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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鏗自我警惕:沒有絕對的神秘,只不過是信息障幕。
恩馬在心里知道,自己的“破事”不是永不可能不被有心人查到,只要對手愿意付出代價。就必然查得到。
例如主世界中,當管政方愿意花費巨大的資金人力,平鋪道路的攝像設施,小偷小摸類犯罪是可以杜絕干凈的。并且,刑偵技術也可以通過皮屑來確定嫌疑人。全因為代價(涉桉金額)大不大。
眼下恩馬偷狗這件事情,就是涉桉金額非常小,且衛鏗本人的背景又非常大,所以這位業余神秘者妄圖用小小的“占卜術”來搜查,顯然是代價不夠的。
這邊的恩馬,背靠著太陽爐,發出了“陽光額”(基于光合作用概念對植物增益能量),直接“賄賂”占卜花。
這個賄賂只讓占卜花確認那些消失寵物進入了自然輪回,沒有進行異常精神力獻祭現象(量子信息場抽取現象),一切符合正向生命循環。
哪怕苦主找上門,恩馬也仍然嘴不慫:哦,沒錯,那些寵物,肉是被我恩馬吃了,因為我是長身體,為了長大后行醫治病救人,讓生命信息進一步發展,可不是正向嗎。俺又不是做黑巫術詛咒。你憑什么查我?”
秉持著這樣的歷練,在工坊中,恩馬身上“偉光正”加持,與神秘小屋中米凱爾進行了“斗法”。
這種對抗中“流氓”對“貴族小姐”取得了勝利。
恩馬還敲打了一下這個占卜花,把太陽精神信息回饋,逼近了占卜花陽光能力接收的上限,多一分就會把它烤蔫。
恩馬對著占卜花進行了‘恩威并施’:“老子吃的,怎么滴?再找的話,老子把你燙了,做成涼拌菜。”
如此“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占卜花也只能模棱兩可,只能趁著恩馬給的能量開始“燦爛,結果”。
…而米凱爾,接下來的行動就是好奇害死貓了…
恩馬針對接下來另一股探測,確定是一本魔法書,就絲毫不客氣了。
這個魔法書屬于邪物!其本身就有著大量的漏洞,現在竟然敢來查衛鏗的事情。——哦,這完全屬于投桉自首了。
恩馬當即戳破了其自身的“業力”平衡,其整本書籍遭遇“絕對的消減”。
做完了這一切后,恩馬打了一個哈欠。然后瞥了一眼整座城市的“概念”。抬起手,掐指驗算了一下,突然“呵”了一聲。
至于米凱爾這位倒霉少女,現在已經不再管那本書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后,她滿臉愁容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被“鬼剃頭”了(頭頂掉了大量毛發)。
這樣的反噬,讓她咬了咬牙,直接鎖住了“禁忌”之柜。再也不用這玩意了。
在書房中,她戴上了一頂洋帽后,直接去工業實驗室去,去找“特效生發藥”了,這種小詛咒對她來說,沒什么,她屬于城市的上層。
工業煉爐的“強信息概念”加持下的護膚品之類等日用品,都是特供的“神奇物品”,效用超過普通人的好幾倍。
…少女對貓狗或許是有愛心,但是這個愛心絕對不超過她們的頭發和臉上的痘痘…
“舊冰箱,換熱水器,嘞補鍋,補碗,補熱水瓶膽!”恩馬的叫賣聲音順著電喇叭在大街小巷喊著。這質樸的聲音隨著的店鋪小工們瞪著三輪車,在街道上回蕩。
兩年的生活中,這個城市,因為恩馬的到來,出現了很多標志性的變化。
例如不少居民樓樓頂上安放了一排排黑色管道的太陽能熱水器。
這不用電,只要出現陽光,就能使用的東西,被不少中產家庭樂呵呵的掏了腰包。他們甚至是不用自來水,而是用靜置的雨水來灌入熱水器。
當恩馬安放了一千多臺太陽能熱水器,并且被城市內其他同行學了技術后。
在大街小巷中,一種信息概念就出現了。而衛鏗本來就凝聚的那一顆從太陽中截取能量的種子,開始生長壯大。
…當今職業者的“精神力”收集,遠超過去個人修煉模式…
在當今這個時代,所有的工業品都會因為傳播,都會對受眾灌輸概念(信仰力產生)
要論這個城市中從太陽中借助能量最多的,一定在城市周邊山嶺上工業級別的太陽采集爐。
但是對于民眾來說,熱水器可能是“接觸太陽能”最直接的工業品。
恩馬現在很快把業務給鋪開了,收了幾十個學徒,開始給一個個居民樓安裝雨水收集器,雨水中的雜質可以投入明礬凈化,臟污沉降到底部后,預留下的清澈液體再通過管道中活性炭凈化器進入太陽能加熱器,最后變成每個人的熱水澡。當然,每個人的用量都會被水表記錄。
這個水表非常重要哦,因為恩馬走的是中下層市場,熱水器是一個居民樓中很多中產階級一起買的。如果沒有讓這個集體有“計量”“計較”的水表,大家缺乏分配,而缺乏分配產生的矛盾,也就影響這種工業品的長效。
當千家萬戶用上了太陽能加熱的水,并且開始在日常生活中進行討論時,就形成了概念。
當數萬人開始圍繞一個概念討論,這就遠勝過一個腦子的冥想。
這樣由眾人產生的“精神力”規模,絕對不是單人之力可以挑戰的!
怎么說,這就像一個人累死累活,打十份工,抵不過一個人在網絡上直播。幾十萬看客們一人打賞一分錢,總數規模是巨大的。
恩馬給居民樓安裝了熱水器后,一整個樓棟中,大家每天在出太陽時,都準時拎著桶開始開始排隊等待,“你打多了”“今天的水不夠熱”,諸如此類的討論,在樓道中女人們嘴里嘰嘰喳喳的響起。
這些討論,就伴隨著對今天陽光的分配的“思量”,而這種“思量”就等于“祈禱”。
恩馬剛出生時候所凝結的神秘種子“太陽徽章”是來自于那個舊日支配者提供力量,而衛鏗是有借有還的性格。
恩馬將這個徽章變成商標,刻錄在每一個太陽能熱水器上。自己和遠古的舊日支配者現在是9:1分成。9是衛鏗大爺,1是那位在黃昏墓地中無法吭聲的舊日支配者。
分監察者空間中,燕北香對紅珍說道:其實就這,還是那“西羅爾”(那位舊日支配者)占便宜了,因為衛鏗是“工業”這個上位神格的唯一人選,一旦升起來,至少有數十個屬神,舊日支配者已經是無法蘇醒的弱神,缺乏信仰力的它,被喚醒也只是重新變成弱半神。這一成的“太陽能信仰力”是其抱的最粗的大腿。
言歸正傳,恩馬現在已經朝著“職業者”的模式發展,請注意,雖然不是職業者,但是“模式”是先進的。比起那些靠著冥想的的“神秘者”要強了一個等級。
恩馬現在是夜里走夜路時候,鬼都要避開三分的那種。
并且恰好是少年,陽氣是越來越盛,不泄,魅力數值正在與日俱增。
…萬神殿中,命運神殿中。…
在命運王座上,在圣光中不見身影的存在,正在翻閱著,來自主世界時空系統的資料。
盡管白靈鹿對衛鏗此次穿越的資料防御的非常嚴密,作為與衛鏗同樣老牌的穿越者,米加這位多元位面的命運之神,對衛鏗有那么幾條“線”在時刻了解。
‘工業神格’誕生之后,一直是懸而未決,多少上卿級別穿越者沿著衛鏗締造的原始概念繼續往下走,結果都變成了工業概念下別的神祇。
“工業”也只有衛鏗才能重新攫取。
這讓后續成神的穿越者們非常郁悶:衛鏗到底是哪一味,能讓諸多后來者都學不來呢?
命運之神的手指放在了恩馬所在位面上停了下來,目光凝視并且感嘆:或許就和衛鏗身上那一股“澹然”的屬性相關。
衛鏗的“渴望”,與幾乎絕大部分穿越者所追求的目標都大有不同。
要說衛鏗不重視力量,那是錯的。
神州位面,潘多拉位面,幽暗位面,動起手來都是“既決高下,也決生死”。
區別在于,大部分穿越者在作為凡人時,對力量的追求混雜著“凌人”的目標,而衛鏗在作為“凡人”時,對力量的追求僅僅是涉及到“存亡”時,所提前準備的余量。
衛鏗在普通生活中,從來想不到用超人一等的力量解決。
這就使得,衛鏗在日常非常“躺”,沒有“進取心”。
命運神殿中,米加嘆了一口氣,他撥弄了座位扶手上的按鍵,給那位在白靈鹿麾下的“線人”發送了:“繼續觀察,盡量確保他(衛鏗)迅速歸位”這樣的指示。
…初始的本性,決定未來航向,就如同開弓的箭,偏航了一點點,目標就截然不同…
在日常中,過于“平和”的恩馬用手掌長期觸摸這個平凡世界,所能描繪的“工業”,自然是與那些過早朝著高處走的人,所想的“工產業”是不同的。
在火紋歷3226年,恩馬十六歲了,開始在約克城外的五十公里處買了一塊地皮,擴建自己的加工廠。
這個作坊式的加工廠,只有兩棟磚樓,周圍是四五個窩棚狀的物品回收站。
恩馬雇的同齡工人們,騎著三輪車從各家各戶回收的物品,都堆積在這里歸類。
然后補舊翻新后放回貨架,這些貨架的價格是一毛兩毛,只有新貨三分之一價。在城里面屬于搶手品。
在這個年代:由于物資貴乏,上門維修是很便宜的,很多人工是免費的。
人工免費的原因是,戰爭將大量物資收繳到了前線,各種輕工業品貴乏,是人圍繞著商品來轉。而不是二十一世紀后輕工業產能過剩,商品圍繞人來轉。微波爐,電視,冰箱壞了就扔,買新的,在這戰爭年頭可不行。
恩馬對維修的要求是,主顧買一份盒飯給自己工人吃。
恩馬的這個工棚不賺錢,所以算不上“工產業”,但這屬于“工行業”。
產業是以“資產”為主,營收入多是好產業,營收入少是壞產業,而“行業”是以人為主,從業人數多是大行業,從業人數少是小行業。
恩馬做的這一切顯然是后者,這個行業是為了保障和自己一起來的那些年輕人們能在城市中立足。大家在一起學一門手藝,把日子對付過去。
作為工棚的帶頭人,恩馬和大家一起吃的都是一鍋飯。只是看的書要多的多。
只有真正帶入這個階層,才知道這個階層的生活。
能和下里巴人打成一片的往往就只有下里巴人,一起討論谷子麥子的東西。這才知道對于最基層的人來說“一分兩分”的概念。
相對于其他穿越者,衛鏗最特別的地方,是有長期混在“基層”的想法。
如果不是來自上層建筑,越來越甚的壓榨,以至于衛咸魚不得不翻身喊出:“我雖不適,爾等不配”,衛鏗喜歡在土里面。
衛鏗締造“工業神格”是普適于大多數人的日常需要。
這里的“需要”必須是人類核心需要,例如飲食,居住,醫療為先,隨后是教育,繁衍。
衛鏗離開多元世界的幾百年來,主世界中召喚過來的那么多“能力優良”穿越者,試圖重鑄神格,或許一開始由于自身受到現代文明熏陶,還能走的規整,但后期都是偏離了“基礎”。成為電子神,齒輪神這些偏門的神。
他們想要攫取“衛鏗遺留的這個工業神格”,卻最終,不知不覺順著他們最擅長的技術,引以為傲的才能,演化成了其他神格。
…“工業”需要的不是優秀領導者,而是需要“工人”之標桿…
故,衛鏗的“工業神格”,有一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具風。固然在多元位面上是諸多現代神祇中當之無愧的“中央”神格。
但任何試圖用最強,最好點綴所謂“工業”的,都最終是適得其反。
衛鏗的道路不可復制,作為一個穿二代,衛鏗自我帶入“中人之姿”也就沒打算成就非凡。只是幾經波折熬下去后,一份份踏實積累,到達今天這一步。
衛鏗知道自己的成功與其說是個人的成功,倒不如說是“田園時代”的成功。縱觀整個主世界,也只有田園時代,才會讓自己這樣的“中人”得到機會發展。
要想復制衛鏗的道路,除非先復制田園時代的環境。這對主世界來說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衛鏗現在可以拿起工業神格,但是卻要思考有沒有必要拿起,因為今天的工業上,載的東西太多,太重了…
恩馬在工棚中,正在一分錢兩分錢積累。
一縷縷異位面規則在之間凝聚,例如壞了的金屬鏈條,如何將有價值部分拆解出來,皮革被拆出來做成環扣,鐵絲在打磨機上變成針頭。
看起來是錙銖必較,想要賺錢,但實際上,這是衛道。
所有最賺錢的行當都在律法禁止的區域,所有撈取暴利的方法,也都多少違背衛鏗的道心。
恩馬其實并不豪爽,即使是現在那些因為這工棚而解決溫飽的同齡人們也都在評價:恩馬小氣,每個便士都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