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星上,這里現在出現了四百個無機之火的地下鉆井。從太空上看,這些鉆井地表所在的城市璀璨燈光,如同鑲嵌在星球表面的四百個寶石。
盧月星球現在是標準工業化星球。這是戰火后飛速建設的成就。
其生產力已經達到,能不斷量產用于戴森環能量部件。這些生產出構建,抵達太陽后,將根據太陽上的時空軌道進行“超時空焊接”。
這樣的技術進步,讓這顆星球的地位三級跳。
這一天,白色流星號來到了這里。飛船上露蕾姆瞭望這個星球,拿出身份證明,取得了上面一批夸克物資后,飛往久藍星方向 鉦庭在繳獲這艘戰艦后,現在該戰艦的動力進行了專屬的改裝,又被樂笑天用暗能重新精煉一次,可以說該戰艦全身上下都是加密代碼。
這樣私下特殊改裝,普遍發生在各個前沿的戰斗小隊中。因為這都是“那三艘戰艦”惹的事情。
久藍星核心圈那些大人物們覺得那只是一件小事,(中樞)他們對外圈戰斗成員(前沿戰戰士)如此劇烈的防備,感覺到驚異。
他們對外圍的“群情洶洶”采取了最大力公關。
例如現在扣押衛鏗,其審訊的過程中加了一條,“當時過程是,‘隱坑’自愿將三艘戰艦,捐給久藍星的。”
但是啊當初他們征收手令,已經廣為人知。
現在公關過程中,宣稱三艘戰艦,是“紅矮星”戰前自愿送的,反而引起了反效果。
各個前沿部隊的,戰斗小組,都特地標注了自己戰艦絕不會“自愿捐給后方”。
這樣反應下,就是在嘲諷久藍星中樞的昏話。
久藍星方面現在那幫人想要強行彈壓,但最終后方執法派說出了“你們難道不愿意在這場戰爭,為久藍星奉獻?”這樣的蠢話。
當然,這樣“蠢話”很快就被“辟謠”說不存在。
亦或是真的有內圈的“執法組”六級暗能者說出了這樣話,結果被行星宗主們自己抽了一頓,按下去了。
…上下不信任,導致了嚴重內耗…
久藍星核心區域內,在在大行星輝耀中,匆忙的后方執法官僚們,現在正在維持“大局觀”。
同時在前沿作戰中也有力量覺得“分裂”太嚴重了,需要回歸大局的。
衛鏗的朋友們,在壓力下終于加入了“勸說”行列,白色流星號從后方返回了前沿。
久藍星東北角方位,73光年外,一顆黃矮星。這顆恒星處于不穩定狀態,所以這十年交給了衛鏗。
經過十年的調試,這顆不穩定恒星,臨時穩定了。
北極區域內,一組組射線沿著軌道涌入北極軸心,在南極區域那兒則是涌出一個個光團。整體結構就宛如地球的磁力線的寫實。
而沿著磁力線灌入恒星中央的,是三階溯源狀態的衛鏗。也就是衛鏗集群內現在光榮“恒星搬磚工”。
在北極區內,能量光塔上正在有條不紊地,管理著自我集群進入恒星中心。
衛鏗分出了衛鏗343號獨立個體,停靠恒星的白色流星號內。
當衛鏗剛剛折躍出來的時候,太空折疊門開啟。鉦庭,衛鏗的老朋友走了進來。當然還有一位記錄官,露蕾姆。
衛鏗頓了頓,鉦庭用空間信息傳遞了一個無奈情緒,同時暗暗地留了空間系才能看到的指向信息,對準露蕾姆。
鉦庭悄悄解釋:“現在白色流星號為她的座駕,所以她堅持要來,你現在已經徹底暴露多倍體狀態,當年那件事可能是瞞不住的咯。”
衛鏗再度看著鉦庭,然而鉦庭聳了聳肩,仿佛是在說“路人皆知”。
兩人目光相互交鋒,已經過招了無數遍,而露蕾姆則是在一旁拿出記錄本,強行事不關己。
怎么說呢,衛鏗視作當年窮困時的荒唐事,一直以來藏著在。但是,某些事情可以一時間騙人一時,但是不能所有時候騙人一世。
眼前在場的某個女孩不是那么傻,卻一直在等一個解釋。
但是眼下,注定是沒法給她交代。
衛鏗對鉦庭切入正式話題:“我知道你的來意。久藍星那邊什么時候放我的人?”
那個隱坑分體,里面有了衛鏗意志,所以無論如何衛鏗都不會主動終結那個分體。久藍星越拖下去,衛鏗某些計劃就越來越極端了。
垂死掙扎!會用盡一切的手段。
鉦庭打量了一下衛鏗,一字一頓著重詢問道:“我的師父現在,想知道,‘隱坑’到底是什么樣的暗能。”
衛鏗思考了一番。
對于朋友,有回答的義務,但是回答答案時候,要思考風險。
衛鏗悠然一笑,從容地看著自己掌心,仿佛掌心是自己面貌。
衛鏗用自我解釋語氣,在兩人面前娓娓道來:“我的這個暗能結構叫做‘集群之意’,思維擴展到一定程度后需要重新尋找新的基礎,來承載越來越龐大的自我。
由于不希望冰冷的無機物、高能粒子的來承載自己,而是繼續希望維持溫熱的生命,來承載智慧意志力。
所以,我選擇了分裂!當然這種分裂,是有重重阻礙弊端。第一弊端,就是‘基礎天性’帶來困擾。
碳基演化過程中,作為生命,為了解決最基礎的繁衍、進食,碳基中形成了很多“自動化”的追求。
哦,也是與生俱來的欲望。這些欲望發展到高端生命階段,如果不進行復雜調理,就會引起混亂。
簡而言之,如果不能尋找到一個平衡,屆時我會貪婪、猜忌,會利己。
作為一個群體,我曾想過,建立一個中心中心的我復雜,外圍的我純潔。
但是,面朝這個世界,最普通的我憑什么要純潔呢?為了生存,狡猾有什么錯?”
說到這,衛鏗手指扣了一下自己編號,若有所指地看了看鉦庭,而一旁的露蕾姆則是捏住了筆。(現在和鉦庭對話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衛鏗,卻能代表集體對話。)
衛鏗以集體自我態度,對鉦庭解釋道:“所以,我重構了自己的思想,作為個體,我可以狡猾的,可以做很多別人不允許的事情。但是!每一個我都明白,這么做后果,以及代價。以及善后。”
露蕾姆停住了,緩緩抬起了頭。(這些年來,衛鏗幫了露蕾姆很多,很難不說這不是“善后”心理。)
…衛鏗沒有將目光對準她,而是看著窗戶外星空…
衛鏗轉過頭對鉦庭說道:“這就是隱坑暗能,每一個都是獨立的我,我現在的準則是追求‘最大的希望’,但是誰讓我感到‘絕望’。那么,對于那些覺得‘可控’的人,將承接巨大不確定。”(勿謂言之不預也。)
“那你當時感覺到絕望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插嘴。
露蕾姆咬著牙問道?衛鏗看了她數秒,在此過程,猶豫了片刻,按照早就決斷的勇氣宣讀最后的答案。
衛鏗仿佛陷入了回憶,喃喃道:“只有在‘可能性中’衍生出希望,為之一搏后,意識才會從懵懂中點燃。”(簡而言之,靈性人偶,那時候還不算是活著。)
衛鏗心中復述:在一顆顆星球上平凡地混在人群中,作為普通人開始努力追求可能性,然后在星球建設的集體宏遠中締造自己仰望的動力,然后登上星空,垂死掙扎,這才是生命。
大廳不知不覺越來越亮了,因為白色流星號靠近一個耀斑區域。
衛鏗一字一頓地說道:“當年,那個人型無機物,我那時候用來騙生活費的造假貨,沒有誕生過獨立的意識,到時候,找到一個合理的機會,報廢掉即可。”(簡而言之,只是一個觸覺器官。)
面對露蕾姆灼灼的目光。
衛鏗微笑:“那個,我沒有犯錯。而且也應當做了補充。”
如此解釋注定難以被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