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是在第三天發起進攻的。
前一天雷達開機讓八路軍收到定位信號不過是對系統的檢測。
就像之前說的，炮偵雷達及防空系統不穩定，運輸一段路或使用一段時間后就需要檢測其是否能正常運行。
八路軍的電子管雷達系統都需要這步驟，鬼子的繼電器雷達系統就更不用說了。
往后，如果八路軍普及了晶體管雷達系統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繁瑣而又不可靠的步驟了。
鬼子在測試后第三天才開打，王學新認為這是測試過程不理想，鬼子需要時間把錯誤找出來并修復。
事實也的確如此，鬼子那天測試的結果只有一臺炮偵雷達可以正常使用，其它的全都出了各種莫名其妙的故障……這些故障當然不是“莫名其妙”，它不過就是其中有幾個繼電器在運輸或使用的過程燒毀了而已。
如果是八路軍，他們知道這些系統的工作原理只需要輸入幾個程序很快就能找出錯誤位置，這就像是給程序找錯，輸入一些有規律的原始數據，從輸出結果就能分析判斷出程序哪部份出錯了。
然而鬼子不知道這些，于是只能一個一個去查找是哪個繼電器出的問題。
這幾乎讓鬼子雷達兵崩潰，尤其是比較復雜的防空系統……防空系統計算量較大程序比較復雜，使用的繼電器數量是炮偵雷達數倍之多，這要從中找出一兩個燒毀或故障的繼電器，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不過鬼子在這方面還是很有耐心的，他們經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奮戰，終于解決了問題修好了兩臺防空系統，兩臺損壞的炮偵雷達就因為人手不足無能為力了。
也就是說，最終鬼子能使用的只有兩臺防空系統一臺炮偵雷達。
不過這并不影響戰斗的進行，岡部直三郎認為炮偵雷達不過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有沒有不太重要，重要是防空系統有用能幫帝國軍隊奪取制空權。
戰斗是在凌晨打響的，這一點王學新猜到了。
這并不難猜：
如果鬼子認為自己能擁有制空權那必定會選擇在白天開戰而不是夜里，因為夜里制空權無法發揮。
同時，為了在奪取制空權后有充分的時間打擊八路軍甚至將其趕回張家口，白晝的時間就越長越好。
于是最佳開戰時間就是凌晨。
這天天色剛朦朦亮，還在睡覺的李云龍被一陣嘈雜聲驚醒，還沒等李云龍詢問，警衛員就匆匆跑進來報告道：“團長，不好了！著火了！”
李云龍“騰”的一下坐起身來沒顧得上披上軍裝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下令：“馬上組織部隊救火！”
“是！”
但李云龍跑出屋一望兩道煙霧的方向，心下一驚馬上就把警衛員叫了回來：“傳令，誰也不許救火，不管在什么位置全都給老子躲到一里之外做好戰斗準備！”
“團長……”警衛員聽到這個命令一時摸不著頭腦，哪有下這樣的命令的？
李云龍兩眼一瞪，怒吼道：“快去！”
“是！”
李云龍這個命令是對的，因為他一眼就看出起火的位置有問題：兩處起火點都在八路軍防空系統附近。
所以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火災，而是鬼子特務在給轟炸機指示目標。
李云龍心下暗自慶幸，他一直都不太舍得犧牲那批雷達兵……雷達兵跟普通戰士不一樣，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有學問的學生兵，這把他們給犧牲了尤其還是見死不救，讓李云龍這個耿直的漢子怎么能心安？
現在好了，鬼子放火定位給了李云龍準備的時間……鬼子既然放火就意味著轟炸機不久就要來了，他就用另一種方式通知雷達兵躲避。
李云龍猜的沒錯，不過兩分鐘時間鬼子的轟炸機就帶著尖銳的嘯聲從空中俯沖下來。
隨著一陣“轟轟”的爆炸聲，兩處著火點都被炸成了一片火海。
緊接著又是一批轟炸機趕到再次投下一批炮彈，尾隨的十幾架戰斗機也用機槍“噠噠噠”朝火頭周圍一陣掃射……
這是岡部直三郎精心策劃的，他一共派出了二十架轟炸機十架戰斗機，這三十架飛機啥事都不用干，就是去炸八路軍的炮偵雷達和防空系統的。
其中轟炸機是定點轟炸，戰機機則擴大范圍四處掃射……岡部直三郎從得到的防空系統知道這玩意不僅體積大還很脆弱，幾十輛汽車只要有一輛被子彈擊中就全部癱瘓。
這三十架飛機從多倫縣起飛后就一直保持低空飛行……這是為了避免被八路軍的雷達發現。
它們到達九連城鎮后依靠的就是火焰定位轟炸掃射，只不過彼此之間的協同有了點問題……鬼子特務點火時間早了點，這讓李云龍獲得了一點寶貴的時間把戰士從著火點撤了下來。
結果讓李云龍很欣慰。
防空系統肯定是保不住的，雖然這其中依舊有些戰士在得到命令撤離時開著汽車，但防空系統只要隨便幾輛汽車被炸就基本是作廢了。
炮偵雷達也沒能保住，它因為作戰的需要大多是擺在高處而且還有相當顯眼的天線，鬼子飛行員都不需要地面指示都能將其炸毀。
重點是雷達兵只傷亡二十余人，絕大多數人都幸存下來最終撤回了張家口。
王學新知道這個情報后心下暗松了一口氣，李云龍算是幫了他一個忙，讓王學新不需要再找借口抹平自己內心的愧疚感了。
接著鬼子就對九連城鎮發起了勐烈的進攻：成片的炮彈往九連城鎮飛來，之后就是二十余輛“虎式”帶著像牛毛似的鬼子步兵朝九連城鎮涌來，大有一舉將其淹沒之勢。
空中飛著的都是鬼子的戰機，少說也有三十幾架，它們沒有俯沖掃射而是在九連城鎮周圍盤旋，就等著八路軍的“拉5”趕來增援。
八路軍“拉5”這時十分配合的演了一場戲，他們假裝不知道鬼子已經裝備了防空系統飛上前迎戰。
然后……一枚枚防空飛彈騰空而起直奔八路軍戰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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