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穹地南邊,嶺南的最后一支妖魔妖從靈妖的地界走不通,開始從另一條小道穿插人族的領地進行北上于是乎在這個名叫做虎躍峽的地帶,人族和嶺南妖魔的沖突開始了 妖魔們沿著山林小道前進,灰黑色如同螞蟻一樣涌動過巖石面上,開始浩浩蕩蕩的涌入山谷。
而妖魔們則很快發現,他們派出的斥候在一些高地上消失了。
武道修士們提前在各個山地上占據高地,扛著大弓提著精鋼的長箭對群妖挨個射擊。
這些箭不是符文箭,沒有自爆功能,但是射入后機械結構四面會張開四個刀鋒,會對練氣級的飛行妖怪來一場肚腸中的粉碎。
這些張開翅膀的小妖精斥候被人族的夜不收弓手挨個收割,這些人族筑基的斥候在得到“高德”星罡提示的的妖丹級別存在遁來之前,快速撤離。
戰爭中,奇襲是值得稱道,例如如三國一樣,突然在華容道,木門道,上方谷這些地方設伏擊殺敵人。
但伏擊戰的先決條件,是建立在敵人疏忽大意,或者是一竅不通的基礎上的。簡而言之,是要硬生生的將對手熬到心浮氣躁。“奇襲”方能取勝。
所以衛鏗兵書中正篇非常強調正規戰,不投機取巧。
如何確保己方大軍機動的各種物資后勤,如何最大化的動用斥候不斷在運動中襲殺對面“眼睛”。
…衛鏗:打仗的事情,嗯,應該很復雜,我得找找資料。…
最終在虎躍峽,最后一道關口,兩千名真元境的武道修士,在十二名淬煉境的帶領下,比妖魔們要快的速度行軍,先是穿插到到這批結丹妖魔帶著的妖軍散亂行軍右側一部。
此戰中太和人族武軍挑選突襲時間也值得稱道,就在凌晨時刻,因為這一只妖魔是森林蟒妖,這類妖魔在清晨時候是最萎靡不振的。
于是乎,就這樣,在殺光了剛剛夜班結束的蝙蝠妖魔族群在空中的斥候后,人族就立刻調轉槍頭撲向了這些蛇妖。
當人類武道修士殺到后,一叢叢槍銳突出后,這些大小妖兵如同北地遭災人類們一樣奔逃哭喊,唯一差別就是人類奔逃是用雙腿,而這些蛇妖們則是扭著身軀,吐著信子,上樹的上樹,下河的下河。
若不是這個地帶是妖族涌向人類必經之路,但看這些個蛇人族在這血流成河的卑微模樣,人族武修反倒是看起來像殘暴加害者。
事實上,若是它們涌入人族區域,不加以遏制,它們對人族凡人的殘殺,也就是這一幕。
武修們掃蕩過后,在遍地蛇尸中,在最核心包圍圈只剩下一丁點蛇妖。
武道修士們,圍著這些個蛇妖,都沒有下手,因為這些殘余的蛇妖都是女的,她們頭戴著桂冠,靜靜地抱在一起,雪白的臂膀和人類面龐,瓜子臉讓人生憐愛之意,只是那尾巴正在微微顫抖。
太和山上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多少有些中招,現在對她們下不了手。千嬌百媚的半人半的女妖抱在一起。淚眼婆娑的看著周圍的刀兵鐵火 “這些類人妖怪呢,除非狡詐的主動侵襲人類,否則不應當被滅殺。”一些‘憐香惜玉’的武修們如此想到。
對此,策劃戰役的武道修士,徐爐長(淬境)前來后,來到這里,冷冷掃了這些被困在戰陣的妖魔,甩下一句:“妖就是妖,魅亂惑心,當殺。”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天空中大片冰晶已經凝結準備席卷時候,傳來衛鏗對他傳音告誡。
衛鏗:“的確該殺,但是你的后輩未明白,就動手,你宣揚的就不是理,而是你的威!布個人之威,或許可以助長伱的武道堅定,但是對你的同志,道侶們來說,這是不可理解。”
徐爐長抬起頭非常恭敬:“師父,兵貴神速,那么我們當如何?”
衛鏗:“既然,有人不想殺,那就斬斷她們一小節尾巴,讓她們此次無法行動即可。”
衛鏗心中默念:如果是尾巴都不愿意斬,那就是真的被魅惑,色心大起,迷了本心。戰場上可以不殺弱小,但是絕不能輕視弱小。
就這樣,徐爐長甩出了一把閘刀,讓這些真元武者們用鐵鉤將這些妖蛇們勾出來,閘刀一個個閘尾巴,在閘尾巴時候,將她們頭按到水池中,防止其尖嘯。
一刻鐘后,山谷中僅剩下這些瑟瑟發抖,蛇軀盤起來的妖魔。
人族修士們朝著下一處開進了,而在幾個鐘頭后,在山谷另一邊再次血光沖天。
衛鏗看著那些“魅惑”的蛇妖和小伙子,幫這些小伙子找補道:‘人嘛,在沒犯過錯之前,都會心軟’。——當然衛鏗理解小伙子們心軟,但是不會讓他們犯錯。
…衛鏗一手法令,讓硨夢鴻過來的接走這些女妖,哦,接下來在山中建個女兒國…
至德10年,穹地的這場戰爭,在十五個時辰內就結束了,三千真元境武者,將數十萬精怪和一百零三位結丹期大妖組成的隊伍,殺得潰敗三百里。
前來去人族地盤汲取血食的打算,變成了自己流血,人族有組織的行動,干掉了近乎四千的妖怪(筑基期),至于小精怪們更是不計其數,保守估計是上萬。哦,這主要是武道修士根本沒興趣殺這些小妖怪,直接掃開就了事了,至于它們鉆土洞里面,能戳中就隨意補一槍,戳不中就由它們去了。
但是不代表小妖怪就能逃過一劫,穹地的武道修士們擊斃的妖魔,只是這一次妖魔總數四分之一。至于除了人類突擊之外,傷亡到哪去了呢?
妖魔是要吞噬血食的,至于血食是誰?那無所謂,當逃竄的妖魔等到人類離開后,口干舌燥后,看著流血的其他種族妖魔那誘人的血氣,于是乎欲望就開始遏制不住。
豬妖扯碎了蛇妖的尸體咬碎,狼妖咬斷了豬妖的后腿,貪婪的汲取血液,它們各吃各的“弱肉強食,強者生存”的法則,在這片血宴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數十萬妖魔相互啃食的血色畫面,比起人族殺過來時候還要血腥。
旁觀這一切的衛鏗感慨道:“信奉社達,就得‘享受’社達。”
隨后衛鏗似乎在乎到一旁的硨夢鴻,補了一句:妖不是錯,但是妖以魔道為己路,那必錯。沒有天生思路,只有取死之道。
南離古道上,誅妖之戰讓武道修士正式在修真界中證明,證實了這是一種強悍的修煉傳承。武修較弱,欠缺法術之類的云云不攻自破。合適的兵甲,十八般武藝,有不弱于法修的戰斗方式。
一時間穹地,習武之風大漲。并且傳到了大亮王朝其他地方。
在這亂世中,仁義道德已經被戳破了,修士們不理睬凡人死活是真,那么多一些拳腳棍棒,還是能擋住一些小妖。
然而“富”才能習武,武道大昌時,也依舊不可能所有凡人都能均等有習武的機會。
武徒初期所需要食糧所需,傳統之家中,需要五十畝地才能供養起來。而高端武學更是非王侯不能習。
穹地日益富庶,只是讓修武的王侯門檻降低到了的中富。
…咸播秬黍,莆雚是營。…
至德14年,地靈開始涌動,一些山川大地上泉水噴涌,這是此地靈元大盛之兆。
太和山修士在地下打出的“地元井口”,隨著永久聚靈陣抽出到地表,灌入了城池,和鄉村中一片機關傀儡上。
修武讓寒門崛起,而寒門崛起后,又帶動了“經濟”,推動人族開始在某些項目上能生生不息的“修命”,這其中機關之術開始盛行!
一個個大型的水車在岸邊轉動,將農田水渠的水一個個灌滿,木牛流馬則在田間翻田、收割。
而在城池中,一個個凡界煉爐中,煉制的“木乙之水”被裝進了符文封印的瓶子中,隨著飛行的機關傀儡鳥在田間播撒,讓桑稼旺盛,生長速度到過去幾倍。
“工業”“化工業”在這里是“機關學”“煉靈學”。
煉靈學是從煉丹學中發展出來的大學科,眼下煉制讓農產旺盛的培靈液,還煉制了“畜孕散”,喂了這些,五畜開始興旺。
穹地的凡人世界中,那些商會聯盟按照太和宗定的人道時序,領著百姓們每年每季總工作的結束閑暇之余,持續不斷投入資源到“道”的運用研究上,已經在凡間內種豆得豆,種瓜得瓜。
在此次變革中,穹地的富戶們數量在逐年增加,而且比例也開始不斷高于外界。
雖然無法讓小家也能修武,但是也絕非世家豪族壟斷了。
凡人界,這種“近代化”悄無聲息發展,在民心思想上,瓦解了王朝、世家的基礎,更是將儒門思想劃下了一條線。
至德13年,大亮王朝,在河津戰役失敗,徹底喪失了天下人對王朝的信心。
王朝也逐漸失去了各門派支持。
在朝中大儒們的多番見解中,朝廷不得已開始分發“名”,開始大肆加封各個藩鎮們為侯。其中對穹地內,也來了一個冊封。
例如商會中薛氏一個真元境的修士,冊封為了蜀王。
對于這樣冊封,薛子吉直接做主,替代這位家族子侄,拒絕不授。將南逃的皇庭中送來的服冠,送給了組織,嗯,太和宗。
開玩笑,他雖然在門派內是大師兄,但是德行和威望,怎么可能支撐自己家族在天穹之地稱王。更何況,師父衛鏗還一句話沒說,作為太和門的人,怎么能和王朝喋喋不休。
至于他那個堂弟,早年投奔朝廷,他就與其不熟悉,現在跟著朝廷垮塌了,竟然還被人利用,他真的是想要清理門戶。
在三日后,他將這位堂弟帶入了真武大殿,求師父的責罰。
(系統衛鏗:呵,他們是看我心軟,抱頭蹲防了。而衛鏗說到:嗯,比死不認錯,最后的,干脆一錯再錯好,誰叫我坐在賞罰位置上呢,所以必須‘沒脾氣’)
在大殿內,衛鏗沒讓他們跪拜,一股元力托舉了他們。
衛鏗看著投奔回來的薛棱(真元境)只是勉勵一番:“回來就好好練武。”
在送走薛棱后,衛鏗望著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氣,感慨且對薛子吉開導道:“紅塵滾滾,身不由己,你們每個人的坎,只能自己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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