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2800年,元旦。此時地球的天空中,數百萬顆近地軌道衛星,通過對準一個城市投射光束的方式,讓一個個城市可見。
在這些城市,居民在夜晚仰望天空的時候,看到了星幕上出現的巨大橫幅,新的一年來了。
在這萬家燈火的喜悅中,居住在沿海出租區的衛鏗炸了圓子,用火腿、豬皮、海鮮燉的濃湯,做了灌湯大黃魚,然后又做色彩艷麗的揚州炒飯,以及等等,費時費工夫的年飯。
在與鄰居們的交換中,換來了很多花園水果,以及定制的燒烤(市場標準化加工好的半成品)。
哦,這些鄰居們在交換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們晚餐都是社交網絡定制的半成品。比起衛鏗從初始開始做的,都過于簡單了。
但是衛鏗還是喜悅地收下了這些交換,過年呢,自己做的飯菜,沒人吃,那才是真的冷清。
衛鏗嘀咕道:“天煞孤星是一種‘能力缺失’。社會交流可以少,但需要維系,哪怕日常是只能打打下手,修一修小電器之類的。重要的是確保他人能夠想到你。”
經過了半年的調查,衛鏗也逐漸調查出了自己老弟可能存在的時空區域。
這些位面區域在過去是高資源區域,現在隨著時空大戰開打,都是高風險區,自己老弟是兇多吉少了。
輕子變化物理區。
這個物理區域所有的輕子狀態都是變化的。
例如光波頻率,或者說單個光子的能量,在某些位面上竟然只有一種。只有三種可見光光子,三種常數。
這些位面中,可能是區域內頻段能量從高到低分布不同,這些區域的智慧個體修煉的主能量不同。出現了類似神界、人界、鬼界的設置。
而電子呢,更是由于在大氣和天空的兩種不同,分為天罡雷霆力量,和大地原磁力量。
那個位面被東方文明開發,演化出有著人,妖,仙,神,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近期內,衛鏘至少是投入了部分意識,陷入進去。
衛鏗確定自己老弟在這個位面上,試圖要爭奪一種被稱作道果的東西。結果沒有成功,被競爭對手搶了。而也就是在這種爭奪失敗后,意識遭遇了大幅度鈍化。
這樣復雜的位面,衛鏗看到就倒吸一口涼氣。這樣一個東方神話式的宇宙,該怎么搞?
當然了,時空管理局那邊,看到衛鏗在查詢這個位面的資料,似乎也很緊張,當即地派遣了監察者,也就是白靈鹿,通知衛鏗目前不要沖入這個位面。
白靈鹿對衛鏗:“輕子變化系位面,牽涉到了至少六位君王在其中博弈。衛鏘的道果失敗是一種意外。但目前該位面所有主道果都被分配,你進去也無濟于事。除非,你要掀翻道果(輕子頻段)的規則。”
沒等白靈鹿進一步勸說,衛鏗自我承認道:“知道,我有自知之明。目前做不到這一點。”
白靈鹿:“……”
新年就這么過去了,衛鏗修整完畢后,再一次進入了穿梭設施。
當下的基地,已經不再是地表巨大的喇叭甬道。衛鏗則是直接通過電梯下降到地殼中,走入了能量艙后,然后被發射到了地心空間泡中。
在空間泡基地中,這里人來人往的、整個一個學校操場上的大廳中,隨著衛鏗身上上士身份的亮出,周圍側目。
這些穿著穿越者制服的人員,看著衛鏗身上三條痕的淡藍色胸章露出了羨慕表情。而衛鏗走過后則是在竊竊私語:“看,上士!不認識。新來的,估計要帶隊。”
衛鏗在打開空間甬道后,看到一位監察者也對自己敬禮。衛鏗在回禮后,對系統問道:“上士的身份是稀有動物嗎?”
系統:“目前,在東亞大陸上,逗留在主位面上的士官為六萬四千位。而在整個地心中待命的穿越者,總共是一千四百八十六萬位。”
士官階層,真正的百里挑一,這是老資歷代表。
衛老爺現在由于系統錯誤,仍然屬于士官。
衛鏗打開為自己所屬的潘多拉位面資料。
調出的資料是以心靈語言模式記述。
比起視頻動畫,心靈語言不僅僅可以描繪形狀、顏色,冷熱、觸覺、生熟等抽象的變化,例如竹子比石頭更能耐摔有韌性,都能描繪出來。
衛鏗在預備再度開啟的潘多拉位面上,規劃出了六千條時間線。
而在另一邊打開了,海量穿越者資料。
現在衛鏗作為潘多拉位面的最高主持。所有對該位面的穿越,都要經過衛、白批準。
現在潘多拉位面任務重開,衛鏗決定所有傳送都由自己帶隊。以士官的身份。
由于190年沒有回到主世界。
衛鏗覺得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掉隊時代,和當代人員出現代溝。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老古董,鬧出某些遺老遺少的笑話。
衛鏗這兩年除了補漫,還在研究教材。小學到初中、高中,到大學,以及后續研工學習等整個人生義務教育結束,為了與這一百年來各個時代的年輕人對上脈絡,衛鏗體會得很認真。衛鏗翻閱的這些教科書資料上,都標注了曾在交流時代中出現的熱詞。
最經典的梗,還都是在教科書內。
別的不說,例如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出生的人,如果認不得,情深深雨蒙蒙,還珠格格,二十一世紀10年出生的人在成年后,不清楚,掏糞男孩,不算啥。
但是要聽不懂“魯迅曾說過我去給你買個橘子”,那就是沒讀過書了。
娛樂圈的梗往往是低齡化泛濫的,過了那個年紀去了,新鮮感就沒了。在學生時代喊得聲音越大的群體,在成年后銷聲匿跡得越快。因為就算一時的熱度再高,也是掩蓋不了背后膚淺。
教科書的梗,往往是在正式融入社會的群體,屬于時代中堅主體,他們在經濟上的優勢比起十幾歲的追星族們,要經久不衰。
在閱覽這些教科書的時候,衛鏗經常能會心一笑,在笑一笑之后,心里感覺到了‘后生可畏’。
因為這些時代的年輕人們,基礎教育越來越高了。
二十一世紀初期的基礎教育普及到高中。
衛鏗這一世,出生在二十七世紀。在成為穿越者之前,基礎教育普及了研究生。
也就是完成大學教育后,開始選修相關社會生產專業。建立相關的數學模型,以及對其進行理論預測。
但是在衛鏗那個年代,作為學生,大量的學習成果驗證都是在書本和試卷上,進行抽象的作圖做題。實操課程有,但是受限于資源仍然有限。
而在萬維網時代,當代的青年都是在高真實物理世界進行實操。
諸如實踐課上:材料的加工,工業程序的編程,都是有足夠真實的萬維網工廠場景進行操作。
在這樣的基礎下,當代的教育,在理科上普及到了博士!在工科上普及到了近古時代高級技工的程度。
在當代,核物理課程中,這年頭學生們都是在萬維網中手把手地,進行核材料分離,以及內爆發驗證的。最后轟隆一下引爆,確定大氣塵埃成分。
衛鏗嘀咕道:“幸虧回了主世界,否則不知道天高地厚,遲早要被下一代后浪給掀飛。”
作為古人的衛鏗,在二十七世紀就領教了一回時代驟變,在二十八世紀末自然是加倍小心。
自我定位仍為‘中人之姿’的衛鏗:“任何當代小伙一個回到幾百年前,都是舊時代的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