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說的與王學新說的雖說都是一回事:要發展航母。
但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蘇欣是從目前海防團將來有可能要面對的情況分析,海防團如果要想獨立生存就必須發展航母掌握制空權。
她這觀點是從生存角度考慮,是在當前現實下被逼無奈的選擇。
而王學新說的卻是未來發展的趨勢:
你們不是說“航母無用論”嗎?
不是還抱著“大炮巨艦”理論不放嗎?
那么展望將來,只要航母能把反艦飛彈搬上戰機,那么所有的“大炮巨艦”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即便是裝備有防空飛彈也打不到戰機,防空飛彈射程再遠也不行。
當然,這是基于“大炮巨艦”理論基礎上的。
現代軍艦帶有遠射程的防空飛彈還是能給敵機相當的威攝,不過這是基于有預警機以及至少有部份制空權的基礎上,否則因為地球曲率的原因,防空飛彈的射程會被限制在四十公里以內。
為此王學新甚至還與研究員們做了一次兵推。
王學新手里一支航母戰斗群,研究員們手里有一支、兩支甚至更多的戰列艦戰斗群。
戰列艦戰斗群就是帶有反艦飛彈和防空飛彈的。
航母戰斗群則是稍超前些,也就是其戰機能掛載反艦飛彈。
結果是什么就不用多說了,每次都是王學新的航母戰斗群將“敵方艦隊”打得滿地找牙,有時甚至“敵方艦隊”都被打得死傷慘重卻連敵人軍艦和戰機的影子都沒看到。
最后研究員才心服口服。
“難以想像!”蘇教授感嘆道:“戰列艦的造價至少是航母的三倍,但它在戰場上卻被航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戰列艦的錢用在錯誤的方向上!”王學新說:“它的造價主要用來堆砌‘大炮巨艦’,但未來戰爭打的已不是‘大炮’而是飛彈,同時在大量的飛彈面前,其動不動就是幾百毫米厚度的裝甲已經起不了作用了!”
頓了下王學新就做了個比喻:“這就好比在講究速度和耐力的長跑比賽中使勁的練短跑的爆發力,雖然都是跑步,但練的方向是錯的,花費再多時間再多金錢都是徒勞!”
蘇教授一邊嘆著氣一邊點頭:“說得對,航母雖然沒有厚厚的裝甲也沒有那么多艦炮和防空炮,但它卻可以利用戰機的偵察能力和作戰半徑把敵人消滅在戰機的作戰半徑之外,所以它自身幾乎就不需要防御和火力!”
和志民也說道:“這就是典型的‘以攻代守’,用戰機的進攻把所有敵人都消滅掉,當然就不需要防守,或者只需要很少的防守!”
其實也難怪研究員們的思維會困在“大炮巨艦”的理論中出不來。
要知道他們從小到大在知道軍艦知道海戰時聽到、看到、學到的理論知識全是“大炮巨艦”那一套,到現在已經四五十年早就根深蒂固形成固化思維了。
對他們而言能接受反艦飛彈和防空飛彈上艦改變海戰的模式已經相當不容易,現在還要讓他們把幾十年形成的理論全部推翻告訴他們從小學的全是錯的、沒用的、沒前途的……
一時之見的確很難讓人接受。
但王學新卻用現實以及完整的理論體系把這思維硬生生的掰了過來并取得了他們的認同。
至此,不管是從目前海防團生存的角度考慮還是從未來發展的考量,都要求將戰列艦改為航空母艦而不是繼續作為戰列艦使用。
雖說戰列艦上那么多巨炮看起來真的很威風,但這玩意已經要被淘汰上戰場后其作用甚至連一艘驅逐艦都不如,那要來還有什么用?
打仗講的是實用性而不是威風,或者像鬼子那樣因為某種情結。
于是在大方向上就沒有問題了,大多數研究員都認為王學新的方案是對的,應該往航空母艦方向發展。
還有小部分十分固執的研究員依舊想不通……這不怪他們,畢竟他們不是搞軍事的,而且人一多了總有幾個會鉆到牛角尖里出不來的。
對這部份研究員王學新就不再浪費時間了,王學新直接告訴他們:“很簡單嘛,如果你們認為應該搞戰列艦,那就拿出一個不被航母擊沉的方案出來!不管戰列艦艦炮口徑多大,裝甲多厚,但還沒看見敵人就被擊沉了,就肯定上不了戰場,對吧?”
會議室里發出一陣笑聲,大多人對王學新這話都深表認同。
蘇欣這時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對自己的觀點保持懷疑了。
當然,這事王學新還需要向總部打一份報告最終由首長做決定……不過這事其實就是走個形式,首長和參謀長在軍事上的眼光、分析能力及前瞻性不是研究所的研究員們能比的,王學新只要把會議記錄原封不動的送上去,相信首長和參謀長馬上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可就多了……
蘇教授翻了翻手中“武藏”號的資料,皺著眉頭說:“可是團長,這改裝航母困難可不小啊!咱們一沒有工業基礎二沒有經驗,三連艦載戰斗機都沒有,就算有了艦載戰斗機也還要訓練能上艦的飛行員……這一個個都不是小事啊!”
蘇教授不愧是有關注軍事的人,說的每一點都很到位。
王學新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說:“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瑞士銀行開的帳戶嗎?現在應該有不少的積蓄了吧!我認為是動用這個儲備的時候了,需要什么設備和人才,要么從毛熊那要么從鷹醬那進口!只要方向對,咱們就應該排除萬難堅定的走下去!”
“團長說得對,至少這些錢用在刀刃上了!”
“同意!方向對就沒有走彎路!”
研究員們紛紛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