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面的時空貿易大廈,歸主世界時空穿越者所有。
除了神祇之外,也只有主世界這樣的超級維度文明,才能投送足夠多的信息焓磨平時空上的熵增,書寫規則,構建這樣讓諸多半神、傳奇都得低頭的區域。
現在這座大廈的所有者,名為塞恩斯,也是要在這個時空區域繼承神格的穿越者。
與衛鏗被分到“工業”神格不同,他繼承的神格為“科學”。
塞恩斯在大廈的頂端,這里是一個圓形布局的大廳。
整個大廳被劃分為三個扇形區域,每個扇區各有自己的特色。例如現在坐滿人的兩個扇形區域,一個桌面上是棱形光路和一組組光屏界面,而另一個扇區的桌椅座位則是機械齒輪風格。而那個現在空蕩蕩的區域,目前只有空白的階梯。
扇區越靠外的座位越多,而靠內的則少,也要留給重要性更高的人。。
在最核心的位置,塞恩斯只預留了三個座位。
他自己占據了一個,山貞占據了另一個,還有一個——隨著衛鏗的走入,這個位置也亮了起來。(山貞的全名為:山貞封道)
塞恩斯在見到衛鏗的時候,很顯然要比面對山貞時,更加熱心一點。因為山貞只是地中海體系下選拔的超越者。
塞恩斯是主世界穿越世家出生。
他的自我認知中,自己是時空一族繁衍了數百代后選擇出來的繼承者!
——主世界的時間只有兩百年,按照二十年一代也才十代,所以塞恩斯的族譜不是在主世界內繁衍的。
地中海系穿越集團挑選了諸多位面中穿越者們的孩子,將他們收納到空間泡中,經歷了一步步的試煉,最終選出了適應者。
在這樣的篩選下,適應者們就如同《哈利波特》中的斯萊特林:有野心,精明,重視榮譽,審時度勢,明哲保身,勝利至上。
塞恩斯就是這樣的出身,先經歷諸多試煉,再被所在時空一族正式承認身份。
也因此,相對于衛老爺對時空管理局常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揣度。
這些地中海系搞出來的時空之子,對時空管理體系則是如同信仰宗教一樣虔誠。
而現在,塞恩斯將奧法宇宙位面看成自己最后的試煉。
衛鏗瞅了瞅這個空曠的大廳,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找個后排位置睡覺,然而也很快意識到,在自己所在的扇區內,是舍我其誰了。
塞恩斯:“卡瑞特先生,很高興您來到這,現在宴會終于完整了。”
衛鏗回應道:“我也一樣。”現在衛鏗看著面前彈出的操作平臺,自己可以隨意定義這片區域的風格。
衛鏗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也看到了扇區內的人數情況。此時三人身后的扇形席位上:
塞恩斯身后有五位。
山貞身后是十三位。
衛鏗由于第一次來,身后暫無。
這些都是這次時空任務中,從奧法位面選中的輔助者,也是未來代神明行使神格的天使。
后座席位多寡并不重要,這就如近古時代的聯合國大會,五常才有決定權,其他的都是湊數的。
那十八位的后席者,則是在塞恩斯三人徹底入場后,才坐下。
而與此同時,在中央大廳中,整個星球的地形圖以投影的形態出現中央 星球上已有隱秘空間,和其他星球的隱秘時時空門,全部事無巨細地出現在這張地圖上!
作為神格的繼承者,衛鏗接收到的,還包括這個這個星球上一系列能干擾命運要素。
例如自己北方森林中有那么幾位德魯伊現在是神選,默默的在和自己合作。
在這個大量位面普遍處在蒙昧階段的奧法宇宙世界。
“科學”,“工業”,“機械”,可以合作來更改這個世界的信仰成分。并且按照主世界的歷史發展經驗,這三項本來就是相互增益的。
塞恩斯對衛鏗和山貞進行了開場:“二位在這個世界已經達到了傳奇以下的巔峰。對于我們所在這顆星球的情況也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那么下面,能讓我了解一下各位的計劃嗎?”
山貞首先給出了計劃:他的計劃是奠定南方的商業秩序,將發明創造普及在各個區域的應用中。
衛鏗看了一下他的大致計劃,皺了一下眉頭后,
點開了系統悄悄詢問:“這家伙是東方人?”
白靈鹿:“是的,屬于超越者。但是其隸屬的位面歷史上,東方海洋島國在技術和政治上有一百年的優勢時期。他應該是那個時代末期的人。”
衛鏗點了一下山貞所在歷史,嘖嘖,嗒了一下嘴。
的確,那個世界的旭陽旗國家在二次工業革命之前,在亞洲完成了秩序的構建。甚至代表亞洲搞出了核武。(高堡奇人歷史線。)
與普魯士一樣,作為一個小的民族,共同對世界秩序管制了一段時間。這種管制,包括了對世界島的管制,以及對新大陸進行價值觀輸出,交融、交鋒。
系統:旭陽的崛起是有歷史必然性的,這是第一第二次工業革命后,海洋運力發展,大陸邊緣沿海國家的紅利。如主世界的英倫三島,一度膨脹占據了三千五百萬平方公里土地。
但是,其衰落也是必然。正如蒙古人在鐵器、馴馬技術變革后有著游牧時代巔峰,第一第二次工業革命就只是島國的百年巔峰短暫時期。
這種時代不可能永恒,技術依然會進步,第三、第四次工業革命后,隨著更先進的鐵路技術將大陸文明貫穿后,其文化覺醒性質絕不允許這樣的統治持續。
島國維系的霸權,很快就如同蒙元游牧王朝一樣,被廣域大陸進步力量全面抵抗并最終擊敗,其狹小島國百年來掠奪積累的經濟,很快在導彈攻擊下,淪為廢墟。
衛鏗聽著白靈鹿對此的介紹,明白了一件事:“山貞所在的臨位面上百年歷史末期,鐵定是有大河系的穿越者過去參與歷史進程了。”
因為啊,系統給自己的資料上把山貞的情報都寫的明明白白了:就是帝國崩潰前,商務部的成員,還特么的標注,出生在浦海普通的和族家庭。在海洋主導的帝國時代隕落后,山貞作為無力回天者,逃亡了新大陸。能把人家戶口查的這么細,大河系那邊在這個位面做了啥?可想而知。
衛鏗對此,旁敲側擊了一番。
白靈鹿無不得意的補了一句:我方在同歷史線上拔出的超越者數量是其的一百五十倍。
衛鏗:“好家伙,其實就是地中海方面的穿越者,對吧。”
白靈鹿:“對頭,反正他們脫亞入歐了。你無需顧及文化感情的。”
這時候塞恩斯已經將目光轉向了衛鏗。
衛鏗吐了一口氣,展開了自己的工業發展計劃,這是一大份經濟建設的報告,分為八個五年計劃,以及逐步擴展的工業人口數量。
塞恩斯掃了一遍,追問道:“請問,您有沒有更加具體的方案?”
衛鏗心里奇怪:“還不夠具體嗎?”
白靈鹿提示:他是在詢問你在風撫星球上,尋求何種政治地位。
衛鏗低頭深思中。
塞恩斯:“卡瑞特閣下,懸奧聯盟是我的勢力,而在北邊是您的區域范圍內。我可以確保我方范圍內的法師們遵守準則,而您也應當盡早的穩固北方艾格帝國范圍內的王權勢力。我聽說,您的繼承權還不穩固,難道是想要有別的想法。哦,不得不說,王都的那幾個王女都是大美人。”說到這,他臉上露出“懂”的表情。
衛鏗則沒理會這種紳士的玩笑。
衛鏗思考了一會說道:“艾格的騎士王朝,有其自己宿命,可以滅亡,與我追求的工業秩序屬于兩條線。
在短期內,我沒辦法通過一次革命對北方的社會結構進行自上而下的清洗,來奠定我的工業秩序。如果艾格在存在的時候,給你造成了妨礙,你讓懸奧聯盟進行攻擊時不必顧及,但是——請遵守人道主義,并且尊重人民意志。否則,這將演變為入侵戰爭,我所在的勢力可能會被卷入與你的沖突中。”
塞恩斯皺了皺眉頭:“你是說,你不愿意約束艾格王國的行為,但出現風險,使得懸奧聯盟發起進攻后,你會以保衛艾格的旗號戰斗。”
衛鏗:“戰爭背后,必須要有正義和公理,目前我沒有找到理由去進攻。”
數秒之后,
塞恩斯:“你的行為準則,有些復雜。”
氣氛變得不那么融洽起來。
衛鏗思考了一下措辭,繼續復讀:“沒有公理、正義的戰爭必定會產生廣泛的波及,我所處的位置恰好在其中,所以提前闡明我的立場。”
塞恩斯無奈的說道:“那么,你什么時候能夠完全控制住艾格。”
衛鏗繼續復讀:“我先前闡明的很清晰,我所在區域歷史文化非常復雜,短期內無法發起一場革命,自下而上的處理全部的問題。”
這時會場 有點安靜。衛老爺的聲音很正,雖然說完卻仍然能在參會者的耳膜中余響。
會場上可能除了衛鏗,其他人都不知道衛鏗在說啥。那些坐在后排的奧法位面神選者就更別說了。
山貞出身于東方文明邊緣的國度,對華夏的歷史理解僅限于三國,南北朝等“上層建筑權利游戲”的程度。
系統這邊對這種雞同鴨講的情況,也是憋不住了。
監察者廖陽秀直接連線了衛鏗,先找到了關鍵:“發動革命的條件是什么?”(注:她是知道衛鏗在說什么,才能問到關鍵。而問出關鍵,目的在于翻譯的要點。)
衛鏗:“所有經濟社會矛盾激化,進一步發展的阻力清晰的擺在社會所有人的面前,并且已經激起大家必須解決的欲望。”
簡而言之,工業是一個社會狀態,是一個全民問題!不是某幾個天才科學家、卓越投資者能解決的。
如果社會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阻礙工業化的病根在哪,哪怕天降猛人舉起旗幟,也不可能進入工業化!
監察者空間,將這段話翻譯給了塞恩斯。
并且提示了塞恩斯:本方作為大河系文明穿越者,默認工業發展是一個歷史問題。在主世界近古時代,東亞文明主體作為后發國有著漫長艱辛的追趕記憶。
作為后發工業國,在技術紅利都被先發國家吃掉的情況下,看到了太多同起跑線的國家,例如四小龍、南亞、南美,都跌跌撞撞進不了工業時代。故衛鏗對“工業化”一詞的社會理解是獨特的。
但是塞恩斯對這個解釋并不滿意因為,他認為:衛鏗在這個位面絕對是先發工業國家。
在衛鏗的理論中,這個先發毫無意義。這個世界上的生產力有多種實現途徑,可能還比“工業”更加先發更加便捷。在奧法師甚至是神祇掌握技術優勢的時候,想在這里維持一個工業社會,比主世界帶著近古時代的中東各國趕英超美還難。
塞恩斯和衛鏗出現了僵持。
他要的是推動試煉,但衛鏗顯然和他的“卓越”方案背道而馳。
山貞咳嗽了一下:“我這邊已經有先進的奧法裝備支持。卡瑞特殿下,您這邊是否需要“機械”的幫助。”
按照霓虹的語境:他們比華夏文明更加含蓄,或許說他們更加“陰濕”。
華夏文明的混子們喜歡用“不確定”來回應。也就是,不先給“是”“否”的結果,而只是擺個態度。真正的“是”“否”,以及最終是否兌現承諾,中國的大爺們,要看“自己心情”。
至于霓虹這邊,基于恥文化,他們無論什么時候都會給予“是”“肯定”“愿意提供幫助”的回答,但是這種看似不會拒絕,其實是等著你來拒絕。
就像一個霓虹人,他無論什么時候,都會問你是否需要幫助。但是你要看他的情況,他很多時候,在等著你鞠躬說:“謝謝,不必了!”
如果,你不會拒絕“客套”的霓虹人,也別指望他會真心幫你。你會發現他的“幫忙”全程打醬油。
哦,當然了,如果你把槍懟在他腦門上!那肯定好使。就像主世界近古時代,楊基佬們直接駐軍東京灣。
他們悲催的發現,楊基佬真的不理睬他們客套,真的讓他們幫忙攤派“駐軍費”“國債”后,
也就只能幫楊基佬和盟友,幫到自己自殺率全球第一了。
所以山貞現在,對衛鏗提出愿意提供機械,這絕不是真的“愿意幫助”,
而是表達自己已經得到賽恩斯這邊的幫助了。
當然,衛老爺沒把山貞所謂“提供幫助”當一回事。還是那個原因,霓虹文化太陰濕。
誰特么把霓虹人的“保證”“承諾”當一回事,是核廢水喝多了。
近古時代“承諾福島已經穩妥安置”,是流傳到了27世紀的典故,專門用來形容“說話等同放屁”。
這場三方會談中,體現出了這樣一個特點,
科學想要領導。——出生于時空一族的塞恩斯,天生卓越,想要在這次時空探索中展示才華。
工業想要維系平衡——衛鏗老爺,死死的將自己定在中人之姿上,在這個陌生的位面是小步快跑,杜絕任何大的錯誤。
至于機械則是不想要阻力(麻煩)——山貞希望這次升神中,不要有大麻煩。面對“科學”與“工業”的個性沖突,他頗為無奈。
塞恩斯吐了一口氣,對衛鏗說道:“閣下,我聽過你的大名,作為東方的時空開拓者。我尊重你的理念。”
最終,他還是決定退讓,對于參與過第二次位面大戰的穿越者必須謹慎,并且,衛鏗在風撫星上進行的工業方案,他也是默認這些成就很了不起。
“但是,”塞恩斯補充道,“我只是不希望與你為敵!”
衛鏗微笑的點頭:“同樣,我也不想與你的矛盾激化為全面沖突,所以,我會在這,與你深入的交換意見。”
衛鏗看了一下北方的情況:“你的懸奧協會可以在北方擴張,同樣,你可以扶持代理人。如果您能促進歷史進程的發展,我樂于見到。艾格帝國不是我的禁臠,那個皇位不在我的主要計劃內,你不必考慮。”
塞恩斯頓了頓,說道:“你不準備繼承那個身份?”
衛鏗:“最終的目標是推進社會適合于工業。我要完善的一次歷史進程。
歷史進程中需要經歷王朝覆滅,貴族共和,獨裁集權,獨裁被民權推翻等一系列過程。
只有最終握有‘徹底集權可能’的中樞,和握有‘通過大義推翻暴君力量’的各個基層地域,形成相互威懾、妥協的格局。這樣才能達成“上下共識”。
時空監管局,也是第一次聽到衛鏗這個計劃,不由聯想到空扭位面的漫長。
這些監察者皺眉頭的樣子,顯然是對衛鏗這一套計劃,感覺到窒息。
然而白靈鹿若有所思,因為這正是近古時期,一個現代國家穩定政治發展的歷程。
最終那個中樞和各級地方組織維持微妙平衡的結果——是前面歷史中,上下兩股力量無數次壓制和反壓制,來回震蕩的過程,所取得的!
一個走向共和的歷史,有中樞完成了對地方的鎮壓,也有地方推翻了中樞的局面。
最終從上到下的組織者們發現,人心站在哪,哪就能贏。所以都明白了自己的“威懾力量”是來自于人心,遂取得正義共識。開始將國家力量服務人心。
相對而言,近古時代,當時眾多的中小國家,照搬照抄西方議會制度。上下都沒有相互威懾的歷史進程,所以呢很容易發生沖突。
并且在對抗中,把握不住行為的邊界,所以很容易矛盾激化。而在徹底開打的時候,又停留在低等“老死不相往來”的冷對抗中。不懂得如何學習動員一切可動員的力量。
所以,經常發生在議會大廳中,和猴子一樣拿著鞋子相互抽。而基層街頭互罵,整個社會從上到下裂開的場景 雖然霓虹變革不徹底,但議會也比較莊嚴,中下層卻也遵守上層權威。
因為他們歷史中,地方討幕,威懾過公卿,而首府也強勢鎮壓過武士起義帶有權威。都頭破血流過,就不會瞎搞。
“奧法位面發展工業”這道題,衛鏗是在用各種方法解!
如何解決上位法師,貴族們,與下層之間的隔閡?
最好的方法就是來回各抽一巴掌。刁民和上位都相互抽疼了,才會坐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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