總共五十張,僅僅只用了一天半,就被全部兌換掉了。
要知道,杰夫為體驗券設置的積分并不便宜,整整五十積分,約算下來,等于五十美金了。當然,這樣的換算方式只對氪金大佬有用,事實上,五十積分并不值五十美金。
硬要算的話,十積分能兌一本《生化危機》,而《生化危機》大概五美金左右,也就是說,五十積分應該算成二十五美金。
不過即便是二十五美金也算很多了。
第一批會員,是杰夫親自帶隊去到狼人殺俱樂部的。
沒來之前,杰夫以為狼人殺俱樂部面積并不大。吉米之前給了他一份狼人殺的游戲玩法圖解,從圖解上看,這個游戲用地面積并不大,幾個人圍成一圈就能玩了。
但是來了之后他才發現,這個俱樂部比他們協會大本營還要大。
整整四層的獨立小樓,每一層至少有兩百平方,四層加起來得有上千平方了。而且這地段很好,恐怕花了不少錢。
俱樂部的裝修風格是偏暗黑的,墻上貼了很多游戲畫報。
吉米讓人將五十個人分別帶到六個房間里,接下來會有工作人員教他們玩法,然后指導他們玩游戲。
在此期間,工作人員會大概地分析玩家們的水平,然后每隔一個小時就為他們重新組隊。
杰夫沒有進去跟大家一起玩,而是在外面跟吉米聊天。
看著會員們一會兒換一個房間,杰夫好奇道:“為什么要隔一段時間讓他們重新組隊呢?”
“因為這樣可以快速分出他們的游戲水平,讓水平差不多的人在一起玩。俱樂部會弄排行榜,今天他們游戲結束之后,第一期的排行榜就會出來了。”
“原來如此,對了,你給我的體驗券已經被兌完了。”
“一會兒我再拿一些給你。”
等到游戲結束之后,大部分人都一臉興奮地走了出來。
杰夫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游戲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也有那么幾個人并不高興,一臉的挫敗,看起來這幾位的游戲體驗并不太好。
“yu就是yu,這個游戲實在太有意思了。”
“就是太難了。”
“我倒覺得挺好,不是很難。”
“我有個朋友,很喜歡推理,他肯定也會喜歡這個游戲的,下次一定帶他過來。”
“那你得努力了,畢竟一張體驗券可要五十積分。”
“也不多,哈哈。”
“我特別喜歡當預言家,太爽了,而且我查驗狼人一查一個準。”
“我還是喜歡當狼人,想殺誰就殺誰。”
“獵人不好么?誰找我麻煩我就射誰。”
“那不一定,要是女巫把你給毒了,你就沒辦法射人了。”
“還能有這么傻的女巫?”
“你別這樣說,我有一局拿到獵人就被女巫給毒了。”
眾人在大廳一邊休息一邊聊天,聊著聊著發現有工作人員拿著板子在寫東西,后來發現寫的竟然是他們的名字。
“這是什么?”有人問。
工作人員笑著解釋,“是排行榜,我們根據每一局的輸贏計算出了各位的積分,最終排出了前十名。”
“前十名!”
一聽只有前十名,不少人都跑到前面看。
發現自己名字的人一臉喜色,逢人就說,沒發現自己名字的則唉聲嘆氣,捶胸頓足。
吉米適時跳出來說:“各位,這只是今天的榜單,以后每天都會有新的榜單,并且還會有周榜,月榜甚至年榜,周榜前十名的朋友都會有獎品,至于是什么獎品,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等到周榜揭曉的時候來看。”
一聽還有獎品,不少人都興奮起來,特別是這會兒排在前十名的人,一個一個摩拳擦掌,似乎周榜前十已經是囊中之物。
狼人殺俱樂部第一天的活動顯然是非常成功的,到了第二天,體驗券兌換的更快了,當天放出五十張,當天就被清干凈了。
第三天,直接放出了一百張,依舊當天結束。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一直到第七天,杰夫跟會員們宣布,內部測試結束了,以后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去俱樂部買入場券。
協會這邊依舊提供體驗券兌換服務,不過兌換需要五十積分,而直接去俱樂部買入場券則只要幾美金就能玩一天。
所以對大部分人來說,直接購買入場券肯定要劃算很多。
至于那些積分多到用不完的會員,用積分換還是用現金買,他們也不是很在乎。
有了這一個多禮拜的試運營,狼人殺俱樂部很快就聚集了人氣。
并且,周榜出來之后,會員們發現,獎品竟然出奇的豐富。
前三名直接發錢,從上往下,依次是一百美金、七十美金、五十美金。
第四名到第十名,都可以獲得七張入場券,這就意味著只要進入到前十名,后面一周都可以免費進來玩了。
同時,俱樂部還宣布,月榜第一名的獎品是一臺價值一千美金的電視機,年榜第一名是一臺價值五千美金的電腦。
聽到這個獎品,會員們都瘋了,這力度也太大了,難道這俱樂部不要賺錢么?
吉米當然不會做虧本買賣,適當讓利出去,可以增加人流量,只要人流量夠大,他這里一天可以接待幾百個人。而且會員們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想要獲得更好的積分,排在前面,不僅僅是玩得好就行,更需要玩的場次夠多。
也就是說,為了爭排名,他們必須經常過來。
除門票收入之外,俱樂部還會賣些其他東西,吃的喝的都有。
當然,吉米也沒指望這個俱樂部幫他賺大錢,只要俱樂部能夠穩定運轉,盈虧平衡他就滿足了。
他要的只是快速推廣這個游戲,加強于東在美國的影響力,打造一個完美的文化符號。
而且俱樂部搞起來之后,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渠道。
一樓大廳有個休息區,有兩組嵌在墻里的書架。
現在這兩組書架還一本書都沒有,吉米準備等到《致命身份》出來之后,將《致命身份》第一個放在書架上給進出的會員們看。
吉米在努力地為于東打造文化符號的時候,于東自己正站在黃河鐵橋上看著底下湍流的河水。
黃河鐵橋就在白塔山下面,每日于東從酒店去白塔山都會路過這座橋,但是一直都不曾像今天這樣靜靜地站在上面看風景。
藝術節快開始了,各個表演團隊也是越來越忙,反而于東這個“文學總顧問”閑了下來。這兩天就連最喜歡黏著于東的張明,也沒時間找他了。
索性于東就趁著這個時間四處轉轉,不然真白來一趟了。而黃河鐵橋,就是他的第一站,無它,就因為近。
置身在這座建了接近一百年的鐵橋上,似乎風一吹過,就能聞到歷史的味道。
一見到黃河,于東腦海中總是不自覺地響起那幾句歌詞: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河西山崗萬丈高,河東河北高粱熟了。
說起來,這會兒高粱也應該熟了。想到這里,于東感覺自己又聞到了高粱味,混著歷史的味道從黃色的河水里漾漾地漂到橋上來,飄進他的鼻腔。
只是,他甚至都不知道高粱熟了該是什么味道。
橋上沒什么好看的,于東卻一站就是小半天。
日頭漸高,河里的水也像是被煮開,翻滾得越來越厲害。
于東揩了把額頭的汗水,盯著河面低聲笑道,“這無聊的景色,竟然說不出的迷人。”
他正喃喃自語,忽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抓到你了吧?”
于東扭頭看去,兩個年輕人,拍他肩膀的那個臉上帶著惡狠狠的表情。這張臉于東前些日子見過,那個時候,這張臉上還滿是憨厚天真。
“好巧啊。”
于東笑了笑,倒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那天在蘭大遇到的那個小伙子。
“巧?那是真的巧!”馬凱撇著嘴道,“我最近一直在學校轉悠,就是沒找到你小子,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在這遇到了你。”
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同伴,“秋浩,今天真虧了你拉我來看什么藝術節排練,不然還真找不到這小子。”
于東見他憤憤不平,知道他被自己耍了,心有怨氣,笑哈哈地將他手從自己肩膀拿開,“朋友,消消氣。我當時也沒騙你,我只跟你說我是中文系的,也沒說是你們蘭大中文系的啊?”
“你還真是中文系的?”馬凱愣了一下,隨后又反應過來,“不對,就算你是別的學校中文系的,你說你是于東,這也是真話?”
于東聳了聳肩膀,“不然呢?”
不然呢?什么不然呢?這話什么意思,是肯定還是否定?難道說,他真是于東?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想法從馬凱和李秋浩的腦海中飄過。
看著面面相覷的兩個人,于東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們不是要去看藝術節排練么?我帶你們過去吧。”
說完,于東背著手朝白塔山公園的方向走去。
馬凱跟李秋浩還處于疑惑跟震驚之中,等于東走了十好幾米,兩人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走到白塔山公里面,正好碰到隴劇團在排練,他們負責人見到于東,笑著打招呼,“于總顧問好。”
“你好,你好,你們排著,我四處看看。”
他們又往里面走,一路上見到很多工作人員,個個都熱情地跟于東打招呼。
“于總顧問好。”
“于東老師好。”
于東一個一個點頭回應。
一直走到里面,于東轉頭看著馬克跟李秋浩,笑瞇瞇地說道:“現在,不用我再做自我介紹了吧?”
“這,這……我,我……”馬凱你囁喏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東笑著擺手,“時間不早了,我請你們去吃飯吧,就當為那天給你開的玩笑賠罪了。”
馬凱這會兒已經組織不好語言了,他腦海中還回蕩著剛才自己拍于東肩膀的畫面。
那可是于東啊,自己怎么會跑去拍他肩膀!
上次李秋浩給他介紹過于東之后,他就惡補了于東的作品。
這段時間,他除了在找當時嬉耍他的人之外,就整日想著看于東的。只不過他從未想過,他想著的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
他感覺老天爺跟他開了個大玩笑,如果現在有地縫,他肯定一頭扎進去。又或者有一把刀,他要把自己拍于東肩膀的那只手給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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