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湳仲國海上,一艘歐式的雙層大帆船嵌在這碧波蕩漾的大海中,船體通體呈黑色,堡壘狀的西班牙船體還閃爍著紅芒。
甲板上一個個面容蒼白的歐洲水手們正在拉動繩索進行掛帆,這些歐洲水手非常怪異,有的是下半身直接套在酒桶中,依靠酒桶衍生出來奇異的螃蟹四肢來移動。
而掌舵的更是奇怪,面上人中處是兩片蜷曲的魷魚觸手,變成了八字胡。整個船舶有著六十七門火炮,但是火炮發射的彈丸除了鐵蛋之外,還有血肉蠕動的骷髏頭。
普通人類船員或許要吃喝拉撒,但是這些船員們似乎已經沒有世俗需求,甚至他們居住時也都完全不要正常船艙,那個下半身是酒桶的家伙就直接縮在了酒桶中,而船長則是會變成章魚,鉆入船體夾板下方一個大貝殼中。
至于那些控制纜繩的水手們,每天結束工作后,會走入水手室,在過道上會積累滿了黑色污水,走過黑色污水后,全身皮肉全部會掉落,變成骷髏,而這些脫離有機質宛如骷髏的水手們則會進入箱子,將自己骷髏骨頭折疊成滿滿的一盒。
整個船體內熒火閃爍,一艘被詛咒的怪異船舶上。卻有一個豪華的艙室,在艙室內有著東方的綢緞,天竺的香料,瓷器,以及阿拉伯的寶石。
在這里坐著一個好似童話角色的女士。
當然,整艘船充斥黑魔法,這樣的美麗尤物顯得有些滲人。
此時一個管家的聲音正在為這個小姐匯報:“東方的情況與拉美,非洲不同。這里的合法性非常混亂。是多神教的影響。”
這位女伯爵說道:“入鄉隨俗,叫我楊小姐。另外你的東方學,學的非常不好。在東方合法性來自于天道,而不是什么多神教。每當大亂后,他們中一些神選后裔,自稱得到天道授權,而每一方百姓也都會默認天道將“神圣運氣”加與這位君主身上。但是,天道選擇只是暫時的,只要一方(君王)不遵守德,就不會感應到天道選擇,他的領土和軍隊就會被另一只天道選擇的天命之子吞并。”
管家稱贊道:“伯爵,嗯,小姐真是博學。”在稱贊完后拍了拍翅膀。
沒錯,這位管家是一只穿著燕尾服的鸚鵡。這是西方黑魔法將人類意識進行轉換。
…這個時代西方,有魔法,東方呢?…
此時東南沿海中,大明依舊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嗯,倭患這玩意,在主世界二十一世紀后被華夏帶上民族情緒,認為是曰本騷擾中華邊疆,但實際上此時的曰本壓根不夠格。
這個時期倭患,其實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美國遭遇墨盻哥大量移民偷渡、毒榀走私,所產生的邊境危機。
明王朝將東南沿海危機命名為“倭患”,其實是大明王朝對非法力量的貶低。
其當時海上興起貿易,養活了大量沿海邊民,他們依靠船舶海上貿易養起了武裝力量,類似于草原人壟斷東西方貿易建立起鐵蹄。
王直這個徽商在朱家王朝體系下,因為無法被合理接納,所以建立了相當于一個“海上汗國”的勢力,大部分本土力量還是沿海漁民,至于其中混入落魄武士,那也不在核心決策圈內。
旁白:朱家王朝建立之初對商人就是殺肥豬態度,自干死沈萬三始,后續權利體系就沒有給商人留下安全合理位置,這一點比不上清,清靠著晉商起家,權利體系中還會給商人留一兩個紅頂,這些清的這些紅頂商人的肥豬,也只有清帝才能動刀。但在明,隨便一個文官都能高舉“為了社稷”的大義對商人動刀,然后文官自己政治地位超然,卻能用“不能與民爭利”的大義進行利益保護。
衛鏗:朱家堵死了商人上升通道,以至于末期“晉商通虜,陜商通匪”。即是明王朝末年兩股與明廷交戰的勢力都能從大明內部獲取物資。而明朝這邊江南商業這時候在袖手旁觀!
若是明開國時,朱元璋沒有殺沈萬三,當然最好給一個爵,使他子嗣立足于勛貴中。
那么大明后期的發達民間資本主義絕對不會和朝廷隔絕。崇禎的中樞就不會窮死。
因為明廷在最后階段完全可以“舉債”!民間不信朝廷?把朱媺娖賣,嗯,賜婚給買債最多的南方世家。江南豪商確定了這條用錢買朝堂話語權的路線行得通,這幫闊佬中那些科舉擠不上去,但是在地方上有名望的“曾國藩”。會當即把明王朝從墳墓中扶起來,拾掇拾掇,組織起來新軍掃平闖賊,蕩平滿清。順便把,晉商,陜商這些競爭對手給掃一遍。
封建帝國轉資本主義的最關鍵一步,就是資本朝著封建進行權利交易,然后逐步上位!但朱重八在建國時徹底堵死了這一步,沒給資本一個“政治”地位的保障。所以后期無論明末資本主義怎么萌芽,面對權利天花板。都是胳臂肘向外拐。
視角回到眼下嘉靖年間。
王直這樣驟然崛起的濱海力量屬于體系外,站在大明王朝立場,要進行打擊。
明廷此時在對付王直的策略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命名權上宣布這股“徽商”勢力是蠻夷,哦,也就是倭患了。就像二十一世紀美利堅兩黨互相噴,先噴對方通俄,通中。
但是敢蹦出來跳反的,就他一個。直接被明文人貶成倭寇。
哦,后面的鄭芝龍就老實多了,而真的要按照族裔成分來算,收復寶島的國姓爺母系也是來自于東瀛。
明中后期的時代情況是,隨著大航海時代興起,東南沿海的海上貿易,總能養出來王直這樣的巨海商。
所以這年頭,沿海行商時,你是不是倭患,得看你反不反大明,朝堂有沒有人。
朱明一朝自詡得國極正。無李唐胡血,宋之臣篡主國,明廷就是定義“你是否里通外國”!
衛鏗點評:這樣“政治極度正確”的王朝,哪怕在封建末期,只要把名義擺出來,東南沿海那些欠缺名義但是有錢的暴發戶們,就會效死。什么西夷火炮大船,都給朱明搞過來。
后繼的清朝,就沒這個本錢,首先沒法像明內閣一樣,直接給鄭氏安一個倭寇之名。
康雍乾三代爺孫接力,把準格爾打的滅族,“能打”就是他們宣布正統的唯一方式,到最后洋人來了,終于打不過了,他們也就萎了,自上開始不斷妥協。
總結:最高封建法統的正統名義在國家早期產業資本崛起時是一種巨大的資產,王朝內核心決策人若是能將將這種資產有效運用,則可以快速轉化為帝國主義。(例如明治維新。)
主世界28世紀在獲得“平行時間線”對比后,歷史研究專家:明末的朝廷那些老爺們,但凡出現了一個“清末掌握實權的洋務大臣”,那就不單是“同治中興”,而是直接帝國崛起。清帝的王朝聲望資本是換不出去的,因為不敢放給非旗人之外的封疆大吏,讓曾、李、左上位還得搞平衡,但是明庭在這方面“資本”則是自由的,相對可以顧忌的較少。
而封建國家從早期自由資本主義轉化成帝國主義,需要封建帝國擁有巨大聲望,維系內部穩定推進資本制度發展。甲午一戰曰本贏得最大“資本”其實還是巨大聲望,這讓其后續改革能壓制住矛盾。
不得不說,明王朝雖然對西部邊疆控制弱,(放棄了河套)但是一直到王朝末年,都有對洋人們強硬手段。因為有絕對聲望資本,就算交戰小失敗,也動搖不了明廷內部威望!反而可以通過授予沿海大吏在軍事、經濟上自決權,與外部繼續耗下去。(清廷沒有這個權威,害怕邊疆造反,就不敢在福廣授權儒家體系外的人才。)
近古時代20世紀八九十年代東方對西方有一種盲從風,認為明朝時期就開始落后西方。
甚至一度在網輿中出現了“西班牙征服大明,最后因為意外而放棄,大明逃過一劫,慶幸”的論調。仿佛大明是一個破屋子,從海上隨便踹一腳,就動搖倒塌。
然而就在嘉靖元年,明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葡萄牙人派遣五艘船先是滅掉了明朝藩屬國后,然后飄了,直接撲向大明沿海地區準備打秋風,結果被打掉了兩艘船,駐印總督直接被俘虜了。
作為穿越到此處時空軍團的領導者,衛鏗是高度重視大明這個龐然大物的雄厚資本。縱然有跨越幾百年的先知優勢,也不敢貿然行動。
回到眼下的,海船的風帆在霧氣海面上推動。波濤拍打在小小港口,讓這里停靠的幾十艘商船左搖右擺。
這個女吸血鬼緩緩地靠近澳門,哦,這年頭,澳門葡萄牙人剛剛卑微的上岸。
哦,當下這些紅毛夷,可沒有什么后世吹噓“牛皮大的地方歇腳,最后牛皮圈一大片”的殖民者智慧。
修建堡壘炮塔也是不可能的,明朝在此地官府的老爺們可見不得這個!
如果紅毛夷真的敢沖擊官府的底線。廣東的做海貿的刁民們(海賊)會立刻披上大明官兵的皮,遵照大人們指示來平了紅毛人這個小小商棧。
這位吸血鬼女伯爵上岸時候,明顯能感覺西洋的商人十分卑微,與其他殖民地上趾氣高揚截然不同。
大明時期,到東方貿易的歐羅巴人將大明人也劃歸為白人種。
這位“楊小姐”發覺自己想要在這里建立家族,是存在一定難度的。盡管她作為一個日行者可以出入人類市井中,但是在東方她的相貌屬于“面白似夜叉”的那種。
于是乎在下船后,她從胸口取出了一個吊墜,吊墜內是寶石般血紅的液體。這是她的源血,這是她家族信物,現在她將這塊寶石含在嘴里,原本金色頭發變得烏黑,雙瞳也從貓眼般綠色變成黑瞳。脫下了的西式禮服,換上了東方的釵裙 她的父親聲稱,家祖來自百年前的一位東方異人。她幼年時期就對父親繼承的東方法術非常著迷。
…東西方思想此時開始交匯…
北邊幾百公里外,閩地,衛鏗咔嚓一下,拆卸蒸汽機,對著本地五十多名漁村孩童學生們著迷的目光說道:“這是氣轉球機,是節省人力,撬動自然的妙物,近百年來,我墨家機關術將其改進,為鐵牛鋼馬動力。”
衛鏗心里默念:這個位面面對玄幻敵人,其“超凡”力量基于的載體也是被百分之九十九的其他基礎規則限制。
例如念力其實是基于某種“磁性”蛋白質。這種蛋白質能如同納米機器人一樣,人類神經系統可以隔空“無線”發送力量到這些蛋白質上,形成“力場”。
哦,這在眼下的大明王朝中各派內功中也存在,某些門派可以隔空御劍。
劍氣破空,甚至能夠吸星大法。甚是厲害!
關于這些內功功法,衛老爺是在用計算機在破譯。進行“納米工程”上建模計算。
因為體內放射的最大“功率”,存在好幾種蛋白質結構。
衛鏗對生物部門的原話是:到時候具體是“九陽”還是“九陰”,是構型不同的結果。
…這是魔法,武道,蒸汽朋克交匯世界。…
在蒸汽機分發給學生的同時,研究部門已經拿出了一種“玄幻”風格蒸汽機。
參照這個位面存在“念力”原理即時磁化蛋白質構成力場。首先將人類手指甲發絲中放入醋酸等藥物中進行析出提純,然后進行電流磁場進行賦磁化,且這個過程中操作者將手伸入其中,與這股“磁化蛋白質”的念力能交感應。
在完成交感應后諸如到預備雕刻好的蒸汽機中,當蒸汽機加壓到十個大氣壓,保持在37.8度,且在通電后,原本交感應“力場”會增。即操作者隔空可以駕馭念力推動蒸汽機的內部復雜操作拉桿,調節蒸汽機內細小機械齒輪傳動。就如同靈活的舌頭能在嘴巴內把泡泡糖隨意搓揉成“方塊”或者“球形”一樣。
上溯到更遠的劇情線歷史上的衛鏗:就是“真氣”對原始蒸汽機的控制。(這條劇情線上,偃師造的機器人就是這么個玩意兒)
最終研究出來的東西,是一堆機械齒輪,極少的外部拉桿,卻能如同自動擋一樣隨著使用者心意運動機械!——純純的機關術。
衛鏗凝望著這些學生,低語道:這樣的道統要傳下去,則需要讓世道變化。
衛鏗此次來這個上游劇情點,是來部署因果,“因果”需要遺傳到下游五百年,甚至上千年后,就必須考慮劇情世界條件。
例如眼下這類“機關術”就是要蔓延到下游的重要因果。現在在大明這個時間點上淹沒的“機關術”傳承要素太多了。
俗話說窮文富武,這是“武”傳承需要的營養,以及武藝傳承中,爭斗“喂招”影響培養的效果太大了,只有祖上因為“武”受勛,并且世代要持續靠武在政治體系立足的武將世家,才能穩定傳承,宋代的楊家槍法就是這樣。
而在近代史中辦學也經歷了“窮文富理工”,即使20世紀初期,各個大學也是先優先辦學文科!因為理工科設備儀器實驗消耗太大,如果沒有成熟工業鏈利益集團支持,這是辦不來的。
同時就如同“武”傳承需要“武將”的政治地位支撐,才能傳承。
而現在在這個“理工科”的墨家機關術傳承上,也需要承道統的人在東方取得足夠的“政治地位”才能穩定傳承。而眼下科舉已經把“寒門獲取政治地位”的渠道占滿了,匠戶被貶為了奇技淫巧。
衛鏗算了一筆賬,機關術這玩意,一個精準機械齒輪的打磨,需要各種設施,價格是上千兩銀子,需要十年工齡的工人耗費半個小時工時才能加工。這門檻在眼下的大明中就篩選了絕大多數人。
“你得家財萬貫,而且有幾百上千個聽話的人。而且足夠有閑心。”
衛鏗:他喵的,貌似只剩下明朝的藩王了!而現在明朝藩王在以身驗證“化學元素周期表”(嗑丹)。
旁白:子世界本來就不穩定,不能采用霸王硬上弓強力變革,這里完全符合“天人感應”。即是子世界的人心決定未來發展,因為劇烈撬動劇情線,所有人思維會導致新的維度規則變化,產生的因果就不可測,未來災難不確定。所以想要部署因果必須得順水推舟。
在這個世界內找到承受“因果“人群,并且指明因果線能夠壯大發展的方向。
在衛鏗教導學生認識蒸汽機的時候,另一邊幾公里外的校場上,時空遠征軍的李長康在組織民兵訓練。
匠組那邊,蘇千恒更是找來本地匠作操作的簡易車床開始了造槍,造子彈。
眼下“社稷黨”則是將工人作為第一階層。即“工”“農”為基礎。這是打破“綱常”。
一個個木匠,鐵匠們,雖然思想還沒有解放,依舊是唯唯諾諾,卻也因為自己拿的工錢增多,開始對分發給他們的車床有了一種“我做主”的精神。
時空穿越者開始引導這些大明本土匠戶們思考自己的價值。
一群思考“自己手藝價值”的工人,是工業團隊進步的核心資產。
時空軍團們遵循“本土化”原則,開始為這些匠人團隊們量身打造了科技樹。
槍的鋼管是水力熟鐵鍛造后,拿著鏜床鉆出來的,相對于現代步槍最起碼減少了百分之三十的步驟,有效射程(破一層山紋甲)可能就五十米,至于子彈更是敷衍了,采用的是紙殼彈。
眼下還處于十六世紀,超然科技造物要少用,縱然要科技造物,也不能讓超越時代的“物品”遺留到幾百年后,讓后來人找到穿越節點。
此時在校場上,穿著麻布衣服的新兵正在草鞋布鞋的訓練。
站在紅磚高樓上衛鏗:“我也想要制造銅殼被甲單頭,但是現在熟鐵的槍管磨損膛線相當嚴重。而且中華乏銅啊。”
這些步兵們能在五十米上靶率只有三成。
衛鏗極度懷疑他們遇到現在的明王朝鐵蹄,有沒有膽量開第二輪槍。
紙殼子彈有著嚴重的抽殼困難問題。
想象鞭炮塞入墻縫中炸了后的場景,想把碎紙摳出來?這都貼在墻縫里面了。
工業革命前夕,紙殼彈頭的制作,那個紙,要浸潤油料,然后用專門的壓機重壓,變成堪比金屬的硬紙皮。而就算這樣,在儲存上,稍微受潮,這個紙殼又會松軟,如果保障不足開火后抽殼困難必須要用耳勺一樣小金屬鉤子掏出來。
所以采用還是最早去奧法位面時那個經驗,衛鏗干脆將步槍后膛設計成了,轉輪式樣,也就是左輪槍的有槍托加長版。由于擊發零部件不靠譜,工業精度不夠,拿陶瓷大缸土法硝酸制備化工太糙了,為防止底火自燃的要命問題,依舊采用燧發。
蘇千恒面對這第一批一百人一組的本土漁民組成的部隊,進行了訓話。
三個月后,野蠻的教官們擼著袖子矯正所有人端槍械姿勢:“子彈是笨蛋,刺刀才是好漢。你們手中的火銃主要是用來刺殺的,而開火只有你們長官下令,才能射擊。”
這些新兵們領到的槍械都是一人長的,前段鋒銳的刺刀泛著淬火的藍色光芒,第一時間給人感覺到是一種冷兵器的效果。
所謂“子彈是笨蛋,刺刀是好漢”這是對著新兵蛋子們喊的話。
后世武器專家研究刺刀殺傷力和子彈殺傷,認為這是一種愚昧的判斷。
后世武器專家說近代軍官“不懂槍炮”,那么現在訓練近代部隊地軍官說你不懂“兵”。
軍隊最重要的是紀律,冷兵器轉入熱兵器時代,由于開火會給剛上戰場心里恐慌的新兵帶來巨大心理依仗。而胡亂開火的新兵,浪費彈藥倒是其次,更要命的是沉浸在開火中不可能接受其他命令。
一個不能聽命令的士兵,已經不能算兵了。
要知道戰場上不僅僅是要開槍,還要觀察敵人目標,沖擊敵人陣地,爭奪掩體。樹立旗幟,為炮兵的導引開火目標。
新兵的第一次戰場射擊,基本上是無法發揮子彈的作用的。一輪齊射啪啪,等到騎兵沖到面前就崩潰了。心里空空沒有底牌,指揮官哪怕再有命令新兵也聽不了。
所以在火器早期指揮官們選擇用“刺刀好漢,子彈笨蛋”這個謊言,讓新兵的注意力優先集中在自己的刺刀上,雙手下意識用力是端著刺刀“戳戳戳”,而不是手指扣在扳機上。
而對于所有士兵來說:所有人一起“子彈射擊”就是心理上一個底牌。
當所有人都有心理底牌的時候,那么部隊的抗性就增強了。
所以蘇千恒現在開始對麾下這些新兵蛋子強調:“好漢不先開槍,刺刀定勝負”概念。
衛鏗搖了搖頭沒有完全制止,僅僅是在步兵操典中補充一條:“戰術上盡量伏擊戰,利用掩體對砍沖鋒,放近打,瞄準了打。”
同時,衛鏗加強了伍長訓練,這些伍長都是要求小學的數學、語文的文化,至少班長一級必須要會寫戰報格式,(小學各種留言條,請假信的格式),且會用直尺量地圖上距離。
在軍中娛樂中更是用江湖是方式,講述中華戰爭文化經典,,例如曹劌論戰中,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眼下的作戰意義。
作為有一定將領水準的衛鏗知曉:士氣是一個浮動概念,火力的有效度,關乎于士兵的作戰勇氣,如何讓火力的投射產生最大效用,這是一個軍官必須要鉆研的技藝。
…在此時東亞這片海上,一個全新武裝集團開始崛起。…
關于浯島上軍隊在方方面面都是新的,在某種程度上比北洋新軍還新。
北洋新軍是封建秩序下用舉國的白銀砸出來的一只作戰力量,具體組織度僅僅相當于二十一世紀沙大戶家的軍隊,并沒有與經濟產業海外貿易利益掛鉤,一旦國庫錢用完了,這樣軍隊找不到經濟支持,就會一哄而散。
北洋軍隊的小兵每月軍餉是4.5兩白銀,按照可雇傭中層的工資來算,那時候一兩白銀是兩千元錢,四點五兩,就是二十一世紀初期的九千月薪。
現在,衛鏗在購買本地軍戶名額上給他們的資金是相當大方,但是練兵給普通士兵的薪資只有半兩白銀,軍官們只是一兩銀子月薪。
養軍的關鍵不是在錢上面,而是在軍兵待遇上面。
眼下在時空管理局這個新軍中,所有生活用品都是不用愁,用的被褥都是織坊的麻布。每天發筆和紙進行學習。并且每個星期每個人都有玻璃罐頭,而訓練最優的團隊拿雙份。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軍隊中“待遇”是伴隨著“軍職”逐步抬升的。
整體來看,從軍用物資來看,軍費的大頭是本土工坊供應,生產部分產品交給軍用為“軍稅”,當然收了稅要辦事,軍隊會幫他們把物資賣出去。
軍事力量是最蠻橫,開渠道的力量。
工業時代部隊比起封建部隊,最大差別就是“養軍”損耗,封建體系由于沒有工業財政只能直接給賞銀,而工業軍隊則是靠著工業生產提供的“待遇”來保障士氣。
這一點來看,北洋其實本質上還是“舊軍隊”。
封建舊軍隊最終會因為封建集團的財政緊缺而崩潰,例如蔣某人的八百萬大軍最后只能發金圓券。
但對于工業部隊來說,只要保住本土工業潛力,軍事打通商業市場和原材料渠道。
那么養多少部隊,完全取決于人口多少!兩次大戰中德意志的爆發就是如此。
眼下“社稷黨”在大明海上邊陲雖然只是立足一點。但衛鏗也是準備有應對大明天軍進剿“大打”的余量。
衛老爺估算了一下嘉靖末年的財政,好像還沒有他孫子那么闊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