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逃一般回到蓬萊仙島,鄭健方才冷靜下來。
然而,鄭健又暗罵自己,當真是禽獸不如了……
雖然平了點,但小龍女真的身嬌體軟音柔……
“要不,我索性眼睛一閉,走走腎算了?”鄭健心中,驀地冒出個念頭。
下一瞬,鄭健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心中無女人,道果自然成!你是一個仙,你應該愛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茫茫諸天的眾生!”
“那你……忘了‘賤人’了?”
“……忘,忘了!”
兩種念頭爭執不休之下,讓鄭健都無語了……
他揮了揮手,將腦海中兩個對立的小人兒全部趕走。
剛落在蓬萊島上,便看到黑風迎了上來,“師父,您回來了。”
鄭健頷首道:“唔,回來了!可有事發生?”
“前些日子,福祿壽三位老爺子回來了,弟子謹記您的教誨,對三位老爺子執禮甚恭,倒是沒出什么岔子。”黑風恭敬道,說著眼巴巴的盯著鄭健。
“還有什么事兒?”
黑風看著鄭健,有些局促道:“師父,師姐什么時候回來呀?她會不會在路上出事兒啊……這西牛賀洲不安穩,饞師姐身子的妖怪多了去了!要不,弟子去把師姐接回來?”
鄭健頓時笑出聲了,這特娘的蠢熊……
正笑著,忽然鄭健的心念一動,有了某種感應,當即掐指算了算時間。
他有了決定,“不用了!為師剛好有事去一趟西方,順便會將杏仙一并帶回來,你守好蓬萊便是。”
黑風鍥而不舍道:“師父,您要不帶著弟子一起去吧!”
“嗯?”鄭健臉一板。
黑風怏怏道:“哦,那弟子一定守好蓬萊,等候師父和師姐歸來。”
鄭健一笑,轉而直接駕云向西而行。
原來,他心念一動,卻是感應到了他在西游世界的二弟子,如今已經輪回出世了。
很快,鄭健便到了南瞻部洲大唐王朝境內。
綿州,一個大戶人家中,伴隨著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這一方天地中出現了淡淡的清光。
而房間中,產婆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含笑道:“恭喜李老爺,是個公子!母子平安!”
這李老爺名李客,乃是綿州昌隆城尉,倒也算家底殷實,書香門第。
此時,產房之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青氣,令產婆以及李客都嘖嘖稱奇。
李客小心翼翼的抱著嬰兒,這嬰兒的眼神清亮,令李客越看越是喜歡。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家仆的聲音,“老爺,門口有一仙長求見。”
李客素來信奉道門,聞言立刻道:“快請!”
他將嬰孩交給婢女,自己則整了整衣冠,快步前往前廳。
來到前廳時,正好看著廳中站著一位俊逸出塵的年輕道人,李客急忙拱手施禮,“道長光臨寒舍,在下有失遠迎,還望道長莫怪。”
這道人自然就是鄭健了,其微微一笑,淡淡道:“貧道忽然登門,是為不請自來,主人家何罪之有?”
“道長言重了,登臨寒舍乃李客之福也,快請坐。李福,快上茶,好茶!”李客高興道。
分賓主而坐,李客笑道:“道長仙鄉何處?光臨寒舍卻不知所為何事?”
鄭健哈哈一笑,張口吟道:
“貧道是為蓬萊仙,修行以來不計年。
曾是帝君座上客,凌霄殿里有名傳。
三花聚頂人人羨,五氣朝元若等閑。
身在仙島海外懸,吾姓鄭來道號健。”
李客聞言,急忙起身,又是一禮,驚喜道:“原來是蓬萊仙長,請恕在下怠慢之罪。”
鄭健擺擺手,“此來只有一件事,李員外,今日新誕麒麟子,與我有師徒之緣。”
李客一喜,當即命人抱來了嬰兒,“與仙長有緣,實乃我李家福氣也。如今孩子尚未取名,不如仙長為其取個名字如何?”
鄭健看了一眼傅奕轉世的嬰兒,嬰兒一看鄭健,頓時“咯咯”笑出聲來,顯然頗為親昵他。
李客見狀,再無疑問。
“不如,就取名為白。”鄭健想了想道。
“好!李白,好,這個名字好!”李客欣然從之。
鄭健看了看小李白,伸出食指在其眉心輕輕一點,光芒閃過,卻是已經將一篇筑基修煉之法傳入了小李白的腦海中。
“李員外,如今師徒名分已定,貧道便告辭了!七年之后,貧道再來正式收他入門墻。”鄭健含笑道。
“仙長何必走的如此倉促,還請多留一會,也好讓李某略盡地主之誼。”李客挽留道。
鄭健搖搖頭,一步步跨出前廳,在李客等驚訝的眼神中,步步踏天而去……
李客率領李家眾人紛紛誠心下拜,然后歡喜去逗弄小李白不提。
傍晚時分,鄭健離了綿州,便又是一路西行,越過五行山,直奔荊棘嶺。
對如今的他而言,雖是萬里路,也不過須臾即到。
故地重游,鄭健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木仙庵。
木仙庵中,荊棘嶺已經老去的F4正互相吟詩作對,旁邊杏仙含笑看著,忽然若有所覺的看向門口。
“師父,您怎么來啦?”杏仙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施禮道。
孤直公、十八公等看著相貌與昔年完全無二的鄭健身影,紛紛起身見禮,“恭迎賤仙!”
他們如今早已知道,鄭健名號就是“賤仙”,堂堂正正,絲毫不需要介意,故亦是稱“賤仙”。
“你不回蓬萊,在此間樂不思蜀!為師一個空巢老人,只好前來接你回去了啊……”鄭健佯怒道。
孤直公等聞言,急忙便要跪下請罪,“賤仙容稟,非是杏仙不愿歸去,乃是我等強留之故,還望賤仙勿怪杏仙。”
杏仙對自己這個師父不要太了解,攔住孤直公等人,含笑道:“兄長們不必緊張,師父在跟我開玩笑呢。”
說著,杏仙便走到鄭健面前,柔柔嗔道:“師父,你干嘛嚇唬孤直哥哥他們。”
鄭健有些無奈,自己這是被杏仙摸透脾性了……
“咳咳……幾百年沒見了,這不是開個玩笑么。不過,孤直子、勁節子,這才過去了多久,你們就這么老了啊……”
孤直公四老紛紛汗顏不已。
其實,這就是草木之靈的難處,不能遠離本體,不食血食,只是餐風飲露,吸收日月精華,又沒有道家真法,如此修行,自然是艱難無比。
杏仙猶豫了一下,拉著鄭健的袖子輕輕搖晃。
鄭健瞥了杏仙一眼,看出了其眼里的祈求,淡淡道:“他們與我無師徒之緣,法不可輕傳!”
杏仙的眼神有些暗淡,孤直公等也都紛紛低下頭去。
鄭健看了一圈,又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傳一些修道法門與他們。”
孤直公等頓時又驚又喜,紛紛對著鄭健施禮。
左右無事,鄭健便傳了《上清妙丹悟真經》中的兩篇,在場的草木之靈紛紛用心記住,一個個喜不自勝。
“多謝師……”孤直公等正想拜謝,鄭健直接攔住。
“不必稱我為師父,只是兩篇法門而已,對我賤仙而言,那就是癩蛤蟆跳井!”
孤直公紛紛茫然不解。
鄭健見狀,無奈道:“癩蛤蟆跳井——普通啊!”
一眾紛紛啞然。
在荊棘嶺盤桓了兩天,為一眾草木之靈講解了那兩篇經文后,鄭健便帶著杏仙回了蓬萊山。
“師父,謝謝你啊。”云端,杏仙站在鄭健身邊,喜滋滋道。
“謝什么?孤直子他們修行困難,相逢便是有緣,傳他們兩篇經文,算不得什么。”鄭健擺擺手道。
“那我也謝謝師父……別人都說師父嘴毒,我卻知道,師父是閻王嘴巴,菩薩心腸!比那些西方佛門的真菩薩心腸還要好……”杏仙柔柔道,一雙杏眼里充滿了笑意。
“嘿……你這小丫頭!看師父看挺準啊!”鄭健含笑道。
剛到蓬萊島,早就翹首以待的黑風立刻就迎了上來,“恭迎師父……師姐回山!”
杏仙一看到這黑臉壯漢,頓時大驚失色,“師父,黑……黑熊精……”
黑風見狀,腦門上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連忙道:“師……師姐,俺已經知錯了!這不,俺都求師父將我收入門下了,雖然是個記名弟子,但您就是我的師姐呀。”
杏仙驚恐的看著鄭健。
鄭健嘿嘿一笑,“唔,是有這么回事兒。”
“不是吧?師父……”杏仙直接破音了……
“是的!”鄭健笑的有點蔫壞,這下蓬萊島上應該不會寂寞了。
他直接一個閃身,找三老下棋去了。
島邊上,杏仙與黑風相對而立,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黑風鼓起勇氣,開口道:“寶,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杏仙頓時一股惡寒,冷淡道:“還好。”
黑風又道:“寶,我昨天還在這釣魚呢。”
杏仙表情不變,“什么魚?”
黑風道:“對你的至死不渝!”
杏仙微微一愣,旋即漠然道:“我還以為是你真多余!”
“噗!”
黑風仿佛聽到了一聲匕首扎心的聲音……
他想了好久的情話,瞬間便被杏仙回懟了!
黑風:當個舔熊,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