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福爾城是一個冒險者城市,這里盤踞著大大小小的冒險團,經常進出基輔諾拉樹海,從那些危險種的身上榨取利潤。
基輔諾拉樹海相當遼闊,它非常長,幾乎橫跨小半個帝國。
皮草獵人們會進入森林中將危險種的皮毛摘除下來,運回到斯福爾城中交給商會,接著再由這些商會帶去給加工作坊,制作成一件一件的昂貴皮草售賣到帝都等繁華城池。
在這樣的經濟鏈條循環下,斯福爾城也就成為了一個極度繁榮的商業城市。
大部分居民都是冒險團和皮草獵人的情況下,斯福爾城內的店鋪也更傾向于售賣大部分人所需要的,而不是更多元化的商品。
李維走向一家,斯福爾城內常見的裝備店。
裝備店的門面上掛著一個錘子交叉的雙劍木雕,上面寫著“武器與防具”。店內墻壁上和各種架子上胡亂塞滿了各種武器裝備,一個滿臉邋遢的大胡子男人正在柜臺上用匕首雕刻一塊木頭,神情極為認真。
注意到門外的動靜,大胡子男人抬頭看向外面,見到有人進店,立刻換上了一副職業化的恭維笑容。
“客人,你需要點什么?”
李維掃視一眼擺放得亂糟糟的店內,發現大部分都是刀劍匕首一類的武器,防具也只有盾牌和皮甲,并未看見鐵質盔甲。
“我需要一些武器,可能還需要定制,你這里可以定制武器嗎?”
武器店的老板一聽李維的要求,就知道這一單生意小不了,直接便從柜臺走出,拍著胸脯自信地道:“你這就找對人了,我老約瑟可是城里最好的鐵匠之一,我的祖先還曾是為帝國打造過帝具的傳奇工匠!”
李維想要打造幾把鐵血戰士的腕刃,給予赤瞳和黑瞳,在狩獵一圖鉆研上萬年的鐵血戰士絕對不是靠著科技武器和基因藥劑耀武揚威的樣子貨,他們的狩獵技巧超越了數個時代,有著完整的訓練體系,又因身體和人類沒有太大區別,鐵血戰士的狩獵技巧同樣適用于人類。
他就想,將鐵血戰士的狩獵技巧教給赤瞳和黑瞳,就算皇拳寺的呼吸法翻車了,也能讓兩人不至于缺少實力。
“我想打造……”
但非常可惜的一點,李維將要求和細節都和這位名叫約瑟的老板說完后,他卻聽得一臉迷茫,好像沒法理解那是一件什么樣的武器。
理解這些受限于時代的工匠,李維只好換了一種方式,用金幣在約瑟老板這購買了他用來打鐵的全套工具和他最好的金屬,又在店里選購了一些成品武器,留下錢讓約瑟老板裝箱后,打聽斯福爾城內的成衣店具體位置。
“成衣店啊,只有西街有,往這條街一直往里走左轉就是。”
另外一說,李維的錢是從戈茲齊和那名千夫長凱文身上找到的,他們兩身上加起來的錢足有上百枚金幣,這些錢在帝國內的購買力很高。
穿過污濁骯臟的東街,李維根據約瑟老板的描述,來到干凈了許多的西街。
斯福爾城的西街是斯福爾城內有權有勢的那些大人物家眷才來的地方,這里售賣的都是一些商會從帝國各處運來的奢侈品。
找到一件平平無奇的成衣店后,李維走進去,在一位身材肥胖的大媽幫助下,制作了好好幾套適合赤瞳和黑瞳各個年齡段穿的衣服,另外還有毛巾。
因為森林里已經有鹽礦,所以李維不需要購買鹽,在將需要的東西下完訂單后,李維開始在斯福爾城內閑逛起來,親自用眼睛去看去感受帝國的氣氛。
首先能感受到的一點,便是西街中閑庭信步的人們看到他后,都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鄙視與厭惡,歧視意味十足。
因為李維現在的模樣是一位長相平平無奇的士兵,身上的穿著也非常平民化,就算氣質有所不同,那些豪商貴族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們還是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嫌棄表情。
李維這種隨意到處打量的目光,在他們看來更像是一位初到斯福爾城的土包子。
斯福爾城繁華雖不及帝都,但也是帝國內少有的商業中大城,這些靠著皮草發家的商人暴富后,會讓自己的子女嚴格遵循貴族的行為模式。
從小就教育他們的子女,平民和他們這些天之驕子是不一樣的,根本就是兩種生物。
在一間售賣高級香水的中世紀奢侈品店門前停放著數輛豪華的馬車,十幾名穿戴著盔甲的守衛站立在旁。
片刻后,一群穿著各種顏色蓬松裙子的女性從店鋪內走出,幾名管家打扮的老男人跟在身后,手中抱著各種木匣子,里面都是大小姐們這次購買的新品香水。
基輔諾拉樹海的動蕩消息傳到斯福爾城時,正好新的一批香水運送到了斯福爾城。
每一次封城至少都會持續兩到三個月,因為身上狐臭過于濃烈,而對香水和香精有著迫切需求的大小姐們便在次日坐馬車來到了斯福爾城內唯一的香水店,搶購新運來的香水。
這一次的購物體驗相當糟糕,被她們當成必需品的香水遭到了哄搶,幾個本就不對付的大小姐差點為了香水吵起來。
突然的封城讓她們沒有一點點準備,每人都只得到了足夠半個月使用的香水,這表示她們未來的三個月內,外出的時間只有半個月。
她們滿懷慍怒地走出香水店,心中恨不得掐死身邊的騷蹄子,但臉上還得維持著那份身為上流人士的體面。
“崔麗芙,聽說你們家下周要舉辦一個宴會,你應該會邀請我們一起的對吧?”
“呵呵呵……當然,你們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下周希望你們都能來,參加晚宴,我會在那里介紹你們認識我的新舞伴,他是一位來自帝都的紳士!”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少女被眾人拱衛著,在“帝都”的字眼上咬得極重,脖頸更像是黑天鵝般高高翹起,一臉的得意。
其她人臉上帶著恭維的笑容,嘴上說著吹捧和期待,心中卻詛咒著對方在舞會上出糗。
嘰嘰咕咕地走下臺階,她們正準備蹬上馬車。
這時她們看到了一個長相和穿著都十分粗俗的平民在路中央走過,目光還“肆無忌憚”地在她們高貴的身體上隨意打量,那眼神,像極了在看一種新奇的動物,而不是美麗的貴族小姐。
嘰嘰咕咕的“歡笑聲”在這赤裸裸的目光中逐漸消失,她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真是一個粗俗的賤民,萊恩,給我把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