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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章 舊牌匾,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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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3年7月15號,在太微垣的‘謁者’基地內。

  一身工作裝的衛鏗與六位身著青衫長袍的昆侖長老們簽訂了多項科學合作協議。

  這些合作協議的簽訂,看似是“大地之眼”前景廣闊,得到了昆侖方面的認可。

  但是衛老爺有自知之明:“自己都在琢磨大地之眼的具體應用,你們真的看到發展前景了嗎?”

  衛鏗覺得:昆侖的某些人找自己合作,就和政客們投資文化大劇院一樣,是為了做牌坊。

  衛鏗進一步揣測:如果自己不是衛鏗的再生體,如果沒有衛邛在背后運作,就因為自己暴打冠文君這件事,自己在昆侖第三代弟子中也沒什么好風評。

  當然,就算和冠文君走得近了,同樣會收獲仇恨。時空系統整理的資料中,冠文君是太微垣的大美女,可是有不少愛慕者的。

  所以在冠文君消失在自己視角之外后,衛鏗樂呵呵自嘲:“目前的我,只是一個牌匾。”

  牌匾示人以莊重嚴肅,而毀掉莊重嚴肅,莫過于配上香車美女招搖過市。

  西安嶺,軍事基地中。。

  朗朗上口的頌詩聲‘上元天庭太微宮,昭昭列象布蒼穹,端門只是門之中,左右執法門西東……’衛老爺讀著《步天歌》來到了核心軍事基地中。

  在進入這個四面盆地的軍事平臺后,衛鏗感知到了周邊有人在窺探,隨后確定了那個平臺屬于內部人員觀察臺,就不再管他們。

  衛鏗仔細地瞅著面前的破軍金甲。——這臺金甲的內部結構保持著當年的設計風格,但是技術細節與幾十年前完全不一樣。

  在東方有“天衣無縫”這個詞匯。

  所有大型軍事裝備也盡量朝這個方面靠攏,由于金甲需要超時空轉移,所以在裝甲體系上,盡可能地減少了過于突出的棱角。

  其外掛裝甲和機體的結合處,榫接嵌合的精度幾乎看不到縫,并且通過納米力場技術,讓關節部分時刻保持著圓潤的防護罩。

  衛鏗仰視著機甲時,系統這邊自動在衛鏗的目光中,將機甲的數據全部標注出來。——這是系統那邊的新人監察者古萬虹根據條例中規中矩的操作,但這顯然是和衛鏗不默契的體現。

  衛鏗很快就將這這些密密麻麻的數據標注隱藏起來。裸眼看著這個最先進的陸戰武備。

  衛鏗直觀地感受著這具裝甲的壓迫力!然后掃描其金屬和能量紋路。

  關掉時空管理局的系統輔助界面,是因為衛鏗要先自行理解。

  衛鏗知道系統那邊是新人,慢悠悠地自言自語解釋道:如果優先去通過系統標注的數據來看機甲,那么眼中的機甲就是數據上所描繪的戰力綜合體。而這,會導致一些細節的忽略。

  而當自己看這個機甲,隨后腦補這個機甲的運動狀況,進而就能順著自己對材料和機械結構的認知,來思考機甲在沙漠、冰雪等各種特殊天氣下可能遇到的問題。

  當然,衛鏗最后還是會去看破軍金甲近些年來的作戰視頻,予自己的腦補以印證。

  逐漸摸索其設計思路,以及大致需要的材料參數范圍。到最后再看系統標注的各項資料,填補細節、了解能力。

  想要擁有一雙看一眼就會造的寫輪眼,就必須有一套自己的思考摸索模式。

  衛鏗:這就和做菜一樣,看菜譜是不行的,得自己做一遍,然后和師父的進行對比,然后再做,進行摸索,最后自己會得差不多了,再由師父傳授竅門。

  上述,就是衛鏗在空扭位面做任務時,對技術探索的個人理解。

  在技術方面——最困難的就是走自己的道路。工業設計是需要全面思考的,而先被動接受技術框架,就會略過很多設計思路。

  也就是,缺乏獨立的設計能力。

  現在衛鏗不需要設計出一套金甲,但是必須要知道金甲的弱點。

  衛鏗戴上了頭盔穿上了作戰服,啟動了太微垣自動化軍事后勤體系。

  這個八公頃大小的停機平臺上。除了衛鏗那個機甲,還有二十臺相對小型的玄鳥級戰甲(就是衛鏗從南極歸返的科考機甲的戰斗型,五十噸重量,可以用于空戰和陸戰,垂直起降。)

  衛鏗坐進駕駛艙,成功啟動了金甲的全部項目。這個全部啟動,代表著需要先天真氣同時(一秒鐘內)操控108個氣海。

  而當代大部分神州先天武者駕駛的破軍機甲,分為三個等級,

  同時操作三十個到六十個之間數量的氣海是入門,六十個到九十個為中品。九十個以上為上品。

  當代能將108個氣海都同時運轉,脈輪滾滾的,不超過雙手之數,此為大圓滿。

  在距離衛鏗兩百米外的觀察大樓中,基地東南角的觀察哨上,昆侖派柯宇長老油然地感嘆。

  太微垣的太上長老柯宇:“看來,毋庸置疑,他繼承的應該是超能資質。”

  這句話的意思可以是感嘆“衛鑫”現在的天賦異稟,但另一方面則是如此天資縱橫,卻還沒有完全將心性用在道途上。

  “衛鑫”現在的超能資質強,那是理所當然的。

  按照當下的傳承理論,師父帶大的弟子,兩個思維交互得越好,那么所念所想就會同頻(默契),那么以意念為主的靈能,就會串接過去。

  所以,無論是華山還是昆侖,現在收弟子,都講究同源,并且還要以心性為主。

  故:時空管理局已證實,神州位面在超能領域,有的捷徑沒法走。

  例如那種“穿越過去,重生成為少年,拜入某大佬門下”的模式是走不通的。因為在十六歲承接衣缽的狀態,那必須是少年人對師父的依賴。如果已經有獨立思維,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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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衛鑫”,由于前身就是衛鏗這位陸地真仙,體內的原始意志就是殘留自衛鏗的,在昆侖派的諸多長老眼中,道緣深厚。

  冠家在昆侖的派系,謀劃著下陰招,讓冠文君故意擾亂衛鏗道心,都沒用。

  昆侖的老道們對此的說法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強求不得。刻意追逐他人緣法,那反而做不成自己了。

  昆侖的太上長老知道冠家的行為,不過在他們看來,讓冠文君“試探”衛鑫一波也沒什么。

  這不,冠文君,已經領教了什么是“板磚”式的道心。

  板磚,又硬又糙!

  昆侖的道尊們對衛鑫很滿意。雖然不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一般的璞玉。但仍然是天成堅石,可以收之。

  在大興安嶺,衛鏗用了八天的時間全面測試了破軍金甲的機甲。

  其中飛躍山嶺測試了六十三次,在兩百多米落差的山嶺中,分別測試了五種坡度狀況的飛躍,從平坦的山路,再到直接飛上近乎垂直的橋。

  這五百噸質量的機甲,依靠最新的重力場裝置,硬生生的達到了武裝直升機的性能,實在是讓人震撼。

  衛鏗還測試了超時空的能力。破軍金甲能夠帶著二三十輛裝甲戰車,能對作戰半徑五百公里處得敵軍薄弱點進行突襲。

  這玩意可是有驅逐艦的火力,以及重型坦克的防護。并且戰術機動如此靈活,在特殊的環境下,絕對能發揮出旅級作戰能力。

  衛老爺下了機甲后,不由得感嘆道:“當今,學武的確是有好前程啊。”

  當天晚上,衛鏗就拿著陶土鋼絲開始捏兵棋了。

  捏了個大致雛形的棋子,烤干后,送到打印機中,用塑料進行精細化。最后再上色。威風凜凜的破軍機甲,以及各種作戰單位就攢出了一套。

  這些兵棋沙盤上一擺弄,很快就直觀地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作戰體系。

  “突襲,穿透,截斷……”衛鏗蹦出了三個詞,描繪著現在裝備體系的要素。

  然后,捏著耳垂開始思考。

  衛鏗盯著世界地圖:“而要擊破它,思路上,必然要在這種模式、這三個強大要素上做得更強。”

  衛鏗對破軍金甲所代表的戰爭模式,本能地覺得,應當來打破它。

  在衛鏗的思路中。當舊的模式隨著科技的發展,逐漸可以由少數人來做到時。那么就應該去研究新模式了。

  將舊模式上運用的新科技給提出來,然后在新模式中,用更好的動員力(更多的人),更加嚴密的組織力(上下工作精準銜接),在各種細節上更進一步。

  近古時代的歷史中,在二十一世紀后,隨著科技進步,各大國都是在精簡部隊。

  當少量的人配合自動化智能設備就能操作足夠的火力,達到過去的戰術要求。那么大國戰略家就會以此,在和平時代為了節約人力,保證經濟發展,就得精簡部隊。而紙醉金迷的上層就真的以為,只要靠著科技優勢,就能以少勝多了。

  全面戰爭中仍必須有總體戰的精神。舊的模式無法發揮人力優勢作用,那么就要鉆研新的模式,讓人來發揮作用。

  就如機槍掃射在舊模式中代替了排槍槍斃,但是到了機械化戰爭時代,參戰的人數并沒有減少。

  那么在神州,這個新的模式是什么呢?

  衛鏗低頭踱步了很久后,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自己莫名的說出了一個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詞“天罡”。

  七月份測試完破軍機甲后,八月份衛鏗又再度嘗試了“靈能指揮官”這個體系。

  神州初級靈能指揮官的座駕就是“玄鳥級”空中機甲。重量五十噸。

  指揮官版的“玄鳥”空中機甲,和作戰級別的空中機甲外形大致相同。這個就是為了保護指揮官的安危。

  但是攜帶的武備不同。指揮官版本的玄鳥,由于和中繼能源衛星對接的權限更高。所以空中發動機的性能是要更高,而攜帶的粒子炮穿透射程,則是可以達到十萬米,輸出效果勝過近防炮。但是沒有攜帶空中導彈,只攜帶了干擾彈。

  畢竟靈能指揮官是需要指揮作戰的,而不是帶頭去莽的。

  8月1號,當申請得到神州軍部的審批后,衛老爺如愿坐進了玄鳥機甲的靈能指揮艙后,感到了莫名的熟悉。

  指揮艙內,雖然有大量的硅基光學投影,但是仍然能看見生物質在透明玻璃下的脈動。

  當冰涼的金屬突觸貼上了駕駛者的各大穴道,機器的介宏子波動與駕駛者的靈能同頻,緊接著駕駛者就浸入了“母胎”一樣的場能,靈能的敏銳度增加了上千倍。

  “昆侖操作系統已經啟動。心靈語言三級以上者,請使用管理者賬號。若心靈語言等級不足,請使用萌新平臺,小愛智能輔助系統,將導引您操作。”

  指揮艙智能操作系統,上來冒出了這樣一段話。

  這讓衛鏗一個激靈,終于知道為啥這么熟悉了。隨后對著各個操作目錄研究了一下。

  衛鏗嘴角不由一咧:“大侄子啊,你可真聰明。”

  秦統歷2273年,8月23號,在經過十幾天的熟悉后,衛鏗當即選定了科目五,進行測試。

  太微垣北部的草原上,神州的軍事部門在廣闊的大地上豎起了大量標靶,而隨著警鈴的響起,衛鏗的空中指揮作戰開始了。

  大批次的導彈依次起飛,點掉了信息標靶。然后就是空降的輕裝自動化戰車,以連隊級別進入戰場。

  隨后傘花在空中朵朵盛開,這些傘兵全部是智能機器人。

  降落到了地面的輕裝機器單位,與衛鏗的介宏子念力系統連接后,選擇了適當的智能程序。

  這些機械兵團有的背負著機槍火力,有的背負著迫擊炮,而有的則是攜帶的中繼信號站。朝著指定高地進行突擊。

  信號站相當重要,雖然靈能者可以直接畫個框框讓部隊上去莽。

  但是其主觀能動性受限于其內部的判斷程序。所以最好還是和人類士官對接,進行靈活的戰術指揮。而普通人類士官沒有靈能念力超遠程控制單位的能力,所以搭建信號站,能讓每個單位被軍隊士官們控制,戰術更加靈活。

  神州的空降機器人重五十公斤,內部有著生物組織和硅基主板并聯的智能系統,與當年蘇俄的恐怖機器人頗為相像。

  然而隨著電子元件和人工智能的進步,不是幾十年前的水平。

  剖開這些四足機械步兵核心,如同膠囊一樣的半透明的生物艙中封印著密密麻麻的生物神經和電子元件。其規整有序的排序,顯然是自動化工業生產的造物。

  (昇陽戰敗后,那兒的人工智能專家貢獻了不少關鍵技術,這些可是當年昇陽運用到伊甸亞間諜活動中的高科技。)

  回到戰術應用上,當機械步兵降落時,空中的三角形對地攻擊機和滑翔彈頭也一起入場。

  來無影去無蹤的滑翔機,投下的炸彈剛好摧毀了想要搶奪高地的敵軍。

  這場演習中,衛鏗摧毀目標節點的速度,都控制在演習確認敵人暴露后的一分鐘之內。

  這遠遠超過了滿分的標準。

  在演習觀察大廳中,各個觀摩的靈能指揮官,一開始是端著茶,品著酥餅,但是在演習開始后,這些俊杰們如‘雞群入鶴’一個個目不轉睛盯著這場面未知競爭者。

  衛鑫的操作,實在是太好了,以至于能在一比三的兵力下,逆轉敗局,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程度。

  衛鏗控制的編隊數量,是靈能指揮官能夠指揮的最大編制,饒是如此,微操精度也好到了近乎數百人協作操作的模樣。

  這樣的技藝讓現場的內行們不禁聯想到,現在那幾位公認最頂尖的靈能指揮官——白華明、張賀賢、王新天。

  他們一直是互為對手的,現在呢,——他們有對手,不,衛鏗明顯比他們還要強,應該說,他們有最終boss了。

  演習結束后,衛鏗駕駛著戰機從裂縫遮蔽區域內開出來,降落在己方機場中。

  脫下了頭盔和滿是殖裝線路的感應服后,衛鏗跳了下來,將這次殖裝操作的記錄儀(一塊水晶狀態)交給了接管人員后就迅速走了。

  這個記錄儀,類似于黑匣子,但是不是記錄空難,而是保存每次靈能指揮官上機后,對殖裝的參數微調。

  指揮官機甲目前設計為通用,如果其他指揮官進入后,面對幾萬項的參數,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上一位適應的操作參數調節回來。

  而現在這個記錄儀,則是快速被送到了部門中,那邊演習的觀摩者們非常期待于第一視角下的操作。

  至于衛鏗呢,穿好淡藍和白色相間的指揮官機械服,則是朝著休息中心走去。

  這么一場緊張正式的測試,讓衛鏗帶入了曾經考試的感覺,這一緊一松,就如同精神上的伸懶腰。

  就在這演習的過程中,衛鏗的靈能,就如少年時的掉牙一樣,突兀又很自然地突破了。

  按照系統提示,現在衛鏗的靈能是甲等。

  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靈能等級,總數不超過六位,除衛鏗之外,均有靈能不穩定,也就是走火入魔的風險,長期隱居。

  該級別的靈能爆發,足以能讓一個公共泳池的水,在轟爆中池底涓滴不剩。

  亦或是將靈能凝固構成屏障,使得足以燒毀重型坦克的光棱武器,在自己面前折轉在側旁,融石成漿。

  在戰斗之外,“技高必顯”,這是大多數靈能者在日常中往往難以遏制的。

  例如大部分武者在步伐上都有著難以掩飾的輕快了,先天武道更是踮足可跨越數米。

  幾十年前歐米茄計劃,昇陽方面制造的超能復制者,更是直接依托于能力,在地面上滑翔。

  現在衛鏗走得很平常,收斂得如此干凈,甚至讓人感覺不到特異。步伐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堅實地踩著。

  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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