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統歷2287年,全球旳局勢發生了重大變化,神州的朝堂大佬,包括冠天子在內的多位要員和洛水方面通了電話。
在多方敦促下,8月3日,衛邛乘坐私人飛機來到了高原上。
這架體長一百米,底部反重力裝置閃爍著淡藍色光輝的大飛機,前段頭等艙區域。
衛邛透過窗口看著下方一座座建筑興起的高原經濟帶。至少十年前這里還是蕭條地帶,而現在,下方每隔數公里就是塔吊所在的新建筑工地,一片興旺樣子。
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最顯著的特色就是驅車開過的時候,總能聽到工地的“噼里啪啦”金屬碰撞和切割聲。
高原區的人口已經漲到1.2億人了。這些都是從巴蜀和西北地區吸納過來的人口。夜晚中燈火通明,作為神州最西邊,唯一的沿海本土省份,真的是在風口上起飛。
“為什么衛鏗一經營,西部就能好起來。”神州頂層的那些大人物們被這個事情弄得怎么都想不通:“難不成,西部的風水龍脈就真的只認人嗎?”
這個對不愿意了解的事情,就往往冠以玄學。
神州的朝堂上,這幾年還真的就用王氣、天時,來解釋衛鏗在高原區的再次成功。
至于衛鏗人造了“天時地利人和”,以及提前了多少年的戰略規劃,這些本應該被學習的東西,被刻意忽略了。
當然當今神州廟堂諸公也沒有膽量,像上一次的神州朝廷一樣和衛鏗硬頂了,他們默認了神州西部成為天竺洋經濟中心的事實。
東林現在是眼饞想要收割,也沒有幾十年前的那個膽量了。只期待能從天竺洋地區的經濟發展中分潤一些。
當然了,在當今世界局勢如此紛亂的時候,朝廷試圖把衛鏗搬到其他地方填坑的念頭仍然是有的。
這就有了衛邛此行。
神州東部這次提出的條件,衛邛已事先篩過一遍。他覺得與衛鏗的計劃沒有沖突,這才答應做這個說客。
至于衛氏家族的利益,以及洛水集團的利益。
作為衛氏宗主和洛水集團掌舵者的衛邛,現在可以憑心論公:沒有讓這些成為朝廷和衛鏗談判的籌碼。
幾十年了,衛邛看著即將發生的未來,格外的放得下了。至于后人,自有后人的福。
衛邛在新的水壩修建工地碰到了衛鏗。
穿著機械動力服的衛鏗,看到衛邛來了,拿著抹布擦了擦黑色動力甲前面的泥漿,然后介紹了一下自己當下的工作:“這是第一階段中,即將完成供電的水利樞紐。”
衛邛深呼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場景。
衛鏗的氣場,如同其身后的灰青色山體一樣厚重。而話語中,做完事后的坦蕩,又如同山巔上飄過的云彩。
在這片人跡稀少的地方,通過一系列建設達成復興。對于過去的西神州人來說,就宛如在近古時代“偉大國家逝去后,繼續完成重型號航母”的難度一樣。
衛邛:若是二十年前,有此天時、人和,我亦不負青春。
現在衛鏗這兒則是“這作業我寫完了”的輕松。眉宇之間,可以看到飄逸神采,重生了十七年,朝陽又東升。
半個小時后,衛鏗看完了朝廷發來的任命,詫異的看著衛邛:“調莪進入軍事職位?”
衛邛:“準確的來說,是授予你虎符,平衡西域的局面,這里(高原)的人事、資源一切照舊。而且未來兩年內人員考核,仍由你來負責。”
衛鏗摸了摸自己的絨毛下巴,詫異問道:“我記得,那邊的人不是對我很防范嘛?”
衛邛:“此一時彼一時,寰宇局勢發生變化,神州地廣、物博、人眾,在各個方面上都需要有人來坐鎮一方。冠家的也只是想把如今朝堂局面維持下去。”
衛鏗:“哦,可真看得起我。”
衛邛笑了,緩緩道:“戰漢名將,韓、白、衛、霍,而本朝的名將,冠、鄭、衛、白。”
系統彈出解釋:
冠,是當年神州面對韃靼入侵幾乎陸沉時的冠家先祖。
鄭,是在神州工業革命后開始拓展朝貢國,向著西洋遠征的將軍。
白,是上次寰宇大戰的白坤。
衛呢?——是和白坤同時代的衛鏗。
對于上述的這個解釋,衛鏗微微一怔,中人之姿的衛老爺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名將。
衛老爺每次打仗,覺得自己都是“柿子撿軟的捏”。
在對戰場的敏銳觀察,以及抓住戰機決斷方面,衛鏗知道自己是不足的。主世界的即時戰略游戲上,衛老爺被人虐的很謙虛。
名將是會審時度勢的,
例如韓信這類將帥,在戰斗之前,也就能判斷能不能打贏,該不該打。——在項羽手下,就通過項羽的戰略,判斷出有必敗之戰。
相對于名將的判勢,衛老爺則更傾向于戰略造勢。
通過經濟積累占據主動,外交上確保外部環境有利于自己。當自己站得穩,熬到對面站不穩、心急、破綻百出的時候主動進攻。
以我方“人和”打對手“離心”,以我方“組織嚴密”對抗對方“派系分化”。
怎么說呢,衛鏗由于能熬,總能撿到軟柿子。就算原本是硬茬子也都能在戰略上將其泡軟。
衛邛看著衛鑫認真思索的模樣,抿住呼吸,等待著“衛鏗”做決斷。
衛邛在說當朝四位名將時,衛,是指八十年前的衛鏗。而現在面前的這位,官方身份是衛鑫。
當衛鑫不回避衛鏗這個稱呼的時候,那么,面前的這位應當是恢復了當時的記憶。亦或是說,那個衛鏗的意識回來了。
衛鏗點開了地圖,指著太平洋南邊的一大片區域說道:“當下我們應該警惕這個方向。神州未來二十年內的敵人,不是歐洲方面,而是來自于海上戰略空檔。”
衛鏗轉到了地球儀另一側的南美洲區域,從南美洲畫了幾條線,經過南冰洋區域穿插到非洲以及天竺洋地區。
神州在天竺洋的海底礦產開采,目前是受到多個方向威脅的。
衛鏗又指出了目前神州西域派系和歐洲方面的政治聯系。由于歐洲方面被東歐揍的滿地找牙,已經大幅度轉讓非洲地區資產,以謀求神州地區貿易路線支持。故神州在歐亞大陸西側被卷入戰爭可能很小了。
但是要注意,昇陽也要謀求新殖民地,雖然其陸軍戰略極可能是向北對伊甸亞合眾國推進。
但必須考慮到,昇陽這個民族很有精神分裂的特色。
昇陽頂層部分人在敲定戰術的時候,其整體不一定就專心于這個戰略方向,很有可能另一部分人走另一個戰略方向。所以極有可能轉進到非洲。
而當昇陽走上擴張之路后,其民族性就如其制作的熱血動畫片一樣,不會思考“差距懸殊”“可行性”,而是期待著桃太郎式的以小博大,以弱勝強。
衛老爺帶入近古時代的經驗。
曰本這個國家無論矮到了什么程度,國力對比差距達到了多大,神州都得對其留一個心眼。
因為曰本國民性介于“極度自大”“極度自卑”的二極管中,一旦被壓抑到極點后,就和瘋狗一樣,哪怕明知道會被打死,也要咬人。
然而衛邛看著衛鏗的手指向南,落在了南洋還有離州方向進行分析時,點了點頭后,轉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瞅了瞅衛鏗,試圖讀取一些意思。
衛邛“胡亂聯想”的是:當年大力扶持冠家復辟的功臣,是南洋的三位節度使,以及離州的將軍。衛鏗現在手指指在這里,按的很重,難道是 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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