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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太上,真魔,與魔女的欺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名門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正文卷110.太上,真魔,與魔女的欺詐車廂外,初夏熏風一陣一陣掠過,

  華姑子無知無覺地在策馬御車,匆匆趕向武當,

  而因為浩劫忽臨的緣故,原本很多熟悉的路徑都被打亂了,也許昨天還能走的路今天就已經斷了,繞路什么的實在是尋常的很。

  車廂里,卻已不是初夏了,而是真正干柴烈火燒出的滿室春意。

  云棉道袍半解,露出未曾暴露于人前的雪白肌膚,她清純質樸的臉頰帶著醉酒般的酡紅,紅唇微張,呵出絲絲熱氣,眼細如絲,喘息漸快,她嗅到了對面少年身上的酒味。

  酒味,就是最好的香水,讓她很喜歡。

  可是,她雖然喜歡,卻又不沖動,她是很傳統的女人,所以總希望男人能主動,畢竟在餐廳,總是男人該展現紳士風度去主動幫女孩子拉開椅子不是么?

  云棉緩緩解開道袍的扣子,內里月白絲滑的綢制小衣若隱若現。

  而此時,她周身的每一個動作,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充分體現出了什么叫做“媚”。

  用別人的身體,都能展示出“媚”,

  那么,用她自己的身體又會如何呢?

  事實上,在漫長的歲月里,她學會了各種技藝,學會了各種身份,十八般武藝,三教九流,奇門怪術,無一不精。

  不僅精通,簡直可謂門門都是大師。

  可是,對應的,她的潛力被限制住了,她所有的力量都局限于凡人的層次,而無法再進一步。

  所以,她根本不具備和真正的強者正面交鋒的能力。

  對應的,強者也從來找不到她在哪兒,而強者無論殺死多少個“被她附身的存在”,也根本無法傷及她的根本。

  此時,她展露的媚術,完全是大師層次的。

  她感到夏極靠近,嬌態橫呈,如白天鵝般引項高歌。

  她顧及了男人的尊嚴,所以她雖然解開了道袍的扣子,卻又留了一個沒解,這樣能夠讓男人得到滿足,而她也能滿足。

  夏極靠近她,伸出手,幫她把衣服扣子從上到下一一扣好了,又幫她從肩頭滑落的衣服拉好了。

  云棉柔聲道:“其實你不用擔心,即便你做了,這個小道姑也不會記得。”

  夏極道:“要來自己來。”

  云棉道:“不來。”

  但旋即,她又低回般地伏下身體,如嗅覺靈敏的動物湊到夏極身側,用力地嗅了嗅,然后露出笑道:“除了那浩然正氣的惡臭,你身上還有一種很香很誘人的味道......讓奴家真的心動了呢。

  奴家不是說食物的那種香味,而是真正的異性之間的吸引。”

  夏極問:“你還是人類嗎?”

  云棉歡喜道:“當然是啊,眾所周知,所有女孩子去甄別喜歡的異性時,都會去聞一聞味道,不是嗎?你看我這么正常,怎么會不是人類呢?”

  夏極覷眼看著她。

  這東西的思維邏輯古怪極了。

  真正的人類都會覺得她的想法古怪,譬如自己。

  云棉笑道:“話說回來,你要我出現在你的面前,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說,真正的我,害羞的我,

  大大方方地洗干凈滿身的污泥,然后如剝了殼的白雞蛋般站到你面前...甚至睡到你身邊也可以。

  畢竟...你真的很容易討女人喜歡,我想任何女人都不會討厭你。”

  夏極靜靜看著這個瘋女人。

  云棉繼續道:“可是,你需要做到一件事才行。”

  夏極沒什么興趣。

  云棉忽然神秘兮兮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沖動?”

  夏極眸色微動。

  沖動?

  這瘋女人自然不會指那方面。

  他稍稍感知了下。

  果然有!

  但不是他的身體,

  而是他體內的大日真元。

  這表現為他肌膚下的紫火開始興奮地跳躍,好像剛剛煮沸的水面,生出了焰瀾。

  云棉忽道:“或許...你可以嘗試著控制這紫色妖火,只要這紫火與你的軀體徹底相性了,說不定能夠把浩然正氣給徹底壓制,甚至吞噬。”

  說罷,她又咳了咳,繼續話癆般地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已經不得不去做那一件事了。做到了,我們見面,我會對你好,讓你幸福,做不到,你可能就要死了。”

  夏極對后半句并不感興趣,但他也確實開始好奇了。

  “什么事?”

  云棉道:“我那搭檔快要來了,他是瞄準了你來的。

  是他殺了你,吞了你的異火,還是你殺了他,吞了他的異火呢?

  如果我沒看錯,你這紫色妖火雖然還在萌芽階段,但應該是很厲害的異火...

  異火靠近,趨于合并,而唯有合并,才能踏入通天之道。

  所以,我那位搭檔是非常的迫不及待了。

  你有沒有也迫不及待呢?

  你看,你肌膚下的紫火都已經起了焰瀾,真美...”

  異火靠近,趨于合并?

  通天之道?

  紫色異火?

  夏極感到自己似乎學到了點新知識,同時...他真正的生出了一種下意識的感應。

  那就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向他靠近。

  他甚至能感到那東西的方向。

  那東西也能感應到他。

  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進食渴求。

  只不過,即便如此,夏極依然維持著舒服地姿態,往后仰倒,然后問:“他是你的搭檔,你會希望他被我殺死么?”

  云棉深嗅一口氣,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諷刺的是,身懷浩然正氣的你身上的味道竟意外的很好聞,你真的有資格成為我們。

  所以,如果你殺了他,你就是比他更好的存在,我會帶著你接收屬于他的一切。

  有很多很多東西,甚至有很多很多俗世的名利。

  還有凡人求而不得的長生之術。

  你只要殺了他,吞噬了他的異火,再碾滅這惡心的浩然正氣,那么,我今后就會成為你的搭檔。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從沒有碰過我。

  還有,即便是再挑剔的人類,也會覺得我是一個大美人。

  如果是你成了我的搭檔,我會讓你幸福,讓你所有的難受都得到釋放...

  世上女人會的東西,我都會,你想我是什么樣的女人,我就可以是什么樣,每天不同樣。

  甚至,我還能讓許多我一起陪著你,說話也好,吃飯也好,逛街也好,睡覺也好,每天都可以不同樣。

  我可以冷艷,也可以輕佻又下賤;

  可以陽光,還可以風情不搖晃;

  可以純粹,還可以赤裸又風騷;

  可以詩意,又可以嬌憨而懶倦;

  可以美艷,也可以殺人不眨眼...

  男人想要的樣子,我都有。”

  夏極心情復雜,他當然不會覺得這東西說的這一串兒話是在表白。

  鬼才相信她說的這些瞎話。

  他只是好奇自己居然被這東西認可了。

  如果武當也是她,那準確算起來,應該至少見過三四次吧?

  每一次對自己的態度都在改變么?

  可再怎么改變,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認可自己?

  這些東西的相處模式也太怪了吧?

  搭檔被殺了,那么把殺了搭檔的人當做搭檔就沒有損失了...

  這什么鬼思路?

  同時,他也再次意識到了什么。

  果然,再怎么繼續騙自己,都已經騙不下去了吧?

  這什么大日真元果然有問題吧?

  云棉用瘋狂而溫柔的目光看著他,道:“放心吧,唯有你和他戰斗的時候,我不會讓你被打擾的,駕車的小姑娘我會保護好她的。不會讓你分心...

  所以,去吧。

  去吧。

  祝你勝利。”

  說著,她又深深嗅了一口,如妻子一般用含情脈脈的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奴家會永遠等著郎君歸來。”

  陽光拂過千山萬壑,拂過黃昏里破碎的山河,驚鳴的飛鳥,匆促的螻蟻,終于沉淪向西天的盡頭,掙扎的余暉使得天地之間一片血紅。

  血紅漸暗。

  月光皎潔,在蟬鳴蛙叫里投下光,照亮這埋葬了不知多少白骨的慘白道路。

  日夜輪回,譬如生死的更迭。

  夜色里,

  道路上,

  輪轂還在咕咕地轉動著。

  馬車在飛馳著,華姑子一襲白袍,揚鞭策馬,沒有稍刻停歇。

  對于即將到來的危險,她沒有半點預感。

  她現在心里想的,只是早一點將小師叔送回武當,然后接受神醫的治療,接受武當資源的溫補。

  如果在半路停下歇息,她根本就坐立不安,不知小師叔體內那脆弱的妖火和正氣的平衡會不會突然被打破,而使得狀況更糟。

  而此時,若從高空俯瞰,就可以看到在這一塊區域,竟然有三道在急速移動的軌跡。

  這三道軌跡,都時刻在微調著前進的方向,

  但總歸,都會于某一點相遇。

  華姑子的馬車在往東,這是速度最慢,方向最好確定的軌跡。

  而從東南方來的那一條軌跡...正在密林之中。

  兩道身影,都裹著暗金色的大斗篷,

  其中一人身形頎長,腰間挎著把劍,隱約能辨認是個女子,

  而另一個的身形只有前者一半那么長,一米都不到。

  一米都不到身影被那頎長的身影背在肩上。

  而頎長的身影,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蘇太上前輩,真的可以嗎?”

  趴著的矮個子仰頭,看看天,大帽兜微微先開,露出一張很冰冷的...暗金面具。

  那面具映照在漫天的星光里,沒有半點反光。

  蘇太上前輩道了聲:“杜鵑,高處。”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似乎要爆發大戰呢...那些東西也盯上他了吧?可是,他居然真的能用浩然正氣,那他肯定是可以值得信賴的人了,而太上前輩也終于等到搭檔了呢。”名為杜鵑的高挑女子雖然說著,但速度絕不慢,可謂是縮地成寸,快得離譜。

  蘇太上前輩繼續道:“高處。”

  “不直接去見他們嗎?”

  “高處。”

  “額...”

  “高處。”

  杜鵑側頭看了一眼身后,對上一雙籠于帽兜和面具里的冰冷冷呆愣愣的大眼,她頓時明白,前輩是說她沒有辦法在這樣的大戰里做好一個劍修該做的事,所以...前輩要去高處。

  “好吧好吧,我會為蘇太上前輩挑選一個好些的高處地形。”

  兩女不知因何而來,而單單從杜鵑此時表現出的速度來看,她的身法竟是已與之前出場的張真人相似。

  而從交談里,隱約可以察覺她們的出場必是與夏極有關,畢竟她們說到了“浩然正氣”。

  果然,浩然正氣作為人之異的巔峰,一旦被人徹底使用出來后,果是攪動了風云。

  兩女裹著暗金大斗篷,又戴著奇異的暗金色面具,顯然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們的身份。

  星光逐漸璀璨。

  兩道身影被星輝投下陰影。

  但杜鵑的速度和隱蔽,使得她們的影子處于不可能被察覺的狀態。

  而很快,

  她們登上了一個峽谷邊山峰的高處。

  峽谷,如打開的天門。

  中間是過道,

  兩側是陰惻惻的絕壁。

  杜鵑道:“他的馬車會經過這兒,而如果感知的不錯...魔,也會出現在這附近。”

  她說著話的時候,

  她背上的“不到一米”已經跳了下來。

  啪嗒。

  矮個子赤著小足落在了懸崖上,然后趴在地上,從斗篷里取出了香爐、香、符筆、符紙、朱砂。

  擺置香爐,三柱清香。

  盤膝而坐,誠心凈意。

  然后,點香。

  三炷香裊裊升起,蘇太上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刻,她周身呈現出某種奇異的扭曲,好似有一副畫正若隱若現的出現了。

  杜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別過頭不敢看,同時迅速握劍,站到她身側不遠處,氣罩隨意撐開,遮擋住周圍可能的一切天氣因素影響,而使得蘇太上處于一種絕對安靜的、類似于密室里的環境中。

  蘇太上攤開符紙,運筆而書。

  她的符完全是出神入化,落于紙上的也根本不似凡塵文字。

  如果說虞清竹是人間的天才,那么這位根本就是早就成長好了以至于完美的天才了...

  一張符...

  兩張符...

  三張...

  她繼續畫著,斗篷下,系在腰間的小囊晃動著,內里隱約有閃爍著星光的箓章。

  杜鵑完全不敢轉身看此時的蘇太上。

  因為,她害怕自己轉了身,就轉不回頭了。

  強烈到恐怖的觀想,會引發空間的共鳴,使得別人即便看到她,都會被她的觀想拉進去,沉淪進去...

  蘇太上安安靜靜地繼續畫符。

  七張...

  八張...

  蘇太上背后,氤氳而朦朧的空氣里,似乎有某個巨大而面目模糊的古老身影正帶著微笑,于星光里俯瞰人間。

  那古老身影既透著神話般的莊重,亦透著難以言說的朦朧和模糊。

  看不見臉,看不見一切,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輪廓,在顯出給人以平和微笑感覺的樣子。

  但...僅僅是樣子罷了。

  十二張...

  十三張...

  十四張...

  她如不知疲憊的畫符機器,沒有半點失誤地運用著觀想,畫著符。

  而遠方,終于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星光里,車影漸近。

  車廂里,

  云棉如小媳婦般乖巧地坐著。

  但夏極不會因為她乖巧,而把她當做無害。

  只是,他此時已經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悸動。

  體內的大日真元激動地在發抖,以至于他口腔中分泌出大量的口水,精神上更是感受到一種“饑餓”。

  云棉不時悄悄打量他,忽然笑道:“果然,果然那妖火不殺你,是因為它認了你...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你終究需要在浩然正氣和紫色妖火之間做一個選擇吧?

  你要知道,你的身體只有一具,如何同時容納兩種力量呢?

  固然此時能夠達成難得的平衡,可是...你應該很痛苦吧?

  順從你的內心的渴求吧,親愛的。”

  云棉一副已經完全分不清陣營的樣子,可其實...她比誰都分得清。

  轟...

  轟!!!!

  擂鼓般的聲音,忽地在天地里響起。

  大地,山峰,林子都在月光里顫抖。

  華姑子駭然地打了個寒戰,她自喃道:“是猛獸么?”

  “不是,沒有猛獸能發出這種聲音。”

  “也不是獸潮,因為只有一個聲音。”

  轟!!

  腳步持續。

  忽地,華姑子發現拉車的兩匹馬失控了,在發了瘋似地往前狂奔,只不過它們奔跑的毫無默契,更是完全忘了馬車的存在,而很快...車廂竟是被帶的歪歪扭扭,一副要翻車的樣子。

  華姑子拼盡全力去拉住兩匹馬,她終究是武當好手,即便馬匹失控也無法脫離她的控制,但是...兩匹馬并沒有因為她的拉住而回到正軌,反倒是往邊上一倒,恐懼地倒地,口吐白沫,馬臉在月光下慘白一片。

  轟!!

  腳步依然在繼續。

  兩匹馬恐懼地長嘶起來,蹄子抽搐般地亂蹬著。

  動物的直覺某種程度上比人更靈敏,尤其是面對高高立于食物鏈之上的存在時,更是如此。

  華姑子拔劍,割斷韁繩,回身打開車廂,但車廂里...只剩下云棉了。

  “師叔呢?”華姑子急忙問。

  她的問話剛完,就看到一團閃電般的影子沖出了車廂。

  如大毫在這天地畫軸之間,肆意而孤狂地揚起了一條粗獷的墨色蒼龍。

  浩然正氣那最溫暖、最明亮的光升騰起來,

  包裹住那周身浮動著紫色妖焰紋理的白袍少年。

  夏極執刀。

  往前走去。

  風烈烈而揚,卷起他的黑發,他的長袍。

  “師叔!!”華姑子猛一拔劍,也要追上去,雖然她知道實力不濟,但至少要讓師叔處于她可見的范圍。

  可是,她才一動,就感到黑暗里的云棉也動了。

  云棉的劍出鞘了,不緩不急地向她落來。

  華姑子心中狂震,不知這是什么情況,但她終究反應過來,回劍欲把這師妹的劍斬開...

  可是,云棉的劍詭異無比,沒有和她的劍進行任何接觸。

  如織梭般交錯而過,

  反手一拍,妙到毫巔地拍在她的手背上。

  “呀!!”

  華姑子吃痛,手中劍飛出,直筆筆地斜插于地。

  云棉的劍勢不斷,往上一抬就輕飄飄地架在了華姑子的脖子上。

  看著后者不敢置信地神色,云棉笑道:“小姑娘,乖乖地在這兒等,不要去送死。”

  華姑子聽到“小姑娘”三個字,瞳孔瞪圓。

  忽然之間,她福至心靈地想起了許多畫面,尤其是“不許下山”的那一夜...那諸多同門死去的那一夜,那清霞子血肉淋漓趴在古鏡前的那一夜...

  她再看向眼前,身體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你不是云棉師妹,你什么時候...控制的師妹?”

  華姑子有些失控。

  “控制?”云棉露出嘲笑,然后她神色猛地一肅,變成一副不融冰山的模樣,然后一扯聲音道:“華姑子,有勞你將他送回武當了,路途危險,請謹慎行事。”

  她神色又一變,顯出緊張擔心的模樣,然后變了嗓音道:“師姐師姐,怎么會這樣,掌教...掌教怎么可能殺彭夫人?”

  她神色再一變,又換一種姿態,一種嗓音。

  華姑子臉上的恐懼越來越盛,她頭皮發麻,一股深沉的寒氣順著背脊直沖腦門。

  這些聲音,甚至是話,都是同門在某一處和她所說。

  可是,眼前這女人,不僅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甚至連嗓音,神色,都一模一樣。

  “你...你...你是什么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華姑子一屁股跌坐在塵土里,仰頭看著俯瞰她的云棉,手足冰涼。

  她知道,她雖然和“她”對著話。

  可真正的“她”說不定還在十萬八千里之外...

  此時,霧氣突兀地飛快地升騰起來。

  空氣的溫度也在拔高。

  月光朦朧。

  轟隆隆的腳步聲,還在靠近。

  華姑子舉目四眺,可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鼓起勇氣問道:“你...你和小師叔一起待在車廂里,待了多久?小師叔...”

  云棉微笑著看著這位武當九代弟子里的大師姐,神色動了動,笑道:“哎呀,你們的小師叔呀可沒那么簡單...我和他待在車廂里,不是很正常嗎?”

  “我們真的很聊得來。”

  “我愛他,他也愛我。”

  “否則,他早就該把我打出車廂吧?”

  “畢竟,他實力比我強大呢。”

  “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不會被紫火燒死嗎?”

  說罷,云棉對著華姑子眨眨眼,一副“你懂”的模樣。

  華姑子道:“師叔才不可能和你和諧相處,師叔的浩然正氣...”

  云棉捧心道:“小姑娘好單純呀,單純地讓人心疼呢...”

  她的聲音充滿了欺詐,正在為華姑子種植下某個觀念。

  提到師叔,華姑子的恐懼竟是削弱了大半,她剛要為師叔辯解,卻忽地側頭凝視著云棉身后,瞳孔里如倒地吐著白沫的馬匹一般,露出強烈的恐懼和驚悚之色。

  霧氣里,

  一切都黯淡。

  唯有一道深紅色的巨影,拖拽著可怖的鱗甲長尾,悄無聲息地緩緩走向這里。

  可大地隨著它的腳步,卻在遙遠的地方發出轟轟的巨響。

  是的。

  它每一步踏下,在很遠的山林里都會產生巨響,并且產生地動山搖的感覺,好像它的力量沒有踩踏在這里,而是在遠處,又好像這里的它是幻影一樣。

  視覺和聽覺的沖突,透著一股邪異的詭譎。

  云棉側過頭,盯著那深紅巨影道:“他去找你了。”

  深紅巨影不答,一副要上來先吃了華姑子的模樣。

  云棉則是站在華姑子身前,與它形成了某個對峙。

  兩三秒,如經年。

  “哼”

  深紅巨影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聲,轉過身,往深處的霧氣而去,轉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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