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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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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菜市口。

  人潮涌動,四面販貨叫賣者絡繹不絕,車架往來川流不息。

  自從開國大典后,夏國的各路商賈繁多,且大部分都是從草原塞外而來,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京畿對于江南的依賴。

  特別是靠近江南等地,僅存的大家氏族,高座于門庭,等了許久也未見到新朝廷的召喚。

  于是派了門童家仆入京打探,一連過了兩月,終等到了些許風聲,被扣留的幾位大學士,終于是可以出獄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

  久閉的京師大牢傳出了厚重的鐵鏈聲,十幾名頭發蓬松的囚犯被押了出來,伴隨著獄卒的呵斥,跌跌撞撞往前踱步。

  在許久以前,這些人還都是明廷社會上的標桿人物,天下士子的榜樣......

叮鈴、叮鈴  魏藻德邁著步伐,望向許久不見的陽光,樂呵呵的發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身處絕境。

  又抬頭,卻是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許三站立于這些明廷舊臣的跟前,面露威嚴,當看到滿臉臟污的魏藻德時,立馬就想起了這家伙府上的十五萬兩白銀,以及若干田產珠寶。

  剩下的一干人同樣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身懷巨富,并且還“桃李”遍布天下,這段時間夏國的各類抗議活動,幾乎都是這些人的門生氏族。

  畢竟大明朝廷的頑疾根深蒂固,官官相護的情況下,各級各地的官員都同氣連枝,要么拉幫結派搞黨爭,要么就是拜師聯姻認干兒子......

  “魏大人門生邊境南北,新皇定是舍不得拋棄,派人前來迎接了。”

  后邊的人低聲說道。

  魏藻德面色為微喜,可環顧四周,沒有見到新皇親自出來迎接,心頭略微有些失望。

  “魏藻德,你在牢里最久,為何還不去跟崇禎皇帝殉死?”

  許三望著跟前白發蒼蒼的老者,陰沉的說道。

  魏藻德強忍著身上傷口的疼痛之感,挺了挺身板,昂首說道:“方求效用,哪敢死?”

  “我等皆是忠臣,正求新皇啟用,想為天下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

  余下的人紛紛跟著表態,誠懇至極。

  許三身上只感覺到一股惡寒,隨即還是揮了揮手:“效力就不用了,還是趕緊趕時間上路吧!”

  這時的囚車也被拉了過來,情況突發得太快,眾位前朝大臣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按理來說作為堂堂的內閣大學士,砍頭前起碼也得有一番儀式,最起碼也得有家人召見,吃一頓斷頭飯。

  讓人死得體面。

  可在新朝廷把控下,前朝遺留下來的大臣沒有任何有待,直接趕上了囚車,往菜市口拉去。

  而周圍的百姓皆是麻木的圍觀著,絲毫沒有覺得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死得可惜。

  要不是這些家伙,京畿等地的災民也不會過得如此凄慘,文工團這段時間在京師做足了宣傳。

  魏藻德等人是如何貪腐,名下的田地是如何逐步吞并,京城內的百姓心中都了解了個大概。

  再也不像是原先那邊任人統治宰割,大夏帝國沒有利用士紳階級的打算,所以就沒有給這些人后續生存的土壤。

  “有辱禮制!”

  “敗壞斯文!”

  一眾老臣被押上了囚車,嘴里罵罵咧咧,可身上卻不斷掛滿了各類污穢之物,統統都是京師百姓砸過來的爛菜葉子。

  “不得去午門,我等要面見圣上!”

  魏藻德口里不甘的吶喊,可許三根本就不理會,轉過頭來,冷冷說道:“午門?

  現在午門已經不能斬首了,爾等還是先要在京師游上一圈,于北城菜市口斬首。”

  要說古代社會,斬頭的地方也是要分等級,像京師午門的這些地方,素來都是斬首朝廷犯官。

  而魏藻德等人現在沒有這個待遇,囚車載著眾人游蕩一圈之后,又拖回到了菜市口。

  行刑的士卒手起刀落,十幾顆頭顱就被丟棄在巷道,周圍的百姓口吐唾沫。

  可在暗中觀探的細作們,神色無不震驚,面色慘白之余又匆匆忙忙,往城郊的地方跑去了。

  新皇帝的做法簡直是雷厲風行。

  十幾名功名高厚的老臣說斬就斬,顯然是不給天下士子留任何一點面子。

  經過這一日后,中原各地的勢力心思各異。

  江南,金陵城。

  朱由崧的皇宮已經修葺完畢,本來這是大明先皇的行宮,可朱由崧不能委屈自己。

  再加上江南各地孝敬上來的銀兩,弘光王朝開始了新一輪的國都改造工程。

  似乎絲毫不得落后于夏國京師一般,金陵城的街道上都滿布了彩帶。

  弘光皇帝在日前一連納入了十二名江南美人入宮,舉城歡喝。

  只不過,當下歡樂的氣氛還沒有過去多少日,一群名滿江南的士紳就哭哭啼啼的沖入了皇宮。

  “斯文敗類!”

  “中原數千年之大不幸!”

  一群身著綾羅綢緞之人在大殿跟前痛哭,這些人都是朱由崧在登基前的“好友”。

  并且有一些人還是從北京城一路南下,后來被南明啟用,權位最高者還是南明的內閣大學士。

  “諸位愛卿,大喜的日子,不在家飲酒作樂,何來宮內啼哭?”

  朱由崧板著個臉,可愈發肥胖的身材,顯示不了什么威嚴。

  而下首的士紳們仍舊恭敬,對著寶座上的朱由崧不斷磕著腦袋,一邊哭訴道:

  “夏國占據京師,竟行逆天大不敬之事,魏藻德等大學士接連被斬,以此抬高賤民。

  不僅如此,還要在江北諸地大分田地,有鄉紳抱怨者,竟家破人亡......”

  諸多士紳細細數落這大夏朝廷的罪狀,要真是天下都這樣折騰的話,今后哪還能有剝削的余地?

  “分田地?可是收繳了氏族豪紳的田地?”

  朱由崧連忙問道。

  “也不盡是,夏國人有手段開發土地,可那些賤民哪能擁有土地。

  這是禮制崩塌,壞了規矩......”

  士紳官豪們動不動就是滿嘴大義,表面上上在為魏藻德等人吊唁,可心里頭是對夏國朝廷擔心極了。

  要是夏國軍隊打過來,他們更寧愿逃亡,有些人都開始想著造船了。

  朱由崧卻是顯得沉穩,大手一揮,朗聲說道:“諸位不要慌,天下士紳都站在我這一面,擊潰夏國暴君,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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