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開始，你就一直在試探我，斯坦福、那個俄羅斯人，或許還會有歐洲足協的政策？”
門德森語氣凝重道。
門德森不想承認，但他一直就感覺眼前這個東方男子絕對知道些什么。
而且這些東西竄連起來，這就距離真相不遠了。
“金元足球！”
張現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令門德森大驚失色。
這家伙果然知道！
這在歐洲也是少數人知道的東西，而這少數人還是歐洲足球最頂層的人。
他們知道這些，還是從多方打聽外加猜測。
但這個東方男子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金元足球？
很貼切的名字。
既然已經攤牌了，張現也就侃侃而談道：“歐洲足協最近的政策有著很大的弊端，俄羅斯大亨就是一個典型，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在吸引資金的時候，一同涌入歐洲的還有些純粹的破壞者！”
門德森沉默，他懂張現在說什么。
“現在的歐洲足壇還算平靜，但伴隨著那位俄羅斯大亨開始揮舞著鈔票滿世界買人之后，一直維系的歐洲轉會市場會出現巨大的變化。”
“我記得您剛剛創造一個歐洲轉會市場記錄。”
門德森點頭道：“4500萬！”
“相信我，在不久的未來，4500萬在足壇什么都不是，現在驚呼天價轉會的那些人會發現，幾年之后，歐洲足壇球員的身價會出現爆炸式的增長。”說到這里，張現微笑道：“或許，未來的轉會市場，真的會出現以億為單位的轉會也說不一定！”
門德森緩緩呼了口氣，他感覺刺激有夠多的了。
撫平心緒之后，門德森微笑道：“所以，你要阻止它嘛？霍芬海姆的總監先生？”
這下，張現驚了。
只見，門德森亮出手機，里面是自己的足協登陸信息，他歉意一笑，道：“抱歉，我讓朋友幫忙查了一下你的信息，真是令人驚訝啊，德國第七級別聯賽的體育總監？就您的才能，即便是在五大聯賽的俱樂部也綽綽有余。”
這句話是門德森的肺腑之言。
畢竟這種掌握在歐洲少數精英手中的信息，被張現這種小球隊的總監憑借著敏銳的嗅覺發掘之后，他就無法輕視對方了。
能夠有這種嗅覺以及格局的人，即便是現在落魄，未來也不會是一個小人物。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您要阻止？或者上報足協嗎？”
門德森希望張現不要，因為這樣有違自己的利益。
在門德森咄咄逼人的眼神下，張現仍是保持微笑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下，門德森愣住了。
“你不知道，歐洲改革...咳咳...金元足球下，最受影響的就是小球隊？”
“我知道！”
“那你還支持它？”
“我沒有選擇，而且，沒有人會相信我。”
張現聳肩，道：“門德森先生，就像您說的，我是一名德國第七級別聯賽的體育總監，我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即便是上報足協，也不會有人理睬，就算想要登報披露，影響的也僅僅是霍芬海姆這一個小地方。”
“在這股大勢面前，我太過渺小了。”
門德森贊賞點頭道：“很理智的選擇。但...你應該知道，這對你們來說不利。”
“那就創造有利的條件！”
“什么意思？”門德森挑眉問道。
張現微微前探身子，后者也是好奇的前探身子。
只聽，張現輕聲道：“獲得加入金元足球的入場卷！”
門德森驟然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向張現。
既然反抗不了，那么我就加入它？
明白自身的缺陷，并且先知先覺的改正，利用自己的眼光來為俱樂部謀劃未來。
光憑這點，張現就秒殺歐洲大部分體育總監！
‘他應該在更大的舞臺！’
不知為何，門德森腦海中浮現這種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門德森不知因何大笑起來，他笑的很開心。
目光中滿是對張現的贊嘆，旋即猛地說道：“我們簽約吧！”
“什么？”
這回輪到張現愣住了。
只見門德森精致勃勃道：“我幫你運作，不說豪門球隊，歐洲五大聯賽的球隊你隨便挑。當你沉淀一定的資歷之后，我在幫你聯系豪門球隊，怎么樣？”
張現哭笑不得道：“不怎么樣。”
“為什么？”門德森納悶道。
張現搖頭道：“我不習慣做老二，如果你能把握運作成總經理或者首席運營官，那么咱們就有的談。”
門德森沉默了，這就有些為難人了。
“好吧，總監先生，您成功讓我記住您了，我想您可以說說目的了。”
門德森不準備在跟張現扯淡了。
今天的遭遇有夠刺激了，他怕心臟受不了。
“我的目的很單純，我只想跟您交個朋友。”張現說道。
門德森點頭道：“您有這個資格！”
張現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道：“接下來就是，在我們有資格跟您合作的時候，希望您能優先考慮我們。”
“什么程度的資格？”門德森問道。
張現思索片刻道：“德丙吧，您可以將手中那些踢不上五大聯賽的球員扔到我們球隊鍛煉。”
張現相信門德森的眼光，即便是他手里的殘次品也比轉會市場上大浪淘沙要強得多。
門德森沉吟片刻，道；“沒有問題。”
旋即，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記下門德森的電話號碼之后，張現抬頭看了看時間，道；“那么我也該告辭了。”
門德森笑道；“路上小心，我的朋友，我期待跟你達成一筆億為單位的交易。”
張現也是笑著道：“到時候，我可不會因為我們是朋友就給你優惠價格！”
“再見！”
“再見！”
.......
張現對于這趟旅途極為滿意。
一方面是了解到‘球員買賣事件’的真相。
另一方面則是收獲了門德森的友誼。
當然，第二點是意外之喜，而且對于現如今的霍芬海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張現跟門德森這類超級經紀人的段位差距太大了，即便是他手里的那些殘次品，霍芬海姆都消化不了。
門德森有著自己的經紀人公司，除了幾名優質客源由門德森負責之外，其他球員則是交給公司搭理。
他們的生意遍布歐洲各級聯賽，但最低不會超過丙級。
如果未能達到丙級球隊，那么霍芬海姆就沒有跟他合作的基礎。
當然相比于這些張現更在意的是門德森的友誼，這東西可是他撬開歐洲頂級市場的敲門磚。
在霍芬海姆成長到一定高度時，他可以借助門德森的人脈去規劃霍芬海姆接下里的發展。
要知道，即便是在歐洲，即便是在五大聯賽，有一些交易也不是明面上看著那么簡單，俱樂部之間的對抗，有時也會出現一些暗箱操作。
而想要進行這些操作，那么就需要龐大的人脈關系。
門德森則是張現未來可以進入這個圈子的關鍵人物。
當然，有一點，張現很清楚。
友誼這種東西不是單方面索取的，一旦他無限制的索取，這份友誼也會慢慢變成門德森的負擔，直至他感覺到厭煩之后，一腳踢開自己。
所以說，他需要衡量一個度。
在成長到一定程度前，盡量不要揮霍門德森對于自己的好感。
這東西，用一點就沒一點，以后在想補充就很難了。
來到斯圖加特市機場已經是晚上八點，張現跟布萊登并沒有在這里留宿，而是選擇趕夜路回到霍芬海姆。
停車場停著兩人去漢堡時的車輛，正好直接開走。
布萊登在開車，張現則是坐在后座準備如何處置伊萬的問題。
車內很安靜，張現不說話，布萊登也就沉默的開車。
突然，手機震動一下。
張現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一條郵件。
郵件署名‘門德森’，下面還有一行話語。
親愛的朋友，我期待我們的合作。
最下方則是一個文件。
張現點開文件，發現是一個類似公告式的文件信息。
德國丙級聯賽升降級制度微調討論書 看到這份文件，張現眼睛一亮。
所謂‘討論書’就是還在足協的討論范圍內，并沒有對外界予以公告。
這是純純的內部信息。
而現在，門德森通過自己的關系將這個消息提前透露給自己。
這就是人脈的好處。
張現心中贊美門德森，點開文件閱讀起來。
文件很長，討論的問題也很多，
但其核心內就無非是增加升降級名額的問題。
也就是說，在德國南北地區聯賽的四個升級名額外，另加一個附加賽，由南北地區積分榜第三的兩支球隊進行比賽，最終選擇獲勝方予以升級。
現在的德丙升級制度是在南北地區聯賽中，北區前兩支球隊、南區前兩支球隊可以升級。
但這份討論書表示，德國足協有意增加升降級名額。
也就說，南區第三名以及北區第三名要進行一個附加賽，選擇勝利方可以獲得升級的機會。
這對于一些小球隊來說是不錯的機會，畢竟增加了升級的可能性。
第三也不用全程陪跑，他們有機會完成升級任務。
如今這份提議尚在討論中，但從門德森發給自己的行為來看，通過的可能性很大。
將手機放進衣服兜里，張現轉頭望向窗外，輕聲道：“我記得，今天有歐冠的比賽吧？”
布萊登點頭道：“歐冠八分之一決賽打響了，今天有慕尼黑1900的主場比賽。”
“嗯。”張現點點頭。
他的目光仍舊沖著外面，好似要突破那重重黑暗，射向慕尼黑燈火通明的拜仁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