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上,某些時間線開始逐漸延伸到籬笆邊緣,為了確保外面那些占便宜的伸進來手短一些,衛鏗做著最后的劇情布置。
圣盾歷596年,當明日領軍團完成堡壘防御戰后,雨季的季風也一天比一天弱了,娜迦海妖們見此,就沒有再進攻了。
人類王國的兵團開始集結,在明日領地堡壘防守戰役后方三十五公里的大營中,人族進攻部隊開始集結,一百多位騎士,三十五個重步兵方隊(每個方隊一百人),以及三隊法師團。甚至天空中還有二十位騎著獅鷲,拿著雷渦之錘的天空騎士。
這樣高質量的部隊,即使是趕到這里正處于全盛狀態的娜迦兵團,也要考慮是否要繼續打下去,更何況現在是剛剛“沖塔”消耗了魔法和炮灰的情況下。
潮汐褪去后,在人類追擊下,娜迦退回了大洋,一場戰爭就這么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這場娜迦之戰,明日領的人類在方方面面都能體現“近代化”的規范化制度。
明日領,洱源所在的堡壘營地里,戰爭的善后處理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所有遺留尸體都被藤蔓拖入了地底,這些有兩人粗細的大藤蔓如同起重機一樣,卷著一個個在地表滋生真菌的大型尸體,被植物綁住,拽如洞口。
至于那些給娜迦小型單位制造了重大傷害的真菌區域,按照地球標準,這種能擴散的真菌,絕對是屬于烈性生物戰劑級別,造成的快速潰爛效果,類似于炭疽,當然這個位面存在凈化魔法,處理起來遠比地球方便。
堡壘附近的地表土壤也撒上了石灰,明日領地的法師們使用了驅散術法。在微觀視角中,這些藻類很快被得到“生命系法術”支援的自然的雜菌給侵蝕殆盡,連胞子都沒法殘留。
當一切忙碌結束后,洱源去找波濤公爵表示,雙方合作的第一階段,己方已經完成了任務。
堡壘中,隨著洱源乘坐飛馬從空中落下,看到身著盔甲戎裝的希羅麗娜殿下同樣前來匯報前沿戰況,衛鏗遠遠地避開了。
波濤公爵有些遺憾的見到,衛鏗避開了自己的女兒,明日領此此支援的強勁是毋庸置疑。
國王那邊,由于其他貴族的各種阻擾,明日領和國王陣營關系已經鬧得很僵硬。
洱源似乎也不在意這些,因為現在北方貴族領地們還都依賴于明日領供應的布匹、糧食等物資。
當然,作為希羅麗娜征召的“附庸”,明日領的表現反而體現了波濤公爵家的影響力強大。因為貴族圈子們知道了,可以通過浪嘯家族(波濤領主的姓氏)搞定“難纏”的明日領。
當然對衛鏗來說,明日領也不虧:因為隨著明日領近代化的持續進行,生產力的解放,王國內的權力體系在悄無聲息的發生傾轉,明日領并不想做那個最先挑戰王國權威的出頭鳥。
在東方歷史中,無數次證明了:造反這種事情,不要去擠頭班車,得等等。陳勝吳廣,瓦崗寨,乃至于二十一世紀大核戰前白頭鷹的隕落,霸主們在末期一次都不能輸,輪著上的挑戰者只要最后一次贏就行了。
…戰爭遠沒有結束,不可能指望一次小勝就能奠定結果,讓人安享勝利的甜美…
洱源已經打探出了,在堡壘防守戰中和明日領交手的是,娜迦十五個氏族中的第二氏族,魔鬼蛇兵團,這也是王牌軍團。
當然傲氣的夏盛穿越者在勝利后,聽到對手的名號,得意的說到:“老子打的就是王牌!”
在參謀部中,洱源在復盤:“其實本次贏得相當僥幸,首先我們占據了防守方優勢,是以逸待勞。
娜迦的魔鬼蛇兵團,由于作為王牌會被反復調動,其實是一只疲憊之軍。
并且這一次娜迦方面知曉了明日領的火力,下一次明日領就不會打得這么輕松了。”
總體來說,夏盛穿越者們總結:那就是工業化不能停啊!
衛鏗看著夏盛為骨干的參謀部,進行了戰后會議,催促下面每一個小組把作戰總結給交上來,然后還要安排討論的樣子,不禁莞爾。
在魔法投影中,工程師們介紹了“重騎兵”這一類單位。這是一類有著類似飛行員駕駛艙的,半人馬機械騎士。
這對于明日領缺乏沖擊,追殲力量填補,當然機械化力量需要更高工廠,更加密集的勞動人口組織,嗯,用游戲術語來說,“主基地”需要“升本”。
…穿越者們初始的熱情是非常大,但這種熱情,洱源知道最終要革掉自己。…
吉續在準備生命降臨前,在電燈下拿著指揮棒,在沙盤上對一系列問題進行最后總結。
他對自己訓練的這一代士兵們在做最后的諄諄教導:“現在這套戰術,就能保證幾十年內的領先通吃?哦,想多了。”
吉續對這一戰中的士官們敘述到:“你們未來都是要做將軍的,將軍必須要有全局思考能力任何落后都是小問題開始積累。你們要學會長遠分析。”
燈光下,這些參與堡壘防守者戰得以晉升士官們,穿著制服開始聽訓。
在會議結束后,他們如同小學生上交春游讀后感一樣,得到“戰報分析”的文書任務,他們上交“分析書”最終不大可能每一份都被參謀部閱讀,但是,他們做分析過程中會有自己腦子,而有腦子后,就會對“領主”產生去魅效應。
“工業近代化和封建主義是相沖的,”洱源低語到:“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我其實是看過他們的歷史書的。”
洱源返回領地中,確定領地建設的欣欣向榮,重新確立了繼承人。嗯,其實是確定了一套班子,建立了一個學堂,當中收錄了與勃蘭特家族血脈有關的子嗣,這些子嗣無論是否有貴族頭銜,都按照考試成績收入學堂,在名義上洱源是他們的校長。當然,當其中優者被選中后,將被收為義子,完成領地繼承的程序。
這樣的繼承程序將在未來持續下去。
因為離開領地的幾十天內,夏盛位面太陽島在遭遇災難后,開始引入技術人員,直接派遣了六千人。
等到衛鏗回來的時候,此時已經成立辦公室的夏盛人,對洱源打招呼,用故作無奈的語氣解釋:“由于工作效率問題,我們只能引進自己位面的勞工。”
洱源點了點頭,對于這種越過領主權限的操作并不在意,而是要求每個人補程序。——當然有的時間線上,衛鏗會顯露出明顯的不滿。所以那些熟悉存檔的穿越者對洱源還是小心翼翼的。
夏盛的部長兆雨欣察覺自己這邊的確是打擦邊球,開始對洱源解釋(掩飾)這個事情。
…毫無疑問,夏盛人破壞了默契,不自覺的有了“奪權”的征兆。…
在興建的鋼鐵廠上,洱源聽著兆雨欣解釋太陽井那邊的事故。但此時他此時的解釋,卻是對關鍵處進行了模糊避諱。
雙方的話題,很快就偏到了“穿越”的問題上。
兆雨欣:“我們位面中,醫療技術經過了大幅度發展,具備了數百億的人口,
但是,醫療技術是發展了,卻總會有各種疑難雜癥。”
衛鏗知曉他們說的疑難雜癥是什么,在再生技術完善后,理論上癌癥,病毒都可以被攻克,但到了最后一步,面臨著生命的“永恒”。自然人到了最后,大腦記憶積累大量冗余,必須得再生,而再生則是希望和遺忘的對抗。
所以即使是衛鏗那邊地球主世界在28世紀完成了再生手術,但是每個世代還是有大量的人,最終離開了世界。
深空宇宙太過渺茫,宇宙航行的漫長時間,妄圖以自己意識熬過去,就等于試圖護著“燭光”度過暴風雨中的太平洋。回顧主世界二十六世紀那時的情況,人類是急切需要希望,一個能看到更廣闊未來的目標,不愿意承認自己生命是無聊、有限的百年,不愿意的承認自己世界是無法飛出太陽系小小星球。
而現在,太一位面的情況與那時的主世界是類似的。
人類的認知視角擴展了,但原先世界如果無法改變,就變成了絕望的籠子。在這籠子內就會出現精神疾病。而且越聰明的科學家,在這方面的困擾可能就越大。
太一位面夏盛文明,就有很多人在絕望和希望中徘徊,所以那邊時空管理局計劃在異位面完成“生命”錨點時,報名者的熱烈比想象的要廣。
這些追逐希望的人,就如同二十世紀末期那些癌癥晚期的患者,不惜一切代價,到各大醫院求藥,各種中醫偏方都有著試一遍的心態。
洱源看到了太一位面那邊新一批提交的穿越申請。——吐了一口氣,將心比心道:“你們可以來,但是來到這里后,必須告訴他們這里并不完美。”
兆雨欣對自己能夠成功轉移關鍵話題,而松了一口氣。
而他在聽到衛鏗有關“穿越者對這片世界的認知,不能讓他們太過期待”的要求,正準備打包票的時候。
洱源止住了他的打包票:“其實我并不是想控制你們和這個世界的各方勢力交流,而是這個世界比你們想象的要黑暗的多。你們到這里來,我不能對一些事情作保證。”——此時洱源(衛鏗)所指的是,維度上自己那邊時空文明中,玄色同盟那邊不按照“人道主義規則”辦事的位面掠奪者。
然而夏盛人此時視角中,洱源所謂的世界依舊是這個中世紀世界,作為文明昌盛的他們,對這個看似玄幻但文化是中世紀的世界所謂黑暗,嗯,覺得自己很懂,不必再提醒。
兆雨欣頓了頓,看著表情不似做偽的衛鏗,試探地問道:“災難?”
衛鏗看著星空:“是的,一些超出了常識的災難會出現,比你們出現在這個位面還超出常識。當你們開始穿越時,你們的意識就不只是倒影在一處位面上了,請去偽存真,始終把握自己的沃土。”
兆雨欣聽到這句話,似乎覺得有些嚴重,一直以來夏盛人都認為:自己的視角比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要高的多。但現在兆雨欣冥冥中覺得,這個召喚自己一方到來的洱源法師,似乎藏著一個巨大秘密。
兆雨欣試探的詢問:“您的意思是,我們到來會產生不一樣的平行時空?”
太一位面現在已經是在平行時空建立存檔點,兆雨欣此時問這個話,其實是“偷吃被發現”后的心虛,他警惕洱源是不是感覺到了太一位面穿越者在時空存檔,因為這個世界據說是有神祇的。
由于對話“驢唇不對馬嘴”,本作為想要作為警示者的洱源長嘆一口氣,沒有正面回答:“你們的到來,是為了探索、生活,這是屬于智慧生命應許的權利。所以呢,與你們相處,我都沒有擔憂,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兆雨欣看著洱源的背影,意識到了,主世界(夏盛位面)在隱瞞“位面遷徙”的時候,洱源也瞞著什么。
…時空文明在進入維度的早期,總覺得自己有一千個出籠的理由,但并不知道籠子外的危險…
高維度上,第七次位面大戰進度已經進入新一輪僵持階段。與籬笆內新生發展的場景不同,籬笆外充滿了,欺辱,滅絕,以及力量至上所造成的“無力感”。
衛鏗與主世界以玄色聯盟為首的世界六十七個穿越集團,在正反置換粒子位面的戰爭,規模越打越大了。
主世界甚至開始對衛鏗所在時空區域,構建起了一個小“諸天位面”的時空體系。
沒錯,就是第五次位面大戰時期衛鏗平推的“諸天世界”,當年何崇運等諸天君王的“諸天世界”,基本上還都是以地球為藍本,現在他們可以以異位面選中的其他文明作為藍本。
值得一提,諸天位面相對于自然位面,其物理規則可變,而且是非常夸張的變化。所以適合構建:游戲系統。
現在衛鏗分體同樣潛入玄色同盟內部,知曉這些“游戲系統”存在的意義。
例如,就在眼下這個魔法位面的附近,白靈鹿提供的情報中,存在著一個名為“刀塔”系列的游戲系統。
這個游戲系統里的法師、戰士打的最終成長屬性,比眼下現實世界要高一個數量級。
…衛鏗現在嚴守住的線,可能被突破…
高維上的衛鏗推算:“主世界目前還不知道夏盛位面的存在,如果真知道了,那就可能直接派遣穿越者來了。現在投射過來時空戰場,只不過是感應到了歷史線越來越厚重,所以感覺到有“魚兒”而灑下的地籠。”
當然衛鏗并不知道,現在主世界為了引導自己上鉤,不惜放血做“魚餌”。
這些“魚餌”就是主世界的穿越者遺失意識的回蕩者。
此時臨近的人造時空,那個名為“刀塔”的世界內,不少回蕩者開始加入了所謂“光明,黑暗”試煉。
維度上,白靈鹿在附近恒星區的黑洞運算中心,推演主世界行動后果:
現在被游戲系統吸納的回蕩者意識之火,雜駁中摻雜執念。
同樣成為老古董的白靈鹿嘆息道:
“他們這是在墮落!”
“意識”是相互吸引的,衛鏗的“夢想”體系,迎來了夏盛位面同樣的夢想。
那么主世界在眼下的內宇宙開發中,又叒一次陷入了“青睞執念”的陷阱中,這是他們始終無法發現沃土區新文明的最大門檻。
當然,當衛鏗引出太一位面后,門檻就被打破了。
畢竟,眼下的夏盛位面也不完全是純粹的“夢想”系意識隧穿了。
例如兆雨欣所引導的那些現在想要逃出舊世界牢籠的“穿越者”,就是執念者。這些執念者會自動闖入維度上“先發勢力”設計的陷阱中。
正如二十一世紀,第一批“富裕起來人”自身不純粹,更容易受到當時外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話術的欺騙。”
籬笆內的,維度時空中,衛鏗盡量的保護著自己能夠“觀測到了太一位面穿越文明維存檔點增生部分時間線”,這些魔法位面上種田,嘗試先進文化的時空,屬于“希望的田野”
如果當夏盛位面穿越者膩歪了種田,開始有了“冒險”“打怪”“獵奇”的穿越需求后,意識中的執念會增強,然后就會和主世界現在玄色同盟集團碰上。
話說夏盛位面在進入穿越時代前,也有意識隧穿現象,不少文學作品的靈感就來自位面上劇情信息遂穿越。當然在當時,這些劇情就已經引出了讀者們各種欲望。
高維衛鏗卻為這些初始不懂事辯解道:“一開始,面對新事物,誰不雜駁?——但是小孩子是小,人長大了還假裝純潔,規避代價,那就是惡。”
高維上的衛鏗將臨近維度上,對那個名為“刀塔”的戰場世界的兩個陣營的資料下載完畢。
近衛、天災兩個陣營——強大的背后,是極端執念,中人知曉這類存在,卻一直是避而遠之。
…將希望保護在屏障內!讓純粹執念、欲望倒影在惡的時空中,
此時,在維度希望籬笆內,蓬勃發展初始穿越位面。
明日領中,洱源摟住勉強接受現實的婕莉,緩緩說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我無法預測。”婕莉警覺到什么拉住了洱源說道:“接下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甩下我。”
在失去了炳核后,她現在非常敏感。
洱源撫摸她的頭發:“放心,無論發生什么,這一生我陪你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