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3047年,太陽上的今年第一百六十五次軌道太空車(太空穿梭艇)返回地球空間站,在對接后,衛鏗意識回歸到空間站上備份運轉的碳基軀體中。
從太陽上返回地球,恢復碳基狀態的衛鏗看了一下窗戶外,超級空間電梯,緩緩道:“變化真大。”
主世界的地球仍然處于輝煌的上升階段,除了位面隧穿領域外,地球的各個科技領域仍然能承載大量人才積極努力。
31世紀,人類開啟了太陽系內全面基建。
在這一百年內,人類集團規劃了多個工業計劃:
1:要在月心完成數據化基建。月球不會出現天然的坑坑洼洼,外表將完全布滿幾何形的人造區域。當然,造成月球表面坑坑洼洼的小行星撞擊,現如今也不會存在了,太陽系內圈的數千萬個無人空間觀測站,將監測所有大于三十公分以上的天體接近地球,而且就算接近地月系,月球和地球軌道上的激光系統也會推離開這些小天體。
2:現在在木衛一上的移民已經深入降落到木星上,預計在兩個世紀內完成木星金屬氫層通訊,建立完善的通訊網絡。
3:在下個五十年內,太陽上將測試第三次“星空精定位束”。這實驗室在一個直徑堪比六百公里的如同鏤絲球一樣的大型天體內,內部是人類規模最大的高能物理實驗中心。
人類物理學突破的紅利,在太陽系內開始大規模運用。
總觀人類歷史,上一波地球人類物理學上的突破,是近古時代,科學技術開始了大爆炸的時候,人類的社會也是每隔二十年一次的超級變化。但是那一次紅利時間太短,只持續了一百年,技術發展到了二十一世紀中葉就停滯了了下來。
而這一波物理學突破,是每隔百年一次超級變化。
由于變化的規模劇烈,每一百年,人類文化前后就如同二十世紀末期每十年出現了認知代溝一樣。
衛鏗在科技上是學的很努力,亦步亦趨跟上,但是在思想上,衛鏗也存在著和年輕一代們的認知差異。
例如衛鏗思維中依舊殘留著過去國家和民族的概念,自我定位有著東方特色的習慣。但是在當代,人類聯邦卻在二十八世紀后一系列潛移默化的改變中,地球上民族觀念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行星為框架開始區分。
人類社會的各種”山頭主義“永遠不會消失,但舊的主義會被新的主義替代。
主世界內傳統的單一民族概念,就如同五代十國中的世家一樣悄無聲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門閥學派。
在這幾百年內,人類移民到火星,金星上的居民,已經悄無聲息按照地域融合了。整個太陽系內,混血串兒占據了百分之五十。各個星球上地方主義滋生。
每一個行星有獨立的地方經濟體系,而且相對封閉,這種封閉比地球上過去的地域封閉更加強。地球上的海洋山川可以通過輪船和鐵路打通,而星球之間引力則需要空間站。
…衛鏗讀歷史,衛鏗本身就經歷過歷史…
衛鏗:翻閱古工業時代的歷史,當時西方集團為了打破北大西洋之間,以及北美洲東部和西部之間的地域隔閡,采用的方法是剝離地方經濟獨立性,用國際金融產業集團,碾壓地方產業集團,進而建立統合。
地方產業資本集團興起,必然帶來地方之間矛盾,二十世紀時期,無論是德三,還是蘇俄,以及曰帝,都是地方工業集團崛起后,開始追求利益時,在地域之間摩擦發生的戰爭。美集團打垮了德三,駐軍了曰本,斗跨了蘇俄,在二十世紀末期相當于拿下了全球所有的工業產區,國際金融資本對地方資本進行了全勝。
取得勝利的全球資本,開始將各個地區的產業資本集團開始拆分。讓每一個傳統工業國區的工業都不完整。德國缺乏電子芯片工業,曰本缺乏體系設計能力。甚至在本土也都自搞拆分,將傳統工業區的波音原本集中在一個地方的生產線,拆分到了多個地區,
當然了,這所有拆分背后,是增大了“金融調配”權重,在貨幣體系中,讓“金融調配”的價值,遠大于實際制造業的價值。
在這個過程中,互聯網是最重要的壟斷體系,在很長一段時間,歐洲,曰本,以及世界其他新興地區,美國互聯網巨頭是無稅的。而谷歌,臉書,亞馬遜成為了主要商業經濟信息渠道,主宰全球各地的經濟,進而決定了政治。
一千年前的歷史,一千年后今天也在發生。
衛鏗:現在人類聯邦也就是依靠著萬維網,以及位面體系的外向擴張,維持著主世界內部統一性。
在地球上,衛鏗抬頭看了看最新的報紙網絡:來自主世界的老牌穿越者,如此號召:人類大團結,四海皆兄弟。
目前新聞上的時空管理局的巨頭,衛鏗瞄了一眼,自己都認識:米迦,他的“命運集團”,還有蒙納特“知識書屋集團”。
衛老爺打了個哈欠。
偉光正的宣傳體系,被衛老爺這個老古董聽到后,刻薄評價:哦,不講民族了?就真的的一家親了嗎。?
衛鏗悠悠的擺了擺手,更何況,民族不僅僅沒有消失,而且相對于一千年前要更加單一了。
主世界25世紀到30世紀過程中,這種混血融合背后存在刻薄事實:所謂的各族融合,依舊是近古時代進入工業時代的民族國家占據父系列優勢。
地球,金星,火星上那些混血兒都是二十一世紀發達國家地區的基因。
一千年前曾經占據世界人口三分之一的黑種人,現在全部絕種。
在人造生育艙出現前,年輕女性就是一個國家重要的繁衍資源。通過宣傳和篡改價值觀,讓女性排內,就屬于種族延續之爭奪。
“融合”?這是一種話術 只有歷史上過去,那些贏麻了的勝利者,在話語體系中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為了掩蓋“過去優勢造成現在不公平”,才有用“融合”這個詞匯。
這一千年來,大規模戰爭雖然沒有打,但是各種爭斗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
…衛老爺查了一下自己老衛家的子嗣,貌似還很不錯,衛鏗:“我?我沒事,我能增生”…
3047年浦海,衛鏗走進了地球聯邦時空協調委員會。
這次是主動召喚自己,要進行一次指向性探索行動。
地幔的任務大廳中,監察者投影在白色的走廊中一直是伴隨著自己進行解說:近百年來還會主動返回地球的上卿穿梭者少之又少,能聯系的已經很少了。
在大廳中,衛鏗見到了地球聯邦在時空位面事務方面的理事長官,名字叫米勒蘇,字:云迅。
這是當代地球上層的命名習慣。而現在的語言機制也幾乎是雙套的,新拉丁語(西班牙語分支)和漢語。
衛鏗看了他面貌,又看了看他的名字,查了資料后,陡然明白了:這是“漢化組”的效果。
…語言歷史發展,讓衛鏗無限唏噓…
現在的新拉丁語其實和英語一樣也就是拉丁語的分支。在太陽系飛船艙系中有著頑強生命力。
曾經的英語也就如同近古時代拉丁語一樣,由于專用名詞太多,逐漸疏于平民流通,局限于科學論文雜志,最后徹底被取代。
這是拉丁語系宿命!表音語言。其包含的信息量是有限,為了防止和舊時代詞匯出現同音詞,就不得不組合形成新的單詞。
表意組文字一旦組合起來,就很難重復,四字成語,流傳幾千年不會有重復。
例如“你聽我說”,音節同音的,“你挺我嗦”,“你腚我嗦”,這要是拼音化起來,歧義是要命的。每個時代都添加上詞根,越來越多,那么原本容易簡單普及的“拉丁文字”就越來越臃腫。
漢語足夠穩定足夠準確,所以在這一千年的語言攻防戰中,穩扎穩打。
衛鏗:“一個語言,只要所在的主體使用人群,適應了時代,語言就成為主流,二十世紀漢語的困境在于,當時中國還未工業化,大量的科研詞匯以及工業守則,漢語未能完成新詞匯,所以論文需要用外國的,守則也需要用外國的。但是在二十世紀中葉完成了全面工業化后,單詞儲量已經全面跟得上時代,”
一千年后,充沛信息承載能力,更是卷死了全世界大部分區域的所有其他語言。
古工業時代,拼音化大潮中的越語和所謂韓語,就如同流行文化一樣,兩百年就全部消失了。(參考滿語隨清朝玩完。)
至于日語,這本來就是漢語系的分支。日語區域,哪怕趁著自身強盛時期也未能文化奪舍,最終只能給漢語留下一些“斯巴拉西”,“壽司”等詞匯。
當然,拉丁語系是沒有滅絕的。因為漢語基礎相對于拉丁語系要復雜。在詞匯量沒有那么高的區域內,還是需要拉丁語來快速完成交流的。
“詞匯量不多的區域”指的是宇宙飛船。
所有宇宙飛船相對于星球上要辨識的物體都是有限。而物體有限就沒有新的詞匯。只要標注“發音”即可。
在星際建設時代,相當多的人口都在宇宙飛船上,所以在這些飛船上工作的人口,用的是口語相對明確的拉丁語。
哦,人類孩提階段也都是先通過漢語拼音來確認常識事物認知的。
這種在飛船上的語言非常簡單,例如:凡是紅色有果葉都叫做apples,蘋果如此,火龍果同樣如此,甚至低重力無核大荔枝也是如此。
學會了上千個常用詞匯以及數學詞匯描述,就能讀寫了。當然在脫離飛船后,這樣的語言就顯得詞匯貧乏。
所以在當今情況下,整個人類大融合情況下,無論東西方,稍稍追求文化素養的家庭。基本上都會雙語。一套飛船用的新拉丁語,一套就是漢語。
漢語雖然學的難,但對于現如今通過不斷再生突破壽命極限的人類來說,一旦學成基本一勞永逸,基本上就算不更新最流行的詞匯,交流也沒問題。
而只有文明核心階層,才掌握知識傳承體系的記載的優勢。
哪怕是現在地中海文明區域,大部分知識體系都是通過漢語作為備份典籍記載,預備在一兩百年后一個地區拉丁文字被新詞匯占用的千瘡百孔后,再把原漢語備份翻譯出來,再用拉丁化文字對當代人進行普及。
…衛鏗:只不過作為一個舊工業時代人,看到老外和自己之乎者也,感覺到怪怪的…
所以當衛鏗:“云訊,事務長您好,”準備開啟翻譯軟件的時候。
云訊也是用流利普通話:“衛鏗先生,太陽上的工作讓你熠熠向生。”
衛鏗有些意外,確定他用的詞匯比自己熘后,回應道:“云訊,我們直接說正事啊,我來地球是準備先度假七八年。”
面對這種最樸實的討價還價。
準備了一肚子辭藻的云訊,以退為進,苦笑道:“哦,閣下您現在是游刃有余,但是那里(目標位面)的問題,我們實在是脫不了身,如果你不去的話,事情就難以挽回了。”
云訊發送了“多元位面”大宇宙時代中,機械神教,無性繁殖的獸人,以及倒影空間丑陋惡魔的潰爛狀況。
衛鏗掃了一眼,這些都是位面潰爛的結果,但是病因他并沒有說,當年自己定義工業神格,是在劍與魔法時代末期,這時代距離宇宙時代,中間還有很長一段過程,這個過程,才是重癥惡化的關鍵。
于是乎,衛鏗索性直接點明。
衛鏗:“你也沒告訴我,你說的位面實際情況!所以,我就只能打算用七八年的時間,通過我的關系網的來了解一下,那邊情況后再做決定。”
云訊盯著衛鏗看了一下,確定這是個老油條。不是隨意用話術指派的愣頭青 衛鏗也盯著云訊,似笑非笑,心里面暗罵:“我在田園時代開拓的時候,你特么還沒出生,給我畫餅?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讀春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