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霄出了營帳,碧霄滿臉都是殺氣。
“姐姐,他們居然敢暗算小賤人,我必須讓他們見識一下九曲黃河陣的厲害了!”
云霄輕嘆醫生,頷首道:“走吧,去找聞仲,籌備布陣!”
營帳之中,鄭健感受著神魂之中若有若無的昏沉之意,眼里透出幾分冷意。
他盤膝做好,內視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旋即,鄭健運轉賤道人元神,高踞無窮高處,俯視諸我,同時又運轉《道不可論》,雙眼中無數透明星線突顯,入微級的觀察中,他終于找到了釘頭七箭書的來源。
只見他的元神之上,繚繞著一根細微之極的絲線,正纏在他身上。
“找到了!跟我玩這套,我來教教你什么叫玩火者必自焚!”鄭健心中一動,元神順著透明星線不斷拔高。
“斬道見我,我是我,我非我!”
賤道人張開嘴巴,發出宏大之音。
一瞬間,縈繞在鄭健元神上的星線便被震開,他順著星線追溯于虛幻之間。
漸漸的,鄭健感應到了岐山上的營寨,“看”到了其中筑起的高臺以及臺上的草人。
他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運轉因果之道,一指點向草人上的道符,將其名字換成了“長耳定光仙”。
從外面看去,依舊是“鄭健”,之所以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卻是鄭健以《道不可論》這一招隱秘之劍掩藏了真實,他們根本不可能發現。
為什么選這個兔兒爺呢?
原因很簡單,若是換成闡教上仙,身在玉虛宮的元始天尊肯定會發現。
換成西方教的核心弟子,比如藥師、彌勒,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也會有所察覺。
但長耳定光仙才叛教而出,這事兒就不一定了。
做完了這一切,鄭健的意識方才回歸本體,冷笑道:“拜,你們給我好好的拜!”
為了讓這場戲演的更真實一些,接下來幾天,鄭健一副日漸虛弱的模樣……
而后,等到九曲黃河陣布成,他又密令聞仲在九曲黃河陣內也設了座法壇,扎了草人,上貼一黃符。
黃符上,鄭健依舊用《道不可論》將其遮掩,表面上看是“長耳定光仙”,實際上卻是“陸壓”,讓聞仲按照釘頭七箭書之法拜祭。
諸位卷毛狒狒們,大家都沒忘了吧,鄭健其實也會釘頭七箭書!
《如意冊》中,天罡三十六變最后一變就是“釘頭七箭”!
“嘿嘿,你以為你用釘頭七箭書射我,其實你射的是長耳定光仙!你以為我用釘頭七箭書射的是長耳定光仙,其實我射的是你陸壓!”姑蘇慕容賤冷笑道。
翌日,西方教的蘆棚之中,長耳定光仙只感覺困倦不已,不知不覺便陷入了昏睡。
西方教彌勒和藥師修的都是西方妙法,唯有同為叛教之人的毗蘆仙感覺到了不妙,急忙請來了燃燈道人。
燃燈一看,大驚失色,“定光道友這也是中了釘頭七箭書了,待貧道推演一番!”
然后,燃燈道人便以數枚銅錢卜算一卦,看了看卦象,沉聲道:“壞了,商營之中亦有左道高人,他們這是學陸壓道友,想用釘頭七箭書來射定光道友!”
一時間,商周大營都是一片混亂,只不過大商這邊是演的,西岐這邊是真的,當然,西岐認為商營那邊也是真的……
沒過幾日,陸壓道人也出現了昏睡的狀況!
他乃是此道大家,自然明白自己也被人暗算了,一番推演,卻算不出拜祭自己的法陣在何處……
“這……貧道這是遇到高手了啊……”陸壓心中暗嘆之余,急忙拜托度厄真人去請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聞訊而來,看到陸壓的模樣,心中一跳。
“陸道友,你怎么也這樣了?”
陸壓一愣,“也?怎么回事?”
燃燈道人長嘆著將西方教那邊長耳定光仙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壓心頭陡然閃過一層陰霾,嘆了口氣,“貧道也被釘頭七箭書暗算了!沒想到截教中竟然也有擅長此道之人,這下麻煩了……”
燃燈道人沉聲道:“陸道友,你是我們這邊最懂此道之人,貧道問你,這釘頭七箭書如何破解?貧道應該如何救你和定光道友?”
陸壓有些虛弱道:“想要破除釘頭七箭,唯有奪來藏有魂魄的黃符之書。貧道以為,商營那邊絕對會派人來岐山盜書,而我們這邊也必須安排道友們去他們那邊盜書,就看誰能得手了!”
陸壓雖是離火之精,根腳極深,然而他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自救了,只能將希望放在燃燈道人身上了。
一想到這里,陸壓道人就有些后悔!
“早知道,貧道決計不會聽那闡教教主的話,來西岐淌這趟渾水……如今反倒連我自己都搭進去了……”
他在心中暗想,卻沒將這些話說出口,因為他現在的希望都在闡教這兒。
燃燈道人不知陸壓心中想法,神色凝重道:“我們已經算出,定光道友的書在商營所布之陣中,陸壓道友,你的書你能算出在何方嗎?”
陸壓搖了搖頭,“算不出!有高人遮掩天機,不過以我猜測,必然也在陣法之中。”
燃燈道人點點頭,“道友,你且安心休息,貧道這就去想辦法!”
當下,燃燈道人與西方教藥師、彌勒,還有度厄真人分坐蘆棚中,商議這一波攻守策略。
“諸位道友,我們現在面臨兩個問題,第一是要進入商營三霄布下的陣法,奪得定光道友的書,或許陸壓道友的書也在里面;第二,我們還要守住岐山法壇,謹防截教前來奪鄭健的書!這兩件事,都不容小覷……”
藥師淡淡道:“既然如此,咱們兩教各行一事!我們西方教負責入陣奪定光師弟和陸道友的書,貴教負責駐守岐山大營,謹防截教來襲如何?”
燃燈道人看了看度厄真人,“道友以為如何?”
度厄真人道:“貧道并無異議。只是陸壓道友乃貧道至交,貧道想跟隨西方教的道友一并入陣,務必奪得陸道友的書回來。”
“既然如此,那就依二位道友之言,由我們闡教防守岐山。諸位,截教素來擅長陣法之道,既然聞仲敢將法壇立在陣法之中,必然有所依仗,藥師道友、彌勒道友、度厄道友,你們此去一定要當心啊……若事不可為,切記保存自身,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燃燈道人沉聲道,不知為何,他心頭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多謝燃燈道友提點,我們會小心的!”彌勒含笑道。
嗯,這家伙永遠都在笑!
估計臉上的肌肉都早已經笑的固化了……
姐妹花開,咱們折了這朵折那朵。
商營這邊,九曲黃河陣已經布好,三霄端坐其中,按照鄭健的吩咐靜待西岐強者前來。
“姐姐,小賤人真的不會有事吧?”碧霄心系鄭健,還是不放心。
云霄默然不語。
倒是瓊霄,笑道:“我說三妹啊,你什么時候見過你男人吃過虧?連闡教教主都弄不死他,要你在這咸吃蘿卜淡操心呢……”
碧霄撇撇嘴,“這倒也是!哼,他們居然敢使陰招,大姐、二姐,只要有人進來,我們就送他們上榜!”
瓊霄點點頭,“你的賤人哥哥早就交代過了……”
正說著,陣外傳來了呼喝之聲,三霄相視一眼,碧霄笑道:“必是姜子牙派人來看陣,我去會他們一會。”
說罷,碧霄走出九曲黃河陣,抬頭看去,果然看到燃燈道人,其身后還跟著幾個年輕小將,正是西岐一方的金吒、木吒、韋護。
“喲,暗箭傷人的闡教門下來了?”碧霄冷聲道。
燃燈道人平淡道:“彼此彼此。我們來看陣,碧霄道友,可否?”
碧霄冷笑一聲,“隨便你們看!”
旋即,燃燈道人帶著幾個小將走到九曲黃河陣前,仔細觀看,只見陣門上懸掛一牌子,上書“九曲黃河陣”!
周圍士卒不多,僅有六百。
看了半晌,燃燈道人也看不透九曲黃河陣之妙,想了想,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三個年輕小將,沉吟道:“誰進去探查一下?”
金吒和木吒都面有難色,韋護慨然道:“弟子愿往!”
“善!”燃燈道人淡淡道。
韋護點點頭,扛著降魔杵,便昂然走進了陣門之中。
碧霄一看有人進來,當即便要發動陣法,封閉陣門。
云霄擺了擺手,淡淡道:“三妹,住手!不過一條小魚而已,不要露了底牌……不然,怎么釣大魚來此。”
“可是,萬一被他發現了法壇……奪走了黃符怎么辦?”碧霄猶豫道。
云霄平靜道:“那我們還擺什么陣,早點回三仙島再修行千年吧。”
瓊霄聞言笑道:“三妹,你還真是關心則亂啊!事關你的情郎,看看你都蠢到什么地步了……一個小小的玉虛三代弟子,還不是我們想讓他看什么,就讓他看什么?”
碧霄聞言恍然大悟,不再多言,任由韋護在陣內觀看。
云霄看著韋護快到法壇了,素手一揮,便將陣法啟動了一分,直接將韋護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