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憲8年到24年,九天外,諸星周圍辰氣相沖,地脈中殺機的對撞。雷云大陸河正,關源,西嶺、巨江多地,人族和妖族的紛爭持續。
道法和神通相互較量,造成了各種毀天滅地的異象。
春季,大亮王朝各地,尤其是西嶺狂風大作,煙塵遮天蔽日,夏季關源等地十曝后突然百里之間下起了人頭大小的雹。秋季,巨江郡斷流,旱魃出世千里熾地,而冬季,三日凌空中寒霜將河正舊城直接凍成了死寂。
上述讓凡人界感覺到驚懼的現象,多半是妖魔神通和道門、儒門元嬰斗法的場景,至于武修,并不擅長于這種“斗法”。
并且作為武宗目前領頭人,衛鏗是能看到“大劫”中的因果力。
衛鏗翻閱二十一世紀下半葉歷史:大劫中,肆無忌憚的施法,是一種無道的行為,縱然暫時看起來很強勢,但最終會敗給持之以恒積累者。
…九州安錯?川谷何洿?東流不溢,孰知其故?…
天憲8年開始,穹地武修們開始出穹后,并沒有一路橫掃,而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軍陣如同磐石一樣擠入中原,除了收復城池外,大部分精力用于重整山河!
武修大營駐扎在山腳下,則是揚起大斧,將數丈的大石,開采出來。同時在開采山巖石的縫隙,按照陣法種下樹木。
若是大軍駐扎河水邊沿,則是推動數千丈帆車,一趟趟將河道淤泥清出,傾斜到良田中。同時用巨石堆砌出河堤。
人伐軍所到之處,與妖魔相戰,而妖魔治下原本安為血食的城市村莊中,那些尚有血氣的人,從四面奔涌而來,投入大軍中。
在此推進過程中,即使穹地修武者們尚未有到達元嬰級別的存在,也未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斗法,卻持之以恒在正道上刻痕,逐漸把握住了氣運。
太和武修十年來開挖河道,讓作亂水系妖魔的洪水泛濫不到三日就會重新歸納河道,禽類妖獸掀起的狂風,在遇到山林中的樹木陣法時候,不到二十里就會被阻遏。至于千里旱地,卻因為開鑿的大湖在常年源源不斷蓄水,硬生生撐起涌泉,挨到旱魃遭到雷劫之日。
隨著弱小時期厚實積累,天道會酬勤。
天憲24年,三位下山了十四載的人族武修返回了本宗,他們中有治河十幾年的,也有披甲上陣十幾年的,還有一個是孜孜不倦,重鑄中原八十一城,讓那些被收復的城池,城墻廣度達到了數十里,高度達到了百丈!
在進入宗門后山后,天地元氣轟然翻滾著,太和宗內的朝露汲取大陣形成了巨大光暈天象,形成三假日凌空之兆!這是三位武修同時晉級到玄境,武道大興的征兆。
衛鏗本人凝視著天上的三顆假日,這三位人族武宗弟子三四十年的修煉情況,衛鏗比這三位弟子還要清楚。
衛鏗:“他們三人中,有的呢中規中矩。——”
例如:薛子吉一直是在堅持吸取朝露,在晉級時候自然是順利沉穩,但是在雷霆淬煉時候比較緩慢,七七四十九天的雷霆淬煉,這是一個韌性過程。
“——而有的稍微激流猛進了一點”
王倍極在與妖魔誅殺時候,煉的是以剛猛為主,當然過剛易折,每一次戰斗用盡到極限,所以需要調養,所以在靈膳時次數較多,剛猛的真性有著大量燥亂,其淬煉需要星罡,雷元共同淬煉三十六日,其更加兇險一些,衛鏗對這小子的“道境”稍微操一點心。
36日后,剛猛路線的王倍極,在無窮淬煉中,一縷縷欲,邪,從身上興起,隨著一聲大喝,這些欲邪自我直接從身軀中剝離出來,在大日煌煌的的天象收縮到天來峰頂端,王倍極的法體煉成后,如同金烏火種落入人間,太和山上弟子,這一刻都感覺到精神被一股陽剛碾過。
自衛鏗后,太和山上的第二位陸地神仙級武者誕生了。
49日后,武道韌性的薛子吉在雷霆中壓到了極點后驟然回彈,天空中星光,日光幽幽的打出了一孔洞,星罡如同銀河九天落一般,匯入新玄境的體內,他作為這一代第二位“玄境”修士步入大殿。
81日后,法量峰上積累的靈氣遲遲不可突破,就如同一個無法破開殼子的雛鳥。眼見時辰將過,即將耗干血氣重歸混沌。
衛鏗調動了整個太和山磁源力,一股股鼓蕩的天地元氣凝聚城錘,重壓向法量峰。主動幫其破殼。
在這樣重壓逼迫下,晉級中日益迷失在靈氣中的徐爐長,終于在重重的窒息壓迫下,終于石破天驚。
衛鏗感慨:不逼其到最后一步,可能最終會棋差了一招,只是如此以來,他日后修性修命要坎坷一些。
…在天數之下,人族承受災難,也褪去了積攢了許久的迂氣,當有新星顯…
當三位玄境高手出現后,太和山的大興勢頭已經出現。
強勁崛起顯然已經奪去了其他“應劫者”的氣運。
武道傳承,比同級壽元要短一截,但是崛起勢頭是更快。
在眼下的大劫中,只要提供了應有的資源和道路,修武之人崛起的速度飛快。而此時道門那幾位應劫而生的個體,現在最快也都是筑基后期。他們要跟著快,那境界就不穩了。
應劫而生,需要在劫難中受氣運眷顧,但眼下道門選中的人,在魔災大劫中長得慢,此時氣運被眼下武道順天而行的大興中奪走了。
衛鏗通過萬有干涉理論的判斷,妖魔掀起的大劫中,按照氣運,人族應當有7到15個新晉元嬰。
人族新晉7個元嬰期,那是剛好抵消魔道的猖狂,讓人族能夠在妖魔中殘喘下來,而大劫相對來說會延長到1200年左右時間。
但若是新晉15個元嬰期,那么則是標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三百年內將大劫反推回去。
總之,太和山現在先搶到了三個元嬰期晉級,已經是先發制人,在大劫中搶到了正道生機。
“氣運”這東西一旦可以公平的爭奪,那“中人”就會跟著卷。
太和山上,衛鏗在大殿上,分與了三位新晉玄境修士們家當,這些家當都是連接著星罡中殿宇。
當這三位修武的“玄境”修士拜倒在衛鏗面前,這時候才知道自家師尊的境界要比他們想象的還高,
過去他們看衛鏗是一片迷霧,現在則是宛如看到深不見底。
衛鏗揚起手,白虹化為一塊塊盔甲,開始在他們身上閃現拼裝,
這個盔甲風格不是山紋甲,而是一體化板甲,然后外鋪上鱗片的反應模塊。
然后衛鏗展開了槍,锏,劍,各種武器,讓他們各挑選一把。
最后分給了他們,衛鏗親手用化形大妖筋所做的長弓以及最為頂級的五行雷元箭。
衛鏗在云霞上看著自己的幾位弟子,試射一輪后,諄諄囑咐道:武道修士,無論善用于哪一種近戰兵器,但想要成為武將,就必須會射!
…此時大劫中,順著大勢小小一推,即將形成的就是能推翻山頭的巨浪…
賜寶后三日,衛鏗也在迎接道門背后化神期呂仙人的拜訪。
在樓宇上,衛鏗見了這位化神期修士,大致看清了他修為,應當是化神中期,身上元氣劫已經度過了十四次。至于下一次已經無手段庇佑,再過千年,就不得不飛升至上界。
呂仙人看著武宗一門出現的三位“玄境界”(元嬰級)對衛鏗道:“道友應該不是本界修士吧。”
衛鏗悠然:“你我這個境界,問這類消息,已意欲如何?”
呂仙人:“道友在這次大劫中橫插一手,讓我和夫子十分的意外。”
衛鏗用筷子夾取朝霞的一縷露氣放入嘴中,吧唧者嘴后,對這位化神扯皮道:“天道有常,人道無常,爾等驚詫,與我何干。”
衛鏗明明是汲取最精純的天地元氣,但是此時毫無仙風道骨。這使得一旁“玉樹臨風”面如青俊卻滿頭白發的的呂上仙感受到這故意的怠慢。
衛鏗在判斷出了這位化神期的意識模式,前期有了“戾天”是“梼杌”,夫子是“白澤”,這位道門化神跟腳是什么,衛鏗目前是看不出其關聯什么,卻也帶著一份懷疑。
云霞中呂仙人,凝視著的外松內緊的衛鏗,此來之前考慮過動手的他,此刻默然不語。——在面對面時,這位雷云大陸上道門祖師爺此時看不出衛鏗跟腳!而他把衛鏗也看成了從上界下來的存在。
這位呂仙人的確是本土修士兩萬年前飛升,而后收到了上界命令下來,要追蹤白澤和梼杌兩個真靈。
早先,呂仙人還能和這兩個下凡真靈有來有回,但是隨著天地成為了一個漫長棋局后,白澤和梼杌借雷云大陸上紛爭,不斷積累氣運,他力不從心。
而萬載中,他能承受住的元氣劫烈度越來越強。
衛鏗到來之前,呂仙人曾認為:千年后自己不得不飛升后,那么梼杌和白澤就能徹底將雷云大陸轉為“正魔兩儀”的祭地。
一旦正魔兩儀之祭完成后,雷云大陸會發生什么呢?
衛鏗:亦或是說,梼杌和白澤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呂仙人這個由上界背景家伙避而不談。
系統揣測中:當魔氣達到極點孕育真魔之氣,正道浩然之氣凝聚到極點變成“王道之氣”后,這兩個真靈就能各自帶著一縷本性回歸上界。(這只是最粗淺的猜測,衛鏗本人還在分析更深層原因,)
衛鏗心里:呂仙人,朱夫子這兩位道友始終沒有透底,我就不可能和與之同道。
回到呂仙人視角中,在這百年內,就在人族王道和妖魔兩股力量拉鋸時,武道橫空出世,讓他看到了轉機。
呂仙人所透露秘辛很少,當然他的不坦誠,換來了他同樣不知道,衛鏗不聲不響在星罡中架設“星鎖”的行為。
眼下,作為儒道兩家的魁首,夫子和呂仙人這兩位化神現在都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戾天到哪去了?
呂上仙在太和山上“暗示”衛鏗:魔道老祖現在一直沒有露面,應該在搞著什么陰謀。(當年那一戰,呂上仙是旁觀了,但是沒看清細節)
衛老爺看著呂道友這種試探,給他到了一壺茶,細細品,但就是不說。
星罡之中,系統內衛鏗自得:我的劍,是那么好躲過的?,同時不經意的朝著西邊瞥了一眼。
此時在西嶺,一個結丹期的豬妖在山嶺中草木茂盛出,咬死了一只兔妖,一口一口嚼碎長耳朵,剝掉了那皮毛披在了胯下,滿嘴血腥。
此獠看著東邊大劫爆發五色祥云之氣,此妖眼中漏出了想要參與的煞氣,這是梼杌真靈在大劫中轉生準備重新上線的新的身份。
但梼杌占據豬妖那至邪之念剛剛浮現,神魂中傳來劇痛。緊接著豬妖如同被燙了毛一樣發出了嗷嗷的哼哼聲。
戾天在當年那一戰,只放出了噬天蠱,一身驚天動地的神通都沒有涌出來,就被凝煉到了極點的天罡之力貫穿天靈蓋,直達真靈魂魄。
可怕的是那凌厲劍意,如同落在傷口中手術刀,到現在都沒法取出來。
梼杌的真靈之意很快蟄伏下去,而豬妖瞳孔中紫黑色消散,重新恢復了了原來嘴臉,此獠吃飽了血食后,躺在了卯二姐的兔妖的洞府中呼呼大睡。——眼下只有做豬,才能緩緩修復神魂中劍意帶來的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