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宮。
女媧娘娘取來了招妖幡,卻是一個金葫蘆。
片刻后,天下群妖皆至女媧行宮,女媧留下軒轅墳三妖,令其余眾妖盡皆退下。
眾妖:“……”
娘娘你要找她們,直接傳喚不就完事了,至于動用招妖幡嘛……
也不管飯,也不報銷路費……
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再跑回去?
當個妖,我們可太難了……
看著留下的軒轅墳三妖,女媧娘娘沉吟了一下,道:“有件事安排你們去做,你們可隱妖身,寄身朝歌王宮之中,惑亂君心,但切忌不可殘害眾生。事情辦得好,本宮也賜你們個正果。”
這三妖,分別是千年九尾妖狐、九頭雉雞精以及玉石琵琶精。
三妖聞言,紛紛拜謝女媧娘娘,而后回軒轅墳籌備不提。
女媧看著墻上的詩句,臉色平靜之極,哪里還有剛才面對鄭健時的那般模樣。
女媧宮進香后,鄭健便回了東海。
“女媧娘娘在宮中的表現也太……沉不住氣了吧?”鄭健回想著女媧宮的事情,覺得女媧的表現有些……不真實。
仔細的回想著每一個細節,許久,鄭健恍然大悟。
對于準提道人算計,她的生氣是真的,但對于殷受,明顯就是借題發揮。
封神大劫,主要是針對闡、截兩教,女媧和西方教一樣,都是超然物外的,參不參與這場劫數全在于祂們自身的選擇。
如今,女媧被動的成了大劫起的源頭,對準提自然有著幾分惱怒之心。
所以,鄭健提出結盟的想法時,女媧娘娘其實內心是同意的。
但以女媧圣人的位格,如何猜不到準提道人的立場?
順藤摸瓜,女媧明顯知道截教極有可能面對的是四圣!
所以她如同開玩笑一般提出了這個賭約,這樣一來,軒轅墳三妖還是會禍亂朝歌,不管成不成功,至少表面上女媧也是反商。
然而,若是截教應對的好,在這場大劫中不落下風,面對各種算計都有實力應對的話,那女媧自然不介意最終亮出盟友身份,幫截教一把的同時,也讓準提道人丟一次面皮,以報此次被算計之仇。
反之,若是截教形勢急轉直下,那女媧娘娘依舊可以抽身事外,絕不會看著截教失敗還攙和一手。
如此一來,軒轅墳三妖能否迷惑殷受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
這就是個借口,讓女媧娘娘能在雙方陣營都如魚得水的借口,如果截教能占上風,那樣出氣也很順理成章。
但萬一截教扶不起,女媧便只能將準提的算計放在一邊,當作不知道了……
想明白了這一層,鄭健心中就豁然開朗了,“女媧圣人能超然各大教之外,看來也不是沒道理的……左右都不吃虧啊這是!”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又是一年過去。
這一日,深夜里,帝辛正在宮中看著奏報,一陣微風吹來,他忽然生出了一股困倦之意,便趴在案上昏昏沉沉睡去。
然后,帝辛發現自己卻置身于一片虛無之中,面前出現了一位道人。
這道人赫然便是準提道人。
準提道人看著帝辛,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帝辛,不該如此!”
話音剛落,其一指點向帝辛。
下一瞬間,帝辛驟然從夢中驚醒,看著面前的奏報,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厭煩,索性不再看,而是轉身去了后宮。
翌日,朝中奏對結束后,帝辛忽然露出了選妃之意。
一時間,朝中文武紛紛喜極而泣,“天可憐見啊,我王終于要選妃了!”
老臣商容激動的老淚縱橫,于是很是積極組織文武百官為帝辛選妃入宮。
軒轅墳三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朝歌動向,如今聽到這消息,紛紛大喜。
好家伙,帝辛終于要選妃入宮了,這不就是她們一直在等的機會么?
很快,諸侯朝商、蘇護反商等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了……
蓬萊。
瑯嬛洞府中,鄭健正盤坐其中,身周氣息晦澀,頭頂半畝青云光芒流轉不停。
他當然察覺了朝歌的變化,甚至對帝辛的變化也了然于胸。
“堂堂圣人之尊,為了搶人去西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沒想到準提道人竟然如此的沒有底線。
女媧宮進香,帝辛憑自身意志沖破了幻境,準提居然變成帝辛的模樣去題詩!
而如今,眼看著大商氣數穩固,準提居然再次下場,這一次不用幻境了,而是直接挑起了人王帝辛潛意識中的惡念……
“準提啊準提,你這是操控人王上癮了啊……”
眼瞼低垂,鄭健心中漸漸有了計較,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出了蓬萊島,朝著冀州方向而來。
剛到冀州地界,鄭健看到了下方軍陣林立,雙方人馬對峙。
一方乃是北伯侯崇侯虎,另一方自然是冀州侯蘇護。
此時已經過了互相喊話的互動環節,只見崇侯虎軍陣中沖出一將,身著黃金甲,頭戴鳳翅盔,大紅袍,青驄馬。
“我乃梅武也,蘇護叛賊,速速出陣受死!”
蘇護陣中立即沖出一青年將領,卻正是蘇護之子蘇全忠,直接縱馬沖向梅武。
“我蘇全忠特來取你狗命!”
當下,兩人縱馬殺在一處,不過十幾個回合,蘇全忠便將梅武一戟刺死!
這個時代的戰爭,斗將很關鍵,冀州軍見蘇全忠斬落敵軍將領,瞬間士氣大振。
蘇護親自擂鼓助威,冀州大軍殺出,攜著斬將之威登時將北伯侯大軍殺的大敗,直至退兵三十里,方才止住頹勢,重新扎營。
“唔,這個蘇全忠倒真是個將種!”鄭健在虛空中看著,不由得暗贊了一句。
他清楚的記得,原著中蘇全忠便是在此戰中一戰成名,連斬崇侯虎麾下大將,最終敗在崇黑虎手中,被其鐵嘴神鷹抓住。
而后來,蘇護降了西岐,連帶著蘇全忠也成了西岐大將,最終戰死于封神后期,被封為“破軍星君”。
“如此驍將,豈能歸于西岐?”鄭健自語了一句,旋即化作一個游方道士,落入了冀州城中。
冀州侯府中,蘇護與眾將都在正堂之中,一番封賞,便令眾將回去休息。
蘇護獨坐堂上,臉上的笑容斂去,顯出了幾分憂慮。
“父親,今日大聲北伯侯軍,您為何依舊悶悶不樂?”蘇全忠一進來,便看到蘇護滿臉憂色,疑惑道。
蘇護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嘆道:“全忠啊,今天雖然勝了一場,但并不能改變局面。北伯侯整軍之后,必然再次來襲,或許還會有其他諸侯引兵前來,我冀州一城,焉能對抗整個大商?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蘇全忠聞言亦是明白過來,一時間父子相對,均是無言。
如今的大商國力強盛,蘇護一時憤怒題下反詩,此時儼然有騎虎難下之感。
“爹……讓女兒進宮侍奉大王吧!”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嬌柔之聲,顯出一道身影。
這身影甫一出現,整個大堂都為之亮麗了幾分,正是絕世美人,蘇護之女妲己。
“不行!這如何使得?”蘇全忠看到妲己,頓時怒道。
“兄長,你不讓我去,那怎么辦?小小冀州,擋得了一時,擋得了一世?”妲己眼中顯出淚花,“還是讓我去吧!”
蘇護見狀,一時間只覺心中大為悲戚,他又何嘗不知妲己說的是實話。
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報……”外面忽然有侍衛來報,“侯爺,外面有一道人求見,自稱可解冀州困境。”
蘇護父子聞言,相視一眼,“快請!”
片刻后,鄭健跟著侍衛進來了。
蘇護一見,腦海中轟然炸響,脫口而出道:“帝師?”
鄭健淡笑道:“冀州侯安好?”
蘇護震驚之余,急忙跪地施禮道:“罪臣蘇護,見過帝師!”
蘇全忠還在茫然之間,被蘇護一把拉扯,亦是跪在地上,懵逼道:“蘇……蘇全忠拜見帝師。”
鄭健含笑道:“起來說話吧。”
蘇護聽到鄭健溫和的聲音,心中陡然間升起了幾分希望,忍不住悲聲道:“還望帝師為我父子做主啊……”
鄭健一揮手,一股虛力便將蘇護父子托了起來,“坐下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蘇護長嘆一聲,這才道:“帝師,前次我至朝歌朝拜大王,聽聞眾多諸侯皆送禮結好朝歌文武。我不愿送禮,卻因此惡了某些官員。有人向大王進讒言,言我有女妲己……”
鄭健自然都知道,卻依舊耐心的聽著。
“帝師,傳聞中大王不近女色,如今怎么忽然轉了性子啊……”蘇全忠忍不住道。
鄭健沉吟道:“或許……是食髓知味了?”
蘇護父子頓時語塞,半晌才道:“帝師,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還請帝師救我父子一救……”
鄭健笑吟吟道:“救你父子易耳,只要送妲己進京,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蘇護與蘇全忠勃然變色,“帝師,您竟也想讓妲己進京?”
鄭健笑道:“此中隱秘你們不懂!不過,若你們信得過我,就按照我的安排去辦,我保證最后還你一個完整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