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4年6月6號,“金不換”看著北亞現在的戰局,以及伯利恒礦產在北美地下深處蔓延的情況。
在他腳下的地圖上,代表伯利恒礦產的綠色板塊已經如同瘟疫一樣,在北美上形成了數千個礦點。隨著地下水蔓延,尹甸亞方面顯然沒有絲毫花費成本進行處理的意識。畢竟商私主義的環保都是停留在宣傳掩蓋上。
而如果實地看一看,整個魁北克上數百口礦井是這樣畫面:
這些至少是五十米直徑,深不見底的的礦井,隨著冒出來的毒氣越來越多,礦井頂部金屬大梁上早已經是,銹跡斑斑。那些吊塔控制倉中,玻璃隔艙內已經沒有人了。巨大的污染帶來病死率,使得哪怕是,南邊戰亂而廉價移民們,也不愿意在這種礦產商進行開采了。
軍方接管了這些礦井,用機器人,囚犯改造融合人,進行開采,而這樣開采就跟不在乎環境了,一百桶礦產,裝在礦產金屬桶壓根就沒有任何封閉,就赤裸裸的暴露在地面上的。
黑色如同機械蝎子運礦機甲,粗暴將礦產倒入機械北斗中,然后轉動履帶揚起了綠色的尾塵,開向了遠方精煉廠。而那些精煉場中,四肢改造成機械化的蜘蛛囚犯們在芯片監控中,忙碌在冶煉池左右。
這塊土地已經沒有救了,尹甸亞合眾國商資主義在此時末路,朝著極端自私上狂飆,全面追求利益,將邏輯交給“上帝的救贖”,默認大災難為天啟。只想著末日后的生活,末日前趕緊的狂歡。
東方文明無法勸說尹甸亞重回理性。
對“金不換”來說,同樣無法勸說的,是在這個時空上的自己(白喚靈)。
在金不換面前的界面上,是這個時空上白喚靈的照片,以及大量東部神州方面關乎于“塞北寒刀”“名將之后”的宣傳。
“金不換”對此苦笑道:“這個時空,人生得意啊。”
“人生得意”在這位異時空的白喚靈眼里,是自己無法被勸說的重要因素。
作為未來的自己,勸說這個時空現在自己避開錯誤。到頭來,明白自己犯錯是無法改變的,白喚靈曾在一度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但是現在,經過了某些人的大段大段的思想談話,以及進行的多個桉例比較后,“金不換”已經走出來了。
時震位面時空穿梭技術的起源,往往來源于聰明人無法接受過去某些經歷。
而這項技術不可避免地讓他們看到過去“無知”的自己。因此會陷入痛苦的自我重構。
自我贖罪,自我改變,是非常艱難的,需要重置世界觀、價值觀。
一神教在這方面,會通過“針對他人”的方式,來替自己贖罪。例如近古時代,明明是棉花、西瓜的奴隸壓榨黑歷史不堪回首,硬生生要虛空在東方畫一個靶子,來打靶,通過射擊來轉移自己的原罪焦慮。真特么和“感恩節”如出一轍呢。
萬幸的是,在眼下神州文明,所有時空穿梭人員,都有思想教員。
嗯,新生神州時空管理局,匯聚穿梭者的各條時空線的思教負責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衛鏗。
這個思想開導工作本應該是監察者們的任務,但是主世界當代那幫監察者,衛老爺不放心。
例如這條時間線上,衛鏗直接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建立了介宏子網絡。只要這位另一條時空的“白喚靈”有所困,衛鏗就有所回答。
三月,高原區的總戰略重心,確定北方戰場難以挽回。
在最冰冷的北極圈內,金不換在望著星空發呆,自己無地自容的時候,從高原區域穿梭而來的衛鏗過來和“金不換”拼桌了一份燒烤。
在一塊冰河時代侵蝕的大石塊后,一個帳篷內,無煙灶臺搭了起來。
衛鏗用軍隊罐頭食材,和帶來的香料,以及當地找來的木炭,燒烤出來最香的串,帶來了最醇厚的米酒。說著“天行健,地勢坤”的道理。
那一夜,冰冷冰冷,但是烤串的熱量將寒意驅散得很快。
當金不換拿起了豬腰子,嚼碎了一口后,對衛鏗掏出了心窩:“衛前輩,你說,我的錯,有沒有機會彌補?”
衛鏗砸吧了一小口米酒,怕醉不敢多喝,聽到金不換的話后說道:“啥是你的錯?如果可以從自身改正的話,可以確定是你的錯。但現在這是大環境問題,在我看來,你是因為特殊身份(白坤的孫子)被動卷入,那就得換另一個說法。——是你作為男人要肩負起來責任。”
金不換頓了頓,看著衛鏗。
衛鏗:“把烤魚的骨頭挑出來,我慢慢和你說。”
金不換點了點頭。
衛鏗:“從我來看,讓我來評價的話,我不會說你有錯沒錯,因為我沒資格,世界也沒資格。只有知惡作惡,并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方才是錯。此時的你(這條時空白喚靈)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而說到這,這是因為你身邊的那些人,故意隱瞞了后果。”
金不換盯著衛鏗:“我沒盡到責任?(猶豫了數秒后)那么現在呢。”
衛鏗給金不換倒上了酒,自己又抿了一小口,然后滴上幾滴加滿,說道:“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這個時空你不過三十歲,還小,還稱不上是男子漢。”
金不換:“你是說,這個時空的我還沒有長大。”
衛鏗看到他干了后,說道:“男子漢難做啊,承擔責任是一個漫長過程,開始發覺到付出不一定有效果,察覺到累,那就是開始成長了。而只有在‘不管累不累’都站起來承擔,那才是長大。”
金不換干了一杯后說道:“我知道了,他不承擔,我來承擔。”說罷準備倒酒。
這時候衛鏗按住了酒壺:“在決定承擔前,最好要知道自己要承擔什么!自己能承擔什么!酒量不行的話,硬要自己來,那不是酒品好。”
說罷,衛鏗給他倒了一壺米湯,讓他緩一緩。
衛鏗:“在歷史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你所能做的就是謹記歷史,然后在此為基礎上,走出新的路,防止重復跌坑,進入輪回。”
衛鏗將烤魚鐵架在火炭上繼續熱了一下,將焦脆的魚皮分給了金不換。自己把魚肉和烤蔥卷在了面餅中,塞進嘴里。
衛鏗:“現在我們這批時空穿梭者靠在一起,就是為了承擔曾經個人無法承擔的責任。我們要做的是推進歷史,而不是修改歷史。歷史上的斑斑點點不是疤痕,而是人們能夠領悟到經驗的寶石。”
金不換學模學樣地將魚皮卷到餅子中,加上了黃瓜絲,咬下去,魚皮的膠質和黃瓜的輕甜,這味道絕了。
火候如此正好,衛鏗將時空管理局的總任務介紹給他。金不換看著面前彈出的時空任務界面上發布的新任務。(衛鏗在空間系統中做的軟件。)
軟件上的任務是:自此事件,幫助這個時代尹甸亞幸存者們,正確認識過去、未來。
衛鏗伸出火鉗拿出了火炭,戴上手套,將燒紅的炭朝著冰雪天中一丟,火炭在天空中炸裂開來,如同紅色的煙火燦爛。
在時震物理區域,命令與征服時空線,這個被主世界掏空超越者,思想固化一叢叢枷鎖的歷史線上,盡管現在思想有所解放,但是第一批認識時空的成員中還會出現精神上矛盾。
衛老爺很稱職,幫助這些最早的一批時空穿越者,正確地認識歷史,塑正世界觀,指引人生觀,以及價值觀。
目前神州的各條時空的穿梭者,是未來時震區域時空管理局最早一批中堅力量。
現在他們還在成長階段,視野還不夠大,而等到未來更多的交互時空后,會愕然地發現他們最早的時空穿梭的價值啟蒙,是被某個人無聲無息樹立起來的。
而如今看得明白的,是當下的時空監察者。在這片注定要并入主世界的臨近時空區域,神州這批步入時空的成員都是未來主世界大河系列的生力軍。主世界自然要關注。
在時空會議上。
即使是王繽紛這樣的外來監察者,看到衛鏗所做的這些工作,都給予感嘆:“這是田園時代風氣啊。團結,友愛,向上,朝氣蓬勃。”
秦曉寒贊成道:“他一向是這樣樸素,穿越者失志不渝內在要素外,外在也要進行配合。”
秦曉寒的這句話,是說給那些跟著王繽紛來的其他新生代監察者說的。
現在一些新生代監察者,自己都唯利是圖,卻期待伙伴強力且嚴守規則。——固然現在的主世界的分配制度有問題,但是秦曉寒也不愿意讓這些怨念監察者們來衛鏗這兒發泄負面。
嗯,白靈鹿這家伙是惡劣的家伙,是伴隨著衛鏗幾百年了,有些毛刺也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屬于將就著過的那種。
現如今,白靈鹿不可能對衛鏗有多么惡劣,衛鏗這么多年對白靈鹿某些小心思也都熟悉了。
但是其他新生代監察者,如果要在白靈鹿位置上,也許一開始會小心翼翼,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就會無底線地試探穿越者有多么“忠誠”“可靠”“幽默風趣”……
在上述兩人的發言后。
白靈鹿不以為意,則是給出了發言:“以當下神州的時間為.asxs.,兩百年內的這片時空中,不允許外界監察者與這里的時空穿梭者接觸,兩百年后的時空監察任務有限選取這片時空中穿越者。沅虹你作為負責人和其他幾個同在這片編制的同事們說一下,這個工作要素。”
沅虹是早期這片時空的新人監察者,現在也已經混在了神州時空管理局的基層中。
在某條時間線上,正在讀數據的沅虹點了點頭確定這個命令。
白靈鹿的話,讓時空檢查區內的氛圍頓時涼薄起來!——尤其是王繽紛伴隨而來的那些外來監察者,則是死死地盯著白靈鹿。
白靈鹿冷呵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對秦曉寒說道:“得保護新生區的利益,不是嗎?”
秦曉寒盯著白靈鹿,目光復雜,帶著些許敬佩,點了點頭:“是的,得保護新生時空區域發展。”至于一旁的王繽紛則是默然。
在這件事上,秦曉寒只是在開頭說了些中肯的話,但是得罪人的事情上,卻是白靈鹿來挑頭來做。
關于神州位面為起始的新生時空中心,王繽紛現在在從頭到尾避重就輕。不是秦曉寒能解決的。
白靈鹿則是直接做了惡人,她將那些覺得分配不公平的新生代監察者們,直接給排斥到項目之外。
那群新生代監察者覺得自己欠缺機會,但是她們一旦有機會,會不遺余力做好壓榨者,盡全力把握自己機會。
白靈鹿對她們看得非常明白。斷不會讓神州位面時空成員發展,成就她們的機會。
視角回到“時震時空區域”。
衛鏗現在所在的是一個時空簇。現在如果將時空簇上一條條時間線再一次增生,衛老爺和“金不換”人生一串的這條時間線上,絕對是這個時空變革的戰役節點。
神州的時空管理局,已經預測到了全球新的時空震蕩波動。對于河圖部門的人來說,現在就是歷史轉折點,所以“未來的各種殘渣”想要來逆轉時空。作為‘當下之人’,在拋棄對未來所謂“多知”的敬畏,應當以最為主的態度與其迎戰。
在當下,神州的時空人員與時空偷渡客最大差別是。
神州方面不認為從未來而來一定是對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就是要基于自己已經經歷對未來生生不息的開拓,用自己的堅守和信念來承載希望,而不要盲信所謂的“先知”。
高原區域,天策府。
天罡項目在2293年開始就已經在篩選人員了。這是衛鏗搞的一個備份項目。
而與此同時,徐河在神州武道部門征召先天武者失敗后,這個備份項目,就重新被徐河等軍事高層納入部門了。
6月1號,在經歷過重重篩選后,三百二十位學員被找出來。
徐河審查了最后的名單后,將幾個數代單傳的家伙排出去,將七位女性單獨編制為一組。
在重大軍事任務中,為了確保首次作戰穩定,在各個方面預留穩定量。
男女相吸是天性,在合作中會產生相互之間情緒吸引。這是繁衍的要素。
但是在軍事行動中,這是很容易出現偏袒的。打手游都知道,同隊的女性,總是要讓一讓,不能說太重。但這樣會引起其他人的擺爛。
別說什么花木蘭,花木蘭那是隱藏性別,在知曉女性身份后,就會進行相應的考慮。在目前第一次這樣超級軍事行動中,首要就是確保任務穩定。
徐河看著自己選中的名單默念道:“這一戰,關乎到國家的歷史和命運。”
在這個地下訓練基地中。
這位將軍拿著紙質保密資料,在一位位靈甲契合者身邊說道:“諸君,目前不能和你們說‘去哪里’,也不能和你們說‘要做什么’。只能告訴你們,現在需要你們燃燒,需要你們奉獻,需要你們隱姓埋名。有人要退出嗎?”
秦勝,這位天策第一代靈甲穿戴者,今天也是三十歲了。他望著將軍,走上前來:“報告。”
徐河:“秦勝少校,你要說什么。”
秦勝:“將軍,我想知道,現在目標是什么!”
徐河望著他,然后看著同樣望著自己的士兵,正氣凜然的道:“為了一個必然,百姓黎民萬兆之心所向的必然。為了將興衰之運握在掌中,為了能照耀四方由炎黃頌。”
隨后徐河望向提問的人:“可還有意見?”
秦勝:“沒有了。”
隨后,所有人簽訂了保密協議。
五個小時后,所有人來到了西域都護府羅埠泊超時空訓練場地中。
大家下了飛機后,就看到了一篇好風光,內陸湖淺水水泊中大片的蘆葦蕩大片的水鳥在此處的棲息地,而就在這自然美景中,神州施工寬闊寬廣軍事基地中,一排排金甲武裝,足足數百個,如同秦皇鑄造金人守護驪山一樣,在此季節。
天策成員們中已經意識到了他們此次被選拔要承擔使命,因為這半年來,自己經過了超高規格的訓練,生命體系的數據每一絲每一寸都被要求控制精準。
然而還是有人試探地問出了這樣的話:“這里,有這么多將軍嗎?”
帶隊的隊長沒有回答。所有的人員則是先進入了基地的生命協調室,隨后在實驗室內看到了一種碳烯納米分子液體,在注入身體后,身體的介宏子靈能能夠凝聚的幅度增大。
大家心中一驚,有了九成的確定。
三日后,大家盤坐在運動場上,席八方走在了所有人前面,說出了大家都猜測的答桉。
席八方朗聲道:“胡地迢迢三萬里,那堪馬上送明君。我不是送各位,而是邀各位與我一同,禪于孤洐,登臨翰海。”
------題外話------
總有一天,我會爆更,但還遙遙無期,還沒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