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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這不是有手就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守藏室之史到太上

  當呂不韋來到皇宮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大群文官就像是一群公鴨子一樣:呱呱呱,呱呱呱個不停。

  所以,呂不韋知道,今天并不是一個勸說簡王堅持戰爭的好機會,需要換一個方式。片刻后,在呂不韋的邀請下,簡王前往了內閣在開封府郊外建設的一座大實驗室中。

  此刻,熊巖正站在講臺之上,滔滔不絕的開始今日的講課,底下坐著的則是一排排的學生、大佬。

  “熊學士又開始講課了?”簡王頗為驚訝的道,然后,臉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朕記得,十年前熊學士第一次講課的時候,講的是萬冰玄光鏡的原理,有了此寶之后,大宋就進入了信息時代,從那時起,縱然遠隔萬里之遙,也能隨時隨地知曉對面的情況。然后,大宋就產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五年前,熊學士公開講課的時候,講解的是法網的原理,從那以后,萬冰玄光鏡每日所產生的龐大數據,就有了一個家,就有了一個儲存的地方,甚至還多出了一套基層系統,可以利用算法,書寫具備一定功能的軟件,比如大宋搜索,進入其中之后,可以搜索到所有能搜索到的信息。”

  “法網的建立,進一步的使得大宋進入了知識分享的時代,在法網之上,不僅僅普通知識開始進行分享,就連超凡知識,專門講述超凡之道的大博主都不止一位。”

  雖然簡王的心里對于熊巖通過法網普及超凡知識的舉動很是不爽,但他也沒辦法,他根本就拿熊巖沒辦法!

  時至今日,法網的好處,已經不是簡王自己一個人能看出來的了,甚至都不再是簡王一個人可以動的了。

  當年年輕不懂事,沒想到法網這么有前途,忘了索要最基本的權限,上一次索要權限的時候,卻遭到了全天下火劫、風劫真人和先天高手的反對,數百位真人、先天齊齊上書反對,當時就嚇得簡王連忙說,這都是奸臣蠱惑,然后把上書的文官給貶到海南島看海去了。

  結果,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這位前往海南島看海的文官,直接半路上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病死了。

  然后就是他的兒子,也跟著病死了。

  最后,他婆娘見機得快,直接召集當地的公眾人士,宣布和死了的他解除婚約,并帶著僅剩的小兒子,改姓,讓小兒子隨自己的姓,這才活了下來。

  “這一次,朕碰巧遇上了,一定要好好的聽一聽。”說著,簡王就走向了階梯教室,呂不韋則是臨時給他找了個沒人坐的座位。

  對于簡王的到來,熊巖是知道的,但也只是點頭示意,然后繼續開始自己的講座。

  “七年前,我提出了符文學基礎,五年前,我在法網之上,上傳了符文學入門,三年前,我上傳了基礎符文學概論,在這本概論之中,我列舉了三萬多枚功能不同的基礎符文。”

  “今日,給大家講解一個簡單的現象,然后提出一個小目標,如果這個小目標能夠實現,那么會發生什么呢?”

  說到這里,熊巖笑了笑:“多的就不說了,下面講述開始。今日的講述,從四百毫米等降水線開始!”

  “首先,講述一個基礎概念,降水量。每年,每個地方都會降雨,如果將所有的雨水加在一起,那么不同的地方,這個數值是不一樣的。”

  “但其中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分界線,叫做四百毫米等降水線。超過這個數字、低于這個數字,都會發生一些非常神奇的現象!”

  “在大宋,如果將四百毫米等降水線在地圖上連接起來,那么就是這一條:即大興安嶺陰山賀蘭山……”

  “看到這里,諸位有什么想法沒?”熊巖問道。

  等了幾秒鐘,熊巖就自己開始回答了:“這條線,是農耕和游牧的分界線,是東南和西北的分界線,是種植業和畜牧業的分界線,是……”

  “說點大家都能聽懂的,這條線的一側,可以種莊稼,另一側,不能!這條線的一側,是農田,是農耕,是大宋,另一側是草原,是游牧,是大遼。當然,燕云十六州也是大遼,那里的降雨量毫無疑問是高于四百毫米的。”

  “為什么草原不能種地?根本原因是缺水!如果強行在草原上種地,第一年往往能有不錯的收成,可是到了第二年,收成就會急劇下降,而到了第三年,這塊地就會直接板結化、鹽堿化,甚至是向著沙漠演化。”

  “而我們這里的平原呢?年年都能種,就是有的時候土地肥力不夠,得休耕、輪種,讓土地得到修養之后,才能接著種。但毫無疑問的是,我們這兒年年都能種。”

  “根據這個現象,引發了我的思考,如果,我們使用某個辦法,讓草原、西北之地的平均降雨量,超過了四百毫米會怎么樣?這是不是意味著,那里從此以后,也可以年年種地呢?”

  說到這里,底下的眾人,已經開始了激烈的討論,當然,都是通過精神意志,所以單純的從外表來看,他們還都是很冷靜的,可若是用精神力來看,就會發現,底下已經是亂糟糟的了。

  “這不可能!”

  “十年前,你能想到法網的存在嗎?十年前,你能想到軌車的存在嗎?”

  “一年前,你能想到火車的存在嗎?”

  “五年前,你能想到大宋搜索的存在嗎?”

  “今天之前,你能想到四百毫米等降水線的存在嗎?”

  “安靜!”

  敲了敲桌子,熊巖接著道:“然后我就開始研究,研究降雨的原理,研究四百毫米等降水線的分布。”

  “成果呢,已經有一些了。我這里只簡單的提幾句,具體的原理,具體的實驗過程,我會稍后上傳我在法網之中的個人空間,感興趣的可以關注、查看。”

  “簡而言之,空氣中存在著大量的肉眼不可見的水汽,這些小水滴在滿足一定條件之后,就會聚集到一起,變成大水滴,變成我們肉眼可見的雨水,從天而降。至于為什么豆大的雨滴,從千米高空砸下來,一個人都沒砸死,這就涉及到另外的力學問題了,此地就不多說了。”

  “莊周道友游覽天下,曾經提出了季風的概念。而我研究季風之后卻發現,季風可以把大海之上的水蒸氣,給吹到大陸之上,季風也可以把某地的水蒸氣,吹到幾百里之外甚至是幾千里之外的地方。”

  “然后我就發現,大興安嶺陰山賀蘭山這一條四百毫米等降水線,看上去全都是高山,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關聯呢?”

  “當我進行實體考察,當我順著空氣中肉眼不可見的水汽跑上一趟的時候,我就對降雨的形成、大雪的形成,四百毫米等降水線的分布,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說到這里,熊巖就搖了搖頭:“以往的時候,難道沒有其他真人發現這一幕嗎?不,其實是有的,但那些真人,不學數學,腦袋里也沒有數學的思維,他們不懂的數學的重要性,更不懂的用數學來觀察世界,用數學來統一世界!”

啪啪啪  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所以,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曾經說過,自我以后,天下間將分為兩個時代,舊時代和新時代!”

  “在以前的舊時代里,人們憑著感覺做事,僥幸滿足條件了才能成功,然后人們把這稱之為幸運。”

  “在今后的新時代里,人們通過數學觀察天地,觀察滿足事物前提的所有條件,用數學來理解世界,然后只要研究透徹了,在滿足條件之后,實驗多少次就成功多少次。”

  “舊時代的真人們,就算觀察天地的時候,發現了這一幕,他也無法很好的將之描述出來,更無法將之清楚的記錄下來,因為我們的語言,是有極限的,很多事情,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說到這里,熊巖向著底下的眾人,發出了一個王之蔑視,左手插著腰,右手提著茶杯開始喝水。

孤獨咕嘟咕嘟  灌了一會兒,熊巖接著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想家了,我想親人了,我到底需要如何描述,才能讓別人第一時間就知道,我到底有多想家,我到底有多想親人?如何能讓人感同身受,而不是干巴巴的看到一個:我想家了。”

  你想家了,到底有多想?

  我從這一行字之中,只能知道,你確實想家了,但我真的無法判斷,你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比如睡不著覺、失眠?比如茶飯不思?比如,快要瘋了?比如,已經瘋了?

  對吧,外人根本無法從一句我想家了就判斷出具體情況。

  “舊時代的人,使用語言,無法清楚的描述自己的感受、所見所聞,只能用玄之又玄的話語來描繪,什么道可道非恒道,還有道法自然,一個個的聽起來非常的高大上,但這卻導致了一個結果:懂的都懂,不懂的怎么說都不懂!”

  “最直接的的后果就是,大量的舊時代神功秘籍,只有到了有緣人的手里,才能發揮出效果,在其他人的手里,看了一眼不懂,看了一遍還是不懂,看了十年,該不懂還是不懂。”

  “但是數學不一樣!”

  “數學足夠可觀,數學不會因為你是先天高手,就對你網開一面,也不會因為你是真人,就對你失效,數學在目前已知的任何領域,任何地方,任何時間,全都是有效的,是一種極為高效的,描述世界的語言。”

  “所以,當我用數學來描述萬物,當我用數學來統一世界的時候,世界的奧秘就開始向我敞開。”

  吹了一段時間的牛皮之后,熊巖再次把話題轉了回來:“在得知了這一現象之后,我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高山把季風攔住了,導致水汽沒法過去,然后高山的另一側就只能是草原地形?如果我把山給移了會怎么樣?”

  “神話傳說中有愚公移山的故事,那我熊巖,能不能移山呢?然后我就進行了一次測試,我發現千米以下的高山,給我時間,讓我準備準備,是可以做到移山的。可是考慮到秦嶺、陰山、賀蘭山都是連綿不斷的山脈,考慮到最終的工程量,我放棄了這個想法,產生了新的想法。”

  “既然搬山是一個工程量巨大,以至于短時間內無法實現的目標,那么增強季風呢?”

  “眾所周知,海洋之中,有著數不清的水蒸氣,這些水汽在季風的作用下,吹到了大地上,如果我們也效仿季風,人工制造一道季風,將水蒸氣從南方吹到北方會怎么樣?”

  “會不會讓南方的降水減少,讓北方的降水增多?”

  “而如果我們從東方的大海出發,制造一道季風,把海洋上的水蒸氣給吹到北方陸地上,比如從渤海等地開始,終點是燕云十六州的話,能否讓缺水的北方,變得像南方一樣,成為又一個江南呢?”

  說到這里,熊巖就搖了搖頭:“當然,這只是最終的理想狀態。實際上在實現這個目標的過程中,我們會遭遇很多困難,比如,這道人工季風的存在,會不會對季風過境之地,產生影響?這道季風,要作用在什么樣的高度呢?在不同的地形之下,季風作用的區域(離地高度)會不會對最終結果產生影響呢?”

  “現在,老夫來初步預測一下未來的場景。”

  “未來的有一天,每一座城市,都多出了一個氣象部門,專門負責利用數學公式,計算未來三天、未來十天甚至是未來一個月的具體天氣。”

  “未來有一天,我們可以提前一個月通過數學,來預測出某地的大洪水,或者某地即將發生的超級干旱。”

  “然后我們的氣象部門,立刻通報給欽天監,欽天監的修士,則是馬上拿著專門的降雨法器,來到了當地城市,進行人為干預,最終做到,提前消滅大洪水,或者將超級大旱扼殺在襁褓之中。”

  “未來,我們的氣象部門,通過手持法器,可以人為制造季風,將大海上空的水汽,吹到干旱的北地,將整個北地都改造成江南,讓整個天下,都做到畝產四石。”

  “未來……”

  “與天斗,其樂無窮!”

  “與地斗,其樂無窮!”

  “與人斗,其樂無窮!”

  “只要我們好好的學習數學,多學學符文學,遲早有一年,上述場景會從夢中來到現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一刻,遠方的墨子,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操控著位于講座現場的傀儡,使勁兒的鼓起了掌。

  遠方的老子,睜開了雙眼,控制著坐在后方的傀儡,用力的拍起了手。遠方飛在天上的莊周,嘿嘿一笑,也鼓起了掌……

  “當然,正所謂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為了實現這個長遠目標,我們需要先踏實的走出第一步,制造一件,可以吹動水蒸氣,使之大規模移動的法器。”

  “我希望諸位道友能使用基礎符文,就把這件法器制造出來。我希望這件法器的結構足夠簡單,我希望這件法器的成本,足夠低廉,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大規模的制造……”

  聽了熊巖的演講,簡王立刻就有些動心,而呂不韋也開始趁熱打鐵,主動建言:“官家,當初的新軍,是少府出錢成立的。后來的符文炮,也是少府出錢制造的,再到眼前這一戰,從頭到尾還是少府出錢出人出物資,朝廷沒有出半分銀子。”

  “所以,此次的戰利品,也都歸少府所有,也都歸陛下直轄。也就是說,如今黃河東側的那幾個州,全都是陛下私人物品,都是陛下的私有物,朝廷是無法過問的。縱然是丞相,三司使他們,也無權過問,誰讓朝廷從始至終都沒有拿出一分錢呢?”

  “陛下,如果臣的估算沒有錯誤的話,整個西夏之地,若是經營的好了,可以直接開辟出至少三千個皇莊,每一個皇莊都能至少容納一千百姓,多的話,上萬也有可能。”

  “至于這些皇莊的產出,每年平均下來,也不低于五千萬兩。也就是說,如果把這塊地盤交給少府經營,足夠為陛下多吸收五百萬流民,且每年至少出產五千萬兩銀子。”

  聽道五百萬百姓和五千萬兩銀子這兩個數據之后,簡王的眼睛都亮了,這些年來,雖然他只是決定未來大方向,但這不代表他不明白自己有錢意味著什么。

  畢竟,這些年來,幾乎每天都有文官上書,想要把賺錢的生意,從少府的手里搶走,收歸朝廷所有。

  “陛下,雖然理論上您廣有四海,整個天下都是您一人的私有物品,但實際上呢?所以,臣一直都認為,一個真正的君王,一定要擁有大量的、只屬于自己一人的土地、財物、人口,所以才有了少府,而西夏就是一個很好的實驗地,陛下可以在那里進行新政。”

  聽到新政二字,簡王又來精神了。

  改革他也想,但他害怕風險,沒有擔當,沒有魄力,不敢繼續改革,可若是在西夏開辟一個試驗田,把整個西夏當做一個特區進行改革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

  直接撇開文官,撇開朝廷,深化改革,這就是呂不韋給出的解決辦法。

  “以后的西夏,就是陛下一人的封地,在那里陛下想要任用誰做官,想要讓什么樣的人做官,全都取決于陛下一人,無需遵守官場的各種潛規則。”

  打掃干凈了,扔掉一切歷史包袱好作畫!

  “嗯,朕在想想。”雖然已經動心了,但是簡王并沒有直接答應下來,畢竟是天子,要臉的,不能你一提建議我就答應。

  片刻后,簡王在內閣中,見到了正在處理政務的衛鞅。

  內閣的發展趨勢,就和明朝的內閣一模一樣。

  最初之時,大明朝的內閣只是皇帝的參謀班子,皇帝有空的時候,問問內閣成員的意見,至于是否采納,完全取決于皇帝老子的個人想法。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內閣竟然開始可以和六部尚書掰腕子。到了最后,六部尚書竟然都要屈居于內閣之下,最后的最后,除了吏部尚書還能和內閣大學士掰手腕之外,其余的六部尚書,實際上都已經成了內閣的下屬。

  如今大宋朝的內閣,還沒有發展到大明朝那么猖狂,直接把朝廷各個組織當成小弟的事情,衛鞅現在還只能在夢里想想。

  但今日的內閣,卻也已經擁有了批紅權!

  何謂批紅?

  何謂票擬?

  票擬就是丞相章惇、三司使的計相、樞密使等兩府三司的高層,對全國各地的奏折發表意見的過程。

  當地方的奏折來到了中央之后,按照來歷、目的等分配到兩府三司,然后高層看到奏折之后,就會把自己的個人意見,書寫到一張小貼紙之上,再把貼紙貼到奏折之上,給皇帝老子看。

  皇帝老看先看奏折內容,再看兩府三司高層的建議,最后拿著紅筆打個√,就表示同意高層的想法,打個x,就表示不同意,有的時候,皇帝老子興致來了,還會發表一番意見:你這不行!朕不喜歡!不中!你不中,換個中的來!

  以前的大宋,是沒有這么一套程序的,那個時候,皇帝老子只有一個人,他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

  想一想就知道,兩府三司的高層,起碼都是風劫真人,他們處理政務的時候,可以直接分化萬千,瞬間分化出至少幾十具化身,和自己一起處理政務,如果再考慮到他們神通的加持,那么每一位高層,每天至少能處理幾百上千份奏折。

  這還是一個高層,如果是政哥兩府三司的七八個高層,那每天處理的奏折總量,單位是以萬計的。

  他們真的能每天都處理上完份奏折!

  可是,皇帝老子看得過來嗎?

  不能!

  因為皇帝太忙了,他每天都得去后宮安撫后宮佳麗,每天都得安撫不一樣的后宮佳麗。而安撫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后宮佳麗。

  這樣的舉動算不算昏君呢?

  不算!

  這是每一位合格的君王,都必須要為國家所做出的的犧牲!

  他們必須每天至少一位,有的時候,還得一天好幾位,還得服藥,他們也要嗑藥。皇帝老子也是男人,旦旦而伐,還得嗑藥,身體很快就垮了。

  身體不行了,精力就不夠旺盛。

  精力不夠旺盛,處理奏折的時候,就很容易走神,效率也越來越低,以至于君王們除了剛登基的時候,勤政一段時間之外,其余時間都以摸魚為主。

  所以大宋朝的官家們為了省事兒,更是直接堅持異論相攪:朕精力有限,處理不了這么多政務,但是又擔心你們聯合起來蒙騙朕,所以朕就讓你們和你們的政敵一起處理政務,只要你犯錯,你的政敵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第一時間向朕打小報告,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公平、公正的處理每一件政務!

  可是衛鞅來了之后,一切就變了。

  衛鞅表示,陛下不愿意看,我們內閣可以幫忙,反正內閣之中,奇人異士眾多,也算是幫助陛下,監督兩府三司的高層了。

  最初之時,簡王只是將某些奏折拿過來,詢問衛鞅的想法。到了現在,但凡兩府三司的奏折,都要送到內閣中來,讓內閣負責政務的諸公,進行檢查。

  而簡王,也適當的下放了一些批紅權,如今簡王只親自批紅極少數奏折,其余的奏折,都是內閣在處理。

  久而久之,衛鞅就被人稱之為內相。大宋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內相、外相的雙相制。

  “愛卿,你有什么想法嗎?”

  “官家,臣不僅贊同繼續消滅西夏,還認為官家應該御駕親征!”

  聽到這里,簡王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御駕親征?這是人能干的事兒?

  “愛卿,莫不是在說笑?”

  衛鞅直接搖了搖頭。

  “可,可御駕親征是不行的!那太危險了,一旦失敗,就會動搖朝廷權威,也會動搖朕的權威,實在是太危險了,不行!不行!”簡王連連搖頭。

  “陛下,臣說的御駕親征,不是讓您真的前往黃河附近,坐鎮大軍之中,指揮軍隊作戰,而是讓陛下您前往長安,并坐鎮長安,親自負責大軍后勤。”

  “所以,陛下不懂軍事不重要,陛下不愿意親臨前線,也不影響最終決戰,陛下所需要做的,就是前往長安,親自調度后勤,讓前線將士們都知道,天子來了,天子就在他們的身后注視著他們!”

  “自古以來,一場戰爭的勝利,除了戰爭本身之外,后勤規劃,至少能占據半數功勞。縱然陛下不親自前往前線,也至少有一半功勞是陛下的。”

  后勤、安民、內政,本來就有這么大的作用!

  甚至可以說,后勤、安民、內政加在一起的功勞,比戰場上那一小會兒的決戰還要重要。

  因為,劉邦就是靠著前三者,硬是活活磨死了于戰場之上縱橫無敵的項羽。

  (當然,李二是特殊的。雖然他只負責打仗,但他的功勞一定比負責后勤、內政、安民的李淵、李建成加在一起都要大,畢竟,史書上可是這么寫的!)

  “如此一來,就算前線戰事不順,陛下也可以隨時乘坐火車,從長安回到開封,西夏、遼國大軍,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來。”

  聽到這里,簡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這衛鞅什么都好,也很有本事,可就是不會拍馬屁,不會說好聽話,處理政務的時候,多么聰明的一個人,可怎么一開口,就成這樣了呢?

  “此外,陛下坐鎮長安,公然宣布御駕親征,除了直接成為此戰最大功臣之外,還可以保護李牧、白起等武將,讓他們不至于功高蓋主。因為,陛下才是那個最大的功臣!”

  “除了此戰之外,以后但凡十萬人級別及以上的戰爭,陛下都可以這么做,直接前往前線附近的一座軍事重鎮,親自調度后勤,御駕親征,成為最大的功臣。”

  “這樣,是不是對前線將士,太過苛責了?”簡王雖然已經動心了,但他不能立刻表現出來。

  “不,這正是為了他們好。我大宋與士大夫公天下,一個武將,立下太多的功勞不是好事,如果陛下頂在前面,對全天下的將士,也是一個好消息。久而久之,將士們就更加信賴陛下,兵變的可能性,也會進一步降低。”

  聽著衛鞅的建議,簡王迷迷糊糊的離開了內閣,滿腦子都是自己百戰百勝之后,被史書記錄為戰神的好事兒。

  朕,一個不通兵法的官家,一直坐鎮前線重鎮,親自負責后勤工作,也能被史官稱為兵家大圣,兵仙、兵神、戰神?

  我,也可以?

  這么一想,簡王忽然還有些小激動呢。

  不過,遺傳性慫病并沒有這么容易好,所以簡王懷著異樣的心情,招來了白起:“愛卿,你覺得這一戰能贏嗎?要怎么打才能勝利呢?”

  這一刻簡王的心中是很有些患得患失的,他既希望白起說這一仗很簡單,簡直是有手就行,也希望白起說,這一戰很危險,陛下切不可御駕親征。

  可是,當白起開口的那一瞬,簡王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原來,朕也是向往戰場的。

  “陛下,這一戰不難,只要按照臣的計劃來,可謂是有手就行!”

  學會了臣的運營,剩下的平a即可。

  “哦,愛卿詳細說說。”

  “我大宋最大的優勢就是有錢,就是人口眾多,所以,只要充分發揮出這兩個優勢,那么小小的西夏,不過是旦夕可滅。”

  “所以,臣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耗!”

  “如今的軌車,已經從大宋修建到了黃河邊上,黃河對岸就是西夏首府興慶府,如今那里聚集了數十萬大軍,還有數萬遼國援軍,再加上原本的人口,百萬都有了。”

  “看起來他們斗志昂揚,他們戰斗欲望強烈,他們的戰斗力,也還湊活,但是,這其中的消耗呢?”

  “陛下,縱然是十年前的大宋,能支撐百萬大軍大戰多久?小小的西夏,又有多少糧食?能撐多久?”

  “三個月?”

  “半年?”

  “一年?”

  “一直耗到他們主動進攻為止,那時,黃河天險就在我們這邊了。我們只需以逸待勞,半渡而擊,就能讓西夏滅亡。”

  “很簡單吧,簡直是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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