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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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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瑯原本以為許洛南書喜歡的是女子,所以才會厭惡自己喊他許姑娘,他根本就沒有往這一點去想。

  現在蘇羨點破了這一切,寧瑯結合之前的種種表現,才意識到事實可能真是如此。

  寧瑯輕嘆一口氣,心中暗道一聲…我何德何能啊。

  蘇羨拍了拍寧瑯的肩膀笑道:“寧兄如果這時候反悔,那還來得急,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尋酒喝,只是酒的味道或許就不如香江酒樓的好了。”

  寧瑯慚愧道:“怎可因我一人,而敗了諸位的興致,遲早是要面對的,還是先去吧。”

  “那就走吧。”

  一行人再度朝前方掠去。

  只片刻時間。

  眾人就落到了香江酒樓大門前方。

  看上去已經長大許多的年喜看到突然一大群人過來,連忙起身站了起來,他有些防備地把腳收進了門內,打量了一陣,發現這群人中有不少熟面孔后,心里才松了口氣,指著寧瑯、蘇羨幾人道:“是你們!”

  蘇羨邁步上前,繞過他直接吩咐道:“先來兩壺天仙醉,不夠的話,再要。”

  其他人見狀,也都走了進去。

  寧瑯拍了拍年喜的肩膀,使了個眼色后,問道:“你師父在嗎?”

  “在樓上。”

  寧瑯順著樓梯往上看了一眼,隨后便道:“你跟她說,寧瑯來找許兄討兩壺酒喝,先前說錯了話,請她多擔待,以后不會了。”

  “啊?”年喜很是不懂。

  “你原話和她說就是了。”

  年喜雖然這些年一直留在香江酒樓,但也聽說過外面的事,想到寧瑯如今的身份,他答應一聲,先去酒窖拿了兩壺酒,隨后便邁步去了樓上。

  “上一次來這,還是二十五年前,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是挺快的,那個時候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我們最后全會在仙域聚在一起。”

  寧瑯拿著酒壺一杯給在座之人倒酒,一邊說道:“今天這酒,大家盡興就好,可別真醉了,下午我還想趕回去看看那陣法如何。”

  “這是自然。”

  “寧瑯,你是不是該和我們講講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寧瑯最后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后,將這五年期間發生的事娓娓道來,眾人聽的目瞪口呆。

  沉默許久,于淵才有些吃驚地問道:“所以…那座高塔里面的人,全都是在遠古時期之前,被‘元’選中的人?”

  “嗯。”

  “你從那高塔里出來的時候,那高塔中的前輩全部消失了?”

  “是。”

  季北長嘆氣道:“可惜他們不能出來,要不然有他們幫忙,勝算會大得多。”

  “不一定。”君堯搖頭道:“寧瑯不是說了嗎,‘那個人’是把元吞噬了,而高塔里的那些前輩只是被元選中賜予力量的人,就算他們出現,恐怕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那個地方既然是趙無眠趙前輩讓你去的,想必他肯定已經去過,寧瑯,你實話告訴我,你有多大把握戰勝那個人?”

  寧瑯如實道:“進高塔前,一成都沒有,現在應該有兩成把握,加上你們和元盟,有三成把握。”

  “才三成?!”

  “頂多三成,高塔里的一個姓周的前輩說,趙無眠之所以能贏,恐怕是因為‘那個人’并未將元的實力全部吸收,如今過去幾萬載,‘那個人’的實力肯定還會有所提升,所以,這一場仗,要比趙無眠那個時期還要難打。”

  寧瑯嘆氣道:“可惜趙前輩如今還是殘魂狀態,如果他還在,勝率至少再加三成。”

  說到趙無眠,其他人幾個人突然表情變化,全都不說話了。

  從寧瑯的話中,可以聽出來,他并不知道趙無眠和蘇驚春已經帶著那群老前輩和五年前那群活尸同歸于盡了。

  寧瑯察覺到了大家情緒的變化,他眉頭擰緊,追問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了?”

  八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蘇羨說道:“寧兄,趙前輩他們已經徹底離世了?”

  如耳邊響起驚雷。

  寧瑯表情大變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羨這才把活尸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寧瑯聽完,整個人像丟了魂了一樣,拿起酒杯的手也在不經意間顫抖起來。

  身旁幾人看到寧瑯這反應,立馬安慰起來。

  但此刻寧瑯像是失去了聽覺一樣,全然聽不見他們的話,整個人都陷在莫大的失落的情緒當中。

  在人間的時候,梅清河永遠都是寧瑯身后的靠山。

  飛升仙域之后,陶景秋就成了站在寧瑯身后的人。

  進入天神界,知道有關‘那個人’的事后,趙無眠就成了寧瑯的指路人,若是沒有趙無眠,寧瑯興許早就死在了那頭九靈元圣的爪下。

  如今,梅清河故去,趙無眠也走了,寧瑯頭頂上的那片天,好像一下少了兩根撐天柱,他這會兒才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想起趙無眠之前說的話,寧瑯覺得好像宇宙所有生靈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他甚至連呼吸都開始亂了。

  “寧瑯。”

  “寧瑯。”

  身旁的蘇羨、季北等人一句接一句的喊著,但好像都叫不醒沉浸在傷心和壓力之下的寧瑯。

  就在此時。

  許洛南書出現在幾人身旁,她端起桌上一杯酒,直接澆在了寧瑯的臉上。

  冰冷的酒水澆在臉上,讓寧瑯徹底清醒了過去,他本能地轉頭看向許洛南書,眼神如炬,目不轉睛。

  許洛南書教訓道:“身為元盟的盟主,大家的性命和未來現在全在你一人手上,你怎么可以害怕?”

  “我…我沒有害怕。”

  “那你剛才抖什么?”

  寧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苦澀道:“只是心里難受罷了。”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許洛南書的心,她突然有些心疼起寧瑯,作為心思細膩的女子,她知道寧瑯現在承受著多大的壓力,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于是只能轉頭吩咐道:“年喜,再拿一壺天仙醉來。”

  “哦。”年喜很快離去,沒過多久就又提了一壺天仙醉來。

  許洛南書倒酒。

  寧瑯喝酒。

  他最后、終究、大概還是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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